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修都怒了!


    是的,簡直是出離憤怒!


    還有完沒完啊!


    接二連三的攻擊。


    第一次是風術攻擊,第二次是雨術攻擊,這次又是電術攻擊。


    “誰!是誰祭出的電符!”有女修大聲怒吼道。


    “接二連三的攻擊,真當我們女修好欺負嗎?”


    “找到他,一定要讓他好看!我要把他踩成肉餅。”


    “誰加的護盾?好心人呐,真是感謝你。”


    “哼——與加護盾的同門相比,一次次攻擊同門的敗類簡直是個畜生。”


    ……


    陸林澤聽到竟然有女修感謝他,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有點尷尬。


    暮蘭看向陸林澤,張張嘴,表情古怪,不知該說些什麽。


    曉菊已經擼胳膊、挽袖子,殺氣騰騰,又提劍開始帶著女修找人了。


    有個男修躺在地上,吐著白沫,痙攣著,還沒昏迷,指著渾身冒著焦糊黑煙的戴鬥笠的胖子說道:“是……是……他!”


    女修們聽到後,立刻跑到胖子麵前,一腳踢飛鬥笠,怒斥道:“好呀!原來你藏在這裏!頭戴鬥笠,遮掩麵容,藏頭露尾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姐妹們,一定就是他釋放的符籙偷襲我們。”


    立即,幾乎所有女修聚集過來,圍觀胖子。


    男修們想過來看看到底是誰這麽缺德。可惜大多數人不能動——要麽昏迷,要麽還在麻痹之中。


    陸林澤悄悄跟在女修後麵,躲在暮蘭身後。


    沒辦法,他是做賊心虛啊。


    胖子滿臉黢黑,口吐白沫,渾身痙攣,還有些身體麻痹,張張嘴,想要辯解。


    曉菊擠在前麵,冷冷說道:“相由心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猥瑣、卑鄙、無恥、下流!”


    “不一定是他吧。我倒是 覺得剛才釋放護盾的,很可疑。是不是……”有能保持冷靜的女修說出自己的看法。


    “不!一定就是這家夥。你看他都不辯解。沉默就是承認。而且,這家夥叫王缺德,以前沒少幹缺德事兒。在洞天福地是盡人皆知。”陸林澤在眾多女修身後,捏著嗓子,大義凜然揭露王有德罪行。


    隻是,他心裏默默雙手合十道歉:兄弟,對不住了。我也是為了自保。反正一盆髒水也是潑,三盆髒水也是潑。你就都接受了吧。


    經過提醒,有女修也認出滿臉黢黑的王有德,沉聲道:“是的,此人就是王缺德。隻要他在的地方,準就沒好事兒。“


    王有德苦悶啊,躺在地上,口不能言。他倒是想辯解,卻開不了口。


    “聽說他家裏有礦,是宗門最大的金主。上次丹院炸爐事件,他家賠了數萬靈石,輕輕鬆鬆把事情平息了。這種有大家族背景的,我們還是不要招惹吧。”有女修低聲說道。


    她的話,立即引起部分女修退縮。


    陸林澤敏銳的捕捉到關鍵信息:家裏有礦。


    哎呦喂——這種書中出現的特殊npc那一定得攥在手裏。


    “有家族背景怎麽了?難道有家族背景就可以這樣肆意欺辱姐妹們?今天的事兒,不是用靈石能解決的,關乎到我們女修的尊嚴!”見有人退縮,有女修立即登高疾唿, “總之,我李玲兒絕不會放任此種賊修肆意妄為,禍害同門!”


    立即有女修響應。


    “清除賊修!清除賊修!”


    陸林澤跟著人群高舉著胳臂,虛著心,低著頭,在人群後麵捏著嗓子喊道:“清除賊修!清除賊修!”


    他兩年以來,身高增長不少,超過了許多女修,所以得低著頭,要不然太顯眼。


    暮蘭迴過頭看著陸林澤,眼神中充滿揶揄。


    陸林澤尷尬地與暮蘭對視一眼。


    嗆——


    領頭的女修李玲兒此刻亦是很亢奮,抽出佩劍,大聲道:“此等下流無恥的賊修不配為人,不配修仙。我李玲兒替天行道切了這胖子做惡的根兒,讓男修們以此為戒。還宗門一個風清氣正的環境。”


    說著,李玲兒麵帶殺氣,提劍走向躺在地上的胖子,眼睛瞄著胖子的褲襠。


    這可差點把王有德嚇尿了,本來黢黑的臉瞬間嚇白了幾分。


    “嗚嗚——嗚嗚——”


    可他舌頭還麻痹著,什麽也說不出來。


    高壓電不僅能電死人,擊穿修士心髒和重要器官,還能有極長時效的麻痹作用。


    當然,王有德製作的這張電符還不足以擊穿修士的內髒,但麻痹效果的時效還是很長的。


    我靠!


