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領命!”


    燕海馳突破皇級之後,除了在自己的狐朋狗黨麵前展露過一兩次實力之外,還沒有正兒八經地戰鬥過,作為一個處心積慮多年想要謀求皇位的人,他內心之中早就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一展鋒芒,聽到燕泰乾的話,當即躍躍欲試起來。


    “犬子何德何能,蒙燕國主如此關懷,在下感激不盡!”


    楚天嵐自然能夠聽出燕泰乾話中的威脅意味,可他畢竟是久經江湖,怎會輕易退縮,聞言不甘示弱地說道:“我神風帝國的民風雖不如玄火這般剽悍,可每一名修士也都有各自的傲骨,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做好迎接相應結果的心理準備,倘若一遇到危險便期盼他人施救,這樣的人注定成不了大事!天行在溫室中生活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戰鬥了!”


    “楚大哥說的沒錯!”


    一旁的古秋風見狀,也開口附和道:“天行這小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向都對他的儒雅有些看不順眼,這下正好,讓他體驗一下鮮血的洗禮,從今以後做一名真正的男子漢,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娘們唧唧的,哈哈哈......”


    燕泰乾見楚天嵐態度堅決,臉上隱隱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陰惻惻地笑道:“嗬嗬嗬......兩位城主言之有理,男人嘛,若是一直活在父輩的影子下,難免會恃寵而驕,久而久之,一根好苗子也有可能變成廢物,就讓楚少俠吃點苦頭,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嗬嗬嗬......燕國主,雖說你玄火帝國強者如雲,可要傷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隻怕也沒那麽簡單!”


    楚天嵐微微一笑,朝著前方混戰不休的競技台努了努嘴,說道:“咯!你看看,這才沒過多久,天行所在的第三戰區便已倒下了近千人,依我看來,餘下的那些人中,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也不過三五十人,隻要他們不抱團,天行想來應該可以順利地進入下一輪!”


    林昊四人抬眼看去,隻見楚天行此時周身是血,雙目通紅,手持雙劍在人群中肆意砍殺,宛如魔神一般,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劍宗、劍尊、劍爵級的強者在他麵前毫無反抗之力,紛紛退避三舍。


    “天行這個臭小子,確實有些本事,想不到才半年多沒見,他不但修為進境神速,戰力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台上那麽多修士,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古秋風沒有察覺到一旁燕泰乾臉上的苦瓜色,看著楚天行勢不可擋的身影,大聲地拍手叫好著。


    眾多參與競技的修士,出身玄火帝國的占了一大部分,按理來說玄火要在人數上占據上風,可出人預料的是,比賽才過去十幾分鍾的時間,來自神風帝國的修士在競技台上剩餘的人已與玄火達到了近乎持平的態勢,這無疑在側方麵證實了神風國力強於玄火。


    而且,在玄火帝國參賽的人中還有不少是燕泰乾父子精挑細選的精英部眾,那些人雖然打著普通宗門子弟的旗號,可台上坐著的五個人卻都對他們的身份心知肚明。


    眼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台上,燕泰乾和燕海馳不約而同地暗叫了一聲不妙,將心一橫,朝著各自的人手使了個眼色。


    林昊在楚天嵐等人出發之前,已早早地給他們發布了命令,因而從神風帝國來的眾多劍士,無一不是萬裏挑一的存在,他們得到楚天嵐和古秋風的授意,從競技開始的時候便有意識地聯合在一起,這也是為何他們能夠占得上風的原因。


    燕氏父子的手下本就是衝著接近林昊而來,自然不會自相殘殺,麵對混戰倒也沒有折損多少,收到主人的命令之後,那些人也開始抱成一團,對身邊的人群起而攻,漸漸地,戰敗的神風修士也開始變得多了起來。


    幾方勢力你來我往,到頭來勉強鬥了個旗鼓相當,隻是可憐那些玄火帝國普通宗門的修士,夾在四方勢力之間,無端端地成了炮灰,僅僅過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已倒下了一大半。


    楚天行和齊靈作為場上的獨行俠,一個在三號戰區,一個在一號戰區,都表現出了不俗的戰力,二人的修為雖在各自的戰區不是最強,可釋放出的威懾力卻是無人能及。


    隨著各個勢力相互抱團而戰,他們便成為了首當其衝的目標。


    燕海馳和燕泰乾殫精竭慮地組織這場盛會,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要將林昊拉入自己的陣營,他們又怎會輕易地讓別人奪了頭籌,二人本來還對楚天行的身份有些顧忌,在免除了楚天嵐這個後顧之憂之後,當即示意手下的人收拾楚天行和齊靈這兩個障礙。


