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晏緊抓著林清綰那雙疼的冰涼的手,手心中滿是滲出的冷汗,因為疼痛而緊緊攥起來,骨節都有些發白。


    “綰綰...”楚夫宴緊擰著眉頭,眼中盡是無法掩飾的關切。


    突然之間全身上下疼痛不止,遍請名醫卻又無果,究竟怎樣才能將林清綰解救出來?


    正當楚夫宴還在林清綰床頭邊憂心忡忡之時,府中下人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險些撞在房門上。


    “急什麽?小心打擾綰綰休息。”楚夫宴隨即甩去了一個淩厲的目光,令剛剛跑來的下人不由得一陣全身發寒。


    的確,林清綰好不容易才能停止發作,現在片刻的歇息也是得之不易,如果將她吵醒的話,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繼續休息。


    在下人哆嗦了一下之後,他才擺正了自己的身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楚夫宴的身邊說道:“二少爺,剛才府外來了一個人,說他能治少夫人的病。”


    原本雙目黯淡無光的楚夫宴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雙眸中都不由得閃現過一絲亮光,隨後轉頭望向下人。


    “是什麽人?”楚夫宴擰著眉頭問了一句。


    現下林清綰病重之事知者眾多,難保不會有人妄圖欺瞞領賞。


    下人猶豫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明顯有些為難,隨後才支支吾吾道:“來人是一個乞丐,穿著破衣爛衫,不過小人想著,既然我們現在束手無策,不如聽聽他有什麽辦法。”


    楚夫宴劍眉微立,在心中衡量一下之後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言之有理,眼下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快請入府,你在這裏好好照顧少夫人。”說罷,楚夫宴起身便朝著前堂走了過去。


    楚夫宴剛來到前堂,便看見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在婢女的帶領之下慢慢走上堂前來。


    還沒等楚夫宴張口問起,乞丐便走上前來,“二少爺,令夫人的病,在下有法可醫,不知在下可否親自為少夫人診病?”


    楚夫宴見這乞丐談吐不俗,應該不會是行騙之徒,也便容許下人待其前去林清綰的住處。


    懸絲診脈不過半晌,乞丐便站起身來,先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又歎了一口氣。


    乞丐的反應不由得讓楚夫宴的心頭如同被人揪起一般高高懸了起來。


    “先生,綰綰病情如何?”楚夫宴的語氣中滿是止不住的擔憂。


    沉吟半晌之後,乞丐輕笑一聲說道:“無妨。”


    隨後,在要來紙筆之後,乞丐提筆洋洋灑灑寫下一張藥方交到了楚夫宴的手中。


    楚夫宴將藥方看了一遍,眉頭卻不由得再一次皺了起來,因為藥方上的藥材實在太過尋常。


    “這能治好綰綰的惡疾?”


    乞丐擺了擺手道:“少夫人這是中了蠱毒,而我的方子也隻能暫時抑製少夫人身體內的蠱毒,但卻無法完全化解,如想完全化解,隻能等有緣人前來。”


    有緣人?


    他說的話讓人有些捉不著頭腦,尤其是那一句有緣人。


    究竟何為有緣人?


    楚夫宴將藥方交給身旁的下人,隨後便轉頭準備詢問有關有緣人的事情。


    但是就在轉交藥方的一會功夫內,楚夫宴再次轉頭的時候,乞丐已經小步跑了出去。


    楚夫宴冷峻的眉眼中盡是說不清的深沉,不由得對這個乞丐所說的話感到有些懷疑。


    但是從他剛才所給的藥方來看,並不會至人傷亡,或許的確會有抑製蠱毒的功效,看來他也不是特意為了現在綰綰而來。


    楚夫宴輕聲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他也別無選擇,隻能命人煎了藥,在林清綰清醒之後親自喂給她。


    隻不過除了有緣人的事情,楚夫宴意外發現那個乞丐開出的藥方竟然真的有抑製蠱毒的功效,最近一段時日以來,林清綰一直未曾發作。


    但是雖說不曾發作,唯獨她那張清瘦的小臉仍舊一副慘白的毫無血色,一眼便能讓人清晰的看出病容。


    “綰綰,你無需擔心,我已經命人為你尋找良方,你身體裏的蠱毒必定會得以根除。”楚夫宴緊握著林清綰的手,語氣輕柔緩和。


    林清綰捂嘴輕咳了一下,淡然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喜怒,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近日我已經恢複了不少,夫君不必太過擔心。”


    沒過多久,堂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人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二少爺,府外有人自稱是有緣人,想為少夫人診症。”


    楚夫宴轉頭看了一眼林清綰,“綰綰,不如...”


