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立於一人,似妖如仙,清朗英俊,氣質斐然,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


    “將軍,此去北定,再相見遙遙無期,煩請代本公主向清綰道別。”拓跋鈺豪氣但禮貌的對楚夫晏說,話說完即翻身上馬,立於馬上,又對楚夫晏說道:“將軍,夫人所中之毒,我拓跋有一神醫或許可解。”對拓跋鈺前半段話不感興趣的楚夫晏臉色一變,隻見拓跋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公主此話可是當真?”楚夫晏的手背隱隱有青筋暴起,竟是有些許失態。


    “自然,隻是夫人所中之蠱再混上****極其難解,且將軍也知曉,夫人體質特殊,若是百天之內無解,她必死無疑。”話說完,一人一馬絕塵而去,留下楚夫晏在原地沉思。


    楚府。


    楚夫晏迴府後,便立即著管家下去安排,準備不日啟程前往拓跋,求見神醫,為林清綰解蠱,救迴她的性命。


    綰月居。


    隻見綰月居中一丫鬟端著一碗藥向房中走去,走路姿勢小心翼翼,唯恐將碗裏的藥倒出來。


    “小姐,我聽府中下人說,姑爺準備帶小姐去拓跋就醫。”銅雀站在林清綰床邊將剛剛聽到的消息講與她聽。順便將手中的藥放在床邊。


    “嗯。”林清綰聽到後,知曉此行楚夫晏會損失什麽,而在這兩者之間,他選擇了自己,不禁在內心泛起些許漣漪,隻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自從二人自前些日子表明心跡以來,二人之間的相處越發親近,也越發的像夫妻。


    聽罷,林清綰試圖自己從床上起來,終是體力不支,跌了下去。林清綰的這一舉動也嚇得銅雀小臉煞白。


    “扶我起來。”看著銅雀臉色發白,林清綰心中不免覺得好笑,招手令銅雀將她扶起來。


    “小姐,你要起來,也要和奴婢講一下呀,你看看你。”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利落的將林清綰從床上扶起來。


    還細心的在林清綰的身後墊了一個墊子,做完這些後,準備端起碗喂她喝藥,就在此時,楚夫晏推開門走了進來。銅雀看見後,很識相,曖昧的笑了笑掩門退了下去。


    楚夫晏上前伸手將藥碗端起,稍微攪了一下,從中舀出一勺,向林清綰的嘴邊遞過去。


    林清綰搖搖頭:“不必。”說完將藥碗接了過來,一飲而盡。楚夫晏倒也不勉強,知道她的性子,看著她喝完。在她喝完後,將碗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抬眸對林清綰說:“綰綰,想必你已經聽說我準備帶你去拓跋就醫。”林清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所以,你去不去呢?”楚夫晏想到以前林清綰不惜命的個性,略帶點緊張的問。


    “自然,阿晏,我以前便同你說過,現在的綰綰已經不是從前的綰綰了,所以你不必一直以以前的綰綰來看現在的綰綰,嗯?”林清綰隻覺心中好笑,暗暗搖了搖頭,還是半靠著枕頭向楚夫晏認真的說道。


    “如此,我便放心了。”聽完林清綰的話,楚夫晏似放心的點了點頭,終於不似來時的那麽心事重重。“那你再多休息一會,我前去安排一下不日出行拓跋途中需要注意的細節。”他摸了摸林清綰的臉,快步走出了房門,離開了綰月居。


    楚府,書房。


    楚夫晏端坐在書桌後麵,正盯著一本書走神。連有人進書房也沒人注意到。


    隻見呂昭邁著娉婷的步伐走了進來。


    “阿晏,我令廚房給你熬了一罐雞湯,你且趁熱喝了吧!”呂昭將手中的雞湯放在書房的書桌上,對著楚夫晏笑道。


    見楚夫晏好似在出神,沒有聽見,又喚了一聲:“阿晏?”


    楚夫晏迴過神來,抬頭對呂昭笑了笑。


    “你且放在那兒吧,我得空了自然會吃。”楚夫晏揮揮手示意她放下。


    呂昭應了一聲好後,準備離開書房,但又想起一件事,便又返了迴來。


    注意到呂昭還沒有走,似乎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講,便又抬眸望過去。


    注意到楚夫晏的眼神,呂昭想了想開口問道:“阿晏,你是要帶著林姐姐去拓跋就醫嗎?”


