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林妍若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


    鏡子裏的美人臉頰紅潤,雙目美豔,林妍若拿起一支纏絲金步搖,放在發間比了比,“這支釵子怎麽樣?”


    “小姐生得美,這些釵環首飾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婢女笑著接過林妍若手中的步搖,替她插在發間,步搖上的流蘇垂下來,把林妍若原本嬌美的臉頰修飾得更加精致,“二少爺若是見了,定會喜歡得移不開眼。”


    親自挑出一對與步搖同色的耳環戴上,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林妍若露出滿意的笑容,“林清綰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走下神龕的那一天,她仗著一副好皮囊整日端著清高的架子,偏夫君還吃這一套,把她當寶貝一樣護著,殊不知那隻是一時新鮮,這男人,終究還是喜歡柔順可人的女子,她昨日在下人麵前如此不給夫君麵子,隻怕這好日子,要走到頭了。”


    “小姐說得是,女婢恭喜小姐,得償所願。”


    楚夫宴從前對林清綰百般溫柔,想到這樣的溫柔馬上就會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林妍若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早膳準備得怎麽樣了,夫君何時過來?”


    “早膳已經備好。”婢女看了一眼林妍若滿意的神情,硬著頭皮道,“隻是,派去請二少爺用早膳的下人還未迴來。”


    “還未迴來?”林妍若皺了皺眉頭,隨即擺手道,“罷了,這些下人粗手粗腳,這麽些許微末小事都做不好,還是我親自去請夫君過來吧。”


    從鏡子裏端詳了一番自己的妝容,見沒有疏漏,林妍若才從凳子上站起來,準備親自去請楚夫宴,然而她腳步未動,便見一名婢女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被林妍若派去請楚夫宴的婢女方一進門,便見林妍若站在房中,麵色不虞,想到自己方才聽到的消息,她臉色一白,立刻跪在了地上,“小姐恕罪。”


    “什麽恕罪,不是讓你去請二少爺嗎,人呢?”林妍若心裏湧起不好的預感,她看著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婢女,心裏升起一絲不安,仿佛自己將要得到的東西,突然之間便要失去。


    婢女咬了咬牙,如實道,“奴婢去了二少爺的院子,但是少爺不在,房中的下人說,說少爺昨……昨晚便去了夫人的院子。”


    林妍若揮袖一掃,桌上的茶具應聲而碎,她望著林清綰院子的方向,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林清綰,又是林清綰,她到底有什麽好?”


    昨晚兩人明明不歡而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也告訴她夫君歇在了自己的院子裏,並沒有去找林清綰,可是為什麽一轉眼什麽都變了?林清綰到底有什麽好,值得夫君這麽念念不忘?


    房中的下人跪在地上,個個縮著脖子,生怕林妍若拿他們出氣,揮退所有的下人,貼身婢女倒了一杯茶遞給林妍若,“小姐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我倒是不想生氣。”揮手把茶杯掃到地上,林妍若麵色依舊難看,“昨日都鬧成了那副模樣,今晨一早便又和好如初,她林清綰難道還會妖術不成?”


    沒有理會被掃到地上的茶杯,婢女似乎已經見怪不怪,她上前一步,笑著對林妍若道,“小姐此話錯了,和好是真的,但如初,卻是未必。”


    “什麽意思?”林妍若臉色稍緩,從椅子上坐下來,示意她繼續。


    “二少爺與那林清綰是有感情不錯,但是這泥人還有三分性,更何況是少爺那樣的人,昨晚林清綰說了那麽多難聽的話,兩人縱然和好,難道少爺心中,就沒有半分不快嗎?”


    “你說得對,夫君向來要強,昨日被林清綰下了那麽大的麵子,怎麽可能輕易釋懷即便麵上和好,心裏也可能沒有半點齟齬。”林妍若看向婢女的目光多了兩分滿意,“那你說,我該如何?”


    婢女彎下身子,在林妍若耳邊耳語一番。


    聽完婢女的主意,林妍若點了點頭,“好,就照你說的辦,今晚我定要林清綰好看!”


    “小姐,現在可不是時候。”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小姐且聽奴婢解釋。”見林妍若有些不耐煩,婢女彎了彎身子,笑道,“若是少爺與那林清綰一和好,我們立刻便出手,太容易露出馬腳,林清綰也不是蠢人,定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屆時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到底要我等多久?”


