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四樓這駭人的一幕幕,籬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這一次他真的是大意了,這次大意的他導致差一點喪失自己的性命。他小覷了鬼怪的恐怖。


    上輩子死後認識白無常以後他自認為鬼都是和生前一般的模樣,可以心平氣和的講道理,一起坐在炕上,趟兩壺溫酒整點花生米跟鹹菜疙瘩,暢想一下生前的生活,嘮嘮嗑,吹吹流弊。可現實給他來了個重重的一巴掌,這一次他真的是大錯特錯。那詭異的場景讓他此生都不會忘記,想到那恐怖的麵容直接刷新了他對鬼怪的認知,那廝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上來就不給你講話的機會,直接鎖喉。要治你於死地,這誰能頂得住。隻能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怪白無常那個死鬼,臭鬼!智障鬼!要不然他根本不會選擇晚上來這個破攔尾樓。


    逃出爛尾樓後,籬落不停歇的跑到香君公園找了一處躺椅坐了下來,喘著粗氣。


    看著不遠處爛尾樓朦朧的輪廓,籬落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取下掛在胸口上的令牌捏在了手中。他雖然不知道那冰涼的氣息和那刺眼的光明到底是從何處發出,但他的心告訴他,是這枚令牌救的他,因為他被那女孩掐住脖子懸掛空中時,這枚小小的令牌發出了一絲冰冰涼涼冷冷暖暖的感覺,然後他就感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就突然消失了,必然是這枚令牌救的自己。


    籬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令牌,想從中看出什麽不凡,開始了自言自語:“令牌兄啊令牌兄,如果是你出手相救,你就再發一下剛剛那種感覺唄!”


    像是個傻子似的,無濟於事,不管怎麽自言自語,這枚令牌始終沒有再次發出那種冰冰涼涼冷冷暖暖的感覺。看的眼睛都有些酸了,還是不過事與願違,除了令牌本身自帶的異常冰冷以外就和普普通通的工藝品一樣,沒有什麽不同。


    籬落歎了一口氣,將令牌重新掛在了脖子上,打算今後碰到白無常以後好好問問他。


    休息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快淩晨了,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他準備去馬路上看看還能不能攔到一輛出租車。


    剛想起來,腳腕處就傳來一陣劇痛,彎下腰拉起褲腿兒,發現腳腕已經青了一大塊。


    應該是剛才不顧一切拚命跑的時候可能給摔的了,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而現在卻是明顯走不動道了。


    一陣冷風吹過,籬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來得急,身上也沒帶多少錢,看著這漆黑的夜晚,心裏有些絕望。今天難不成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公園過一宿。


    就在這時,一張卡片從兜裏掉落出來,籬落好奇之下彎腰撿了起來,上麵正是之前那個出租車大哥的名片。


    天呐!


    蒼天不負有心人啊!


    天不亡我籬落啊!


    迅速的從兜裏掏出手機,對著上麵的電話就撥打了過去。


    “嘟……”


    一陣忙音後,對麵接聽了電話。


    “喂?誰啊?大晚上的打電話!有事兒說事兒,沒事趕緊掛掉電話。擱家辦事呢!”


    “誒,大哥啊,你好。是我,你忘了?”


    “你是誰?”


    “我是你剛才送到香君公園的那個人,敢問大哥你現在可有空?來接我一下。”


    “哦~原來是你啊,你等會哈,我現在就起床開車接你去。”


    “嗯,好。謝謝大哥了。”


    掛斷了電話,籬落長舒了一口氣,這附近也沒有什麽賓館,網吧一類的。他還真怕司機一氣之下不來接自己呢,俗話說的好!人在辦事兒之前,被電話騷擾到,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種就是不接,第二種也是不接。但是這位大哥他接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可能真的要在公園裏過夜了。


    籬落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等著司機。


    “嚶……”


    “嗯?”


    籬落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四周,剛剛……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哭。


    仔細聽了一會,又似乎是錯覺。


    籬落眯了眯眼睛:“難道自己精神出問題了?”


    “嚶……嚶……”


    這一次籬落騰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不是幻覺,也不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是真的有人在哭!


