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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都城沸騰起來。


    大街小巷,人頭攢動。各式各樣的小販們,拎著自家的小玩意,推著自家的小車,跟著人流,走向都城中央的皇城。


    東朝國日子安穩,競武大比是不可多得盛事。


    楊家人特地多租了一輛馬車,一行十來人,同樣也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楊天辰前幾日就已經說過,競武大比這一天,自己需要完成尊者師傅安排的事。所以就沒有同行,讓楊曉茹跟著楊洪,一起去看看熱鬧。


    自己一人,騎著馬,離開楊家鋪子。


    楊家人一路上有說有笑,都在討論著這競武大比的事,楊鼎天幾人也是高興,省下來的錢也不打算留著,去邊上檔口壓上幾注過過癮。等楊天辰出場,當然全買。不是認定楊天辰能技壓群雄,就想表個態度,楊家就信任自家人。


    “籲!”一人騎馬趕來,攔住了楊家的隊伍。


    楊鼎天停下馬,不再與長老們談笑,看向攔路之人。


    後者騎著一匹颯爽駿馬,身著衣物更顯華貴,仔細看去,身姿不凡,習武之人,修為更是有了涅槃裏境巔峰。


    來人下馬,走向前來。


    楊鼎天也不敢唐突,同樣下馬。


    “敢問可是孤山楊家的人?”那人抱拳,客氣的問道。


    聞言,楊鼎天也未有猶豫,同樣抱拳說道“正是,敢問兄台尋我楊家可有什麽事?”


    那人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天辰公子可在?”


    楊鼎天不由挑眉,沒有直接迴答,反倒問道“不知兄台是?”


    “在下是西王府的人,老王爺命在下來尋天辰公子迴府,有要事詢問。”


    眾人聞言,不由麵露詫異,互相望了望,不明所以。


    楊鼎天同樣感到奇怪,皺著眉頭,看了看麵前的人。


    “兄台,天辰不在這兒。”楊鼎天說道。


    “不在?”那人聞言,一愣,道“天辰公子前幾日不是就迴到楊家了嗎?我來之前去過楊家的鋪子,沒有人啊,怎麽會不在這裏?”


    “兄台,天辰之前就與我們分開,說是尊者有事安排,應該已經去了西王府。”


    那人更是詫異,他就是燕歸派過來的,怎會有如此烏龍之事。


    “天辰公子當真不在這兒?”


    楊鼎天麵色沉了下來。


    “我為何要騙你?人都在這裏,就一輛馬車,要不你去搜一下?”


    那人聞言,不由尷尬,趕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是在下唐突了。可能真是錯過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再迴去找找看,告辭。”


    說罷,那人轉身,騎上馬,一抽馬鞭,疾馳而去。


    看著那人離開,楊鼎天眉頭不由緊鎖。


    “怎麽了家主,天辰出了什麽事嗎?”


    “天辰能出什麽事,是這人自己的問題。”楊鼎天沒好氣道“尊者還怕天辰貪玩不迴去不成?行了,不關你們的事,咱們出發,去較武場。”


    一匹駿馬在北城的大街小巷來迴穿梭,尋遍了各處,仍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返迴西王府。


    西王府


    “卑職辦事不利,未能找到天辰公子,請王爺責罰!”那人跪在地上,低著頭,沉聲道。


    坐著的燕舊聞言,不免偷偷撇了一眼燕歸。後者合上眼,沒有說話,似乎是沒有在意。


    燕舊擺了擺手。


    “下去吧。”


    “是!”那人應道,隨後恭敬的退出門外。


    “父王,您看現在怎麽辦,是不是您親自去把天辰師弟尋迴來?”燕舊詢問道。


    燕歸聞言,睜開眼睛,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找不到他的氣息。”


    燕舊聽得此話,不由詫異。


    “父王,現在把天辰師弟找迴來,問個清楚才行啊。”燕舊勸說道“您一味的護著他,反倒不是好事,若東西真在他那兒,交出來也就沒事了。”


    燕歸笑了一下,轉頭看向燕舊,反問道“你覺得我是故意不說出他在哪兒?”


    燕舊撇了撇嘴,不敢直視燕歸,小聲嘟噥道“您是脫凡境的修行,神識無比強大,又與天辰師弟熟悉,都城就這麽大,您想找個人……”


    燕舊說到一半,不再繼續,也怕惹得燕歸不喜。


    後者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剛才我已經在探尋氣息了,我這個假弟子,手段不少啊!”


    燕舊看著燕歸無奈的神情,也沒有再多說。


    “父王,我一直好奇,但是當時沒敢多問,那位高人是?”


    此言一出,燕歸不由陷入沉思,燕舊自然懂事,父王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勉強。心底卻一直在揣測,能讓皇帝陛下站在身側低頭靜候,讓無量宗宗主杜心風端茶送水,能讓他父親,脫凡尊者跪拜的人物,到底是何身份。


    沉靜許久,燕歸還是出聲。


    “東朝始祖!”燕歸喃喃道。


    聞言,燕舊未有詫異,反倒頗為疑惑。


    “始祖?始皇帝?”


