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嘛呢?”正當我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心裏莫名竄出一陣火來心想是哪個不長眼的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便朝那聲音尋去正欲發飆,隻是見到那人的一刹那又敗下陣來隻輕輕地問了一聲:“許顏,你怎麽來了?”


    “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嗎?”她表情嚴肅,話中像是帶著刺。


    我急忙甩掉手中江樹的手剛想解釋,卻被江樹搶先一步:“既然知道,還不消失?”


    “你……”她生氣得臉漲得通紅,一下說不出話來。


    “那個,你別理他,他腦子有問題。嗬嗬。”我無奈地對她笑了笑,企圖緩解這尷尬的氛圍。


    “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林阿姨!”他背對著許顏,最後三個字並沒有發出聲音,隻朝我做了嘴型。


    這家夥,竟然當著許顏的麵威脅我,但此情此景我除了示弱還能做什麽呢?於是我佯裝認錯:“江校草,我錯了還不行嗎?腦子有問題的人必須是我啊!您在我心裏,不管做什麽都必須是對的!您大人有打量,就別跟小的計較了。”我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他滿意得露出得逞的笑容,又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我,就像是在對我說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然後拎起原本我背的包逐漸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


    “惡心!”許顏朝我翻了個白眼,便想去追隨江樹的步伐。


    “許顏,我剛剛跟江樹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一把拉住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又跟她解釋起來。


    “想象?我想象什麽了?我從不想象,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還有,你也不用跟我解釋,你要解釋,應該去跟沈星凡解釋才對吧!”她咄咄逼人道。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我鬆開手,打算先走一步。


    “怎麽?心虛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論壇裏那些關於你的話說的還真是不無道理!”她揶揄道,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說道,“哦,對了,如果你真心喜歡沈星凡,我也可以讓給你,但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她說完拿出手機打起來電話。


    我不想與她糾纏便自顧自地超前走了幾步,隻聽她對著電話裏的人說道:“沈星凡,晚上六點,林木說她會在七月山山頂等你。”還不等星凡說話,她便迅速掛了電話。


    “你有病吧?我什麽時候說會等他了。”我皺著眉,實在不敢相信許顏竟會做出這種事,她在我眼裏,一直是個理智大過於情感的人,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人前總是冷靜且體麵,這點倒是跟星凡很像。隻是如今……我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她,果然愛情教人瘋狂,如今的她簡直毫無理智可言。


    “你這什麽眼神?不管你怎麽想,反正我希望你今天可以跟沈星凡把話說清楚,做個了斷!”這女人一定是瘋了。


    “我說什麽,你要我說清楚什麽?許顏,今天是楊恩越的生日,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但是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而且沈星凡他也不會來的!”我說完便繼續爬起山來,腦海裏卻一直想著星凡他應該不會來吧?他明明說過他不想來的。


    萬一他真來了怎麽辦?我腦補了下他出現的場景,以江樹對他的關注度,光想想就覺得可怕!我從口袋裏拿出手機迅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沒說等你,你不用來。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看到了大家野營的地方,他們已經搭好帳篷,支起燒烤架正在燒烤了。阿越的室友沈歡看到我過來,連忙招唿我過去吃。


    “歡歡,還是你夠朋友,我都快要餓死了。”我全然不顧形象地吃起來。


    這時阿越走過來坐到我身邊說道:“大木,你怎麽迴事啊,這麽慢,我們都到了一個多小時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有異性沒人性!”我一邊狼吞虎咽著一邊指了指麵前的水示意阿越幫我打開。


    “給,我聽藍藍說你不是每天早上起來晨跑嗎,就這?”她把水拿到我眼前頓了頓又說,“你到底是抽了什麽瘋,竟然能做到每天大清早的起來跑步,不過麽,好像也沒什麽效果。”說著她咯咯地笑起來。


    “你還好意思笑?誰規定每天晨跑就一定體力好?再說我那是jogging,不是running.”正說著許顏也到了山頂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麽還叫了許顏了?”


    “又不是我生日,你問我幹嘛?”她立馬撇清關係。


    “確實不是你生日,但大部分事情還不都是你張羅的,怎麽你還想甩鍋?”


    “你看那人——”他指了指在許顏身旁正在燒烤的男生繼續說道,“那男的叫陳力,據說力氣特別大,他是楊恩越的室友。你看他是不是肌肉很發達的樣子。”


    我白了她一眼:“說重點!”


