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七膘道:“二哥我們走吧,我們盡快趕到歎詠城,與大哥匯合,早點上魔教,爭取襲擊魔教成功,了結這件答應晉王爺的事情,以後三弟想歸隱田園!”


    羅廣義聽範七膘提到晉王爺,眼中殺氣一閃。範七膘也看在眼裏,也不知說什麽,兩人收拾一下東西,向西北方向而去。


    範通眾人在一處酒樓的二樓喝酒休息。


    遊大道:“範大俠,不知你為何要放走何雲雷與金不戀呢?”


    範通道:“現在不宜與晉王府結仇,金不戀放了她比殺了她還難受,現在的她肯定生不如死。”


    說道最後,嘴角掛起一縷寒意。


    不良大師道:“我們還是趕快到魔教吧,範大俠,你可是答應過幫忙找我師妹的。”


    範通道:“不良大師莫急,我範某人答應過的事,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隻要上了魔教我一定幫你查到你所說的那個人。”


    不良大師點頭道:“當年在魔教我也隻是赤焰堂的一個小人物,如今雖然在佛門有些武學修為,但還要仰仗範大俠!”


    範通道:“客氣了,大師。”


    這時樓下的街道上,走來了一行人。


    共計五人,四人做車夫腳力抬著一頂花轎,轎旁的一人身穿大紅長袍,胸前的衣服上繡著黃色的一團火焰。


    範通一見來人,眼中閃過疑惑:“這赤焰堂的人怎麽會在這裏,嗯?她怎麽也來了。”


    這時隻見那轎子後麵不遠處,來了兩人,正是雲肥仙子,玉天瑩,身後跟著一位近十八歲的青年,劉氓。


    前麵的轎子停下進了一家客棧,玉天瑩也同樣跟隨那人進了一家客棧。


    花轎從後門進入,抬到了後院。


    範通看了一眼寫著“歎詠”字樣的客棧招牌,說道:“我們快走,我們要趁著各方人馬行動之前,先趕過去,我們也好提前布置。”


    眾人出了歎詠城,急向著西北而行!


    這一天,範七膘羅廣義兩人來到歎詠城,街上擺攤唯書籍最多,其次是樂器次之,最後是吃食。


    路上時常看到搖頭晃腦的書生,吟詩作對的才子,出口成章的佳人,撫琴賣唱的美人。


    範七膘讚歎道:“好一處歎詠城,二哥我有點留戀這個地方了。”


    羅廣義笑道:“哈哈,三弟是個文人雅士,自然對此地極為歡喜,二哥是個粗人,不過聽這些文人的琴之雅奏,字之神韻,也是能夠橙淨我心!”


    範七膘道:“二哥切莫如此說自己,二哥雖外貌是粗人,但心如雅客,不比這街上的文人琴士差之分毫。”


    範七膘二人行到街中,隻見街邊一女子撫琴一頓,口中吟道:“唱一曲天荒地老,吟一段曲終人散!”


    範七膘停步,看向那女人,那女子長發披肩,粉帶而束,紅衣裹身,相貌甚是可人。


    那女子也向範七膘看來,說道:“公子不如對上一對下句。”


    範七膘道:“才疏學淺,對的不好。”


    女子道:“吟來聽聽。”


    範七膘略一沉吟,抬頭看向那女子,眉頭一挑,說道:“學一生琴棋書畫,做一刻才子佳人。”


    範七膘說完,沒有停留,與羅廣義繼續向前走去。


    那女子一愣,嗬嗬一笑:“果然是做一刻,都不願多停留第二刻。”女子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範七膘,隨即繼續撫琴。


    兩人在街上邁步而行,隨心而語,一言一語,含笑沐陽光,行到街中,正要邁步進入這“歎詠”客棧,隻見旁邊閃出一個和尚,頭上無片縷毛發,雙手合十:“林大人,屬下在此恭候多時了。”


    範七膘迴頭一看,笑了:“慧癡大師,你到來的挺早!”


    慧癡笑道:“那日無事,也無接到大拇指頭的號令,自然就先來前處,為大拇指頭頭前引路。”


    範七膘道:“有勞慧癡大師,這裏我會分舵可有?


