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看見這樣的翠鳥,是有些同情的,她為了君涼薄做的事情,最後懲罰她的人還是君涼薄。


    她心裏會不會涼呢。


    老吳頭繼續說話,“翠鳥,你應該了解樓主,這件事情,說大其實也並不大,不過是他就想罰你而已,你可明白是什麽意思麽?所以說,以後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翠鳥盯著我不說話。


    我心裏也七上八下的,老吳頭這話莫不是在說君涼薄全都是為了我?


    老頭子對上麵的人揮了揮手,我就聽見了鐵鏈的聲音,水中央的鐵籠晃動了幾下,然後嘩啦啦的從水裏麵被吊出來。


    翠鳥半彎著身體在鐵籠裏麵,我看見她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她在上升的整個過程中都在盯著我看。


    我看見她那個樣子都替她覺得冷。


    然後我腳下的板子也開始上升,我們和翠鳥一起從地坑裏麵出去。


    守衛把鐵籠拉上去後就把鐵門打開,可是翠鳥已經沒辦法自己從裏麵走出來了。


    老吳頭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守衛上去,把翠鳥從鐵籠裏麵拉出來,然後拿了一床棉被給她裹在身上。


    翠鳥趔趄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站穩了。


    老吳頭讓守衛把翠鳥扶著,我們一起走出去。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但是我能聽見翠鳥特別濃重的唿吸聲,我簡直都不敢想,這一天一夜她在那裏麵是如何度過的。


    出去後,外邊的軟椅還在,我想了想對老吳頭說:“讓翠鳥坐吧,我看她好像受不住了的樣子。”


    可誰知人家根本就不領情,我話剛說完,她就顫聲拒絕:“不用。”


    老吳頭看了翠鳥一下,也是無奈的樣子。


    其實不用更好,說的好像我很喜歡走路一樣。


    我趕緊就爬到軟椅上去了。


    翠鳥一路上裹著個被子跟著,我想她一定是太冷了,要不然那麽要臉的人,都拒絕了我的軟椅,怎麽可能還想披著被子。


    迴去的路上我沒睡,在軟椅上麵晃悠晃悠,再看看旁邊跟著的翠鳥,總有種恍惚感,好似我已經爬上了臨風樓樓主夫人的位置一般。


    半路的時候遇上了莫問,看得出來他等的很著急,遠遠的就看見他衝著我們這邊不停的巴望。


    莫問看見翠鳥馬上就迎了上去,他手裏拿了個毛氈披風,快速的把翠鳥身上的棉被換上來。


    棉被差不多都濕透了。


    翠鳥沒拒絕。


    莫問打理好翠鳥後才對著我點點頭,“多謝姑娘了。”


    我看著翠鳥差不多整個靠在莫問的身上,眼睛微微閉著。


    我迴應,“小事。”


    翠鳥聞聲一個哆嗦。


    我覺得我好像又在她麵前顯擺了。


    君涼薄沒有出現,我迴住處的方向正好路過翠鳥的住處,不得不說,她住的地方離君涼薄是真的遠啊。


    莫問跟著翠鳥進去,想必應該是照顧她去了。


    老吳頭當然是要迴去跟君涼薄複命的。


    我看著莫問的背影,還有他焦急的那張側臉,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翠鳥若是願意,迴頭看看莫問也是好的。”


    老吳頭也看著他們,“翠鳥這丫頭啊,就是一根筋。”


    我和老吳頭的繼續往迴走,我試探,“我看君涼薄,也不是命中無姻緣的樣子,怎麽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守著,也不見他心動。”


    老吳頭嗬嗬的笑,眼睛瞟了我好幾下。


    我心虛的微微垂下頭。


    過了許久,老吳頭才開口,“樓主並非天生性格寡淡之人,不過是身在江湖也身不由己罷了,”他轉頭看我,語氣突然非常的認真,“若是以後,他做了什麽傷害了你的事情,希望你能想到今天老頭子說的這句話,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若是可以,他定不想傷你半分。”


    我雖然聽不太懂,但還是點頭了,“好,我記住了。”


    在路口的時候我和老吳頭分開,我迴了住處。


    蘇止正坐在石桌旁,把最近得到的那些草藥攤在石桌上,仔仔細細的研究。


    我過去,“又在看你這些東西了?”


