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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楊天辰,兩位望武使頗為客氣的說明了來意。


    “兩位大人,這事兒恐怕不行。”楊天辰聞言,也沒有猶豫,直接就拒絕了。


    兩位望武使一愣,不由犯難。


    “天辰少俠,你都不考慮一下嗎?”望武使道“這是為郡爭光的事,對你們楊家也有好處啊!”


    “實在抱歉,二位大人,在下隻是一個皮肉境的小武者,實在擔不起這麽大的擔子。”楊天辰婉拒道。


    競武大比的日子,他可是謀劃著大事的,怎麽可能為了一個為郡爭光的理由,就隨便放棄。


    “這個少俠不用擔心啊,你的實力我們也知道了,咱們郡二十五歲以下的涅槃武者,沒幾個比得上你的。”


    楊天辰眉頭一挑,好奇的問道。


    “這是哪出來的流言蜚語?”


    “少爺不必謙虛,早上你一巴掌拍暈涅槃武者的消息,我們當時就知道了。”


    “大人誤會了,討巧而已,當不得真實本事。”


    “天辰少俠,你就別拒絕了,一個郡的同鄉,出點力吧。”


    望武使也是沒辦法,尊者的弟子,郡守再大的官也不敢強求。


    楊天辰見狀,歎了一口氣,這種時候還不拉出燕歸,那就真對不起這聲假師傅了。


    “唉~二位大人,說實話,我也想幫,可師命難違啊!競武大比那天,師傅給我安排了事情,實在是無法脫身。”


    “這……”聞言,兩位望武使果然遲疑,畢竟是東朝皇族碩果僅存的尊者,任何決定,都如同聖旨一般。


    “既然如此,那隻能是我臨春郡沒這個機會了。”一位望武使說道。


    “天辰少俠,敢問尊者給你安排的事需要多長時間?”另一位望武使並不死心,問道。


    楊天辰看了一眼出聲之人,有些奇怪。


    “約莫一兩天的功夫,大人問這又有何意?”


    “兩天沒事啊!”誰知那人聞言,頗為激動,笑著說道“少俠,兩天沒關係的,競武大比有七天的時間,隻要你答應,前兩天不用你出場,不會有衝突的。”


    “對對對,可以留在最後一批,第三日出場。”


    聞言,楊天辰不由頭大,沒見過這麽沒有眼力見的人。


    “大人,家師所安排的事,難度頗大,就算我兩日完成了,那也得休息一段時間,實在抱歉,兩位大人若是沒有別的事,那在下就迴房修行了。”


    楊天辰下了逐客令,二人見狀,麵露苦澀,卻也無法再說什麽。看了看楊家的家主,眼神中充滿了祈求之色。


    楊鼎天雖然也想讓楊家弟子出出風頭,可楊天辰的師傅,名頭太大,他可不敢隨意勉強。更何況,現在幾個人還在盤算著怎麽哄著楊天辰當家主呢,怎會在這時候憑生事端,惹楊天辰抵觸?所以隻得撇過頭去,裝作沒看見。


    求援無果,兩位望武使沒了別的招數。


    “唉~既然少俠抽不開身,那我二人就不打擾了。”


    說完,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楊天辰鬆了口氣,總算躲開一些麻煩事。


    “天辰啊,其實這競武大比參加參加也有好處。”楊鼎天見人走遠,這才與楊天辰說道“不說對咱們楊家的名望有益,倘若能博個三甲,那陛下的賞賜,都不是個小數目。”


    此言一出,楊天辰兩耳陡然豎起。轉頭看向楊鼎天。


    “不是白打架?”楊天辰問道。


    楊鼎天一愣,幽幽說道“不是白打,聽說往年,能奪得前三的武者,陛下的賞賜折算下來,起碼百萬珠之多。咱們臨春郡的郡守也是個大方人,隻要代表了郡參加的,也都會讓各自提個要求。”


    “要錢也行?”


    “沒人要過,不過應該也可以。”


    楊天辰一拍腦袋,懊悔不已。


    “那剛剛那兩人怎麽不提?我的錢啊!”楊天辰淚眼汪汪的說道“我現在去追他們,行嗎?”


    眾人皆是語塞,楊家的這位天才,還真是個俗人。


    “還是別了吧,就為了錢,挺丟人的。”楊洪臉上也掛不住,說道。


    楊天辰站在原地許久,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跺腳,說道“不行,到手的錢我得要!”


