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靈,你個小兔崽子胡說八道些什麽呢?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燕清舞被齊靈說得無地自容,嬌羞地舉起右手,作勢就要朝他的腦袋打去,嚇得齊靈趕忙躲到了林昊的身後,掩著嘴偷笑不已。


    “行了,現在可不是打鬧的時候!”


    被戳破了心事的女兒家哪裏還有理智二字可言,追著齊靈不住地嗔罵,看得林昊和楚天行搖頭苦笑。


    就在二人打鬧之間,天空中不斷傳來一聲又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股又一股足以翻江倒海的強力衝擊波,直將聖心城上空的烏雲一朵朵撕成了碎片,而下方的十大神殿的弟子也經受不住那股恐怖的威壓,盡皆四處躲藏,生怕一不小心遭到餘波的衝擊。


    畢竟,此時戰在一處的,可是劍元大陸人族之中最強大的兩個人!


    林昊叫住了燕清舞,斜眼看著半空中不斷碎裂的空間,嚴肅地說道:“歐陽墨軻這個老混蛋看樣子是準備血戰到底了,你們繼續呆在這裏肯定不安全,還是快點離開吧!”


    “不!我不走!”


    林昊話音未落,燕清舞已經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目光中帶著一縷堅決,斬釘截鐵地說道:“師尊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棄他而去!再說了,你......你也在這裏,我......我怎麽可能離開!”


    兩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已經將燕清舞的心意表露無疑,而說出這兩句話,似乎也抽幹了她周身的力氣,說罷,她直接羞赧地低下了頭,再不敢去看林昊一眼。


    “放心吧,有我在,老家夥不會有事的!”


    看著燕清舞深情款款的樣子,林昊忍不住長歎了一聲,溫柔地牽起她的玉手,握在手掌之中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在內心歎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妮子可真是讓我頭疼!”


    “你這是答應了麽?”


    感受到林昊手掌之中的溫熱,燕清舞的小臉當即變得更加通紅,唿吸也不由自主地變得重了些,她抬起頭看著林昊,滿心期待地說道:“你放心吧,我能夠照顧自己的,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


    “你說什麽傻話,歐陽墨軻和老家夥都是屹立於大陸之巔的存在,即便是他們戰鬥的餘威也足以將你們轟殺成渣,你如何自保?!”


    林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在燕清舞地腦門上點了一下,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蘭姨雖然被我用靈丹撿迴了一條命,但此時傷勢過重,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救治,隻怕撐不了多久,你身為太玄殿的弟子,在聖心城中理應有相熟之人,你快點帶著她前去尋醫診治,待蘭姨的傷勢稍有好轉之後便立馬動身返迴玄火帝國,沒有我的命令,決不允許迴來,知道了麽?”


    “什麽?你說蘭師姐她還沒死?”


    燕清舞對蘭心十分在意,聞言當即甩開了林昊的手,直接飛身而下,將趴在地上的蘭心扶起,搖著她的身子叫道:“蘭師姐,蘭師姐,你快醒醒!”


    “唔!”


    蘭心在諸葛明輝的靈壓碾壓之下,體內的五髒六腑盡皆被撕裂,若不是有林昊的靈丹為她維係住最後一絲生命力,隻怕她這會兒早已香消玉殞,聽到燕清舞的唿喚,她慢慢地睜開雙眼,咳嗦了幾聲,弱弱地問道:“燕師妹,你怎麽還在這裏?”


    “蘭師姐,你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見蘭心醒轉過來,燕清舞不由地喜出望外,眼眶中泛著淚光,啜泣著問道:“你感覺怎麽樣了?”


    “咳咳咳......放心吧,我暫時還死不了!”


    蘭心畢竟是劍仙五級的修為,加之修習的乃是號稱具有最強治愈力的光明靈力,即便身受重傷,隻要一息尚存,便能極速地恢複。


    在上方幾人糾纏的間隙,蘭心的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掙紮著站起身來,向林昊說道:“渾小子,蘭姨這次能夠不死,可多虧了你!”


    “蘭姨,你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幹嘛!當年要不是有你,父親根本逃不出聖心城,又怎麽可能有我呢!”


    林昊看著蘭心狼狽的樣子,心髒不由自主地緊了一緊,想到對她打擊最大的並不是身上的傷,而是被諸葛明輝這個授業恩師拋棄的失落,他便忍不住暗暗生恨,低聲罵道:“這世上最可惡的並非那些大奸大惡之人,而是如諸葛明輝那樣披著人皮的禽獸,蘭姨,你放心,小侄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唉,過去的事還說他幹嘛!做人最要緊的就是向前看!”


    蘭心抬頭看了一眼諸葛明輝所在的地方,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軒轅天恆和歐陽墨軻,眉頭緊鎖,手中的長劍更是靈光閃耀,似乎隨時在準備加入戰局一般,全然沒有半點心思放在自己這個親傳弟子身上,當即不由地頗感悲涼,長籲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麽說,都是他給了我如今的修為和身份,他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他不義,報仇的話,就不要再提起了,咱們還是想想如何才能平息這場大亂吧!”


