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解釋道,“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去前麵看看。”


    三人穿過牌樓,走進集市,一時無話。


    三人走後,牌樓前又聚集了一群人,以一位金羅玉衣的世家公子為首,腰纏玉帶,上麵有九顆紅色玉寶石,玉帶左右各有一把金鞘短劍,身後是一位幹淨素雅的少年,背著書箱,眼睛有些不大靈光,總是眯眼看人,世家公子身邊站著一位清新雅麗的大家閨秀,戴著麵紗,頭上插有玉簪,女子身後站著一位侍女,侍女的腰上懸配著一把長刀,眼睛狹長,目藏殺氣。


    四人身後還遙遙跟著幾位衣著平常,肩挑扁擔的中年漢子,全都是世家公子的邑從,全程保護著這位天一門唯一的繼承人。


    世家公子來自仙彩州四門之一的天一門,名為融正奕,是當今天一門門主融伯仁唯一的兒子,原本是繼承人的他,因為實力受到門下第一長老的懷疑,不得不背井離鄉前去難過山曆練,然後需要再去黃昭學院求學,算是鍍一層金。


    已經離家兩年的世家公子比之之前的鋒芒過盛,此時要變得圓潤很多,鋒芒收斂,就連那個修為境界很高的邑從都看不出深淺,看來這次的曆練對融正奕大有裨益。


    那位背著書箱的書生是融伯仁的義子,此次前往黃昭學院算是融正奕的陪讀,先前就已獲得仙彩州才子之名的少年名為陳述,凡人一個,除了看書,再沒有其他愛好。


    為了能夠通過黃昭學院的入學考核,融伯仁已經親自帶著陳述前去黃昭學院,替這位才華橫溢的義子說了不少好話。


    黃昭學院在見過陳述的學識之後,當即決定,破例收取這位凡人才子。


    戴著麵紗的女子是融正奕的未婚妻,名字是簡祈汐,簡家是仙彩州有名的第一大家族,財富比不上金錢門,但也差不離多少,不過簡家有名的還是美人多,黃昭學院的美人榜上的十位美人,就有四位出自簡家。


    就是因為相貌驚為天人,所以簡祈汐出門總是戴著麵紗。


    簡祈汐身後的侍女是一位地境的修道者,主修刀道,後又跟隨一位符籙師學了一手點石成金的奇妙法術,這一路就靠它,四人也算是過的不錯。


    高瞻牌樓上的四隻神獸,融正奕不自覺的眯起眼睛,舉起手掌,對著四隻散發出尋常人看不到的金光的神獸,嗤之以鼻道,“金錢門的財氣,羅刹門的殺氣,寶貫門的寶氣,早晚有一天都是我的。”


    收起手掌,摘下寶刀,輕輕拍打手心,“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百曉堂的關門大弟子,真是不虛此行啊。”


    陳述擔憂道,“對方能成為關門大弟子,想必實力很強,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融正奕說道,“小書桌,你都跟我們一起走了這麽遠的路了,怎麽還這麽膽小啊,別忘了,你現在好歹也是一位人魁境修道者,在你這個年齡,已經可以傲立群雄了。大氣點,別像個小娘們似的,哎呦...”


    兩根青蔥玉指捏著融正奕腰上的細肉,輕輕旋轉,軟蘇的聲音忽然響起,“你說什麽?”


    融正奕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齜牙咧嘴道,“沒,沒說你,我就是給小書桌講講道理。”


    簡祈汐鬆開手指,“哼,就你,連老夫子交代的書寫作業都完成不了,還想和別人講道理,你要是能有陳述十分之一的學問,也不至於被趕出來。我告訴你,我爹可說了,要是沒辦法得到你們天一門長老們的認可,就不讓我嫁給你了。”


    融正奕連忙拉著簡祈汐的手掌,眼眶微紅,“可別,你要是不嫁給我,我就不活了,小書桌,快給我求求情。”


    融正奕別的不怕,就怕簡祈汐的父親簡蜀海,一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世界末日都不遠了。


    不怪融正奕,實在是這位簡家家主太過嚴厲了,就連自己的女兒,如果達不到他的期望,也是要被關到祠堂,閉門思過的。


    不過,正是因為簡家這種近乎無情的家規,才使得簡家擁有仙彩州浮萍城最好的家風,就連遠在天邊的中州都有所耳聞,而簡家的女子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躍成為天首大陸最想迎娶的好娘子。


    陳述眯著眼,摸了摸鼻翼,“祈汐,你就別嚇唬他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正奕,他那不是學不會,而是根本就不想學,我敢打包票,現在的他,絕對可以得到老夫子的認可,至於那些腐朽的老頭子,管他們作甚,真要是不讓正奕當下一任門主,我就叫上老夫子,一同去祠堂講道理去,我就不信有誰的學問能打過老夫子,有誰的臉皮能厚過老夫子。”


    三人口中的老夫子是仙彩州浮萍城知名的教書先生,原名夫撡誠,學問極大,大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又正是因為大學問而遭受到了滅族之災,在被簡家救下後,就一直住在了簡家,不再過問俗世,隻安心做一位教書匠。


    一提到這位教書先生,陳述就一副心向往之的姿態,他此生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到達夫撡誠十分之一的學問就好了。然後再去崖州看看,看能不能說服那些惡靈,從頭再來,一心從善。


    簡祈汐說道,“陳述說的不錯,現在我們不易結仇,要是在黃昭學院碰到了,說不定還需要對方幫襯一二。別忘了,薑域雖強,卻沒辦法去黃昭學院保護你,陳述又是一個不喜歡爭鬥的性格,就你一個人,要謹慎一些才好。”


    薑域就是簡祈汐的貼身侍女,地心境修為,符籙師弟子,可點石成金,吐火喚水。


    簡祈汐抬手,麵目表情的薑域低下頭,將腰上的一隻香囊交到她手上,眼神略有不舍,簡祈汐笑道,“沒關係,等迴了家,再給你繡一個。”


    香囊是簡祈汐最擅長的一個物件,如果配合上一些秘法,可以有不同的功效,往往被當作囚禁死靈之物,將香囊戴在融正奕的腰上,“這個原本是我送給薑域的離別禮物,爹打算把她送到崖州,幫助那裏的人抵禦死靈一族,不過被我攔了下來,就像你說的,我們女子隻需要待在家裏就行,又不是男人死絕了,才需要我們上戰場。”


    融正奕嬉笑道,“這才是我融家的兒媳婦,放心,我一定把它原原本本的還給你。陳述,走了。”


    稱唿從小書桌改成陳述,讓陳述有些意外,與簡祈汐道別,二人走向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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