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曦看著阿青呆愣的模樣,目光緩緩的落在了之前開的那個大坑上,目光淩厲。


    阿青站在原地,臉上的鮮血還在,剛剛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長劍唿嘯的聲音從她的耳邊擦過,鮮熱的鮮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看見了銀梭的冷眸,那雙冷眸和平時不一樣,他的眸光裏帶著嗜血帶著決絕的狠意,那一劍出去,她的身上瞬間爆發出來了巨大的殺意。


    那種殺意讓她渾身發抖,她親眼看著銀梭把所有屍體像是扔椅子一樣給扔進去那個大洞裏,他的神情十的平靜,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阿青……”


    容雲曦伸出手拍了一下阿青,阿青一下就顫抖了起來:“公……公子……”


    容雲曦看著她慘白的臉頰,心裏有幾分自責,今天如果不是她的話,阿青就不會經曆這樣的事情。


    “公子奴婢沒事兒……”


    容雲曦剛想說什麽,阿青走到了馬車那裏,走向了容雲曦幾個人,路過那個巨大的坑時,腳步微頓,那裏麵傳來的是濃濃的血腥味,讓人有幾分不適應。


    “公子,馬車來了。”


    坐上馬車,容雲曦的眼睛裏出現了寒意,語氣也不禁冷了下來:“霍家的人本事真不小,看來,是死命的和我過不去了?天山的路快到了,所以來最後一次的撲殺嗎?”


    容雲曦動了動鼻子,若不是前世她死的時候聞見過那種屬於迷藥之類的東西,恐怕現在遭殃的就是他們了。


    她收迴思緒看向了齊湛,視線被一個錦囊給迷了眼,她的小臉上一下子就有了慍怒:“七王爺,這種試探,有意思嗎?”


    齊湛身上的那個香囊可以說的上是解毒的香囊了,她還緊張兮兮的給了他解藥,而且看齊湛這樣子分明就知道這裏有埋伏!


    齊湛明亮的眸子漸漸的收了起來,靠在了後麵,語氣也懶散了許多,像是經曆了一場解難後的放鬆:“如果你沒覺悟的話,我幫不了你。”


    “我不需要!”


    容雲曦的臉十分難看,這種利用的關係讓她的心裏十分排斥,可排斥過後的心裏,會更加的難受,她每次想要去做什麽的時候,她唯一能找人幫忙的人……


    “阿曦,你不用知道這麽多,你隻要知道的是,我會幫你,隻要你開口。”


    “如果,你的眼睛能在真誠一點,我……或許就相信了。”


    容雲曦默默的轉過了視線,為什麽,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這些讓她相信的話,本來就沒有什麽真心,何必在這裏逢場作戲呢?


    “阿曦,我真的好傷心啊,你竟然這麽說我,我可是全心全意的為你著想呢!”


    齊湛的眼神瞬間變得十分無辜眨巴一下眼睛,就像是能擠出來水一樣,他無奈的癱了一下手。


    容雲曦深吸一口氣:“我沒關係,但是我的婢女,本不該……”


    “天真,既然跟了你,那這場麵,對你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齊湛的話語一下子變得十分冰冷,目光看向了外麵,臉上似乎帶著不耐煩,就好像是提起來容雲曦之外的人,臉上就帶著不願意。


    “霍家這一次是想讓你死,你知道,你死了之後,對誰最有利嗎?”


    容雲曦動了動眸子,她看向了外麵,語氣平淡:“我一死,侯府剩下來的人,就隻有容月錦了,那我爹也會加倍的對她好,我想霍家一定有辦法讓太子重新接納容月錦,比如……權利,你,我。”


    “果然聰明。”


    齊湛懶散的收迴了眸子,他伸出手撐住了下巴,眸光裏帶著嘲諷:“可惜的是,霍家的人,小瞧我了。”


    “所以,霍家這一計不行,那肯定會再生一計。”


    容雲曦撇開了之前對他的抱怨,認真的分析,容月錦從南郊迴來,那肯定是有用的,想到這裏容雲曦的眸子忽然之間就亮堂了起來:“阿青,加快速度!後天迴府!”


    想要趁著她不在,讓一切順利進行?那是不可能的!


    齊湛懶散的看向了容雲曦,桃花眼裏充斥著濃濃的寵溺,可在容雲曦轉頭的時候,又變成了戲謔和輕浮。


    “你是閑著沒事做?一直看我?”


    “我這不是代替你舅舅照顧你嗎?”


    齊湛的話語裏帶著幾分明顯的輕浮,他剛想伸出手去抱住容雲曦,就聽見容雲曦冰冷又不耐煩的聲音:“怎麽,七王爺是吃豆腐吃上癮了?還打算做一個登徒浪子嗎?”