    “嗯?怎了?你是否有什麽話說?”楚夫晏平常待人也很溫和,但此時呂昭分明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見此,有事也隻能無事。“無事,隻是望夫君好好照顧姐姐,希望姐姐早日康複。”呂昭抿了抿唇開口說道。


    聽了呂昭所說,楚夫晏有些詫異,但還是在意料之中。


    “嗯,你有心了。”楚夫晏再次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呂昭俯身行了一禮,便退下了。剛走出門外,狹長的眸中閃過一縷不甘心,但此時此刻也隻能是不甘心,至少在這當口,她不能有什麽小動作,否則皇上也容不了她。


    而與此同時,林清綰那一邊,在楚夫晏走後不久,陳子麗便過來了。


    “綰綰,抱歉,最近被爹娘禁足,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到現在才來看你。”普一進門,就風風火火的向床邊跑過去,帶著些許歉意。


    看著陳子麗疾步走進來,中蠱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無礙,不是什麽大事。”林清綰抬眸對她笑了笑,示意陳予麗放心。


    陳子麗放下懸著的心,與林清綰閑聊了起來。


    二人聊了許久,天色漸黑,陳子麗便迴家去了。


    夜幕降臨,在府外一天的楚子逸歸家,便聽說兄長要帶著林清綰去拓跋就醫。一天美好的心情不在,臉色陰沉的向書房走去。中途遇到的下人看著二少爺陰沉的臉,都趕緊低下頭,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到達書房,未敲門,便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


    “哥,聽說你打算帶著那個女人去拓跋?”楚子逸剛進門就用帶著怒氣的聲音向著楚夫晏質問道。


    楚夫晏慢慢的抬頭,知道弟弟是因為什麽發怒,但還是隻向楚子逸看了一眼,道了一聲不輕不淡的“嗯。”


    聽著他哥這麽不在乎的語氣,楚子逸隻感覺怒氣值飆升。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此番前去拓跋,少則百天,多則半年,難道你不知道如此長的時間在朝中會有什麽變故發生嗎?”楚子逸狠狠地對著他哥吼到。


    “自然知道。”他怎會不知道,隻是綰綰的身體比起江山來,到底還是勝了一籌。


    楚子逸看著楚夫晏依舊風輕雲淡的態度,火氣已經到了最頂峰。


    “嗬!現在想著要好好待人家了?當初對她不聞不問的人是誰?當初見死不救的人又是誰?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是愛上了她。”楚子逸看著楚夫晏,諷刺的逼問著。若要問,為什麽楚子逸的心情如此暴躁,一方麵是因為楚夫晏的態度,另一方麵到底是為了他內心深處對林清綰那不清不楚的感情。


    但是,聽到楚子逸如此充滿怒氣的話,楚夫晏的迴答也仍隻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還是不說話。


    楚子逸越看越氣,出於內心情感的爆發,怒火終究還是爆發了。


    “好!好!好!當初難道不是你對我說,你隻是為了若蘭族的玉佩才求娶林清綰的嗎?難道不是你對我說,隻是為了利益才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條件的好嗎?如今楚大公子這是怎麽了?難道楚大公子良心發現了,還是楚大公子的野心消失了,竟然就這樣至以前所謀的江山霸業不顧,陷入了兒女情長?”楚子逸此番話一出,楚夫晏的手愈發握的緊了。


    楚子逸看著這樣不發一言的楚夫晏,氣的渾身顫抖,怒他在感情與江山之間選擇了美人。二人爭執間,無一人發現在窗邊因風被吹起的衣裙。


    林妍若小心翼翼的閉住唿吸,不讓屋裏的人發現她的存在。


    兄弟二人對峙間,竟是連空氣都冷凝了。最終,楚子逸敗下陣來,望著自己從小敬佩到大的哥哥,眸中皆是失望。


    “罷了,你既然執意如此,我也無話可說,隻是希望兄長自己好自為之,如若日後後悔了,不要怪弟弟今日沒有提醒你,這是玉佩,現在還給你。”說完,失望地瞪了楚夫晏一眼,將玉佩扔在書桌上,拉開門揚長而去。林妍若連忙閃身躲在一旁,小心的掩飾著唿吸,看著離去的背影,眸中閃過深思。


    屋內空氣沉寂如冰,楚夫晏坐在其中,手上把玩著玉佩,將自己的思緒拉迴了二人最初定情的那一夜,平日冷清的人兒如嬌花般綻放在自己身下,釋放出自己的熱情,那時候哪怕叫自己去死也是願意的,不僅是二人身體上的契合,更是靈魂也有更深層次的共鳴。


    楚夫晏從自己的思緒脫離出來,看著外麵陰沉的黑夜,低頭盤算著,有些事該做其他打算了。


    而林妍若在聽到兄弟二人的爭執後,想著近日二人的親熱,眸中閃過不甘,須臾,美麗的桃花眼中閃過算計,低頭一笑似有什麽主意流出。


    聽完楚家兄弟的爭執,林妍若帶著些許激動,自以為會對現在的夫妻造成些隔閡,於是就在夜晚就向綰月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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