    陸林澤心中暗罵一句,這娘們兒不像好人啊。


    何愁何怨啊,怎麽說著說著就要沒收王有德的作案工具。


    王有德隻是錯放了一個符籙而已,不對,是錯放三個符籙。這一點一定要咬死。


    此時,已經有金丹真君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隨時準備出手,不能真個讓李玲兒將王有德廢了。


    “等等!”陸林澤突然在人群中,大聲說道,“諸位師姐,李師姐,請允許小弟說一句話。”


    眾女修扭頭看向陸林澤——一名帥氣的大男孩,天生擁有讓人心生好感的模樣。


    李玲兒停下腳步,也迴頭看向陸林澤。


    陸林澤分開眾人,走到王有德身前,低頭看一眼他——我靠,這哥們兒真的老慘了,臉黢黑,頭發炸著,跟個非洲人似的。


    “嗚嗚——嗚嗚——嗚——”


    王有德看到陸林澤,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伸著長舌頭,拚命向他求救。


    陸林澤俯身輕拍王有德的肩膀,給了一個“我懂的”表情,安慰他。


    輕咳一聲,陸林澤站起身,麵對所有女修,大聲道:“諸位師姐,在下不才,是棲霞宗夏長老之子夏不易,有人可能聽過我的名字,有人可能沒聽過,但是都沒關係。我此時站出來,不是維護誰,也不是給誰說情……”


    王有德心裏一驚:你小子不給我說情,你站出來弄啥咧!


    有女修低聲說道:“夏不易?他是誰?”


    “你連他都不知道?就是那個有名的修煉廢物嘛。修煉三年還停留在煉氣期的垃圾。”有女修低聲說道。


    “噓——小點聲。他爹可是夏長運夏長老,他爺爺是夏連宇夏太上長老。他家在宗門裏幾乎是說一不二的。而且,聽說他是出了名的紈絝。小心他小心眼兒告你一狀。”有女修趕緊拉那名女修一把。


    那名女修嚇得趕緊閉嘴。


    暮蘭和曉菊不知道為什麽小主人此時出頭,隻能在旁靜靜看著。


    陸林澤尷尬地笑了笑,權當沒聽到,繼續說道:“我是站在理上說話。諸位師姐之中可能有人想到了——為什麽王缺德……呃……王有德師兄祭出電符的時候,同時出現了護盾。很明顯,王有德師兄不可能同時祭出兩張符籙。為什麽風會偏巧針對師姐們,為什麽雨也會偏巧針對師姐們,還有護盾偏巧護住女修?你們不想一想嗎?這其中是巧合嗎?”


    陸林澤看著思考中的女修們,大聲說道:“不!這一定不是巧合!這明顯是有邪修。他一定在製造或修煉的是某種針對女修的符籙或者術法。”


    說著,陸林澤故意瞥了一眼站在遠處圍觀的男修們。


    有些男修因為距離比較遠,或使用遁法,或使用防禦術法,或使用防禦法器,防住了王有德的電符。


    在這些男修中,就有陸林澤的熟人——程言。


    程言負手而立,一種瀟灑飄逸的氣質從他身上自然散發,自然而且親和,然而他眼神卻異常冰冷,遠遠盯著陸林澤。


    “這就是邪修!天地不容的邪修!”陸林澤堅定說道,“大家想一想,有沒有哪位女修無故失蹤?有沒有哪位女修不正常死亡?”


    “對啊,周師姐就失蹤好多年了。”有女生小聲嘀咕。


    “不僅周師姐,許師妹之後也失蹤了。”


    “難道真的有邪修?真的是太可怕了。”有女修嚇得捂住嘴。


    “我記得冰師姐可是自殺的。還有溪師妹也是自殺的。”


    “這麽多……”


    有人慌了。


    “我跟冰師姐要好。冰師姐自從跟一個叫程言的師兄好上以後,就突然自殺了。”有人揭露道。


    “這麽說來,我忽然想起來,溪師妹也好像跟一個叫程言的師兄關係很好。”


    “程言是誰?”