    蘇止盯著那些草藥很滿意,“沒想到能得到這些東西,等迴家了,師父看見,一定特別高興。”


    隨後他又有些遺憾,“我看那藥園裏麵有特別多的藥材,可惜我們在這裏逗留的時間太短,我沒辦法一一研究一番。”


    說完他抬頭看我,似乎才注意到我有什麽不同,他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恍然,指著我頭上的發簪問:“這是哪裏來的。”


    我摸了摸頭發,“是君涼薄送的。”


    蘇止似乎想不到我和君涼薄能發展到贈送禮物的地步,瞪了一下眼睛,“他送給你東西你就收了?還是女人家用的發簪?”


    我好聲好氣的和他解釋:“這不是他舊疾複發的時候我幫了一些忙麽,他為了感謝我,你也知道我沒什麽頭飾,他可能覺得女孩子家的,這樣子太寒酸了,所以才送了我這個。”


    蘇止盯著我,可以說眼睛裏全是指責。


    我咽了咽口水,“我開始的時候是拒絕的,可是他非要送給我,我就想著不能駁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才收下的。”


    蘇止差點蹦起來,用手指著我,要不是中間隔了個桌子,他肯定要點上我的腦門。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沒有記性,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忘了?我們躲還來不及,你可好,人家給你東西你就收著,你怎麽想的。”


    他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來來,你告訴我,你今天一大早上幹什麽去了。”


    沒等我說什麽,他又說:“是不是因為翠鳥的事情出去了,淩惜言,你怎麽沒搞懂自己在這裏的身份,他們的事情你跟著摻合什麽?翠鳥跟在君涼薄身邊那麽久,都能被他不由分說的處置了,你以為你比翠鳥要厲害,要深得君涼薄的心麽,你就不怕跟在他身邊,自己怎麽死的都察覺不到麽。”


    我小聲,“我也沒摻合什麽,就是說了點話,況且我覺得君涼薄也不會害我,我和他沒什麽衝突的。”


    蘇止氣的不輕,喘息了一會突然就開始收拾石桌上的那些藥草,全都裝起來後,他看都沒看我,直接就走了。


    蘇止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我看著蘇止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去解釋一下。


    他生氣是覺得我和君涼薄走的太近了,可是我和他走的確實是比蘇止允許的近了一些。


    這個沒辦法解釋的。


    春葉在遠處,看見了我和蘇止的爭執,她蹭過來,“姑娘,蘇公子這是怎麽了?”


    我不好說是因為君涼薄的原因,隻能敷衍她,“可能是水土不服導致的內分泌失調了。”


    晚飯的時候君涼薄又來了。


    老吳頭不知道蘇止在生我的氣,讓春葉去叫蘇止過來吃飯,春葉看了看我還是過去了。


    不過過了一會就一個人迴來了。


    “蘇公子說身體不舒服,今晚就不吃了。”


    君涼薄不著痕跡的看了我一下,不過還是被我給發現了。


    我打哈哈,“這樣啊,那就算了,我們吃吧,他餓了自己會起來的,而且廚房那邊有食材,蘇止也會做飯。”


    老吳頭笑的讓我不明所以,“好,那就不管他了。”


    我不知道君涼薄為什麽過來找我吃飯,他從前是不是一個人吃的,是不是因為太寂寞了。


    我胡亂的猜。


    吃飯沒幾口老吳頭開口:“翠鳥那邊我過去看過了,需要養一段時間,水牢那個地方,男人進去都要扒一層皮,翠鳥怎麽說也是個女孩子。”


    君涼薄跟沒聽見一樣。


    我小心的問老吳頭:“莫問是不是一直守在那裏啊。”


    老吳頭點頭,“那家夥也是一根筋。”


