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材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再取出一張有些微微掉色的黃紙符籙,掀開一件件法袍,貼在了胸前。


    若真是六境巔峰劍修,自己以二境超凡催動眼前這幾件法寶,根本不足以抵抗,若是他真的出手,隻能不惜催動這張保命符籙了。


    雖說那人對我出手的概率極低,但不得不防啊!


    做好這一切之後,張彥材將麵前的法寶一件一件收迴須彌物之中,最後收迴那件隔絕天地的法器,如平常一樣,喝喝茶水,看著那處上了船不曾打開過的房門。


    月明,可也不曾星稀。


    看著不曾有盈虧的月亮,感覺此間修士,也太無趣些了。


    王秋收早早便來到了桃樹下,大口喝著那蘊含濃鬱靈氣的靈茶。


    “這仙人每天都不吃飯,總感覺少了些什麽。”


    張彥材也從房子裏走出,朝王秋收抱了抱拳,“少了些人氣兒,那位兄弟呢?”


    王秋收擺了擺手,“在房間裏呢,不用管他,拿酒拿酒。”


    張彥材笑了幾聲,一揮手,桌子上出現數壺酒水,味道各異,“王兄倒是心急的很啊,嚐嚐更喜歡哪種?”


    王秋收隨手打開一壺,直接仰頭喝了一口,“是酒就行,都一樣。”


    “是啊,如此良辰美景,若是再有微風吹落幾片桃葉,在手上或杯中,便是更好,但若說最好,是心上之人坐在身側,哪怕對麵,即便沒有美酒,沒月亮桃花,亦美!”


    王秋收點了點頭,與張彥材桌子上的酒壺對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王兄莫怪,見這月照桃花,便不由想起心中之人。”


    王秋收晃了晃酒杯,“心中之人應長放心中,不應見此良辰美景才想起,應該時時事事都想著,硬生生壓著念頭,才會更盼望與之見麵,即便相隔千萬裏,三年五載方見一麵,縱有千苦萬苦,在見麵時便都化作臉上的笑意了。”


    張彥材眼睛一亮,“王兄也是個癡情人?”


    提起此事,王秋收大笑了幾聲,一臉的得意,“我與你不同,我癡心之人對我亦如此,隻不過我們短時間內不能見麵,才做此感。”


    後者點了點頭,喝下一大口酒水。


    “你那位心上人此刻應是在屋中修煉?”


    張彥材道,“千書的劍道造詣不低,如今已是三境巔峰,再用雲夢魚衝刷穴竅,增長哪怕一點點的實力也是好的。”


    王秋收將壺中酒水一飲而盡,“她們是要去那座割地城?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張彥材歎了口氣,“與其說那是一座城,莫不如說是一條細長新天下。”


    “妖族天下與八卦大陸接壤,傳言那割地城是一位八境巔峰劍修一道劍氣硬生生從妖族大地割出來的!”


    “那位劍修脾氣古怪,與三教祖師發生了不小的爭執,原本想著直接離開八卦大陸,去往妖族大地,又不想跟那群畜生身處同一天下,一氣之下便弄了個割地城做自己的道場。”


    “那道劍氣極寬,饒是眼力極好的五境修士都望不到頭,割地城的身後便是乾州,麵前是劍氣所遺留的長且寬的深坑,被割地城裏的劍修們稱為戰場,再往前就是妖族領土了。”


    “數千年,妖族從未間斷過攻打割地城,最早甚至有數頭八境大妖死在那位巔峰劍修的劍下,隨後是妖祖出麵,九境修士!與那位劍仙過了幾招,雙方似乎達成了些不成文的規定,都不再輕易出手了。”


    “早有些八卦大陸上的劍修聽聞這位巔峰劍仙的事跡,覺得這才是劍修,便紛紛趕來此地落地紮根。”


    “如今這割地城,遍地都是劍修,六境才能被叫劍仙。”


    王秋收伸手拿向另外一壺酒水,打開瓶塞,聞了聞,“那處戰場之上,妖族極多?”


    “那妖族畜生繁衍極快,幾乎幾日,便會有數以萬計的妖族大軍進攻!”


    王秋收點了點頭,隻喝了一小口酒,似是在品嚐酒香,“你也要跟著去?”


    “她一個三境巔峰,雖說境界不算低了,但在那個地方,總歸是不安全的。”


    “嗯?那你有福了,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兄弟也要去割地城,他是六境劍修,想來會對你照拂一二。”


    張彥材眼神一亮,隨後站起身,端著酒壺敬了王秋收一杯,“如此最好不過了,我倒不必,隻是原本有些護身法寶想贈予千書,但她對此根本不屑,如果能得到那位前輩出手相助,我張彥材必將牢記在心!”


    喝了一大口後,張彥材往辛聲的房間掃了一眼,低聲對王秋收說,“那位前輩不出來賞月嗎?”


    王秋收輕笑一聲,開玩笑般說道,“看來你的名號並不太響啊,這都自報名號了,仍然請不動我那位六境的劍仙朋友。”


    “我久居深山之中,與世隔絕,不知你的名號實屬正常,我那位朋友曾經可是正兒八經的道家祖……”


    沒等王秋收話說完,辛聲的房門瞬間打開,“行了,我會在她危機時刻出手相救一次。”


    王秋收此刻有些醉意上頭,不然也不會口無遮攔,“你傷痊愈了?”


    辛聲坐在那出空位上,給自己倒了一壺茶,“被你念叨的耳根發燙。”


    “前輩身上有傷?我這有些療傷藥物,不知……”


    辛聲一擺手,示意不用。


    王秋收麵向張彥材,“他不喝酒,所以,他的那份咱倆喝,再拿幾瓶出來。”


    又是一壺酒水下肚,張彥材說話也變的大膽,“王兄,能跟六境劍仙做朋友,想來你也是位境界高深的劍仙?”


    其實修士之中,推心置腹是大忌,尤其是修為境界,所修功法,能隱瞞便隱瞞,所以幾乎每個修士,都會有些不被外人所知的壓箱底功法,在關鍵時刻或擔任致勝關鍵,或是保命秘術!


    “我也是六境,不過我不是劍仙。”


    張彥材笑著點了點頭,“如此年輕,二位前途不可限量啊!”


    不過王秋收並未聽張彥材言語,而是伸手將辛聲的茶水倒在地上,拿去一壺酒,“哪有劍仙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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