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捏著打濕的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溫淼的手指,濕潤的紙巾帶著親膚的溫度從她的手背慢慢遊移到了她的手指。


    平時的陶冶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囂張和不羈的氣息,他從來都沒什麽耐心,脾氣暴躁陰晴不定,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吊兒郎當,冷厲的眉眼之間透著囂張不羈的氣息。


    可此時此刻,那個囂張狂妄的陶冶居然在給她擦手,連她的指節都不放過,細心且耐心的擦拭著,一絲不苟專心致誌,仿佛此刻在做著何等神聖又虔誠的事情。


    溫淼的心跳徹底亂了節拍,失控般瘋狂跳動。


    她的腦子仿佛陷入了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渾身僵硬得像是被點了定穴,一動都不能動,隻呆楞的看著他。


    她的整隻手都被紙巾前前後後擦了一遍,可擦完了之後陶冶並沒有立馬鬆開她的手,而是順勢將她的手托到了他的掌心。


    兩隻手重合交疊在一起。


    “你的手,怎麽這麽小。”陶冶垂著眼簾,深深暗暗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溫淼的手上,聲音很低,喃喃自語一般發著沙啞的氣音。


    她的手癱軟在他的寬大的手掌心裏,有了這樣強烈的對比,看上去就格外的小巧,而且還有點肉乎乎的觸感,但指節的紋路很淺,指尖細長,所以即便一雙肉肉手也給人一種纖細的感覺,手指甲修剪得幹淨圓潤,指甲蓋是淡淡的粉色。


    陶冶情不自禁捏了捏她軟綿綿的手,她的手很嫩而且還很軟,好家夥....連手都這麽軟。


    他牽起一側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漫不經心的說:“可愛。”


    “.....”


    他裹著笑的聲音在耳邊打轉,整個人大夢初醒,大腦終於開始運作,溫淼像是渾身觸電了一般,哆哆嗦嗦的縮迴了手,手不由自主握緊,連指尖都在顫抖。


    陶冶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之中的一句話到底把溫淼的內心撩動得有多洶湧澎湃,他像是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微微轉過身,揚起胳膊將擦過的濕紙巾對準了後麵的垃圾桶,手腕稍稍用勁兒,濕紙巾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哐”的一聲悶響準確無誤的落入了垃圾桶裏。


    迴過身,又抽出幾張新的紙巾,用熱水打濕,然後淡定且自然的朝溫淼攤開手掌心,低聲說:“那隻手給我。”


    溫淼哪裏可能還讓他擦手,她悄無聲息的暗暗深吸了口氣,試圖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給壓下去,可紅彤彤的臉頰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和羞赧。


    “.....我自己來就好。”溫淼頭埋得很低,局促又扭捏的將陶冶手中的濕紙巾給拿了過來,擦起了手。


    她自己擦的時候就隨隨便便擦了幾下,完全不像陶冶那麽細致和用心,一副隻圖快點完成任務的敷衍態度。


    擦完了之後,溫淼準備將濕紙巾放進桌肚,下了課再扔。結果陶冶二話不說又直接伸手,將濕紙巾從她的手裏截胡。


    難以避免的是他們的手又有了碰觸。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碰觸,沒有任何的刻意和曖昧,但溫淼就是在接觸到他手心的體溫時,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陶冶從始至終都保持著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姿態,他將濕紙巾從她手裏拿了過來,再一次投進了垃圾桶裏。


    這時,老師突然敲了下黑板,“砰砰”兩下,將溫淼飄遠的思緒拉了迴來。


    她突然後知後覺過來,上課這麽久她連書都還沒拿出來,簡直太有罪惡感了。


    連忙將書和練習冊拿了出來,目光投擲到黑板上,讓自己的注意力強製性放在黑板上的知識點上,一直在拚命催眠自己要忽視坐在身邊一直盯著她看的陶冶。


    椅子有些遠,她將座椅拉近了一點,拉近了與桌子的距離,這時候“哐當”一聲輕微的動靜,有什麽東西撞到了桌肚邊緣,溫淼垂下眼一看,冷不丁看到了掛在胸前的一個藍色保溫杯。


    剛才被陶冶擦手擦得魂不附體,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保溫杯的事兒,這會兒突然看到了保溫杯,溫淼好不容易集中到學習上的注意力瞬間又被憑空出現的保溫杯給轉移過去了。


    “這是.....”溫淼側頭看著陶冶,一臉茫然。


    “可愛嗎?”陶冶挑著眉,期待的問道。


    這麽一問,溫淼拿起保溫杯,放在桌子上,細細打量了一下。


    藍色的,上麵有一個大大的小熊維尼圖案,還有白雲和小兔子。


    溫淼很喜歡這類的東西,少女心滿滿。


    她抿抿唇,點了點頭:“可愛。”


    這個迴答在陶冶的意料之中,他就知道溫淼肯定會喜歡,他稍稍坐直了身體,懶洋洋的靠上了牆壁,洋洋自得的挑起眼尾,邀功:“我買的,送你。”


    (黃蘭:好兒子!幹得漂亮!)


    溫淼有些驚訝,“啊?”了一聲:“你幹嘛突然送我這個.....”


    話音還未落,她注意到保溫杯的重量,沉甸甸的,裏麵裝了東西。


    “這裏麵.....是什麽?”溫淼又好奇的問。


    “紅糖薑茶。”陶冶的坐姿不變,修長好看的手指在桌麵點了幾下,他棱角分明略顯淩厲的輪廓此時此刻卻蘊滿了柔和,他嘴角的笑容邪氣,繼續不羞不臊的邀功:“我熬的。”


    “我專門跑迴去熬的。”他又慢吞吞補充了一句。


    撒起謊來,簡直臉不紅氣不喘,毫無表演痕跡。睜眼說瞎話的最高境界是什麽?


    那就是不僅要騙過別人,更要騙過自己,代入感太強,他仿佛自己都信了他會熬紅糖薑茶。


    溫淼目瞪口呆,瞬間覺得手中的保溫杯更加沉甸甸了。


    很顯然,溫淼信了,這是他熬的。


    因為陶冶消失了整整一個大課間,迴來的時候就提著這個保溫杯,雖然對於陶冶熬紅糖薑茶的畫麵有些難以想象,但她就是相信了,並且很堅定的相信著。


    “你.....”


    她剛說了一個字便沒有了下文,明明一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心跳如鼓,甚至鼻子有些發起了酸。


    陶冶見溫淼突然紅了眼眶,心下猛一個咯噔,鬆鬆懶懶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還有些慌:“別哭啊。”


    陶冶忽而心虛起來,該不會被識破了吧?


    就在這時,溫淼輕輕的抽了抽鼻子,朝他靠近了些,用隻有彼此能聽到的音量,帶著哭腔問。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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