    君涼薄低頭喝湯。


    我在想,連老吳頭這種老眼昏花的人都看得出來翠鳥對君涼薄,莫問對翠鳥的感情,君涼薄怎麽可能不明白。


    之前說什麽隻是主仆情誼的,其實都是唬我的。


    ……


    吃過了飯,君涼薄和老吳頭就迴去了。


    看來他們真的僅僅是想找個吃飯的伴。


    我坐在庭院裏無聊的很,天色尚早,我還沒有睡意,蘇止也不出來,我找不到什麽事情做。


    春葉出去了一趟,迴來的時候帶了很多的水果,用精致的竹籃裝著。


    我伸著脖子看了一下:“哪裏弄的,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春葉很是高興,“樓主讓人送過來的,說是命人專門采購給姑娘的,都是應季的新鮮水果。”


    我一愣,君涼薄這又是什麽意思。


    春葉挑了幾個去洗了一下,用瓷盤端出來給我,“姑娘你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


    我想了想,“這盤給蘇止端過去吧,他晚飯也沒吃,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春葉哦了一下,幫我挑出來幾個,然後端著盤子去了蘇止那邊的廂房。


    不過隨後又端著盤子出來了,一臉的苦兮兮,“蘇公子說他不稀罕。”


    我猜蘇止肯定還說了別的尖酸的話,於是也就不執著了。


    “放下吧,你也坐下吧,這麽多的水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春葉受寵若驚,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一起吃的,這樣會壞了規矩的,要是被樓主知道,我會被責罰的。”


    我笑,“放心吧,不會的,要罰就讓他罰我。”


    春葉其實很想坐下,有些期期艾艾,我嫌她婆媽,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坐吧坐吧,在我這沒這麽多的規矩。”


    春葉有些扭捏,不過還是坐下了,挑了個草莓放在手心裏,有些下不去嘴。


    “君涼薄讓誰送過來的,他說是君涼薄特意給我買的麽。”


    春葉使勁的點頭,“是昔年公子送過來的,本來他想進來的,不過說得了樓主的警告,讓他以後離姑娘遠一些,他才沒敢進來。”


    我捏這個蜜桔,心裏咚咚的跳。


    君涼薄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不讓昔年靠近我。


    可是我和昔年明明也沒有特別的親近啊。


    春葉沉默了一會,“姑娘,剛剛我去蘇止公子那裏,看他臉色特別的不好,尤其是知道這個是樓主送過來的後,你說,是不是蘇公子也喜歡你,但是察覺你和樓主才心意相通,所以心裏難受啊。”


    我反應了一會,臉色突然爆紅。


    “你你你,不要瞎說啊,蘇止是我哥哥,怎麽可能喜歡我,還有,還有,誰和君涼薄心意相通了。”


    雖然我之前總愛說蘇止覬覦我的美色,可是如今被君涼薄都誤會了,這樣的話我肯定不能再說了,也不想別人這樣說了。


    春葉一臉的驚訝,“蘇公子是你哥哥?是表哥麽?”


    我繼續解釋,“不管是什麽哥哥,都是我哥哥,而且他也不喜歡我,蘇止喜歡的應該是那種溫柔如水的女孩子,不是我這種。”


    春葉似乎不相信,歪著頭,“雖然我和你們相處不多,但是我看蘇公子對你很好很照顧,如果不是有情,不可能處處都這麽在意你的。”


    我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真的不是,蘇止師承我爹,也算是我的師兄了,對我肯定是會照顧的,而且這次我們兩個從家裏跑出來,我除了他沒別人依靠了,蘇止是個有責任的人,他肯定會特別的照顧我的,真的無關其他。”


    春葉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慢慢的點頭,“這樣啊。”


    吃完了一盤水果,我最後看了看蘇止的臥房方向,裏麵是黑著的,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我歎了口氣,迴了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腦子清明了很多。


    我在房間裏磨蹭了好久才出門,意外的居然看見了翠鳥。


    當然這次是由莫問陪著了。


    翠鳥臉色蒼白,之前神氣的樣子早就沒了。


    她一直站在我房間的門口。


    等我出來的時候莫問先說了話:“惜言姑娘。”