    說完,飛快的跑下樓。留下一臉詫異的眾人。


    屋內一時安靜,沒人想到這麽丟人的事兒,楊天辰都能幹得出來,這下是一點也不崇拜他一巴掌拍飛涅槃武者的壯舉了。


    “嗬嗬,貪財沒事兒,能聚財,有財,咱們楊家才能發展起來嘛!”楊鼎天尷尬的笑了笑“散了吧,都散了吧。”


    眾人聞言,搖了搖頭,各自散去。


    沒過一會,楊天辰春風滿麵的迴來了。


    楊鼎天看了他一眼,還是沒忍住。


    “天辰啊,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家主,何事?”


    楊鼎天有些猶豫,說道“你追上望武使了?”


    “是啊,還好沒走遠。”


    楊鼎天無奈一笑。


    “是這樣的,天辰啊,你現在可是尊者弟子,也是族內小輩的榜樣,得做好表率啊!”楊鼎天道“前腳剛拒絕,一聽說有錢,後腳就反悔,這讓他們看了,會覺得丟人。”


    聞言,楊天辰不由皺著眉頭,反駁道“我又沒偷沒搶,有什麽丟人的。”


    “這……”一句話說的楊鼎天啞口無言,歎了口氣“也是,沒偷沒搶。行了,沒事兒了。”


    楊鼎天擺了擺手,楊天辰行禮,便離開了。


    “丟人?我還為了錢陪尊者演戲呢,有什麽的。”楊天辰轉頭,不以為然的自語道,樂嗬嗬的迴到房間。


    沒來都城之前,楊天辰是想好了,來大都市,就得好好看看,四處逛逛,長長見識,可事與願違,從剛踏進城門開始,就一堆始料不及的事纏上自己。


    少惹事是保命的必要條件。


    楊家的少年們現在腰杆子硬,家主更是高興,隨他們四處瘋耍,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在空空的鋪子待著。


    楊曉茹剛到的前兩天,幾個小子興奮不已,就在屋子裏轉悠,可被楊天辰恐嚇了好幾次,一麵沒見到,也就沒了心思。


    楊天辰本來還想得個清靜,誰知幾個花癡打發走了,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陳甘被一巴掌拍暈是事實,可其實沒受多大的傷。涅槃表境的修為,在皮肉境的武者麵前,一招都沒撐過去,他怎能甘心,麵子上實在過不去。


    帶著麵巾遮住還未消腫的臉,在楊家鋪子前已經逛了一整天了。


    楊家小子不敢招惹他,往往就鄙夷的看一眼,也不管他。


    楊鼎天倒是出來問過,可後者隻說,路這麽大,他也沒礙著誰,想在哪兒呆著就在哪兒,楊鼎天管不了。


    楊鼎天沒轍,知道這陳甘是想來找場子的,可話沒問題,自己確實沒法趕走他,隻能讓楊天辰這幾日不要出門。


    楊天辰聽聞,不由發笑,口中答應著楊鼎天,心裏卻活動起來。


    悟性沒話說,幾日的靜思,所得頗多。可千問百斬兩耳不聞窗外事,他也沒法子,這陳甘來的正是時候。


    陳甘是想找迴麵子,可他心底裏也慌。確實認為楊天辰耍了陰招才能一巴掌拍暈他,但是他沒有傻到一根筋定到死。


    楊天辰跟他說想找迴麵子,前者願意跟他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切磋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就萬無一失了,要是真如他所想,那他再找一大群人旁觀,一次性把丟的臉都撿迴來。倘若這皮肉境的小子真有兩把刷子,自己又敗了,那沒人看到,他也不至於再丟人。


    尋良鋪子在都城經營可多年,地方大,有後院。晚上一打烊,陳甘就把人都遣走,早早就在院子裏等著。


    楊天辰也手癢癢,當然不會失約,兩家離得近,翻幾道牆就到了,楊天辰或許是學了賊的身法武學,靜悄悄的就到了尋良鋪子的後院。


    看著一襲黑衣的楊天辰,陳甘心底裏還是有些發怵,可二十來歲的年紀,有這修為,誰人不誇讚?當然不能臨陣退縮。


    二人沒說幾句客套話,就動起手來。


    楊天辰是拿他當練手的人,本就不是為了再給人打趴下,所以能抓住的破綻,就當沒看見。


    就這樣,二人有來有迴,打了一個多時辰。


    越到後,陳甘越是心驚,雖然自己也會打中他,可總感覺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沒有什麽作用。反倒是這十六歲的皮肉境武者,越戰越勇,身法更是越來越讓人無法琢磨。


