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最適合犯罪的時機。


    華都市女兒苑酒吧內。


    炫彩的燈光下,dj奏著強烈帶感的音樂,性感的女子混在男人堆中,妖嬈的扭動著身姿,帶著戲謔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操縱不住自己的男子。


    幽暗的吧台處,調酒師vicky擺動著優雅的身姿,持起剛剛調製好的新品楚楚人生,呡一口細細品嚐,眸色一亮,甚是滿意的點了下頭。


    抬眸凝視著麵前一個個饑渴需要安慰的靈魂,一笑。


    今晚誰將成為誰的獵物呢?


    “哎,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一個身著露臍裝的少女向同伴問道,“像是吃東西的聲音。”少女抬手指向dj身旁的音響。


    同伴剛要取笑她偷聽別人吃飯,沒事找事做,轉頭的一瞬間愣住了,眼裏慢慢顯現出驚恐之色。


    她也聽到了那個聲音,那個音響裏傳出來像是野獸啃食生肉的聲音。


    “滋滋,撲哧滋滋,吧唧滋滋......”


    她們聽得一清二楚,音樂裏摻雜著的咀嚼聲,詭異的直哆嗦。兩個女孩被嚇得麵無血色,慌慌張張的拿起包溜走了,想要投訴,但奈她們是未成年。


    酒吧裏並沒有因為少了幾個人而出現異常,他們似乎也沒有察覺到詭異的氣氛,依然在狂歡著。


    翌日,一清潔工慌慌張張的來到警局報案,因為緊張而結巴的語氣,值班警察周小文撫慰了一會,才聽清了清潔阿姨要表達的意思。


    她在警局不遠處的垃圾箱裏發現了死人。


    周小文馬上匯報至班長陳龍,安排警力迅速出動,到達罪案地點封鎖現場。現場的狀況沒有像以往殺人現場的肮髒不堪,垃圾箱裏並沒有血液和血腥味,一個大的真空壓縮袋被幾個警察從垃圾箱裏抬出,裏麵就是死者。


    “死者性別男,年齡大概二十二到二十六,死亡時間推測為淩晨一點至兩點,沒有掙紮打鬥的外傷,死因應該是被人裝到了這個壓縮袋裏,抽掉空氣缺氧窒息而死,具體情況要等法醫屍檢詳細明確。”


    莫桐注視著壓縮袋裏的兔衣男屍,凜冽的摘掉手上的手套,蹙眉又道:“法醫呢,怎麽每次都拖拖拉拉的!”


    “江理大師傅啊,他估計又搞自己的實驗去了,真是,一個法醫偏總要搞個化學,”舒月嘖嘖兩聲的搖搖頭,眯著眼看向地上的屍體,“這兇手是個變態叭,還給死者穿兔衣,他長的又不俊,浪費。”


    聞言,其他正在現場勘察的警察紛紛看向舒月,想著,特案組的人膽子這麽大嗎?都不尊重死者。見狀,特案組韓語雲瞪了一眼舒月,提示她要注意身份。舒月撇撇嘴,這個人又多管閑事。


    莫桐並沒有在意他們,食指輕輕的扣著臉頰,眯眼淡淡的語氣道:“死者下身有殘留的血跡,你們看到了嗎?”語畢,眾人看向死者的下身,正如莫桐所言。


    “下身,血,性絞留下的?”舒月歪歪腦袋,撇嘴道。莫桐搖搖頭,否認了舒月的說法。


    “閹刑!”韓語雲看向莫桐和舒月道,說出自己的想法,“是嚴格去勢。”這一次莫桐沒有否認,垂下眼簾,轉身走向警車,“韓語雲安排一下,屍體運到江理那裏,讓他盡快做出屍檢報告。”


    警局裏忙的熱火朝天,這次的案子已經是本月的第三起兔衣男屍案,而他們也遲遲沒有找到關於兇手的蛛絲馬跡,所以局長便請來了特案組四人。


    他們分別是罪案心理分析員莫桐,特案組的隊長;法醫江理,終日熱愛化學實驗;舒月,背景身份和特長不詳;韓語雲,特案組實習生,特案組助理。


    此刻,特案組莫桐三人已到達法醫江理那裏。一進屍解室,便看到江理拿著手術剪刀剪開死者的下衣,一瞬間死者的下替外露。“還真是要你小子說中了,嚴格啊。”舒月一拳頭錘向韓語雲的胳膊,韓語雲吃痛的揉住肩膀。


    “再說話就出去。”江理瞥視了一眼舒月,麵不露色的說道。聞言,舒月“嘁”的一聲翻了個白眼,也不在多言語。


    “死者死亡時間為淩晨一點三十至一點四十分,死亡原因是機械性窒息,體表沒有掙紮打鬥留下的外傷,血液裏有微量的環丙烷,可見死者生前被人麻醉,但這不是完全的麻醉,兇手在折磨死者,讓他清醒又痛苦著。”