    我看莫問:“怎麽了這是。”


    莫問神情雖然淡泊,但是禮儀看起來是到位的。


    “這次的事情是翠鳥錯了,也多虧姑娘說情,翠鳥才不用繼續受苦,她昨日身子太差了,今天方能下床,就想著過來給姑娘賠個禮道個歉,過去的事情希望姑娘不要介懷了。”


    我是不信什麽翠鳥想過來給我道歉的,應該是莫問的意思。


    我看著翠鳥咬著嘴唇的樣子,似乎還不如被砍兩刀來的舒服。


    昨天看見她在水牢裏麵的樣子,我已經不在意那些了。


    我看了看翠鳥,“我既然去找了君涼薄,肯定就是不介意了,你們本不需要過來這一趟的。”


    翠鳥晃悠了一下,扶住旁邊的椅子。


    莫問趕緊扶著她的肩膀。


    翠鳥臉色蒼白,語氣也跟著輕了下去,“莫問,我想進去和惜言姑娘說兩句話,一會就出來,你在外邊等我一下可以麽。”


    莫問明顯是不願意的。


    翠鳥自嘲的笑了一下,“你怕什麽,我現在這個樣子傷害不了她,況且我若是傷了她,樓主還不要我的命,我可舍不得死。”


    哪裏的話,莫問估計是擔心我傷了你。


    莫問看了看我,我是無所謂的,我看她那個樣子,想收拾我也挺費勁。


    莫問最後點了點頭,“好吧。”


    他扶著翠鳥進了我的房間,我等他出去後關上了門。


    “想對我說什麽?”我問。


    翠鳥深唿吸了幾下,“你和蘇止不是在一起的麽,為什麽又來招惹我們樓主。”


    我趕緊製止她,“你若是繼續這樣質問我,又要成了頂撞我了,你不怕君涼薄再把你扔水裏去?”


    翠鳥看著我,“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挑了個離她遠的地方坐下,“得意說不上,很意外倒是有的。”


    翠鳥垂了眼神,想了好久才說:“我也很意外。”


    她說:“那個發簪,我看見他拿著凝視了很多次,我當時想,那應該對他很重要,我還算來算去,他的身邊,除了我,也就隻有你存在了,樓主不是那種輕易動感情的人,我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他都表現如常,怎麽會對一個十分不了解的人動心呢。”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就想啊,那東西,差不多就是給我的吧。”


    我能明白她的想法了。


    因為篤定東西是自己的,所以最後易主,她不能輕易接受。


    她腦子一熱過來找我,也不過是給自己出一口氣,那麽多年她守著君涼薄,一點迴報都沒有,最後被一個不起眼的人後來居上,她怎麽甘心。


    翠鳥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可是我做了什麽麽,我不過是過來和你爭執了幾句,他就那樣子對我?他說你是我不能惹得人,為什麽,為什麽呢,我四大家族後人的身份還抵不過你一個認識十幾天的人麽?”


    我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事情。


    “可能是我的血幫他解了毒的原因吧,怎麽來說我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你這樣對我,他麵子上掛不住。”


    翠鳥哈哈的笑了,抬眼看著我,我看見她眼睛裏濃濃的心傷。


    一個女人,一個驕傲的女人,在最在意的事情上受了挫,這麵子裏子的都掛不住了。


    她抿著嘴,“你還真是……”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的莫問就喊了起來,“翠鳥,你喝完水了麽?”


    翠鳥一頓,我不知道自己怎麽就一下子明白了莫問的意思,我迴答他,很大聲的迴答,“等一下啊,水有點燙。”


    然後我扶著翠鳥走到門口,開了門,君涼薄果然走到庭院裏麵了。


    老吳頭還是站在君涼薄身旁,和君涼薄一樣麵無表情。


    我嘻嘻的笑,有些解釋的味道,“那個,翠鳥受了傷,剛剛咳得厲害,進我屋子裏喝點水緩緩。”


    君涼薄看向我,神色有些複雜,帶著一些隱隱的不忍心。


    翠鳥朝前麵走了兩步,“樓主。”


