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牽引著一條黑色的仲華犬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隻見,它脖子上戴著的項圈印有北津市華龍警所的字章。


    “龍哮天,就靠你啦。”舒月將搜查犬龍哮天牽引到死者的身旁,它探頭嗅了嗅死者的衣物後,再看了一眼莫桐指示的方向,隨即扭頭奔跑起來。


    一時間,牽引繩脫離了舒月的手心,舒月看著漸漸跑遠的龍哮天,疑惑的神情道:“唉,它不下水嗎?”


    “它的鼻子可靈著,不然怎麽進的華龍警所的警犬組。”江理投來鄙夷的目光,隨後加快步伐,緊追上警犬龍哮天的步子。


    片刻之後,龍哮天將特案組四人帶到了一個破舊的橋洞外,便蹲坐在了地上,迴頭看向特案組四人,輕哼了一聲,舉起左前爪朝橋洞的方向劃了劃,示意四人進去。


    特案組四人低眸看了一眼龍哮天,又抬頭看向麵前的橋洞,審視著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中,他們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裏麵傳出來的打鬥聲。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一道淒慘的嘶吼聲傳出。


    打鬥的聲音越來越大,卻看不到裏麵正在發生什麽。莫桐幾人相視一眼,便踏著步子向麵前的橋洞中走去。


    進入橋洞內,一股濃重的惡臭味撲鼻而來,江理不悅的蹙起眉頭,手臂抬到口鼻前揮了揮,厭惡的神情道:“有人在這裏麵煮過期肉品?味道太重了!”


    漸漸的,四人看清了打鬥聲的來源處,則是兩個男子將一個女人壓製在地上。


    “你們,你們會被抓起來的!”地上的女人掙紮著,她咧著嘴露出了一口黃牙,惡狠狠的瞪視著前方說著。


    “閉嘴,死變態。”兩個男子中的年齡偏小的青年說道,他們兩人憤怒的神情盯著地上的女人,接著,吐了一口唾沫在女人的臉上。


    莫桐打量著麵前的幾個打鬥者,他們身穿髒破的衣服,淩亂的長發,削瘦的麵容。特案組幾人便猜到了麵前的三個人是流浪者。


    三個流浪漢似乎並沒有聽到有人到來的聲音,依然在瘋狂的打鬥著,打鬥越來越激烈,女人雖占下風,卻也不甘示弱,她瘋狂的撕扯著兩個男子的衣物。


    “警察。”莫桐出示證件說道。


    聞言,兩個男子愣了一下,呆呆的看向莫桐他們:“四,四個警察?”迴神時,已扔下地上的女人,轉身迅速奔跑了起來。


    看到兩個男子逃走,地上的女人情緒激動起來:“快,快抓住他們,他們殺了我的男人。”


    “站住。”舒月和韓語雲立即追了上去。莫桐上前將女人扶起,看到女人臉上的淚痕,幫忙擦拭著,道:“別怕,我們是警察,有什麽事可以和我們說。”


    女人神思有些迷離恍惚,“警察,警察?”她喃喃低語道,“我的男人沒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把他找迴來?”


    聞言,莫桐停止了手裏的動作,迎上女人期盼的眼神,反問道:“你之前說,他們殺了你的男人?”質問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女人。


    女人被莫桐問的腦海裏嗡嗡的響,嘴裏低聲嘀咕起來:“殺了我男人,殺了我男人......”


    她幹裂的唇部一直喃喃低語的蠕動著,眼神飄忽不定,忽地,一把抓住莫桐的雙臂,直勾勾的對上莫桐的視線:“我看到,他們兩個把我男人扔到了河裏,是他們把阿岩給殺了,嗚嗚嗚......”


    說著,女人猛烈的哭泣起來,身體抖動的厲害,眼淚和鼻涕都竄了下來,女人抹了一把,然後,又擦在了莫桐的衣服上:“你這衣服真幹淨。”


    見狀,江理一把將女人推開,嫌棄的瞪了一眼,冷冷的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怎麽能把眼淚鼻涕往人身上擦。”說著,掏出一張手帕擦拭起莫桐的衣服。強忍著惡心。


    “阿嬌,女子嬌,阿岩,石頭岩,是我的男人。”阿嬌竊竊的說道。


    “你們平日裏住哪裏,你丈夫什麽時候失蹤的?”


