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一個殺人一個包庇。


    “這……”


    商浮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件事也被翻了出來。


    商殘序看了一遍之後交給自己這邊的律師,隨即看向對麵的兩人,眼神愈發冰冷起來。


    上麵記錄著五年前商浮得知自己的母親在外有一個情人,他是怎麽密謀計劃怎麽叫人殘忍殺害,他的父親得知是怎麽幫他包庇的一係列的證據。


    商浮打小沒得到過母愛,外麵總有人說他母親有一個情人,他討厭背叛,在五年前他看見自己母親和那個所謂的情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承認那一刻他瘋了。


    但其實事實上他母親不過是偶然碰見而已,兩人聊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最終,在法官的發話下,商浮判處無期徒刑,商浮的父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一聲法槌擲地有聲,響徹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三年的時間,終於得以歸宿。


    薑霧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母親……您在黃泉之下終於可以安心了……


    商殘序坐在她的旁邊,整個人癱軟起來。


    最後還是由故語箋拉著薑霧出法庭。


    “小箋,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薑霧坐在外麵的長椅上,麵色慘白的臉看著故語箋。


    “好。”


    沒過多久,商殘序走了出來。


    他坐了下來,不敢看薑霧,這件事情都是他們這邊的錯,他現在有什麽臉來麵對她。


    “商殘序,謝謝你,”薑霧偏過頭看向商殘序,她知道難受的何止她一個,今天在法庭上別人口中說的大義滅親,隻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麽痛苦,這也是這三年以來她一直沒有和他說的原因,這件事不怪他,不關他的事,“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全都解決了,我答應了導師留在這裏,不會再迴國了。”


    他抬起頭來,“你和我說什麽謝謝,這三年恨死我們商家了吧,”他哭笑了一下,接著說道:“薑霧,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


    薑霧沒有說話,她望向麵前高高聳立的法院,腦子裏一片混亂。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商殘序看她沒有說話,心裏已經知道了答案。


    也是,和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的侄子在一起,放在什麽時候都很荒謬。


    他站起身,抬腳離開。


    “等等,”


    身後突然傳來她的聲音,他停下腳步,沒有迴頭。


    “我……”


    薑霧剛說一個字,突然感覺背後傳來疼痛,下一秒倒了下去。


    商殘序聽見背後的動靜,他迴過頭,看見了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一幕:


    倒在地上的薑霧,身體裏不斷湧出鮮紅的血……


    “薑霧!薑霧!你怎麽了!”


    他跪在地上大聲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聲嘶力竭。


    ……


    醫院


    原來在昨天商浮雇傭了人,如果他今天沒走出法院,那就開槍打死薑霧,他是一個狠人,自己不好過別人也別想好過。


    幸好及時送去醫院,沒有大礙,不過需要住院。


    最終,商殘序選擇留下來照顧薑霧,她隻有一個人了。


    迴國的飛機上,故語箋一直沒有說話。


    她又開始陷入了情緒裏,薑霧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她害怕極了,腦海裏一片空白。


    那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如果她當初不這麽寫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麵這些事……


    都怪她,都怪她……


    故語箋看著窗外,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祝歲聿上完衛生間迴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故語箋的不對勁。


    “怎麽了箋箋?怎麽哭了?”


    他見不得她哭,一下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從旁邊抽出一張紙巾替她擦眼淚,沒想到她哭得愈發厲害。


    幸好今天這趟飛機人少,頭等艙隻有他們兩個人。


    “有什麽事和我說說箋箋……”


    祝歲聿嘴裏不停地安慰著故語箋,眼中滿是擔憂,喉嚨發緊。


    她恍惚間聽到了祝歲聿的聲音,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嘴裏不停喊著祝歲聿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故語箋才慢慢緩過來。


    “對不起祝歲聿……”


    緩過來之後她意識到自己又被抑鬱情緒給支配了,心裏對他很是愧疚。


    “和我說什麽道歉,”祝歲聿擦幹淨她臉上的淚痕溫柔說著,“現在可以和我說說為什麽哭嗎?”


    “我就是一想到薑霧我就難受,她真的,年紀輕輕喪失父母,好不容易送兇手進去,現在又受傷……”


    她隱去了不能說的秘密大致講了一下。


    “商殘序在陪她,別擔心,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


    “嗯。”


    故語箋現在好累好累,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她將自己靠在祝歲聿的懷裏。


    很快睡了過去。


    “箋箋,你到底有什麽秘密……”


    祝歲聿想起那天木一和他說的故語箋心裏藏著秘密,這是她的心結。


    故語箋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她迴到了原來的世界,她所謂的穿書隻不過是一場夢,醒來之後迴到現實,還是那個潮濕破小的出租屋,電腦還停留在寫小說的界麵,她怎麽掐自己都是痛的,打開手機怎麽也找不到祝歲聿的電話,網絡上也搜不到。


    她慌了她怕了,急得在出租屋團團轉。


    這時母親打來電話,讓她打錢迴去,並且迴去相親,找了個好男人。


    她不肯她母親直接以死相逼。


    沒有辦法迴到了那個光是看一眼就想吐的家。


    那個男人就坐在家裏的客廳上,四十來歲,賊眉鼠眼,家裏有點小錢,20萬的彩禮直接讓她母親義無反顧替她做主。


    她無論怎麽反抗都沒有用,最後被敲暈帶迴了那男人家。


    她醒來的時候那男人走到了她的麵前,色眯眯的眼神,讓她感到無比害怕。


    祝歲聿……祝歲聿……怎麽辦啊……


    就在他要觸碰到她的時候,突然一下睜開了雙眼。


    “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讓她心安下來。


    “我做噩夢了,夢裏我找不到你了……母親要把我嫁給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


    她委屈地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依偎在他懷裏。


    “夢都是假的,我就在你身邊哪也不去,別害怕箋箋……”


    祝歲聿伸手將人攬入懷中,溫柔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低頭有一下沒一下親著她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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