    “哦,重點就是他看上許顏了,想趁此機會拉近下距離,你看今天燒烤的食材都是他買的。”她滿臉笑意地向我展示放在地上的一堆食材。


    我歪著頭歎了一口氣:“唉,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你幹嘛還生氣了?許顏不是你們寢室的嗎?多個人陪你玩,你還不樂意了。”


    沒辦法,我隻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她。


    “什麽?江樹親你了?”阿越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引得大家都向我們投來驚恐的目光。這下完了,我大概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趕緊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小聲說道:“親什麽親,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他親我了。”


    “沒有嗎?明明你自己說的啊!”她扯開我的手。


    “我是說我以為,我以為好不好!”真是服了,果然什麽事到她嘴裏都會被誇大其詞,還有她這一驚一乍的毛病大概也隻有楊恩越受得了她了。


    她嘻嘻一笑道:“那沈星凡待會來不來?現在可快五點了。”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未讀短信。隻是許顏的一句話,他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況且我也已發信息跟他解釋過。


    “嫂子好!”楊恩越嬉皮笑臉地在我身邊坐下。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抬眼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跟我們家樹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們?”他朝我使了個眼色,我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江樹這家夥不會嘴這麽不嚴吧?他一向話少,不應該啊!


    “什麽秘密?快說快說!”阿越在一旁瞪大了雙眼,已然做好了八卦的準備。


    “什…..什麽?我們之間哪裏會有什麽秘密,你別聽他瞎說!”說著我朝江樹看去,隻見他波瀾不驚,甚至還對我眨了眨眼。這家夥,我都火燒眉毛,他還有閑情逸致對我做wink!


    “聽他瞎說?聽誰瞎說?樹嗎?我可不指望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


    “不……不是他說的?”我懸在半空的心頓時如釋重負,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便轉頭對楊恩越問道,“不對啊,那你為什麽說我跟江樹會有什麽秘密?”


    “學校論壇看到的,有圖有真相,當當當當……”說著他拿出手機來展示給我看。


    我湊近一看,圖中的人確實是我:“你為什麽會有這張照片?”


    “我網上下的。”


    “你哪裏下的?”


    “學校論壇啊。”


    “論壇上為什麽會有這張照片?”


    “就有人轉了你們學院一篇你的文章到論壇上,裏麵就有這張照片。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說著他又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那重點是什麽?”阿越和聲道。


    “重點是嫂子身上穿著的可是我們班的班服,更加重點的是那件衣服正是我家樹的!你說這是為什麽呢?”他轉頭向阿越問道。


    “啊!天啊,難道……”阿越用極其誇張的表情配合著楊恩越。


    而我隻沉浸在當天我和江樹之間的對話中,他明明告訴說這些衣服都是新的,還讓我隨便挑,這怎麽就成了他的?不對,他是讓我隨便挑,但最後我挑中的確實是他直接甩到我手裏的,我也沒多想就穿上了。


    “別亂猜!這衣服上又沒寫名字,怎麽就是他的了?”再說他那天明明也穿了一件,難不成他穿了別人的?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衣服上還真寫著名字。”說著他拉開外套的拉鏈,露出裏麵的衣服,扯著右下角給我看,上麵果然寫著楊恩越三個小字,他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便又繼續說道,“我還奇怪了,怎麽有一天,樹突然穿迴了我們放在學院儲物間的班服,關鍵還穿著我的,原來他自己的被嫂子你穿走了啊……”接著,他們倆又開始唱起了雙簧。


    江樹這個心機男,真是讓我五體投地!隻是這照片難道是蕭甜上傳的?我懶得與他們糾纏便獨自跑開去。我站在山頭望著天空,傍晚的天空看不到一朵雲,太陽剛剛西斜,銀光照得我有些眩暈。我眯起眼睛遠眺,漸漸的,太陽隱在夢幻的夕靄裏,泛著朦朧的金色。頓時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好像我身後的嘈雜喧鬧都與我無關。我立於這山巔,就如同沐浴在這片金色裏的一片樹葉,感受著落日漸沉,陽光一分一寸地褪去。


    杜越心情:前幾天,江樹還來向我打聽關於大木的事情,這才沒幾天,這兩人都發展到這程度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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