    齊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委屈的說道:“阿曦……”


    容雲曦冷哼了一聲,直接無視齊湛,雙眼緊閉,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


    “替我謝過爹爹。”


    容月錦從開的門縫裏拿過了煎的藥,她拿著東西走到了霍予柔地身邊,慢慢的蹲了下來,把藥遞給了霍予柔。


    “娘,喝藥了。”


    容月錦的眸光裏帶著幾分難過,迴來京城是迴來了,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她實在有些難過。


    “月錦,你不要覺得難,我們現在不難,最難的時候還沒到,我用命換迴來的機會,不能浪費了!”


    霍予柔的眼睛裏帶著濃濃的譏諷,她捏緊了手,這一切都是容雲曦的錯,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麽現在變成了這樣?


    “娘,雖然爹爹現在讓我喚你為娘,可……爹爹是什麽意思?”


    容月錦伸出手把藥放在了旁邊,她的眼睛裏帶著幾分不確定。


    如果承認了正妻的身份,叫娘或者主母都行,可……現在既沒有承認身份,也沒有下達文書,一時之間讓容雲錦有幾分把不好分寸。


    霍予柔也同樣的皺了一下眉頭,容敘的這個意思她也沒有弄明白。


    “現在不明白你爹爹是什麽意思,可是月錦,這可是事關霍家的事情,不可鬆懈,想要嫁給太子,就要好好的聽,不可以擅自莽撞。”


    聽見霍予柔的話,容月錦沉默了下來,她把藥放在了旁邊,眼神閃過一抹不耐。


    “這樣的機會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霍予柔伸出手捏了一下容月錦的臉頰,笑了起來:“成大事者,要有耐心。”


    霍予柔拉住了容月錦的手,目光裏帶著幾分淺淡:“月錦,你爹爹的意思現在我們都不明白,但是霍家的意思你已經很明白了。”


    “可是娘……我這樣的殘花敗柳,真的能得到太子的欣賞嗎?”


    容月錦也不禁懷疑起來了,她明白霍家是想把她當做一個棋子,可是她現在的位置和身份就如同一顆棄子一樣,這樣的她為何還能得到霍家人的支持呢?


    容月錦的心裏充滿了疑惑,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不該問,看著自己娘親略微發冷的目光,她就明白自己仿佛是哪裏說錯了話。


    霍予柔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忽然之間就把藥給灑在了地上,眸光略帶幾分算計,她看向了容月錦:“現在,能聯係到霍家人或者太子,就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你爹爹派人把守在門邊,其目的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和外界獲得聯係,但如果我裝瘋賣傻的話,你爹爹說不定還會可以再次退步。”


    “可是娘這樣的話,爹爹的心裏也會起疑的啊!”


    容月錦不是很讚同霍予柔的意見,這樣一來恐怕她們母女和容敘之間徹底就隻剩下利益了,這樣的利益讓她一時之間有些不情願。


    “月錦,你想一下你的未來,你想一下你的之後,難道你就心甘情願的被困在這裏嗎?”


    霍予柔的眼神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個樣子,她的麵色之上充滿了陰冷,絕對不能讓那小賤人得逞!絕對不能讓那個小賤人阻攔了她們的去路。


    “娘……”


    容月錦看見霍予柔臉上的陰狠,眼神裏漸漸溢出來了猙獰,沒錯,屬於她的東西她一定要想辦法給爭迴來!


    略微傍晚,東南邊的房間裏傳出來了婦人大笑的聲音,前廳的人聽見後,立刻派人去了東南邊的房間裏。


    “迴老爺,二夫人已經瘋了!”


    不消片刻,小廝就急忙趕到了容敘的身邊,他跪下來把剛才看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容敘。


    容敘的雙眉緊蹙,似乎是覺得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他立刻趕到了園子裏,在園子裏霍予柔拿著刀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容月錦。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受苦!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又怎麽會成為這樣?”


    “娘……我是月錦啊,我是你的女兒啊!”


    容月錦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她不停的往後退,眼睛裏帶著極大的失落,她看見容敘的那一刻,連忙跑到了他的身後:“爹爹……救命……”


    她眼神裏的小心翼翼和收縮的手被容敘看在了眼裏,一時之間他的心情無比複雜,雖然說她犯了錯,可終究也是他的女兒。


    看著霍予柔不要命的撲過來的樣子,容敘立刻伸出手把容月錦擋在了身後。


    “你誰啊?”


    霍予柔拿著刀子站在容敘的麵前,她淩亂的衣衫露出來的幾分燒傷的皮膚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容敘稍微合眸,沉穩的聲音傳到了旁邊小廝的耳裏:“去請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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