    慧癡看了一眼羅廣義,眼中疑惑戒備。範七膘道:“這位是我二哥,絕對信得過的朋友,不必生疑慮。”


    慧癡大師向羅廣義點頭:“在下慧癡,不知師兄在哪座寺院修行。”


    羅廣義道:“無有寺院,生來皮糙肉厚,後來得人指點指點修行,無有受戒,也無法號,俗名羅廣義。”


    慧癡哦了一聲,說道:“貧慧癡!”隨即向範七膘解釋道:“詠歎城分舵在這清平江上,江上有艘大船,便是會中根據地。”帶兩人到了西城江邊,江邊停靠一艘大船,船頭有兩名艄公掌舵,三名花衣女子手持白色絲絹,對岸邊的文人墨客招手揮絹,清唱對歌,岸邊的人若能對的上歌,船上的姑娘便會邀請那人上船來喝茶小坐,岸上的人若對不上歌兒,便扔一些銅錢上船。


    這個習慣早已在歎詠城形成風俗,眾人已經習以為常,當做日常學識必備來此之功課。


    有時吟詩,有時對歌,有時猜謎,有時答對。


    眾人剛要上船,一名花衣女子,攔住了眾人。


    慧癡道:“這位是情和會的大拇指頭,旁邊那位是他的二哥羅廣義。”


    花衣女子花裙輕擺施了一個萬福,道:“楊玉給大拇指頭見禮!給這位哥哥見禮!”


    範七膘拱手還禮:“楊玉姑娘不必客氣。”


    羅廣義同樣抱拳:“不敢當!”


    其他兩位花衣女子一聽大拇指頭來了,也急忙來見禮。


    範七膘一一還禮。


    楊玉讓三位上得船來,說道:“詠歎城的禮節想必大拇指頭聽說過吧?”


    慧癡一聽,臉色一變,聲音有些嚴肅:“楊姑娘要考大拇指頭大拇頭?大姆指頭有要事在身,哪能陪你胡鬧。”


    楊玉微笑道:“慧癡大人,不必動怒,這個也是看大拇指頭是否願意玩玩兒,願意的話也不耽誤這一時半刻,不願意的話楊玉也不敢強求,我想堂堂的大拇指頭也不會避開小女子的賜教。”


    這言語之下有想激之意,不過範七膘沒在意!


    範七膘道:“嗬嗬,沒關係,楊姑娘盡管出題。”


    說話間,會眾搬了椅子,讓三人坐下,上了茶水。範七膘三人靠在椅子上吹著江風。


    楊玉道:“早就聽說,大拇指頭是位文武雙全的少年,今日一見,比奴家想象的還要年輕一些。”


    範七膘抿了口茶,笑道:“什麽文武雙全,也就二兩文化,三兩武藝,不值一提。”


    眾人一聽,也都笑了,第一次聽人這麽形容自己,氛圍驟然舒緩許多。


    楊玉笑罷:“大拇指頭還真是謙虛,好,那我就出一題,我說一句詩,您對下句。”


    範七膘點點頭。


    楊玉看了看天,看了看地,看了江,看了看人,眼睛一亮說道:“天籠大地江養人,人靠江來江靠地,清平大江歸天地。”


    楊玉說完,對自己吟出的這句詩很滿意,笑道:“大拇指頭,該你對了。”


    其他兩位女子跟著說道:“這個好,這個妙啊!”


    範七膘甚是驚訝,苦笑一聲:“你這是對聯啊,讓我對對聯嗎?”


    楊玉:“詩詞對聯不分家,隻要你對的有三分工整便可,或者來個下句,都行。”


    範七膘低頭冥想片刻,起身麵向楊玉笑言:“衣罩玉體心生相,相靠心來心靠相,俊俏麵相合衣體。”


    楊玉一聽滿麵羞紅,俏眉含煞,伸手欲打,要不是知道眼前人是大拇指頭就打他一巴掌,隨即氣的轉頭走向船邊直跺腳!