    眼睛死死的盯著四周,耳朵細細的聆聽著,那哭聲忽近忽遠,分明就是一個女人在低聲哭泣。


    籬落的額頭慢慢的布滿了一層冷汗,這剛從狼窩裏逃出來不久,轉眼就進了虎穴。這也太操蛋了!


    女人的哭泣聲越來越近,幾乎是在他耳邊響起,籬落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耳朵。心裏不停的安慰著自己,隻是幻覺,這一定是幻覺!自己是精神出了問題,所以導致出現了幻覺。


    可事實並非如此,那哭聲卻像是附帶了一種魔力,盡管捂住了耳朵,還是在腦海中響起,揮之不去。


    漸漸的籬落前麵的草坪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低聲抽泣,隨著抽泣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籬落瞪大了眼睛,雙腿有些發軟,天呐!不是吧,還來?非得弄死我嗎?


    那女孩哭著,聲音中透露著淒涼,向著籬落慢慢的飄了過去。


    看著那女孩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籬落撐著身體艱難的躲在了椅子後麵。


    難道今晚就是我籬某人的死期了嗎?


    就在籬落絕望時,一道刺眼的光束襲來,籬落眯了眯眼睛,是一輛出租車。


    籬落心頭一喜,連忙揮手大喊:“司機大哥,我在這!”


    隨著出租車的停下,籬落轉身看了一眼草坪,空無一物。哪裏還有什麽女人在哭,莫非自己真的出現了精神問題?不敢多想,也來不及多想,拖著蹣跚的步伐來到出租車麵前,打開車門直接鑽了進去。


    “司機大哥,快開車!”籬落慌忙的喊道。


    “怎麽了?看你慌裏慌張的?跟被鬼攆的似的。”


    “哪有,就是著急迴家。”籬落總不能真的跟司機說就是被鬼給攆的這個逼樣,突然,籬落聽著司機的聲音才發現不是之前他電話的那個人,“誒,不是你啊?”


    “哦,你說的是老李啊,他給擱家陪老婆呢,這才給我打的電話讓我來接你的。”司機解釋道。


    籬落聽後點了點頭,告訴司機去的地址後就眯著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晚,他經曆了太多,身心疲憊。


    隨著車子的晃動,終於不到二十分鍾到達了家裏。


    給司機掏出錢後便下了車,迴到家以後草草的洗了把臉,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


    血紅色的圓月掛在空中,天空一片陰沉,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血紅色的大地之上孤零零的立著幾棵大樹。


    籬落腳踩著這被鮮血染紅的大地,心中無比震驚。


    第一個反應就是。


    這是什麽地方?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呱呱”


    一隻烏鴉落在籬落的肩膀,歪著頭盯著他的臉龐,像是看煞.筆似的看著籬落。


    籬落扭過頭也看著它,四目相對。


    忽然,烏鴉張開了血盆大口,一根根鋒利如鋼針一般的牙齒映入眼簾,朝著籬落的腦袋就咬了快去。


    這是什麽狗屁烏鴉!


    信不信我燉了你!


    眼前一片漆黑,伴隨著腥臭,再次睜開眼他已經站在了一處山腳下。


    麵前是一片山穀,山穀之上站著一個人影,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挎著一把長刀。眺望著遠方,嘴裏叼著一根枯草,帶著一抹輕笑。似乎是不屑。


    “轟隆隆……”


    大地在晃動,籬落看向聲源,一股龐大無比的軍隊自連著天邊,無窮無盡。


    那些人手持斧鉞刀叉,盾牌,弓箭,五花百門,完全就是一支古代的行軍隊伍。


    “陰兵出境!寸草不生!”


    “殺!”


    山穀上的人影一躍而下,拔出腰間的佩刀向著軍隊衝了過去。


    隨著軍隊的肅殺,籬落這才看清那股軍隊的麵容,


    全部身穿清一色青銅鎧甲,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頭盔裏的兩朵綠幽幽的火焰。


    “這些人是……陰兵!”


    “他是誰?”


    籬落看著在陰兵裏殺進殺出的人影不可置信的呢喃著。


    隨著一股刀芒閃過,籬落的意識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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