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羽如五雷轟頂,頓時失色:


    “死……死了!怎麽死的?”


    此時,十三妖和商君也遊上暗礁,異口同聲驚唿:


    “我的天啊!”


    風行咬緊壓根,把韓東嶽父子擄走關心語之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薑小羽得知關心彤死的淒慘,嚎嚎大哭。


    舍己救人,非至親至情者不能做到。薑小羽可以想象得出關心彤營救老姐的血腥場麵,那是一副悲壯的畫麵,關心彤單槍匹馬與韓東嶽父子的武裝力量火拚,即使中槍之後奄奄一息,也強撐著不肯倒下,直到把敵人消滅殆盡,救出老姐,她才倒在血泊之中。


    姐妹情深如此,如今卻生死兩隔!


    薑小羽想到那日救了十三妖之後,從霓煙島趕去海市,途中偶遇韓東嶽,當時隻圖一時之快沒能下手除賊,此時想來追悔莫及,抱頭痛哭:“都怪我!這都怪我!那天我就該一掌把老賊劈死,我要早殺了他,心彤也就不會死了。”


    十三妖安慰:“這不怪你,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而商君則勾著頭與薑小羽同悲同泣。


    風行苦苦一笑,哀哀說道:“小羽,別難過了,本來大家夥商量好先瞞著不跟你說的,就是怕你傷心。我今天來也是逼不得已,心彤過世之後,關博士已經有十天沒有吃飯了,現在就靠打點滴續命,你啊還是趕緊迴去救救她吧。”


    聽到這話,薑小羽把淚一抹,踏波去了。


    風行、十三妖、緊跟在後。


    伯希也不跟守界士兵理論了,直喊:


    “等等我!”


    唯獨商君怯步不前,盡管她很想跟在薑小羽身邊,可是身為族長繼承人,更需嚴明律己,沒有命令她哪兒也去不了。更何況她猜得到,薑小羽此去必難趕赴迴來參加婚禮,她需要留下來給奶奶和族人一個解釋。望著薑小羽漸行漸遠的身影,商君心裏好不淒涼。


    說好的一段姻緣,轉瞬間變成夢幻泡影。


    她不怪薑小羽。


    她可以等。


    ※※※※※


    迴到邊墅,薑小羽第一時間奔赴醫院,闖進重症監護室。


    病床上的關心語身瘦如柴、臉如抽脂、兩眼無神,模樣兒完全走樣。


    薑小羽鼻子一酸,淌出淚來。他支走醫護人員,搬來凳子坐在床頭,抓起關心語的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你,總之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心彤,我……我也好傷心,她……她怎麽可以死呢?本來我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的,可我……,總之都是我的錯,你罵我打我殺我都行,我隻希望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關心語不接話,隻是一個勁的流淚。


    薑小羽抹幹眼淚,端起擱在床櫃上的稀飯,舀了一勺喂她:


    “來,多少吃一點吧。”


    關心語無力的搖了搖頭,凝起一雙淚眼盯著他看:


    “我想替心彤問你幾句話,你答我了,我就吃。”


    薑小羽放下碗勺,端坐身子:“好,你問吧。”


    關心語微閉眼睛,臉有糾結,緊咬著哆嗦不止的嘴皮子,好半晌才悠悠問道:“心彤死了,你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不要說假話,你如果還念著心彤的好就說真話。”


    薑小羽淒淒一笑:“你們姐妹倆對我怎麽樣,我心裏清楚的很,人心都是肉長的,心彤死了,我能不傷心嗎,如果可以的話,我都想替她去死。”


    聽到這話,關心語的臉色稍有緩和,繼續問:


    “假如心彤沒死,你會不會娶她?”


    薑小羽愣了愣,用一顆真心想了想,正色道:“會,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娶她,心彤性格孤苦,不善於表達,她付出那麽多我居然從來都沒去注意,這對她太不公平了,她要是活著,我一定娶她。”


    關心語嘴角抹過一絲甜笑,那笑伴著滾滾熱淚又顯得無比淒涼:


    “有你這話,心彤死也瞑目了。”


    薑小羽端起稀飯又喂她:“我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應該吃飯了?”


    關心語點點頭,把嘴張開咬上勺子。


    ……


    ……


    如此這般過了三天,關心語的胃口開了,也恢複了氣色,薑小羽把她接迴家,親自動手弄了許多好吃的幫她進補,晚上又陪她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深夜時分,關心語一聲不吭把薑小羽拉上臥房,不顧身體虛弱要來尋歡。


    薑小羽心道:“心彤剛死,她哪來的激情?”


    他擔心關心語的身體受不得尋歡的刺激,關切著道:


    “你身體還沒好全,等好了再做,好不好?”


    關心語就被子裏脫光衣服,依偎在薑小羽的懷裏,帶著悲戚的聲調說道:“這幾天是我的排卵期,我想……我想跟你生個孩子。”不管薑小羽願不願意,自行動作起來。


    她也不累,一晚瘋狂了數次。


    薑小羽知道她心裏苦,或許這是一種泄的方式吧?


    接下來三天,她們白天睡覺,誰也不見,晚上沉溺尋歡。


    到第四天晚上,關心語突然不要了。


    薑小羽如蒙大赦,蒙頭蓋被早早睡去,睡到半夜,先是聽到“嘭”聲巨響,跟著額頭一陣巨疼,他條件反射翻身而起,微秒之間掃視臥房,不見殺手,反而看見關心語手上拿著一把激光槍。他摸了摸額頭上的那塊燒傷,當即明白過來:


    “心語,你……你……?”


    關心語拿槍的兩隻手哆嗦不停,哭道:


    “為什麽激光槍也殺不死你!”


    薑小羽驚問:“你想殺我,為什麽?”


    關心語把槍丟掉,抱著頭趴在床上,嚎嚎大哭起來:“我不想殺你,可我沒得選擇,你不在我身邊,我好想你,可是你在我身邊,我又感覺好內疚,你知道嗎?嗚嗚嗚……,你是屬於她的,不屬於我,其實我能給你生個孩子就心滿意足了,我……我……我想送一程,去……去找她。”


    薑小羽聽罷,心裏好不酸疼,緊緊把她摟住:


    “我不怪你,殺的好,我就該殺。”


    關心語道:“我要殺你,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薑小羽噓了一聲:“別說傻話了。”


    關心語爬起身來抱他,張開嘴咬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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