    隻是還沒等楚夫宴說完,林清綰便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罷了,最近這幾日見的江湖騙子也不少,我想就不必費這個力氣了。”


    其實林清綰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從那一日乞丐從府中離開之後,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少夫人在尋求有緣人醫病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


    奇怪的是楚夫宴從來都不曾下令尋找有緣人,那這個消息又是怎麽傳出去的,難道那個乞丐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楚夫宴沒有強迫林清綰,而是任由她在房中休息,命人謝絕了一切來客。


    不過短短數日之間,有緣人的消息遍布京城,這些天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自稱是有緣人來為林清綰解毒,不過最終仍舊是一無所獲。


    林清綰身中蠱毒的消息隨著有緣人的消息一同傳揚出去,沒過多久的時間,這件事便傳到了拓跋鈺的耳朵裏。


    聽聞舊友身中蠱毒的消息,拓跋鈺心中不免咯噔一下,不由得為之擔憂了起來。


    林清綰與楚夫宴夫妻二人向來恩愛和睦,怎麽在楚夫宴的庇護之下,會讓林清綰中了蠱毒?


    作為一個極為了解蠱毒的人,拓跋鈺心中清楚,如果處理不當的話,林清綰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隻不過眼下的情況並不容許他們輕舉妄動,隻因現在還不知林清綰究竟為何中毒。


    此地的環境氣候並不適宜養蠱,那林清綰身上的蠱毒又是從何處而來?


    突然間,拓跋鈺腦海中靈光閃過,突然想起之前呂顯向她索要的蠱毒。


    呂顯剛向自己索要了蠱毒,迴頭林清綰便身中蠱毒,這世界上哪裏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難道說真的是呂顯陷害了林清綰,刻意借自己的蠱向林清綰下毒了嗎?


    往日裏,呂顯一向對自己溫柔有加,拓跋鈺實在不願將呂顯和陷害拓跋鈺的人聯係在一起。


    可是事到如今,拓跋鈺在反複思量之後,仍舊是到書房準備親自麵見呂顯問清楚這件事。


    拓跋鈺敲響書房門,隨後慢步進門,在呂顯麵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夫君。”


    原本呂顯正在房中看書,在看到拓跋鈺進門之後,呂顯才起身將拓跋鈺扶了起來。


    “夫人來找我有何要事?”呂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拓跋鈺抬頭望去,看著呂顯那溫柔的令人心頭都止不住融化的笑容,實在不忍對他多加懷疑。


    但是在反複猶豫過後,拓跋鈺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前來的意圖,“夫君,拓跋鈺此次前來,是有事相問。”


    拓跋鈺言語之間支支吾吾,明顯是有事藏在心中,這不由得讓呂顯感到一陣疑惑,莫非是自己想要陷害林清綰的事情被她得知了不成?


    “夫人請問。”呂顯雖然心虛,但仍舊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問道。


    拓跋鈺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呂顯,“夫君,你前幾日才向我索要了蠱毒,近日來我聽說林清綰便已身中蠱毒,這件事可是與你有關係?”


    雖然拓跋鈺也不願相信這是夫君所為,可是這一切都實在是太過巧合。


    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呂顯的臉色明顯有了變化,也正落入了拓跋鈺的眼中。


    呂顯表情的微變讓拓跋鈺心頭不由得升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難不成這件事真的是他所為?


    “夫君...”拓跋鈺緊擰著眉頭,語氣中滿是止不住的憂慮。


    隨後呂顯皺了一下眉頭,卻又很快舒展開來,麵上的神情淡然依舊,似乎絲毫不曾有過任何變化一般。


    剛才呂顯的表情有所變化,是因為他以為拓跋鈺已經知道自己想要陷害林清綰的事情而有些心虛。


    但是在仔細迴想了一下拓跋鈺的話之後,呂顯才驚然發覺,這件事和自己並沒有任何關聯。


    因為此時的林清綰早已身中蠱毒,無論如何推算,這件事都不應該落到自己的頭上。


    “林清綰身中蠱毒?這是怎麽迴事?”呂顯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看上去並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拓跋鈺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雖然不知道呂顯此刻的表情是真是假,卻仍然是點了點頭。


    “我也是剛剛才聽說清綰身中蠱毒,已經有些時日了。”拓跋鈺的語氣中滿是止不住的關心。


    呂顯低著頭裝作沉思似的想了想,“莫不是有奸人陷害不成?”


    奸人陷害?


    這幾個字從呂顯的口中說出來,倒是讓拓跋鈺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所為,呂顯又怎麽會說自己是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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