    “蘭師姐,你都這樣了,還是不要為那些事情費神了吧!這裏有大壞蛋在,他肯定能夠想到辦法的!”


    蘭心說話之時,臉上滿是痛苦之色,燕清舞看出她正在極力壓製體內傳來的劇痛,急忙按住她的嘴巴勸道:“十大神殿如今盡數背叛,我們留在這裏也不安全,依我看還是先離開聖心城再說吧!”


    說到這裏,燕清舞不由地想起了在進入聖心城之前她向林昊誇下的海口,她怎麽也沒想到,歐陽墨軻等人的背叛會來得如此之快,麵對眼下的困境,她竟然感覺無人可托,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帶蘭心去往何處,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隻得將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林昊。


    林昊雖然是第一次進入聖心城,可對於十大神殿之間的對立關係卻是了如指掌,他如何看不出燕清舞的窘境。


    看著她那無助的眼神,林昊微微一笑,右手一揮,身側的空間竟然裂開一條細縫,下一秒,一個滿身血汙的人影竟從裏麵撲了出來。


    “司徒絕天!”


    看清那人的樣貌,蘭心和燕清舞皆是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道:“真的是你把他藏起來的?”


    “林......昊!”


    司徒絕天看見林昊,原本奄奄一息的狀態立馬消失不見,轉而滿臉憤怒地朝他吼叫道:“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司徒絕天,你不要命了麽?”


    見司徒絕天想要動手,林昊登時怒了,虎軀一震,一股磅礴的靈壓轟然而出,直接將其震得倒飛出去,口中的鮮血不住地狂噴而出,手中的長劍更是無力地跌落在地,儼然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咳咳咳......林昊,你到底使用的是什麽妖法,明明不過是劍王級的修為,卻能像神級強者一般操控空間之力,這一點,就連當年的林狂也做不到,你究竟是人是鬼!”


    司徒絕天萬萬沒想到,修為僅有劍王級的林昊竟能單憑靈壓便將他震退,吸了一口氣壓住體內暴亂的靈力之後,帶著滿臉的驚恐哆嗦地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三十年前那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過,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剛一出世,便狠心殺了我的兒子,現在卻又從歐陽墨軻眼皮子底下將我救走,你這麽做到底是何居心?”


    “黃桐以他人的靈血為引修煉邪功,可謂是死有餘辜,就算我不殺他,左文昭也不可能會放過他,你教他那樣的功法,早該想到會有這種結果!”


    林昊瞪了一眼司徒絕天,冷笑著說道:“至於今日救你之事,其實也並非出於本心,要是依著我的性子,你就是再多十條命也難以苟活下去!實話告訴你吧,你今天能夠撿迴一條命,可全都仰仗你生了一個好兒子,若不是看在司徒叔叔當年與家父的交情,你覺得我會在意你的死活麽?”


    “司徒葉蓁?!是他托你來救我的麽?”


    想到司徒葉蓁,司徒絕天當即勃然大怒,咬牙切齒地怒罵道:“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讓他去調查桐兒的死因,他卻故意為你隱瞞,事到如今,又假惺惺地讓你來救我,簡直愚不可及!他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原諒麽,做夢!”


    “嗬嗬嗬......原諒?你有資格說這兩個字麽?”


    看著司徒絕天怒不可遏的樣子,林昊忍不住搖了搖頭,譏諷道:“司徒絕天,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算個什麽東西?身為神殿之主,視人命如草芥,利用他人的靈血為引修煉邪功,像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麽資格說他人的不是!你能夠有司徒叔叔這樣的兒子,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可笑你居然還因為他不肯與你同流合汙而對他百般詰難!就連歐陽墨軻這種奸徒都對你嗤之以鼻,可見你的所作所為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你但凡還有一點良知,就應該廢掉自己一身邪功,那樣的話,餘生或許還能活得輕鬆一點,如若不然,等待你的隻會是無盡的痛苦!”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林昊的話在司徒絕天聽來宛如晴天霹靂,瞬間便令他心頭卷起了驚濤駭浪,他伸出右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林昊,顫聲問道:“以血養劍之法乃是我從一本上古典籍中習得,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再無一人知曉,何以你會知道修習這種功法的弊病?”


    “哼,上古功法?司徒絕天,你可真是天真得要命啊!”


    林昊癟了癟嘴,眼中閃出一抹厭惡和不屑,鄙夷道:“真虧得你還是一殿之主,竟然連血族最出名的特點也不知曉,也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麽跨入神道的!”


    “血族?!你是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完林昊的話,司徒絕天登時鼓起了雙眼,帶著滿腔的怨恨和憤怒,雙拳攥緊,鋒利的指甲直接刺入掌心,咬牙切齒地罵道:“歐陽墨軻,是他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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