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話落,一條毛茸茸的雪銀色大長尾就纏上了荀白辭的腰,將他卷到了秦彧麵前。


    “早點把爪子露出來好啊,這樣我才好幫你將它們一根根拔掉。”


    不過短短片刻,荀白辭就從一個囂張的挾持者轉變成了受製於人的弱雞。


    “犯我忌諱,企圖逃跑。”秦彧用尾巴將荀白辭禁錮,一手捏扣他下顎,另一隻手輕拭自己頸側血漬:“將我刺傷。辭辭,你要遭的罰可不止一種了。”


    秦彧用指摩挲掌中瓷白細膩,俯身深凝荀白辭,眼中貪戀渴求毫不掩藏。


    “這張臉如此好看,倒是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罰了。”


    秦彧用沾了血的指輕觸荀白辭精致眉眼。


    荀白辭膚色極白,秦彧的血沾在上頭若朱砂落素絹,極是勾人心魂。


    秦彧粗糲的指腹滑過荀白辭黑長羽睫,落在他那雙狹長微翹的桃花眼上。


    “或者……”


    秦彧長指下滑,用力按上麵前朱色紅唇。


    “用你這可愛的小嘴,繼續我們剛剛沒做完的事。”


    秦彧低頭湊近荀白辭。


    “每做一迴便抵消一次懲罰,辭辭覺得如何?”


    秦彧指腹粗糲,磨痛荀白辭下顎。熱燙的唇息撲麵而來,荀白辭烏眸驟斂,主動湊上前去。


    “這麽喜歡這張臉?”


    荀白辭笑,用臉去貼秦彧脖頸,與他親昵廝磨。


    “真是令人惡心。”


    荀白辭話落,手中利鉤毫不留情地朝這頭刺了過來。


    就算毀了這張臉他也要送秦彧這變態一程!


    荀白辭目光涼薄、動作果決。


    眼看鉤子就要劃破他的臉刺入自己頸部動脈,秦彧目光一沉,直接伸臂來擋。


    鉤子刺入秦彧手臂,深入半寸,血順肌肉蜿蜒而下滴落地板。


    一擊失手,荀白辭握緊拳頭,戒備後退。


    “嗬。”秦彧嗤了一聲,拔下利鉤扔擲在地。


    幾步外根叔焦急上前。


    “家主!”


    根叔的聲跟另一道聲音相互重疊。


    有道身影與根叔一塊,同時奔至秦彧麵前。


    是張子飛。


    跟張子飛一塊來的還有十幾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


    他,走不掉了。


    這個念頭一出,荀白辭的心徹底跌至穀底。


    他不僅走不掉,接下來,他還得麵對秦彧這個變態的瘋狂懲罰!


    秦彧用手按住臂上淌血傷口,邁步向前。


    “沒出過社會的小朋友就是缺少毒打,麵對強權還敢一而再再而三負隅頑抗。辭辭,你既這樣冥頑不靈,我隻好再親自給你上一課了。”


    秦彧將荀白辭逼至樓梯口,在他麵前停下。


    “阿飛。”秦彧下令:“將人給我帶去地牢。好好教教咱們秦家這位未來家主夫人,刺傷家主要受怎樣的罰。”


    秦彧下的是懲罰命令,張子飛卻不敢怠慢,就連跟在張子飛身後的一眾保鏢都不敢輕易上前拿人。


    最後還是張子飛上前扛下了所有。


    “二少,得罪了。”張子飛朝荀白辭彎腰抱拳。


    荀白辭正準備跟張子飛比劃幾招,直起身的張子飛突然從口袋摸出一管試劑,朝他脖子紮了下去。


    “你……”


    荀白辭不講武德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腦袋就已傳來一陣猛烈眩暈。


    他剛抓住一側樓梯扶手想勉強站穩,人就軟軟倒了下來。


    秦彧皺眉,剜了張子飛一眼,伸手將荀白辭攬入懷中。


    接收到秦彧的警告張子飛趕忙開口解釋。


    “家主我已經很溫柔了!聽安子凱說,您之前可是直接將人給劈暈,才帶迴來的。”


    “哼。”秦彧哼了一聲轉移話題:“待會好好教一教他這秦家的規矩。”


    秦彧麵冷嘴硬,張子飛卻麵露遲疑。


    “那個,家主,咱是……用嘴教還是用手教?”


    秦彧嗤了一聲將荀白辭扛上肩頭。


    “你說呢?”


    ……


    荀白辭醒來那會,置身一處逼仄石屋。


    周遭掛滿各種刑具,有些荀白辭在曆史書上看過,還有些荀白辭連見都沒見過。


    “二少醒了?”


    外頭有人推開鐵欄走了進來,是張子飛。


    “在二少受罰之前我好好教一教您這秦家的規矩,整個秦家以家主為尊,家主讓站就得站,家主讓坐才能坐,家主的命令不能違背,家主的身體更不能傷害……”


    張子飛的教導才進行到一半,荀白辭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家家主是土皇帝嗎?他的命令不能違背?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那套?就算搞那套也是針對女人,老子可是直男,貨真價實的帶把小哥!”


    荀白辭話語譏諷,目光桀驁,張子飛感覺不動真格有些製不住他了,但要是動了真格……


    張子飛正左右為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冷嗤。


    “上水刑。”


    一道挺拔身形從外麵跨了進來,是秦彧。


    此時的秦彧已換了一身衣服。


    裁剪合身的白色襯衣配上淺色係手工西褲,腳上一雙深黑牛津鞋。


    低調的紳士裝扮襯得他矜貴又優雅,與先前染了血汙的冷戾男人截然不同。


    嘖嘖嘖,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


    這變態換了身衣服都像個人了。


    一旁張子飛麵色大變,荀白辭卻還在暗自感歎。


    “家主!水刑,二少怕是受不住啊。”


    水刑,顧名思義,以水為懲罰道具。


    在受刑者嘴裏插入一根直通胃部的管子,往胃裏不斷注水,在受刑者瀕臨窒息之際將水壓出,如此不斷反複。


    這種刑罰既能最大限度地令受刑者承受痛苦,又能通過儀器監測保證受刑者不死,還能不在受刑者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是種極為殘酷的可怕折磨。


    “請家主手下留情!”


    張子飛冒著惹怒秦彧的風險上前去勸,秦彧睨他一眼,命人將東西抬了進來。


    抬進來的是個大桶,裏頭裝滿了水,還有大量冰塊。


    家主這是要往二少胃裏灌冰水?!


    冰對胃本就傷害很大,往胃裏灌冰水比灌普通水更折磨人。


    看來家主這次是鐵了心要整治二少,要二少對自己現下狀況有個清醒認知,不要做無謂掙紮。


    秦彧邁步朝荀白辭走了過去,張子飛伸手捂眼,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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