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已經中毒了麽?怎麽還能夠催動靈力?!”


    石勇掙紮著扭頭看了一眼何頌之,見他滿頭大汗,搖搖晃晃地扶住椅子,顯然剛才那一擊已經耗盡了他的靈力。


    “小崽子,老夫馳騁疆場幾十年,怎麽會栽在你這個卑鄙小人手裏!”


    何頌之跌坐在椅子上,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不得不說,你給老夫二人下的毒確實霸道,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若不是老夫這身修為還算過得去,隻怕今日就要陰溝裏翻船了!”


    “唉!”


    燕吉被一擊而中,周身提不起半點力氣,心知陰謀敗露,絕望地歎息了一聲。


    “何將軍,何將軍......”


    伴隨著一陣唿喊聲,林昊二人掀開帳門走了進來,楚天行一進門便看到何頌之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急忙走上前去,關切地問道:“何將軍,你這是怎麽了?齊大哥怎麽與自己人打起來了?這個人是誰?”


    “天行,你讓開一邊,何老將軍他中毒了!”


    何頌之奮力一擊,體內積蓄多時的靈力被消耗殆盡,麵對楚天行的三連問,已沒有迴答的力氣,林昊見狀,上前拉起他的手腕查探起來。


    “何將軍,你這是中了行屍散之毒了,這種毒藥雖不致死,但卻能夠讓中毒之人的靈力凝固,失去行動能力,好在你中毒未深,而且調製這藥的人道行也不太夠,如若不然,隻怕你早就已經人事不知了!”


    林昊一邊說,一邊伸手在何頌之胸口上的重重地點了幾下,而後又掏出一粒還魂丹塞進他的口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燕吉,說道:“你也是老江湖了,怎麽在自己的地盤著了別人的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老夫一時大意,讓林少俠見笑了,小虎也中了毒,就在屏風後麵!”


    何頌之搖了搖頭,感受到體內的靈力隨著林昊的舉動被解開了束縛,指了指屏風,隨即閉目凝神,開始調息。


    楚天行聞言,轉身鑽到屏風後麵,發現齊虎果然倒在地上,急忙將其抱了出來。


    “少主,靈兒沒有看錯,外麵那個真的不是齊大哥!”


    林昊嘴角一揚,不屑地笑了笑,而後如法炮製地替齊虎解了毒,說道:“三大商會看來對玄火帝國這個皇位是勢在必得呀,溟心散、囚魂水、行屍散、欺神丹,月精靈族這麽多傳說中早已失傳的毒藥像是不要錢一般地撒,難道他們就真的不怕被聖心城的人發現麽?”


    “欺神丹?那是什麽東西?難道外麵那個與靈兒對戰的人就是用欺神丹幻化成齊大哥的模樣的麽?”


    見林昊點頭,楚天行忍不住驚歎道:“這麽說的話,那個什麽欺神丹也太神奇了吧,外麵那人簡直就與齊大哥一模一樣啊!”


    “嗬嗬嗬......外貌?”


    林昊搖著頭笑道:“欺神丹能做的可不僅僅隻是改變人的樣貌這麽簡單,吃下欺神丹的人,甚至能夠將自身的靈壓都變得與幻化的對象別無二致,若非如此,它也稱不上這欺神之名!不過,想要將自身的靈壓改變,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食藥者的修為必須要高於幻化的對象!”


    楚天行一向自認為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聽過這麽神奇的東西,要說模仿他人的樣貌和靈壓,萬獸山莊的幻靈人偶也可以做到,可那畢竟隻是一個沒有意識和自主行動能力的傀儡而已,比起能夠讓自身幻化的欺神丹,其玄妙之處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試想一下,一個殺手要是有了欺神丹,那便隨時可以幻化成暗殺對象身邊的人,執行暗殺任務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你真的是林昊麽?”


    就在楚天行為欺神丹感到咋舌時,地上的燕吉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便是林昊,不由地疑惑地問道:“不是說你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葬身嵐風森林了麽,為何你還會在此出現?”


    “哼,老夫早就跟你說過,林少俠非同凡人,區區三絕殺令,還不至於會讓他陷入困境!”


    何頌之經過短暫的調息,已然恢複如初,他睜開雙目,冷冷地瞪了燕吉一眼,喝道:“皇上洪福齊天,燕海馳也好,你也罷,無論是誰,想要顛覆帝國,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來人啦,把裏麵那個亂臣賊子給我押下去,待老夫收拾了眼前這個逆賊,再一並審問!”


    重新掌握了主動權的何頌之對燕吉連正眼也懶得瞧,封住他的靈力,而後走出帥帳,看著不遠處正與齊靈在鐵騎軍的包圍之中戰作一團的石勇,咬了咬牙,憤然衝了過去。


    “石家小兒,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何頌之人未至,聲已到,夾雜著殺氣的靈壓當即把石勇驚得一愣。


    齊靈手握千重劍,戰力早已今非昔比,連在仙級的靈尾白足牛麵前他也可以過上幾招,何況是隻有王級的石勇。


    二人針尖對麥芒,打的熱火朝天,一時間竟是平分秋色,甚至齊靈還隱隱占了上風。


    在這種情況之下,瞬間的失誤便能決定勝負,齊靈作為打架的行家裏手,自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良機,見石勇失神,立即欺身上前,手中千重劍用力一揮,重重地砸在石勇手臂上。


    利用千重劍釋放的焱絕三式,其力道何其恐怖,石勇反應不及,臂骨哢嚓一聲轟然斷裂,手中長劍也應聲掉落。


    “給我拿下!”