    君涼薄看都沒看她,直接走過來,語氣罕見的特別溫和:“昨天送來的水果如何?我特意讓人去山穀外的農戶那裏買的,都是現摘的。”


    我瞥了一下翠鳥,她站在原地,雙手握成拳垂在身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莫問十分心疼的神情上看,她應該很傷心。


    我小聲迴答:“很好吃,很甜。”


    君涼薄笑了一下,“那就好。”


    莫問終於不忍心,過來,“樓主,如果沒什麽事情,我就帶翠鳥先迴去休息了,她今天過來是給惜言姑娘道歉的。”


    君涼薄沒迴頭看他們,隻清清淡淡的嗯了一下。


    我看著莫問扶著翠鳥慢慢的從庭院裏消失,不知道怎麽迴事,還挺替她難過的。


    老吳頭迴頭看了看莫問和翠鳥,終究就隻是搖了搖頭。


    君涼薄等人都走了,才上下大量我,“真的沒事?”


    我搖頭,語氣調侃,“上次你那樣子罰了她,你覺得她還有膽子過來找我的茬?”


    君涼薄低聲的笑了。


    我後知後覺,這樣子似乎在和他撒嬌。


    然後臉又紅了。


    君涼薄氣色很好,已經不捧著手爐了,不過這老吳頭還是要時時刻刻的跟著。


    我看見蘇止的房門開了一下,隨後又關上了。


    不知道這家夥看見我和君涼薄這樣子,是不是更生氣了。


    君涼薄說要帶我出去,我有些猶豫,把蘇止扔下和君涼薄出去,不知道她會不會直接氣死在屋子裏麵。


    不過老吳頭還是很會做人的,他過去敲了敲蘇止的房門,喊了兩聲蘇公子,裏麵一點迴應都沒有。


    老頭子摸著胡子,“這蘇公子還是不舒服?昨天晚上他就沒吃飯,今天也不吃麽?我是不是應該進去給他看看。”


    我有些尷尬,“不用了,他就是最近消化不好,估計之前吃的還在肚子裏呢。”


    老吳頭也真的信我的話,“這樣啊,那我迴去給他開點巴豆,保證全都給他排出去。”


    說完他自己在那裏嗬嗬的笑起來。


    我覺得蘇止在裏麵是都聽得見的。


    最後我讓春葉給蘇止準備點飯,不管他吃不吃,也給他備著,然後我和君涼薄出去了。


    君涼薄讓人牽了馬過來,我看著馬很擔心,“你要騎馬?”


    君涼薄摸著一匹馬的鬃毛,“對啊,帶你去的地方有些遠。”


    我很擔心他的身體,“可是你剛剛好,這樣子身體會吃不消的。”


    君涼薄扭頭看我笑,“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


    最後還是沒能說服他,我們上了馬,我自己一匹。


    君涼薄身姿挺拔的坐在馬背上,“蘇兄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我抓著韁繩的手一緊,“為什麽這麽說。”


    他笑的很爽朗,“很多事情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我無話可說,說什麽都好像在糊弄他。


    老吳頭這個時候過來,一點也沒背著君涼薄,“小姑娘啊,你家的蘇公子是不是喜歡你啊。”


    我要不是坐在馬上,直接就能跳起來,“你們一個個的,怎麽都愛胡說八道。”


    老吳頭擺擺手讓我稍安勿躁,“哎呀你急什麽,我不過就是這麽一說,我們知道的,你對蘇公子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所以沒有誤會你。”


    我偷看君涼薄一下,他沒什麽反應,但是似乎也在聽老吳頭的話。


    我一緊張就有些磕巴,“我是不喜歡蘇止,我把他當哥哥,不過他也隻是把我當妹妹看,之所以著急緊張我,是因為他帶我出來了,我若是過的不好,他的師父也就是我爹,等我們迴去,是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老吳頭哈哈笑,“你看看你,說個話這麽著急幹什麽,我們樓主都懂得。”


    我臉紅的不行,感覺在君涼薄麵前,我一直就不在狀態,緊張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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