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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飯算是吃畢,拉澤安排佟霜和曹良錦迴屋休息,洛登下午還得帶著那七隻羊出去轉轉。


    葉壽玨想去看,葉祿歡也很有興趣,便說自己去幫忙看著葉壽玨,跟著去了。葉祿生笑道:“說到底也跟個孩子似的。”


    葉祿生和葉祿安坐在屋子裏,喝著酥油茶,也沒什麽話說。


    “大哥。”終是葉祿安小聲喚他。


    葉祿生便問:“有什麽事嗎?”葉祿安見拉澤也沒出來,直接說了:“人家好心收留咱們,咱們也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麻煩別人。”


    “這我知道,”葉祿生也往裏屋看了看,小聲道:“隻是依照佟氏和曹氏如今的身子骨,哪裏還能跟著吃苦?至於這兒,我們給他兄妹倆一些銀錢,就當房費。”


    葉祿安覺得有理,也就不再堅持,後也覺得累了,便自己去洛登屋子睡覺。葉祿生坐了坐,頓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麽,想了想還是取了本詩詞坐到門外去看。


    卻是柳永的,葉祿生隨意念了幾句,皆是“對長亭晚”,“曉風殘月”,覺著不好,偏偏一側目就看到了出來的拉澤。


    “你在看書嗎?”拉澤擦了擦手,也過去挨著葉祿生坐下。這樣的舉動在漢人看來很是輕浮,葉祿生不由往一邊躲了躲,拉澤卻是沒注意,隻問:“你看的是什麽?”


    葉祿生便合了書頁,將封麵給她看,笑道:“一些詩詞。無聊時念著玩罷了。”


    拉澤認真地看看,笑道:“看不懂,我爹隻教了我和哥哥說,認得的漢字卻不多。”她又讓葉祿生念給她聽,葉祿生便揀了一篇《望海潮》:“


    東南形勝,三吳都會,錢塘自古繁華。


    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


    雲樹繞堤沙,怒濤卷霜雪,天塹無涯。


    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


    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


    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念罷,他自己先笑起來,道:“慚愧,我也沒去看過錢塘盛景,真是眼羨呢。”


    “真美,”拉澤笑著讚道:“總是有機會去的。”


    葉祿生點頭道:“的確,這首詞寫的很好。”拉澤卻是很快道:“你念得也很好。”


    這下,兩人也找不到話說了。


    過了會子,見有太陽出來,拉澤便起身從屋子裏端出些木籃子來,葉祿生見那些籃子大多笨重,忙過去幫忙。


    拉澤說了謝謝,讓葉祿生跟著她把籃子搬到外頭曬曬。“這些粉是什麽?”葉祿生用手指沾起來,捏了捏,像是麵粉卻又是淡黃色的。


    拉澤用筷子將那些粉一一攤開,笑道:“這個叫蕎麥,我們做餅用的。這些粉是去年的,我怕它生蟲呢,就拿出來曬曬。”葉祿生說知道了,想著既然出來,便也跟著曬曬太陽。


    拉澤將籃子都放好,笑道:“你跟我來個地方。”


    葉祿生指了指屋子,問:“不需要人守著屋子嗎?”拉澤卻是無所謂地笑笑:“怕什麽,不是還有阿錦阿霜姑娘他們嗎?”


    葉祿生到底低估了這裏的人所謂的淳樸,他這麽想著,便和拉澤往一邊去。到了才看到是一片草原,綠油油的可愛。


    “這裏很美。”葉祿生隻覺得腳下軟軟的,不由得放輕了步子,問:“這塊地是誰的?”


    拉澤笑道:“沒有誰的,我們這兒地多人少,各家有放羊放牛的地兒就是了。”


    葉祿生也不計較地還有些濕,便坐了下去,拉澤看著葉祿生,半天道:“你今天給我念詩了,我不會念,那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葉祿生自然說好,看著拉澤微微側過身子唱了起來:“


    紮西耶尼瑪夏三兒阿嚕裏勒


    索密幾噶撒啦密勒登卻


    啦家度卻卓密裏些


    索啦港瑪尼噠吧尼耶兒噠


    紮西耶尼瑪夏三兒阿嚕裏勒


    索密幾噶撒波比裏登卻


    卓別登卻噠度裏些


    索哇噠別裏錯和裏耶兒噠


    紮西耶


    紮西耶


    紮西耶


    紮西耶


    紮西耶尼瑪夏三兒阿嚕裏勒


    索密幾噶撒卓比裏登卻


    卓別登卻恰度裏些


    索卓巴噠幾熱卓裏耶兒噠


    紮西耶


    紮西耶


    紮西耶


    紮西耶


    索紮西秀


    ……”


    歌曲唱了一半,拉澤情不自禁跳起舞來,葉祿生安靜地看著,其實拉澤這個也不算是舞,隻不過應著歌聲隨便旋轉幾圈罷了。


    可是,她綁得規矩的翻飛的發辮,五彩及地跟著旋轉的衣裙,都成了葉祿生後來好一陣子午夜夢迴時的美景。


    “拉澤。”葉祿生輕聲喚她,她還是聽見了,停下來問:“怎麽了嗎?”


