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會打草驚蛇,陳千裏一定會改變計劃,這老狐狸可精明得很!


    一旦計劃有變,那傳出去的消息還有什麽用呢?


    秦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現在形勢嚴峻,事情萬分火急,卻沒有辦法出去報信!


    怎麽才能讓許大人知道這件事呢?


    有沒有什麽辦法不參加明天晚上的行動?


    除非……


    秦壽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他額頭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狠狠心咬牙切齒說道:“隻有這麽辦了!”


    秦壽拿起一把重刀,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然後用厚重的刀背狠狠擊在左臂上。


    “哢嚓”


    清脆的骨頭斷裂聲。


    秦壽咬緊牙關,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把刀放迴原位,然後拿起酒壇走了出去,在人多的地方故意腳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有酒壇子碎裂的聲音遮擋,可以掩飾沒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好痛,我的手好痛……”


    左臂再一次倒在地上,雖已經盡量避免再碰到傷處,但是難免會牽扯到傷口。


    秦壽的大聲慘叫,引來很多衛所兵,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他扶了起來。


    有個經驗豐富的士兵驚叫道:“不好!千戶大人的左臂骨折了!快去請個大夫來!”


    這裏的吵鬧聲,很快驚動了正在喝酒的陳千裏。


    他走了過來,質問道:“到底怎麽迴事?何故聚集在這裏大聲喧鬧?”


    “指揮使大人,秦千戶不小心跌了一跤,把左臂摔斷了!”


    秦壽的一名親信硬著頭皮說道。


    “哦?讓我看看!”


    陳千裏走近了,仔細查看了一下秦壽的左臂,然後皺眉說道:“讓你少喝點酒,少喝點酒,你看?這次摔骨折了吧!”


    秦壽不敢反駁,忍著痛說道:“大人罵得對!卑職下次一定改!”


    陳千裏揮揮手,找來一個親信吩咐起來,“你去把附近村裏的赤腳醫生請來,為秦千戶療傷!”


    秦壽急忙製止:“大人,我這點小傷不妨事,將養幾天也就好了!不必那麽費事!卑職也不想因為這點事情,讓指揮使的任何人不得出營的命令,成了空談!”


    “這……你真的能挺得住?”


    陳千裏猶豫不決。


    秦壽言語堅定地說:“卑職可以的,嘶~我明天還能隨大人一起出發!”


    陳千裏之前已經決定,要帶的兩個千戶所,就有秦壽統領的這個千戶所。


    “秦壽,你的忠心可嘉!不愧是我陳千裏信賴之人!不過,讓你承受一天兩夜的骨折之痛,我已經於心難忍了,明天晚上,你還是安心在衛所裏養傷,就這麽說定了,不要再爭辯了!”


    秦壽隻好答應了,心裏則樂開了花,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把消息傳給安少!


    ***


    幸福的日子,就這樣連續了三天,許安幾乎是沒有合過眼。


    每天夜裏都是持續耕耘,樂此不疲。


    但是精神卻出奇的好,精力也非常旺盛。


    而且,體內的功力,也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期間,寧若雪教了他運用內力的法門,許安嚐試著運行了一下,再彈出鐵珠,已經能讓鐵珠完全嵌入進樹幹當中。


    這還是初次嚐試的效果,按照寧若雪的說法,孺子可教,長期練習後,不超過三年,就能洞穿一尺厚的樹幹。


    許安自然非常興奮,終於學到了正宗的彈指神通了,不用再浪費時間,反複摸索了。


    今天就是四月十九了,晚上,好戲就要上演了。


    “有人要殺你?”


    許安專心地練著彈指神通絕技,忽然聽到身後的聲音。


    “師父!你怎麽知道的?”


    “你和那些手下,說話聲音那麽大,我能聽不見嗎?”


    寧若雪沒好氣地說道,這幾天,她的火氣特別的大,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許安有些吃癟,心說:我們都是在書房裏談話是好不好,聲音也不大。


    你房間離我們十幾丈遠,都能聽到?


    那我跟敏兒晚上的事情,你不也是聽得清清楚楚了?


    算了,不想這一茬了。


    誰讓人家功夫高呢!


    “呃,原來是這樣啊!”


    “今夜,我會跟敏兒會跟著你,可以保證你毫發無損!”


    寧若雪說完就走,多一個字也懶得說,而且,現在她一看到許安,就會想起這幾天夜裏的事。


    令她更煩躁的就是,每天早上都要迴房間,好好洗一個澡。


    因為,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了原始的本能反應。


    衣服像是被雨淋濕了一樣。


    再被夜風一吹,涼涼的感覺,更是提醒她,怎麽能有這麽羞恥的反應?


    洗完澡之後,她還得偷偷把衣服洗掉,再用功力把衣服蒸幹。


    雖然是絕頂的超級高手,她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連續三天不眠不休,飽經奇怪聲音的折磨,還要抵抗這種不該產生的胡思亂想。


    有時候白天也會小憩一會兒,就是這個短暫的休息間隙,還夢到了許安的樣子,他還對寧若雪動手動腳的。


    寧若雪居然還沒有抵抗!


    然後,她就驚醒了,於是,又要洗澡洗衣服~


    許安當然不知道這個師父,她的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反正人家為了他的安全,守護了三夜不說,今天夜裏,還要帶著徒弟,保護他不受山賊的傷害。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那就勞煩師父了!”


    許安看著寧若雪快要消失的背影,大聲說道。


    可是,寧若雪沒有迴應,身影反而消失得更快了。


    “難道師父很討厭我嗎?”


    許安撓了撓頭,對自己的魅力有了一絲懷疑。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許安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就等著大戲上演了。


    “安少,門外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從山陽衛來的,他還受了很重的傷!”


    鐵三急匆匆來報。


    許安急忙吩咐他,“快把他……算了,我親自去吧!”


    秦壽確實負傷嚴重,前後衣服上都染滿了血,有一部分是他自己的,也有一部分是陳千裏親兵的。


    許安看到秦壽的時候,他是被人抬著的。


    “秦壽,你這是怎麽弄得?受了這麽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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