    江理走向一旁的物品桌,拿起酒精布認真的擦拭起手術剪,道:“死者的下替有兩處傷,第一處你們也看到了,他被嚴格了,和之前的兩個死者一樣。”


    “兇器的話,從切割的刀口痕跡來看,應該是像屠刀菜刀一類的鈍器,至於切割後的血跡去了哪裏......”江理聳了聳肩,一臉疑惑相。


    “我看了之前兩個死者的驗屍報告,前兩個死者的屍體隻有下替的一處傷,這一次的死者有兩處傷,難道兇手改變了之前的手法,還是說不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韓語雲推著眼鏡說道。


    “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這個死者的第二處傷是後廷撕裂,而我在你們去案發現場的時候,去驗查了前兩個死者的屍體,他們的下身同樣有後廷撕裂傷。”


    江理撫了下鼻子,又道,“不一樣的是,這一次的死者剛管內含有靜液,而前兩個死者肛關內並沒有。”


    “嚴格又被性情,沒有掙紮外傷,兇手是兩個人,”莫桐眯眼注視著停屍床上的屍體,皺眉道。


    “嚴格是懲罰,性情是報複,兇手是一男一女,並且關係極為親切,男犯是在幫女犯實施報複,女犯曾受過性情,並且給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傷害,這個男犯......”


    “這個男犯很愛女犯,他接受不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被點汙了,於是他和這個女犯便對男性展開了報複。”未等莫桐將話說完,舒月便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女犯使用某些手段使死者放鬆警惕後,注入麻醉藥,其中一個兇手割下死者的she


    gzhi器,男犯將女犯所受的苦加施在這些死者身上,那靜液dna對比出來了嗎?我們可以跟著這條線索抓捕兇犯啊。”


    “靜液不是兇手的。”


    聞言,三人齊齊的看向江理。不是兇手的,那是誰的?


    莫桐見江理如此肯定的模樣,難道......莫桐挑眉啟唇問道:“是死者的?”


    語畢,見江理點了點頭,拿起化學實驗台上的一支醫用注射器,纖細的食指摩擦著針頭道:“真是匪夷所思呢。”


    ......


    特案組刑警三人正在閱查這次連環殺人案的三個死者的資料。


    “第一個死者名張大輝,男,二十九歲,無業遊民,未婚,最後一次是在晚上9:36分出現在他家小區的監控裏,三天後被房東發現死在家中,”韓語雲一邊做著筆記一邊說道。


    “第二個死者名陳海,五十三歲,職業瓦工,未婚,最後一次在晚上10:49分出現在西城飯館,第二天被工地包工頭發現死在工地的危房內。”


    “第三位死者就是今天早上發現的那位了,死者名周豪,年齡二十六,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有一個在女兒苑酒吧工作的未婚妻,最後一次是淩晨12:01分出現在她未婚妻的酒吧門口,隨後坐上出租車離開,早上六點二十左右被發現死在華都警所附近的垃圾箱裏。”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做特案組助理,第一次遇見這種大案子,韓語雲不免有些許心悸,咽了咽口水,推了下他那厚重的藍框眼鏡,又道:“根據在現場的勘察,兇手並沒有留下任何有利於我們查案的線索,包裹著死者的壓縮袋也是市場普遍批發的,可見兇手有很強的反偵察能力。”


    “三個死者都被嚴格,且被侵害導致後廷撕裂,前兩個死者肛關內沒有發現靜液,而第三位死者的肛關內含有死者自己的靜液。”莫桐轉動著筆,靠著椅背仰起了頭,注視著天花板道。


    “兇手在實施侵害時,不會大費周章的做安全措施,然後再將死者靜液注入,所以兇手應該患有無精症。”


    “三個死者之間沒有任何聯係,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仇人,也沒有犯罪前科,兇手選擇他們是什麽原因呢?”舒月翻閱著死者資料,“真是頭大呢。”


    “有腦子的刑警呢,現在就已經出動走訪了,而不是像你這樣在這裏抱怨。”


    “你這個家夥哪裏冒出來的,迴你的化學實驗室去。”說她沒腦子?舒月被江理氣紅了臉,起身將江理推出門外,也不顧江理手裏的咖啡撒了一地。看到這一幕,韓語雲忍不住笑了一下。


    “笑什麽笑,他說我們沒腦子。”


    聽到動靜,莫桐歪頭斜視著,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江理和舒月一向不和,一個實打實的潔癖懟人狂,一個傲嬌公主病,而這個新來的成員韓語雲,又是個實實在在的老實人,這樣的組合......有趣,有趣了。


    想到此處,莫桐唇角上揚。


    “你也笑?”舒月舉起手裏的資料向莫桐拍來,“你也沒腦子?”


    莫桐笑容僵住,瞳孔微微睜大。這個女的,怎麽迴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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