    葉祿生指了指天空,笑道:“好像下小雨了。”


    拉澤一愣,片刻摸到自己臉上的小水珠,才忙帶著葉祿生往迴跑:“怎麽說下就下了,快迴去將蕎麥粉收好,小心迴潮了!”


    葉祿生脫了外衣罩在拉澤頭上,拉澤見葉祿生在草裏跑得艱難,笑著一把拉過他了,道:“你跟著我。”


    兩人到了屋子前,卻見眾人都站在一邊笑著看向他們。


    葉祿生先是鬆開手,拉澤也有些羞赧,她上前幾步,道:“我們是著急曬著的……”她急著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講起,洛登指了指佟霜,笑著說:“那些東西已經有他們幫著收拾了,你也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小心。”


    拉澤“嘿嘿”笑著,側過頭去看了看葉祿生,自己便先去裏屋了。


    洛登笑著請葉祿生去屋內喝酒,佟霜坐在一邊,卻像是有心事一般,眉頭皺著。


    次日佟霜和曹良瑟跟著拉澤去湖邊打水洗衣裳。


    佟霜眼睛尖,見拉澤取出一件長衫來,便知道是葉祿生的衣服。曹良錦自然不曾注意到,她早早的就衝拉澤要了一套藏族姑娘的衣裳,穿著也是好看。不過一天,曹良錦和拉澤已經成了好友,拉澤喜歡曹良錦的見多識廣和大方高雅,曹良錦欣賞拉澤的純樸自然和熱心善良。


    “阿錦,你昨兒說祿生大哥有幾個妻子來著?”拉澤認真揉搓著葉祿生衣衫的領口,裝作不經意地問。


    曹良錦便將一些舊事說給她聽,佟霜也跟著道:“大少爺是個重感情的人,自從大少奶奶去了,很少再提其他姑娘的。”


    拉澤也不知聽沒聽明白佟霜的話裏有話,隻笑道:“那他真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佟霜張嘴想說什麽,卻又見曹良錦衝她搖搖頭,便也隻能止住了。


    夜裏大家都到草地上乘涼,曹良錦說有蚊子,拉著佟霜和自己迴屋去擦掉藥膏。


    “四少奶奶是有什麽事?”佟霜跟著曹良錦取了藥膏,見曹良錦並不打算立刻出去,便問。


    曹良錦歎口氣,問:“你說呢,還能有什麽事?不過是拉澤和大哥……”


    “你竟然是知道的。”佟霜詫異。


    曹良錦好笑地看著佟霜,道:“你說祿歡他們不能察覺也是情有可原,男人麽大多都是榆木腦袋罷了,隻是我也是個女人,我瞧著拉澤看大哥的眼神也就懂了。”


    佟霜跟著點點頭,道:“我也覺得奇怪呢,你說這拉澤怎麽就對大哥上心了呢?”


    曹良錦反問:“上心不上心有什麽關係呢?”


    “自然是有的,”佟霜歎道:“怎麽說,大哥是葉家的大當家……”


    “就你還惦記著這個呢!”曹良錦不屑道:“若是拉澤真的就對大哥上心了,你還能用這個理由勸他們不要在一起?”


    “大哥要娶妻要納妾,自然和我沒有多大關係,隻是不得不顧及著葉家,”佟霜皺眉答道:“這件事必須得弄清楚了,若是在一起呢,皆大歡喜;就怕出了岔子,到時候收不了場。”


    曹良錦點點頭,這時聽見拉澤進來找她們,曹良錦忙答應一聲,拉澤笑道:“還以為你們一進來就睡著了呢,特地進來看看。”


    曹良錦看了看佟霜,佟霜暗暗頷首就出去了,曹良錦這才起身拉住拉澤坐下,道:“拉澤,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拉澤讓她問,曹良錦見拉澤純真,若是說得委婉還怕她聽不懂,自己便直接問了:“拉澤,你對大哥是個什麽意思?”


    拉澤一聽,立刻就紅了臉,曹良錦也不由笑起來:“你別說沒有,我和佟霜都看出來了。”


    拉澤便小聲迴答:“祿生大哥啊,他是個很好的人啊。”


    “那你是不是,是不是,”曹良錦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問了:“是不是想嫁給他呢?”


    拉澤聽得呆愣,眼睛微微睜大,曹良錦等得辛苦,正要說算了,拉澤卻又緩慢而鄭重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才認識他多久啊,”曹良錦問:“你是怎麽就看上他了呢?”


    拉澤想了想,趴在桌上,迴憶道:“可能是那天他從大雨中跑過來,喚我一聲姑娘;可能是見他彬彬有禮的謙遜模樣;可能是他為我念詩的時候……唉,我也記不得了。”


    曹良錦詫異拉澤對葉祿生這陣子的事記得一清二楚,不過她也知道,若不是真的對一個人愛到刻骨銘心,絕不會將他的各個細節如數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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