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快落下了帷幕。


    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邊,萬丈月華灑向大地。


    許安躺在拔步床上,兩條腿被坐在床邊的趙玉瑤放在自己的修長玉腿上,輕柔地揉捏按摩著。


    這種拔步床與明朝的拔步床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二者外形功用完全相同。


    整張床就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空間,是房子裏的房子,私密感十足。


    躺在這樣的床上,實在是一種享受。


    如果再來個三妻四妾的話,就更完美了。


    難怪西門慶這樣的古人喜歡這種拔步床。


    享受著趙玉瑤的按摩,許安思緒又飛到了趙家。


    趙家貴為戶部左侍郎趙長空之千金的趙玉瑤,自甘墮落,自願為奴為婢,嚴重丟了趙家的臉麵。


    趙長明起初的應對措施是采用封字訣,隻要不讓消息傳出去,那就還有挽迴的餘地。


    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此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成為山陽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趙長明差點氣得吐血三升,好在外麵傳開了,自家老爺子那兒還不知道消息,否則,萬一老爺子氣出一個三長兩短來,那就沒辦法向兄長交代了。


    後來,趙長明又加大了力度,想要讓趙玉瑤迴府,但趙玉瑤性子剛烈,以死相逼,最後又是不了了之的結局。


    一旦趙玉瑤的父親親自出手,恐怕自己這邊也不好應對。


    劉府還沒有搞定,還有一個勢力更大的趙府,許安覺得腦袋有些大了,自己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得要快速變強才行。


    ******


    昨天夜裏,王鐵牛不知道什麽時候出去的,直到第二天天黑後才迴來。


    許安見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得笑罵道:“你小子怎麽現在才迴來?我還以為你被人發現,抓起來用了私刑了!”


    王鐵牛顯然有話要說,但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口。


    許安見他眼神不時瞟一眼趙玉瑤,心裏正疑惑。


    “主人,奴婢去給您沏茶!”


    趙玉瑤很是聰慧,嫋嫋娜娜地離開了堂屋。


    “你小子到底有什麽事情不能當麵說的?非得要避著玉瑤?”


    “安少,這事兒還真不能當著她的麵說,其實,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許安見他的黑臉上,扭扭捏捏的樣子,更覺得怪異,“天香茶樓的三樓到底有什麽秘密?能讓你小子不好意思說的?”


    “我昨天夜裏……”


    王鐵牛詳細說了此行的經過。


    他昨天夜裏輕鬆地潛入天香茶樓,神不知鬼不覺地躲在三樓的寬大橫梁上。


    然後,看到了極其香豔的鏡頭。


    天香茶樓的東家,坐在床前,看著劉長山和自己的妻子,兩個人脫得赤條條的,在床上顛鸞倒鳳。


    許安頓時石化了,這特麽地也太匪夷所思了。


    良久他才問道:“天香茶樓的東家是被逼迫的嗎?”


    王鐵牛很肯定地使勁搖頭:“絕對沒有人逼他,我感覺他看得比我還激動,所以,我很肯定。”


    許安不禁爆了幾個粗口,劉長山這是遇到綠帽奴了?


    難怪那個三樓不但有人看守,而且隻有劉長山這一個客人,原來是這個樣子。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居然也有發生,看來人性到哪兒都是不會變的。


    也難怪王鐵牛不好意思講,更不好意思當著趙玉瑤這丫頭麵前講。


    幸好自己沒有強行留下趙玉瑤,否則……


    “咳咳!你小子這次是開了眼了!”


    許安打趣道。


    王鐵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幹笑了幾聲,“安少,你怎麽一點也不好奇啊?要不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說完他就要在前頭帶路。


    許安踢了他一腳,尼瑪,這種場景,我前世見得多了,說出來嚇死你小子。


    “餓了一天了吧?趕緊吃飯去!”


    王鐵牛這才訕訕地去了。


    摸清了狀況,該怎麽樣才能實施報複計劃呢?


    許安眉頭緊蹙,腦子飛速地轉動起來。


    一盞茶的功夫後,許安眉頭舒展,一抹邪邪的笑容一閃而過。


    明月酒樓三樓,靠窗的一個雅間內。


    李清風一身便服,張平之作陪,二人麵對窗戶坐下。


    今天是許安請客,明目就是答謝李清風的提拔之恩。


    實際上是用李清風的銀子,請李清風吃飯,順帶著利用李清風來達到一個更大的目的。


    一桌上好的酒席,菜品流水一般的端了上來。


    “縣尊大人治理有方,咱們山陽縣百姓安居樂業,山陽百姓是有福的。”


    “哪裏哪裏,本官隻是盡了本分而已。”


    “大人過謙了,您看外麵的集市,百姓人頭攢動,實在是熱鬧得很啊!”


    許安將話題引向了窗外。


    張平之很是配合,順手打開了窗戶,“屋子裏太悶了,打開透透氣!”


    李清風聽到外麵人聲鼎沸,想到剛才許安誇讚的話,心裏很是熨帖,這個下屬年紀不大,人情世故很是練達,很適合在官場上搏富貴。


    隻是可惜他不是讀書人,沒有個出身,官場注定與他無緣了。


    幾人酒興正酣,談興也濃,氛圍一派祥和。


    明月酒樓的對麵,天香茶樓的屋頂上,全身青衣的王鐵牛與屋頂瓦片連成了一種顏色,他緊貼在瓦片上,與屋頂渾然一體。


    王鐵牛手中握著一根絲狀細線,細線的另一端是一個鐵鉤,這是他用來翻越各種高強大院的寶貝。


    此時,鐵鉤正死死地鉤在天香茶樓三樓的窗戶上。


    王鐵牛在默默地等待著一個信號。


    突然,東麵的街道上發生了一陣騷動。


    田勇正和一個身穿耀眼綠衣的胖夫人不時爭吵著。


    “劉夫人,我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了,你家劉長山勾引我大嫂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哼!你這個人真是不講理,在這山陽縣城裏,哪個不知道我是有名的河東獅,就劉長山那有賊心沒賊膽的樣兒,他敢出去鬼混?”


    “我不與你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總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等會兒你看了就知道了!對了,你不會是怕了吧?”


    “去就去,誰怕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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