    何頌之也沒想到,才一個多月沒見,齊靈竟然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還沒等他出手,石勇便已落敗,短暫地失神之後,吩咐士兵將其與燕吉一道收入監牢。


    石勇本以為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萬不曾想前腳剛出帥帳,後腳便被一眾士兵團團圍住,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到底是什麽地方露了馬腳,林昊三人又突然出現,正慶幸出手的是三人中修為最低的齊靈,卻不料對方修為雖然隻有劍尊二級,戰力卻比自己不遑多讓,一番苦戰之後,被何頌之一聲怒喝引得心神失守,敗於一個十歲的孩童手中。


    眼見何頌之出現,石勇心知敗局已定,也不做反抗,無奈地歎了一聲,任由士兵縛上枷鎖。


    “何爺爺,你沒事吧!”


    齊靈收起千重劍,臉上充滿了酣暢淋漓的快感,轉身看著何頌之,不解地問道:“我父親呢?他怎麽沒出來,你們在玩什麽遊戲呢,為什麽讓這個人扮成父親的模樣啊,還把好多士兵都打傷了!”


    “唉,此事說來話長,小虎也該醒了,咱們先去看看他吧!”


    何頌之欣慰地揉了揉齊靈的頭,說道:“你小子,一個多月沒見,可是長了本事了,居然以劍尊的修為把王級巔峰的鎮國將軍打得落花流水,這樣的戰績,就是你爺爺和父親也未曾有過吧!”


    “嘿嘿嘿......這都得感謝林叔叔給了我那把劍!”


    齊靈憨笑了幾聲,撓著頭說道:“自從得到千重劍之後,我的焱絕三式使得越來越得心應手,好像那本來就不是拳法,而該是劍法一般,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哦?千重劍,就是你剛才拿著的那根形狀怪異的鐵棒麽?”


    何頌之先前便已發現齊靈手中那把怪模怪樣的千重劍,得知是林昊所賜,更加感到疑惑,問道:“林少俠,那柄黑劍造型頗為奇特,與一般的劍似乎不太一樣,不知你是從何處所得,為何它會與齊家的功法那般契合?”


    “不瞞何將軍,我祖上與齊家淵源頗深,那柄千重劍本為齊家祖傳之物,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放在我這裏,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等到一個可以讓千重劍再現榮光的齊家後人!”


    林昊微微一笑,含糊其辭地答道:“此次極北冰原之行,靈兒所展現出的天賦和意誌已經足以配得上做千重劍的主人,故而我才會遵循齊家先祖的遺願將其給他,千重劍與焱絕三式原為一體,能夠契合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原來如此,我與天焱兄相交半生,卻不知他祖上還有這樣一段隱秘!”


    何頌之見林昊避重就輕,也無意苦苦追問,說道:“齊家的焱絕三式威力驚人,在我見過的諸多功法之中已經算得上是頂級的了,想不到竟然還不是完全體的狀態,照剛才的情形來看,靈兒劍尊級的修為,通過千重劍使出的焱絕三式,威力已不弱於王級巔峰劍士甚至可以比肩皇級高手的一擊,這樣的增幅簡直聞所未聞,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何爺爺,你太誇張了吧,剛才要不是你出聲震懾,我想要打敗那個假扮父親的人,隻怕還得費一番功夫呢!”


    齊靈吐了吐舌頭,轉而問道:“對了,你說那個人是誰?鎮國將軍?石勇!”


    “沒錯,正是他!”


    何頌之還停留在對焱絕三式配合千重劍發揮出的巨大威力的震撼之中,隨意應了一句,沒有察覺到齊靈臉上的怒色,歎道:“堂堂一個鎮國大將軍,今日居然敗在一個修為隻有劍尊二級的孩子手中,恐怕他也覺得冤枉吧!”


    齊靈得知那個假扮齊虎的人竟是石勇,迴身看著他被押走的方向,氣鼓鼓地罵道:“原來他就是石勇,早知道我剛才就把他給廢了,上次他兒子用毒害我,這次他又冒充我父親,這兩父子可真是不要臉!”


    “三月之期將近,燕海馳那廝果然忍不住動手了!”


    林昊雖然不認識燕吉和石勇,但也猜到他們是受燕海馳之命,腦中情不自禁想到燕柔那單薄而倔強的身影,擔憂道:“也不知那丫頭跑到哪裏去了,照她那性子,就算帝都之中危機重重,隻怕她也不會舍棄自己的父親獨自偷生吧,真是讓人擔心啊!”


    “少主,放心吧,燕柔公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楚天行看著林昊憂心忡忡地樣子,忍不住安慰道:“她出宮之時帶的侍衛並不算強,燕海馳想來也不會在楊文鋒之外再派遣別的人追捕她,我是親眼看著她進入了帝國的城市之後才迴來的,照她們趕路的速度,我們應該能夠在她之前迴到帝都,這樣的話,就算燕海馳想再對她出手,我們也能阻止他!”


    林昊迴想起與燕柔的兩次誤會,搖了搖頭,苦笑道:“唉,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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