    齊靈天性好鬥,這種場麵他不知道在夢中幻想了多少遍,如今終於得償所願,自然是喜出望外,手中的千重劍揮動如風,直將身邊的人當成落葉一般大片大片地掀飛出去。


    他與楚天行可不一樣,楚天行作為神風三皇之一楚天嵐的獨子,出手之時還有所顧忌,對神風的修士都會手下留情,就算是逼不得已要將對方打敗,也不會動殺心。


    而齊靈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在他看來,除了楚天行之外,這場上之人無一不是他的敵人,無論是神風還是玄火的修士,他都沒有留手,仿佛一頭嗜血的狼鑽進了羊圈,見人就打,故而惹得同戰區的修士紛紛將矛頭對準了他。


    經過了近一個小時的鏖戰,競技台上剩餘的修士已不足兩千,原本通透光潤的競技台此時已被鮮血鋪滿,血垢肉屑成堆,地麵上躺滿了不住哀嚎的傷者,到處都是殘甲斷劍,連競技台上那三堵光牆也被糊得黑乎乎的,全然沒了先前那般璀璨的光澤。


    好在燕海馳在開賽前用一番威脅言論唬住了參與競技的人,使得大部分人都沒有對已經敗下陣的修士趕盡殺絕,因而倒在地上的傷者雖多,可丟了性命的卻也不過百人。


    燕氏父子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可總算還有一絲人性,又或許是為了保留玄火帝國的實力,他們料到論道大會傷殘難免,一早便安排了數百名醫者候在場外,見競技台上餘下的人陷入了苦戰,急忙衝上前去,將那些敗陣的傷者一個個抬出去醫治。


    競技台上,楚天行有神風一眾劍士相助,麵對燕海馳父子的手下和剩餘的玄火修士的聯手圍攻,倒也勉強可以應付得來,隨著一輪接一輪的攻守,不斷有人退出戰場,漸漸地已有了決出兩百名勝者的態勢。


    二號戰區因為沒有如齊靈或楚天行這樣的攪局者,隻是燕氏父子等四方勢力的對戰,差不多是旗鼓相當,想來最後的結果也是各有千秋,兩百名優勝者無非也就是各占其一,對心係這場賽況的幾人來說都算是可以接受。


    而齊靈所在的一號戰區此時反倒成了鬥得最激烈的所在,齊靈不分敵我地一通亂打,不僅激起了餘下眾人的怒火,也讓各方勢力疲於應付,連聚在一起的機會都沒有,何談聯手抗敵。隻得如他一般各自為戰,一邊躲避著眼前的殺神,一邊散亂地應付著周圍的競爭者,隻求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混戰,免得慘遭橫死。


    “這個混小子,出手毫無章法,全仗著一身蠻力亂打!”


    燕泰乾看著齊靈糊裏糊塗地將自己手下的人打翻了許多,氣得直拍桌子,咬牙切齒地罵道:“照他這麽下去,別說一百人,隻怕最後隻有他一個人能站在台上!”


    燕海馳見自己好不容易才收買拉攏的高手被齊靈如砍瓜切菜一般擊飛下陣,也是忍不住口吐芬芳,罵道:“小王八蛋,簡直蠻橫無腦,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入得了神火天軍,早知道就不該允許他參賽!”


    “嗬嗬嗬......燕國主,這個小鬼看樣子才不過七八歲,竟然能夠爆發出這樣強大的戰力,實在是令人歎為觀止!”楚天嵐與林昊相視一笑,轉而對燕泰乾說道:“這樣的少年英雄,若是在我神風,必定會被奉為天之驕子,不想他在你口中卻成了一塊頑石,正所謂德才兼備,方位上品,想不到玄火帝國對年輕一輩修士的要求已經嚴苛到這種程度,在下今日可是長了見識了!我剛才還在奇怪玄火舉全國之力招納的高手為何會與神風匆忙趕來的烏合之眾堪堪打了個平手,原來個中的症結在這裏!”


    “咳......咳......”


    饒是燕泰乾臉皮再厚,被楚天嵐如此調侃也忍不住老臉一紅,咳嗦了幾聲,解釋道:“楚城主說笑了,神風帝國的國力整個劍元大陸誰人不知,區區玄火怎敢在你麵前充大尾巴狼,實不相瞞,若不是因為朕與這混小子的爺爺鬧了些不愉快,今日這台上也不會隻有我們幾人!”


    “哦?燕國主與這個少年英雄的爺爺是舊識麽?那我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到底是怎麽迴事?”


    “哼,明知故問,且不說真假,你好歹是林昊名義上的師父,我與齊天焱之間的事你怎會不知!”


    燕泰乾本以為自己把齊天焱的事說出來之後楚天嵐便不會再追問,卻不料對方依舊不依不饒地打破砂鍋問到底,長吸了一口氣,按下心中的不悅,慢慢地說出了齊天焱和何頌之氣出朝堂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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