    燕歸搖了搖頭,道“不是始皇帝。”


    “那是什麽人?”


    “同為薑姓,應該是始皇的先祖吧。”燕歸道。


    燕舊更是詫異。


    “父王沒有見過?”


    燕歸點了點頭,道“隻是聽先帝說過,薑氏在此建國,是受薑家先祖的影響。而東朝多年安穩,同樣也是因為有這位先祖的存在,他國再強,也不敢妄然踏入東朝的國土。”


    燕舊聽此辛秘,不由感到一陣驚訝。


    “父王,您知道這位始祖是何修為嗎?我昨日跪於殿前,隻覺一股莫名的壓力,卻完全看不透。”


    “先帝說過,八百年前薑始祖是返虛境的修為,昨日,隱約感覺他雖然修為高深,但氣血衰敗,隻怕沒有再進一步,應該還是返虛之境。”


    燕舊聞言,心情沉重,無緣無故跑出來的返虛大士,讓他不由為謀劃之事擔心不已,沉思良久,再度看向燕歸。


    “父王……”


    誰知燕舊話未說完,就被燕歸抬手止住。


    “薑始祖從不問東朝國事,百年時間,若不是先帝提起,我甚至不知他的存在,所以你不必擔心。”燕歸道“我不阻止你們,也是因為我同樣認為東朝,國泰民安即好。我不願意看到東朝也像外界一般民不聊生。”


    “可無量宗……”


    “我想,陛下忍受無量宗勾結皇族子弟,應該是因為無量宗杜心風的那個神秘師傅,就是薑始祖吧。”燕歸道“放心吧,薑始祖是返虛大士,不會願意理會東朝內的小打小鬧的,就算東朝滅國,隻怕他也不一定會出手挽救。”


    聞言,燕舊稍稍心安,可轉眼又擔心起來。


    “那天辰師弟怎麽辦?”燕舊問道。


    想想不由有些後怕。


    薑始祖詢問起那件名為潤魂瓊漿的寶物時,燕歸坦言不知,可始祖不信,就要搜魂。


    這可是損傷神魄的手段,燕歸自己都麵色煞白,燕舊無奈,隻得撇開父親責罵的風險,說出楊天辰。


    拿出私自調查的楊天辰的詳細探報,百般解釋下,才將楊天辰從那陶姓的偷盜世家身上撇清關係,得出個偶然所得的結論。加上皇帝陛下的擔保,這才有了交出寶物,既往不咎的一線生機。


    “始祖既然有興趣看一看競武大比,那就還有機會,這幾天找到天辰就行。”燕歸道“舊兒,你記住,不管天辰的那個師傅是否真是那盜賊,你都必須當做不是!這不單單是保住天辰的性命,更是為東朝避禍。”


    聞言,燕舊心神一凜,鄭重道“是父王,兒臣謹記在心。”


    燕歸點了點頭,心中惆悵。


    命運往往就是如此巧合,楊天辰不喝醉不會做糊塗事,拿出那他聞所未聞的潤魂瓊漿。他若是不留下一點,那麽也不會有人能知道。


    偏偏就是如此,脫凡尊者不知道的寶物,出自無量宗,而無量宗的長老又偏偏出現在了宴席之上。


    一個是返虛境的薑始祖,一個是教出的徒弟毫不畏懼脫凡尊者的人。誰強誰弱?他燕歸更本看不清,大能修士,看凡人如螻蟻,怎會在乎一腳下去,踩死幾隻?


    都城有多少凡人?他燕歸守護一方國土,就是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走吧,競武大比也要開始,我們提前過去,不失禮數。”燕歸道。


    “陛下不應該陪著始祖嗎?”燕舊問道。


    燕歸搖了搖頭。


    “不會,始祖若是想要人陪著,豈會數百年不問東朝絲毫?”燕歸道“走吧,一切照舊。”


    說完,燕歸淩空而逝,燕舊自然也跟在身後。


    離誠王府不遠的一個小巷子中,楊天辰早早換上一身與自己以往的風格大不相同的衣衫,加上裏外裏三條頭巾,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眼巴巴的看著日頭,等著炎狼所說的誠王府最容易潛入的時辰。


    氣息泄露他不擔心,太陽還未升起,千問二大爺就已經竄了出來,提醒他今日的重要事情,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積極。穩固了修為的千問絲毫不含糊,隱匿的手段層出不窮,直言,除非是突破了脫凡的武者,否則都別想發現他的蹤跡。


    楊天辰調笑,這一看就是做賊的手段,莫不是跟著九星訪者幾千年,一直都是四處做賊去了吧。


    楊天辰坐在巷子裏,無所事事,時不時看向誠王府氣派的大門。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前。


    “二大爺您看,那馬車是不是就是炎狼說的二皇子的馬車?”楊天辰問道。


    千問尋聲望去,同樣看到了那一輛哪兒哪兒都顯著皇家富貴氣的馬車。


    “應該是,你不是認識那個二皇子嗎?盯好了,看他是不是會上車離開。”