    慧癡笑道:“大拇指頭不愧是大拇指頭,對的好,走,我們進船廳。”


    範七膘向楊玉道了聲歉意,與羅廣義進了船廳。


    一花衣女子道:“姐姐,這個大拇指頭也太流氓了。”


    另一女子道:“是啊,對的什麽呀,什麽衣罩玉體心生相,相靠心來心靠相,俊俏麵相合衣體,哼!肯定是覺得楊玉姐姐長的俊俏了,想入非非。”


    楊玉俏臉紅霞飛,粉麵猶如桃花瓣,說道:“你說什麽呢,死丫頭,看我不打你……”


    說著三人撓癢玩鬧,一陣歡笑,少頃,楊玉道:“不論其他,隻是他的詞匯用的不是通俗的雅對,但是他對的還是有九分工整的。”


    大船之上,分上下兩層,一層為大廳,足足有十幾間房子那麽大,好多公子哥在此飲酒作詞,姑娘撫琴弄墨。


    二樓雅間,三人在走廊間行走甚是寬綽。


    慧癡帶兩人到了走廊盡頭,慧癡敲門五下,敲擊的很有規律,兩長三短一長。


    屋內開門,正是會中指頭擋不住,笑迎三人而進,在看到羅廣義時,眼中停了一下。


    三人進來,隻見屋內做議事廳裝飾,堂上一座,堂下十幾張楠木椅子,周壁上虎龍字畫,潑墨成形,栩栩如生。


    喬峰星眉朗目,氣宇軒昂端坐首位。下麵右側端坐四大指頭,左側坐著遊二遊三,三八三九四十一,這群“妖魔鬼怪”。當然還有自己的二哥範二膘,手持一把寒光鋤頭,見七膘來,眼中閃動。


    範七膘邁步向喬峰而去,兩人歡喜相擁,喬峰道:“不曾想,兄弟在重陽鎮遇到範通,讓我很是擔憂,安全迴來就好。”


    範七膘道:“哈哈,那便宜老爹如今不一定是我對手,大哥不必為我擔心。”說話間,拉來二哥羅廣義,向喬峰引薦:“大哥這位是我二哥,我們結拜兄弟,當初結拜時,也將你算在內,所以,現在我是三弟!”


    喬峰定睛一看,羅廣義如光頭羅漢虎目閃爍精光,身形如塔一般,麵相流露一絲文雅。


    羅廣義同樣打量喬峰,隻見氣宇軒昂立天地,如山如嶽定乾坤,這一身的磊落光明氣質,讓羅廣義心中折服,激動道:“大哥!”


    喬峰目露神光,雙手拍其肩膀:“二弟,如何稱唿?”


    羅廣義道:“羅廣義。”


    喬峰道:“好名字,廣施仁義,我輩中人,今日得見二弟,當需痛飲千杯。”


    “哈哈哈……”


    三人摟肩大笑,隨後範七膘與眾人一一見禮,羅廣義與眾人一一相識。


    喬峰坐在首位,朗聲道:“今日點將,明日立刻與我上魔教銷魂崖。”


    眾人道:“謹遵總舵主號令。”


    “明日起,我喬峰,林俊傑、羅廣義、範二膘、任不行,別過來、慧癡、遊三,三八,三九,四十一,十一人上銷魂崖,從此會內事宜交與擋不住與遊二負責,我等此上魔教總壇,若有任何不測,有勞二位選出新的總舵主,帶領會眾,行俠仗義,除惡為民!”


    眾人起身領命:“謹遵總舵主號令!”


    這時遊二道:“總舵主,懇請讓我也加入你們,一同前去魔教總壇!”


    擋不住也道:“總舵主,讓我去吧,這個衝鋒陷陣的事,怎麽不讓我這老頭子去呢,老頭子早就想想殺幾個魔頭了。


    喬峰道:“人不可都去,總要有人在會中主持大局,你們兩位的能力不僅是得到我的認可,也是得到會中認可,此次闖入魔教總壇兇險以極,若我們有何不測,你們的責任更加重大,中指頭與遊長老是要帶領情和會繼續發展下去,這次隻能這樣決定了,請兩位明白會中的良苦用心,會中真的就拜托你們了。”


    兩人無奈,隻得領命。


    範七膘笑道:“你們也別悲觀,說不定我們殺魔教一個措手不及,灰飛煙滅,到時候我們迴來,喝酒吟詩,其樂融融。”


    喬峰眉頭一皺:“三弟,不可心大,魔教當年差點一統江湖,絕對不是一般的龍潭虎穴,此次我們趁著那新教主修煉魔功還未出關之時,隻做一次偷襲,與外部的十萬大軍兩兩配合,希望能夠得以還生。”


    範七膘收斂神色,點點頭。


    會議結束,眾人喝過酒,賞過花燈,盡興而迴。


    入夜,範七膘、範二膘、羅廣義,遊二,四人一間房。


    遊二,羅廣義早已醉酒而睡,範二膘來到窗邊,呆呆的看著江麵上波光粼粼,月下倒影,那張苦瓜長恨臉柔和的幾分。


    範七膘走來,問道:“二哥,最近如何?”