    看到江理一臉冷冽的模樣,阿嬌不禁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哆嗦:“我們沒有家,就住在這個橋洞裏過日子,阿岩是在前日離開了我,”阿嬌扣著手指頭,“那個時候我們也剛結婚沒多久。”


    “昨晚,我看見他們將我丈夫扔到了外麵的河裏,我,我沒有救的了阿岩。”說完,阿嬌指著不遠處的河流,又抽泣了起來。


    話音落下,江理的眼神變得格外犀利,直直的看著阿嬌,似是要盯出個洞出來。看到這樣,莫桐低聲在江理的耳旁問道:“怎麽了?”


    “她在撒謊,屍體從這裏漂到案發現場不可能隻用了一夜的時間。”


    思考際,幾個身影進入了莫桐和江理的視野,則是舒月和韓語雲將剛剛兩個逃走的流浪漢押了迴來。隻見,幾個流浪漢狠狠的瞪著阿嬌,毫不避諱。


    “警官,你們可別被她騙了。”兩個流浪漢中的年長者說話了。


    “叫什麽名字?”莫桐厲聲問道。


    見莫桐一副冷漠的模樣,二人低下了頭:“我叫王省,他叫施馬,我們平日裏住在,和這個女的住在一起。”年長者王省抬手指向阿嬌。


    “剛剛跑什麽?”


    “你們不是來抓兇手的嗎?”王省旁邊的青年施馬竊竊的問道,見麵前的幾個警察不動聲色,直直的盯著他們兩個,腦袋一縮,弱弱的說道:“我們碰過死人,怕你們把我們當作兇手抓起來。”


    聞言,特案組四人相視一眼,又看向王省二人。“看著我,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莫桐走向前,犀利的眼神看著二人,冷厲的聲音傳出。


    王省緩緩的抬起頭,強作鎮定的對上莫桐的視線,聲音略微顫抖的說道:“是,是阿嬌不知道從哪裏拖了一個死人迴來,把他的內髒煮了吃,還和那個死人結婚。”


    “她神經不正常,不懂這些,就,”王省一臉嫌棄的神情又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一旁的阿嬌,“我們受不了了,就趁著她不在的時候,將那個死人扔了。”


    王省一口氣將話說完,便又低下了頭,王省旁邊的施馬雙腿隱隱有些發抖,似是想到了什麽,抬頭指向一個位置:“警官,那瘋女人的作案工具在那裏。”


    順著施馬的視線望去,在離他們不遠的地上,的確有著一個鐵鍋,恍惚間,看到在鐵鍋裏有一團似肉狀的東西。


    “原來味道是這裏的,”江理從腳旁撿起一根樹枝,緩步走到鐵鍋旁,用樹枝撥弄著鍋裏的東西,“這不是人體內髒組織。”


    “那是什麽?”舒月疑惑道。


    江理轉身看向韓語雲,不明所意的扯起嘴角:“你小子不鼻子挺靈的的嘛,你來說說,這是什麽?”


    韓語雲迎上江理的目光,又平視著走到江理的身旁,沒有蹲下,隻是看了一眼,啟唇道:“動物內髒,垃圾堆裏撿來的動物內髒,腐爛了一段時間。”


    言畢,江理單眼眯起,又抿了抿唇,微微點了點頭,拍了一下韓語雲的肩膀:“鼻子這麽靈,之前進來怎麽不說呢?”


    韓語雲低下了頭,未語未應。


    “行了,好好做你的事。”莫桐上前一把扯過江理,“看一下現場有沒有什麽線索?”,話落,江理便扭頭開始工作起來。


    “你還記得你從哪裏帶來的死者,死者當時是什麽模樣?”舒月向阿嬌發問道。


    一旁的韓語雲捂起了臉。都已經說了這個女的神誌不清,舒月這......


    “死人?”阿嬌瞪大眼睛懵懂的反問道。


    果然。韓語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唇角一扯的看向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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