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灑進屋子,像是鋪上了一層金色,很是祥和。


    此時正在睡夢中的籬落感覺到脖子上有些異常的冰冷,仿佛就像是寒冬臘月,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手觸碰到脖子有種絨毛的感覺,摸上去有些涼,就像是摸到了一塊冰塊。


    誒,不對啊!我脖子上怎麽會長絨毛!


    這個想法出現籬落一下子就毫無睡意了,為了再次確定脖子上的絨毛,再一次的摸了摸脖子,真的有一股毛茸茸的感覺。


    準備起身去浴室看個究竟,可不知為何腳腕有些莫名的癢癢,拉被子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


    在腳腕上有一個情緒可見的黑色手印。


    “這……到底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


    籬落心裏生出一絲不妙,二話不說穿上拖鞋就衝進了浴室。


    在鏡子裏他看到了自己脖子上有一圈黑的印記,像是發了黴一樣長著細細的絨毛,非常的惡心。


    昨晚……


    爛尾樓!


    吊繩,厲鬼!


    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籬落心裏就猜出了一個大概,自己身體上的異常十有八九離不開那棟詭異爛尾樓裏的恐怖如斯的女鬼。


    轉身離開浴室,急忙的來到櫃子裏,從家裏找出這具身體以前刮胡子的剃須刀,把脖子上的那層發黴又惡心的絨毛給一點一點的刮了下來。


    刮掉絨毛後發現脖子上長著一個個通紅的水泡,不大也不小,但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想嘔吐。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必須得想個辦法遮掩住才行。”


    籬落左想右想,隻能找塊紗布將脖子上這密密麻麻的水泡給纏住。


    在脖子上纏上了一層紗布,看起來就像是受傷時留下來的。


    既然自己身體上的異常目前並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麽傷害,籬落索性就沒再理會了,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


    ……


    繁華的都市,人山人海。


    來到包子鋪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閑來無事的籬落吃著包子喝著豆漿走向了小區附近的廣場。


    廣場中央有一群中年大媽大爺們在隨著當前最火的歌曲互相扭動著腰肢,有唱二人轉的也有打太極的,基本上跳廣場舞較多。


    籬落就在旁邊,邊吃包子邊喝豆漿,欣賞著大媽跳廣場舞,看著打太極的老大爺們,隨著大媽們動感的小步伐,他感覺自己有點在看自己老年以後的生活,跟著老伴兒打一招一式的太極。打累了就迴家歇著,歇好了繼續打。


    搖了搖頭,將自己腦海裏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拋之腦後,他老年以後的生活怎麽能跟著老伴兒跳廣場舞打太極呢,怎麽著也得老年迪斯科。


    將手裏的包子吃完,喝完豆漿,籬落穿過人群,悠哉悠哉的來到了河對岸,河下沿有很多青年人釣著魚,而在河岸則是一些所謂的算命先生,說白了這些算命先生都是神棍,沒有一丁點真本事,全靠拿嘴來忽悠。這些算命先生仗著自己在網上閱讀了幾本易經八卦,就出來坑蒙拐騙,欺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小青年,小姑娘們來獲取錢財,以此維持生活,但對於籬落來說,上一世他最感興趣的就是看著那些自稱是名門家族的算命先生來坑騙那些年輕人,而那些個年輕人左一句大師右一句大師的叫個不停,非常的滑稽有趣。


    這不,就在前麵有一群人圍在一個算命的周圍熱火朝天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籬落好奇地走了過去,在人群中擠了過去,站到了算命先生的麵前。


    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手裏還想沒有像其他個算命先生一樣拿著招牌的羽毛扇子,也沒有像其他算命先生有一樣浮誇的“演技”,忽悠著眾人。隻是一張擺滿雜物的桌子,一把椅子,他就筆直筆直地端坐在椅子上,雙眼微微眯著,在桌子旁邊立著一張桃木牌子,上麵簡單的寫著十個大字“算命,一千,不議價,不講價。”


    “臥槽,這麽貴,隔著騙傻子呢!”


    “真是想錢想瘋了吧,這個價你都敢擺出來。”


    “同樣是人,旁邊的那位大爺才要十塊,還免費送個平安福。”


    聽著人群中議論紛紛,籬落心裏,這大叔怕不是傻子吧,還是腦袋有坑!出門讓門給夾了?你出來騙人,要個十塊八塊的興許能騙到,直接要價一千!你大爺的!我籬落誰也不服,牆都不服,就服你,太特麽狠了。


    “大叔,你幫我算算我啥時候能找個男朋友唄。”


    這時人群中一個小姑娘走了出來,蹲在地上看著算命先生說道。


    “可以。不議價,一千,先掏錢,後算。”