    “姚長老的弟子,程家的天才的弟子。據說十多年時間,就從築基初期修煉到築基後期。”有女修壓低聲音說道。然而,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麽快的修煉速度啊。”


    “我是周師姐最好的朋友。周師姐失蹤前,也是經常跟程言在一起。”


    “原來程言就是那個邪修啊。”


    “哇——太嚇人了。我們一直跟邪修在一起啊。”


    “程言在哪裏?”


    有人認出程言站在遠處,便遠遠指著他,說道:“他就是程言。”


    “長得那麽帥,怎麽會是邪修啊。”


    “邪修臉上還會寫著自己是邪修?越是俊美的,越證明他是邪修。”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坐實了程言就是邪修。


    曉菊很想大喊:程師兄不會是邪修!


    她剛想開口就立即被暮蘭拉住。


    陸林澤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諸位師姐,我相信程師兄一定不是邪修。因為他是修煉天才,而且在同輩中一直擁有很多支持者,所以應該不屑成為邪修。邪修一定另有其人。我將向我父親提起此事,在宗門裏清查隱藏的邪修,還宗門安寧。”


    對於程言,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定他的罪,畢竟他身後站著的是姚長老、程家、以及金浮閣。


    但是,在女修們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是必要的。


    這顆名叫“猜忌”的種子需要慢慢生根、發芽。


    “現在,既然邪修另有其人。而且王有德師兄並沒對師姐們造成傷害,我建議將王師兄交給宗門處理。這件事情中,他自己受了嚴重的傷,也算是一種懲罰了。各位師姐意下如何?如果各位師姐還有怨氣,皆可衝師弟我來。我以夏家的名義保證,一定查明真相,給師姐們討迴公道。王師兄若有錯,也可任由師姐們打罵,絕不還手,更不會循私報複。”


    陸林澤一席話,讓眾人沸騰的熱血漸漸冷靜下來。畢竟夏家、王家都是宗門大家族。大多數女修還是不願意招惹的。


    “好,有夏師弟這句話,我李玲兒信你了。大家各自去忙吧。”李玲兒適時站出來,讓大家散去。


    陸林澤長出一口氣。


    此時,守護道場的金丹真君才現身,淡淡看一眼陸林澤,將王有德攝在手中,說道:“我帶他去宗門領罪,你等散去吧。”


    “是。”陸林澤深施一禮。


    金丹真君化作遁光,帶著王有德離去。


    在宗門,除了修煉上的事情,金丹真君甚至元嬰真尊都很少管弟子門人的事情。


    眾人緩緩散去,紛紛離開道場。


    經過這麽一鬧,修士們失去繼續製符的想法。


    陸林澤對暮蘭和曉菊說道:“我們也走吧。”


    暮蘭和曉菊用網兜兜著陸林澤,化作遁光,離開道場。


    那些女修看到程言站在道場中,紛紛繞著走,偷偷傳音交談,有的甚至不敢看程言,仿佛真把他當做邪修。


    程言一句話不說,眼神卻冰冷徹骨。


    現在,即便有心,他確實不能動陸林澤。


    因為他一直沒有找到葉不凡。


    兩年了,葉不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金浮閣大閣主已經漸漸失去耐心,多次派人催促他。


    隻有抓住或殺死葉不凡,他才能得到金浮閣的資源扶持。


    沒有金浮閣的支持,憑借程家那點兒資源,程言不可能進階到元嬰真尊境界。


    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葉不凡,動陸林澤隻能給他甚至程家招惹一個目前惹不起的夏家。


    雖然動不了陸林澤,但是,把他身邊的婢女拿來泄憤,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裏,程言嘴角上揚,舔了一下嘴唇,他眼中不隻是殺意,而是有了一些淫穢之色。


    程言下意識的動作,看在女修們眼中,更添幾分邪性。


    ……


    離開道場,暮蘭問道:“小主人,我們去哪裏?”


    “去坊市。”


    陸林澤淡淡說道。


    “是,小主人。”兩女立即轉彎,向著洞天福地外麵飛去。


    “暮蘭姐姐,我覺得程師兄絕對不是邪修。”曉菊憋不住話,對暮蘭吐露心裏話,“程師兄對人那麽禮貌,怎麽可能是邪修。而且,程師兄那麽善良,就連妖獸都不舍得殺,怎麽可能殺人。”


    這些話,曉菊更像是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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