    “小姐,有些事情急不來,您再多等兩日,屆時收效才會盡如人意啊。”


    “那便依你說的辦吧。”


    林清綰醒來時,楚夫宴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著她了,昨晚她原本被黑衣人弄得睡意全無,最後卻又在楚夫宴懷裏睡過去,而且還睡了那麽久,現在才醒來。


    “你在看什麽?”想到昨晚的事,林清綰臉頰微紅。


    “自然是看夫人了,綰綰你天生麗質,就連睡顏也讓人移不開目光,想要多看兩眼。”楚夫宴替她拿來裙衫,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在楚夫宴別扭地服侍下,林清綰磨蹭了許久才穿好衣裳,“以後這些事情還是讓銅雀來做吧,若是每日如此,我定會被你餓死。”


    楚夫宴吩咐門外的銅雀準備早膳,然後把林清綰摟進懷裏,“是我不好,誤了綰綰的早膳,作為賠罪,午膳我也陪綰綰一起用可好?”


    “午膳?”林清綰在楚夫宴懷裏坐下來,攬著他的脖子道,“你這是打算賴在我這裏了?”


    楚夫宴調笑的眉眼染上兩分認真,“綰綰,我說過,昨晚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從現在開始,我要寸步不離地陪著你。”


    “又說胡話,你還有那麽多事情要處理,哪裏就能寸步不離地陪著我了。”雖然覺得他說得不現實,但是林清綰仍舊很高興,“你就放心吧,有五月保護我,不會出事的。”


    迫於現實,楚夫宴隻好無奈改口,“那就在沒有事情要處理的時候,寸步不離地陪著你。”


    雖然拓跋鈺已經迴來,但是林清綰的身體並沒有痊愈,楚夫宴不放心她,便決定留在拓跋族,等林清綰養好身子再啟程迴將軍府。


    黑衣人的事情讓楚夫宴心有餘悸,接連幾日,但凡沒有事情要處理,他便留在林清綰的院子裏陪伴林清綰,將軍府的下人早已見怪不怪,倒是拓跋族的下人,都感歎楚大人與夫人恩愛有加,如膠似漆,連分開半刻都舍不得。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流言傳來傳去,最後還是穿進了林妍若的耳朵裏,反手雜碎桌上的花瓶,她指著貼身婢女道,“你不是說他們少爺與林清綰已生了隔閡麽,為何這麽多日,隻有兩人琴瑟纏綿的消息?”


    婢女臉色白了白,硬著頭皮解釋,“小姐放心,風平浪靜不過是表麵上而已,待我們的計策實施,他們定會反目成仇!”


    “那還不趕緊去辦!”林妍若一腳踢開地上的碎片,滿目嫉妒與不甘。


    林清綰的院子裏,銅雀把披風蓋在林清綰身上,勸道,“外麵風大,小姐還是到屋裏去等姑爺吧。”


    “銅雀,你說,他不會出什麽事吧?”望著院門口的方向,林清綰對銅雀的話仿若未聞。


    “小姐你想到哪裏去了,姑爺興許隻是有事耽擱,所以不能及時迴來。”


    “他不是不守諾的人,既答應了我迴來陪我用晚膳,便一定會迴來,如今這個時辰了卻不見人影,我隻怕他出事。”林清綰知曉楚夫宴不是不重諾之人,如今不見他迴來,她並未生氣,而是擔憂。


    銅雀皺了皺眉,“小姐這是怎麽了,以往姑爺出門辦事,也曾晚歸,小姐今日為何這般擔憂?”


    “我也不知道,銅雀,我總覺得有些心慌。”


    林清綰身子弱,在廊下等了一會兒便被銅雀勸進了屋子,她等了許久,沒等來楚夫宴,卻等來了楚夫宴身邊的小廝。


    小廝躬身行了個禮,態度十分恭敬,“夫人,少爺有事今晚便不迴來用晚膳了,另外,少爺有句話要小的帶給夫人。”


    見銅雀揮退屋子裏的下人,林清綰道,“說吧。”


    “前日黑衣人之事有些些眉目,少爺今晚要在夫人房外守株待兔,少爺要小的轉告夫人,今晚若是有人進了夫人房中,夫人不必手軟。”


    “我明白了,你迴去吧。”


    林清綰與銅雀在房中布置了機關,入夜後便準備好防身的匕首,在房中守著,果然銅雀熄燈後沒過多久,便見一個黑影偷偷摸進了林清綰的房間,林清綰與銅雀不敢打草驚蛇,躲在帷帳後靜靜等著賊人自投羅網。


    見那黑影朝床的方向走來,銅雀緊張得手心出了一層薄汗,然而黑影還沒有碰到床的邊角,便被床邊的機關困住。


    銅雀見賊人落網,連燈都顧不上點,便大聲唿救。


    一切都按照楚夫宴的計劃順利進行,但是林清綰沒想到,銅雀的唿救聲引來的不是楚夫宴,卻是拓跋族的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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