    算命先生看了看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果斷的伸出了手。


    “你隔壁的那位大叔才要十塊錢,還送個平安福,你這屬實有點兒多哈,通融一下嘛,你要是算的準的話,下次我帶著姐們一起來。”


    小姑娘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老頭,撅著嘴朝著算命先生說著。


    “我和他不一樣,嫌貴,去找那邊兒便宜的算。”


    算命先生嘴角抽了抽,沒有往下接話,似神仙般一樣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哼著小曲。


    看著這一幕籬落頓時來了興趣,往前一走,來到算命先生跟前,從兜裏掏出一千塊現金朝著算命先生晃了晃:“大師,幫我算算。”


    誰料,那算命先生皺了皺眉頭,不悅的睜開一隻眼睛,臉上遮掩不住的嫌棄:“小夥子,你印堂發黑,身體上沒有一絲人體味,全身上下散發著死味,你活不到一個禮拜,這點錢還是給自己買點好吃好喝的吧!”


    聽見這句話,籬落當場就愣住了,此時他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站在原地,他是怎麽知道我已經死了。


    籬落假裝鎮定的看著他,強扯出一絲笑容:“大師,你可要給我說清楚嘍,什麽叫我全身散發著死味,什麽又叫我活不到一個禮拜,你可別亂講啊。”


    算命先生連看籬落都沒看,仍然是眯著眼睛:“渾身不通氣兒,身體異常的冰冷,離死也不遠了。”


    這是旁邊的一個大媽看不下去了,罵道:“你個臭騙子,人家小夥怎麽滴就招惹你啦,你就這樣咒他,他是偷你媳婦了還是扒拉你閨女的褲衩子了,你就不怕遭雷劈啊!”


    “就是,人家小夥好心上當受騙,你這樣咒人家,遭雷劈都是輕的,我看你家祖墳都必然讓人給挖了。”


    周圍的人也在附和著,場麵一時間有些喧鬧。


    算命先生看著口水橫飛的眾人,搖了搖頭一聲不吭的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攤位,就向這廣場外走去。


    看著算命先生逐漸走遠,籬落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低頭看了下腳腕的黑色手印,他突然想到了什麽。


    死氣?


    身體冰冷?


    難道他指的是我脖子上和腳腕上的怪異,不是說我已經死了?是指我快沒命可活了!心中大罵,白無常,我操你個二大爺!


    想到這,也沒心思再去罵白無常了,一心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


    籬落看著算命先生的身影逐漸消失,他趕緊就向著算命先生追了過去。


    “大師,等一下,慢點走,等等我。”


    已經離開的算命先生看到籬落氣喘籲籲的追過來問道:“快要死的人,你有什麽事嗎?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準備一下後事是吧,那麽不好意思了,我不做白事。”


    “大師,你先等我說,您真是神機妙算,諸葛孔明在世啊,小弟,啊呸!小侄實不相瞞,我昨天的的確確碰到了髒東西了……”


    “哦,你碰見髒東西不碰見髒東西跟我有雞毛關係呀?”算命先生看著籬落不在意的說道。


    “大師,別價啊,你們道家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的大師啊。”


    “我也沒轍,你就擱家洗好屁股等死吧你。”


    算命先生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


    “大師,你隻要出手相救,我給你一千五!”


    算命先生繼續走。


    “兩千!”


    算命先生腳步微微一頓,繼續走。


    “兩千五,不能再多了!”


    算命先生轉身走了迴來,笑咪咪的看著籬落伸出手:“先拿錢,後辦事!”


    ……


    籬落細細地盯著眼前的算命先生,這大叔咋看就不像個好人呐。


    由於算命先生的催促著,籬落從兜裏掏出手機轉給了他兩千五百塊錢後兩人找了個路邊攤位坐了下來,點了一盤花生米、油炸豆腐,清蒸鯉魚,要了一箱酒,當然,這頓酒飯可是籬落自掏腰包。


    “說說吧,你這是怎麽個迴事?”


    算命先生拿起身邊的一杯水抿了一口,嘴角猛抽了一下,杯子裏的水冒著熱氣,可能是有點燙嘴。


    籬落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著他們這才將褲腿卷了起來,露出那塊黑色類似手印一般的印記。


    算命先生看到籬落腳腕上的黑色印記,先是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麽就發現籬落在解著脖子上的紗布。


    紗布解開,脖子上一大圈圍繞著脖頸的黑色菌狀印記就自動暴露了在算命先生的眼中。


    算命先生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籬落遮掩起來,然後對著籬落伸出了兩根手指。


    籬落有點蒙,表示不懂,問道:“大師,你這……啥意思?”


    “你現在幾乎沒得命可活,但是遇到了我,你還有一線生機,我現在隻有兩個辦法可以救你的小命,當然,你得需要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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