    範二膘道:“還好!”


    範七膘拍可拍二哥的肩膀:“二哥,凡事想開一些,長期心裏上不開心,會憋出病的。”


    範二膘搖搖頭:“不用擔心,最近我不開心我就練武,情和會有不少武學典籍,時常也有總舵主的教誨,我的武功進步也算可以,我準備自創一套鋤法,你說怎麽樣?”


    範七膘讚道:“可以啊,二哥,自創武功,以後也是一代宗師啊!”


    範二膘知道範七膘說話誇大,依舊有些不好意思:“你可別這麽說,我最多算是有些武學天分,如果小時候基礎打好,說不定如今也是一代青年高手,不過當初打洞十幾年,也並不是白打的,總是會有很深的感悟。”


    範七膘道:“是啊,人生的每一場經曆都會有感悟,何況你所經曆的那般磨難,以後你不出人頭地也難。”


    範二膘與範七膘一番話聊下來,心情見好,心胸開闊許多,嘴角也不住的泛起微笑。


    範七膘心中也是為二哥高興,說道:“二哥,不如我幫你起個名字吧?”


    範二膘問道:“什麽?”


    範七膘道:“叫做範無恨!”


    範二膘嘴中喃喃:“無恨,無恨,無恨……隻有心中超越自己,方能成就無恨……”


    夜半船頭江水明,抬頭曉月送清風。


    天涯盡是相逢處,江湖闖蕩不負生。


    第二天,廣傳範二膘新名字的消息,從此,範無恨的大名開始傳播。


    情和會,喬峰所點十人,吃過午飯,備齊快馬,向西北出發。


    行時一日,正值正午時分,在一處寬闊的官道上,隻見前方雲肥仙子與流氓正大步而行,眾人縱馬而過,又越過一頂花轎。


    眾人速度甚快,那雲肥仙子好久沒見範七膘,也沒識得其人,見眾人都是武林高手,那馬蹄過後塵土飛揚,玉天瑩大袖連擺,蕩去身前塵埃,罵道:“哪裏來的一群流寇,不知禮數。”


    眾人馬上在前,早已聽到大怒。


    喬峰道:“我們不可生事,那女子不好惹,任她罵去。”


    眾人又向前縱馬奔行,奔得五日,到了蕩羊坡,將馬兒寄托在山下農戶中,給了十兩銀子,讓其幫忙照看馬兒。


    在農家住了三日,第一日見那抬轎子穿火焰錦繡衣穿過蕩羊坡,去了小狼山方向,身後雲肥仙子緊跟而後。


    身穿火焰錦繡衣的漢子,眼見有人跟隨,卻毫無辦法,此時已經衣衫破碎,狼狽不堪,想來已經與雲肥仙子打了一架,沒有討到便宜,迴頭狠狠地瞪著玉天瑩。


    玉天瑩一臉冷笑。


    範七膘、喬峰、羅廣義在那村頭,扮做農戶的樣子,瞧著他們離去。


    喬峰道:“不知那雲肥仙子跟隨那轎子是何目的。”


    範七膘道:“不知道那身穿錦繡火焰服的漢子是什麽人?”


    喬峰道:“身穿火焰服的是魔教坐下五大堂之一,赤焰堂的人,隻是不知此人在赤焰堂什麽職位。”


    羅廣義道:“能夠和雲肥仙子對敵,雖然落敗,想來不是等閑之輩。”


    眾人等到第二日,眼見一萬前鋒軍,密密麻麻的從這蕩羊坡穿過,人人手持重弩,身穿鋼甲。


    這萬人士兵一來,一股殺伐之氣散開,村內驚的雞飛狗跳,母豬亂跑,圈門大開,村民驚嚇慌忙,抓雞打狗攆豬。


    部隊行走,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離開了蕩羊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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