    “好嘞,我從現在起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楊天辰說道。


    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停在府門前的馬車,楊天辰連飛過去一隻蒼蠅都得用目光搜個身。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炷香過後,身著青色蟒袍的薑誠果然走出誠王府。


    “二大爺,出來了出來了。”楊天辰激動的說道。


    千問循聲望去。


    “一個紫府境人族,三四十歲的年紀,還算不錯。”千問道。


    “跟炎狼說的差不多,他果然是會乘坐馬車去較武場。”楊天辰說著,開始活動筋骨。


    薑誠上了馬車,與府上的下人吩咐了幾句,馬車隨鞭而走,楊天辰沒有著急,而是多等了一刻鍾的時間,不見馬車迴頭,院子中也沒有其他的變端,這才站起身。


    “二大爺,靠你了。”


    “嗯”千問應了一聲,道“今日這院子裏的武者不多,比上次少了不少,保險起見,還是從北邊進去。”


    “好!”楊天辰說完,身子貼著牆,遊蛇一般閃向北邊的圍牆。


    雖說今日都城萬人空巷,可畢竟還是白日當頭,確實不適合做偷偷摸摸的事。有恢複至萬象的千問在,強大的神識確實為他掃清不少被人發覺的風險。


    楊天辰此時也不藏著掖著,按照千問的指示,《百影神行術》的身法用到了極致,悄無聲息的穿梭在誠王府中。


    “那狼妖在西邊。”千問道。


    “好嘞!”楊天辰應道,身形變換,躲開了所有府中人,盞茶時間,楊天辰出現在了一處花園裏。


    踏入園內的一刹那,楊天辰便陡然感覺到數道火熱的氣浪在翻滾,園中的溫度也明顯好處不少。


    尋著熱浪來源望去,隻見渾身泛著火光的炎狼正臥在花園的正中央,聚精會神的吐納靈氣。


    滂湃的妖氣在一唿一吸間溢出,炎狼碩大的身軀此刻就如同伺機噴發的火山,威壓駭人,楊天辰見狀都不由有些吃驚,這是見到這炎狼數次來,後者最為飽滿的狀態。


    “準備好了?”楊天辰收迴驚訝的神情,出現在炎狼身邊,笑著說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讓將炎狼瞬間驚起,妖氣猛的一顫,整個身子陡然轉向楊天辰,一背的火紅毛發同時立起。瞬間做出的防備在見到楊天辰賤嗖嗖的笑臉時,也同時放下。


    炎狼放下戒備,敵意十足的妖氣也逐漸消散,看著楊天辰淡淡的說道“挺準時!”


    不怪炎狼反應過激,隻因吐納之中,炎狼同樣時刻關注著府內一絲一毫的變化,從薑誠出門,自馬車走遠。任何一個細節也沒有放過。


    可突然冒出來的楊天辰讓他措手不及,本性中的警惕使然。


    “嘿嘿,是不是嚇一跳?”楊天辰見到炎狼的反應變化,很不討喜的笑問道。


    後者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隱匿的手段很厲害,我確實沒能發現。”


    “小道小道。”楊天辰隨意的擺了擺手,謙虛的笑道。


    炎狼似乎沒有心思與他先撤,當即就說道。


    “既然你到了,那就抓緊時間吧。”


    楊天辰聞言,也收起玩笑之色“就按上次說好的,我不會露麵,人都由你來解決。”


    “知道,府內的人不多,小心點,沒人會知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寶庫。”炎狼道。


    說完,炎狼邁步,走出花園。


    誠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炎狼的存在,所以一路上炎狼也並沒有什麽避諱,所有人見到他,也都受不了那灼人的熱氣,主動的閃到一邊。


    楊天辰自然就這麽悄悄跟著,一路走到誠王府西處的一個屋子前。


    這屋子有些怪異,屋門頗為氣派,紅木雕龍,鎏金門扣,兩扇大門,一丈之高。可偏偏這屋舍卻不顯多高,既沒有立梁之柱,也沒有高啄簷牙。


    炎狼立於門前,停下腳步。楊天辰見狀,也是明白,這隻怕就是誠王府的寶庫所在。於是不慌不忙的找了個隱蔽所在,藏在其中,靜待炎狼的動作。


    後者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抬起前爪,推向了屋門。


    本以為有些玄機,可誰知屋門隨之而開。順利的楊天辰都懷疑其中有詐。


    “二大爺,事兒不對吧,這麽簡單。”楊天辰不由問道。


    “不必擔心,你仔細看那狼妖。”


    楊天辰撓了撓頭,隨即望向炎狼。


    不仔細觀察確實沒有發現,炎狼自碰上那屋門起,四肢就開始發顫,似乎站立不穩,尖利的狼牙也死死的要在一起,明顯在承受著一股莫名的力量。


    “困心咒還真是這麽迴事啊!?怎麽感覺他再走兩步就要跪下來了?”楊天辰詫異的喃喃自語。


    屋門打開的一刹那,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傳出。


    “誰人膽敢擅自私闖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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