    幾次機會,陳甘都覺得自己又要陰溝裏翻船,可偏偏後者好像沒有抓住,讓他又有了一絲喘息機會。


    “這小子果然厲害!可還是年輕了,經驗不足!有贏的機會!”陳甘每次都如此安慰自己。


    楊天辰樂在其中,不斷彌補不足。


    又過了半個時辰,陳甘受不了了,元氣幾乎損耗殆盡,可卻不見楊天辰有一點力竭的模樣。


    “停!”陳甘大聲喊道。


    “怎麽了陳老板?認輸了?”楊天辰停下身形,笑著問道。


    “哼!今日狀態不佳,明日再戰!”陳甘一扭頭說道。


    聞言,楊天辰不由咧嘴笑道。


    “好!陳老板修為高強,今日之戰,難分勝負,意猶未盡,待我迴去休整一日,明日再來與你一決勝負!”


    話是故意說給陳甘聽的,留點希望,羊毛慢慢薅。


    “告辭!”說完,楊天辰身形一閃,消失在牆頭。


    陳甘看著消失的楊天辰,麵色糾結,如此一來,明日隻怕也不敢保證能穩勝。旁觀的人還是不能喊,麵子還是掙不迴來。


    楊天辰滿臉春風悄悄迴了楊家鋪子,楊曉茹還在熟睡,他也不去打擾,老老實實盤坐下來,開始複盤剛才的武鬥。


    競武大比明日就要開始,都城上下熱鬧非凡。


    皇城外每五年才會開啟的較武場已經開始布置,好事之人還會自發的去幫忙掃掃灰塵。附近的幾家良心商家早早就已經做好了開盤做賭的檔口。


    每郡參試者的詳細資料早早就不是秘密,甚至有情節的富人,更本就不看比試,就已經下好注,支持同鄉。


    望武使來尋過楊天辰一次,就是怕這背景驚人的楊少俠再來一次臨時變卦,讓他們難做。


    楊天辰倒是直接,家裏窮,為了家族考慮,隻要錢給到位,他就算得了不治之症,也得為郡爭光,著實給他們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楊天辰在屋子裏一坐就是一天,靜心修行,楊鼎天等人看著,滿是欣慰,還特地把其他幾個小輩喊到跟前訓話,要以楊天辰為榜樣,不驕不躁。


    幾個小子點頭聽著,嘴裏卻不停嘟噥。


    “要是讓我跟曉茹待在一起,別說這幾天了,我能一輩子不出門!”


    競武大比的盛世,沒人不想去看。可場會就那麽大,不是誰都能進去看,以往楊家肯定是跟趙家一樣,就在場外看看裏麵傳出來的消息。可今年不一樣,財大氣粗,更何況自家弟子還要出場,不能不去看。


    楊鼎天是準備好掏腰包買幾個邊角席位的,但郡守大人大方,就為了確保楊天辰能不放鴿子,幾張席位當天晚上就送到了楊家鋪子。


    著實讓楊家的小子們開心不已。


    楊天辰不管這閑事,入夜後,就換上夜行衣,偷偷溜出門,去了尋良鋪子。


    仔細勘察一番,確認了陳甘沒有留人,不由笑了笑。


    “還好這陳甘不是個傻子。”楊天辰自語道“那今天就不打擊他了,給他留點麵子。”


    楊天辰身形一閃,入了院子,果然看到還在等著他的陳甘。


    後者已經撤去了麵巾,雖然臉還是略微顯腫,可已經不太明顯。


    陳甘眼神頗為堅毅,右手還握著一把開山刀,看樣子是想了許久,打算以兵器取勝。


    楊天辰一挑眉,笑意更濃。老樣子,不多廢話,楊天辰提著未出鞘的百斬,就迎了上去。


    打鬥酣爽,楊天辰盡興不已,心裏反倒有些習慣上這個涅槃境的免費陪練。


    可陳甘卻苦著臉,想著這少年恐怕不擅長兵器,特地挑了一把開山刀。誰知少年背後一直背著的黑刀壓根就不是擺設,用起來行雲流水,比之昨日,更是一直落於下風。


    楊天辰沒打算早早結束,便如昨日一般,兩人來來迴迴,一個多時辰。


    東朝皇城內,一道青光一閃而逝,直接落進皇帝的寢宮。


    一道傳令被一名太監帶著出了皇宮,直奔西王府。


    片刻之後,燕舊隨著燕歸,臉色怪異的進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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