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這下子可算是迴來了。”拓拔鈺一進門那丫鬟就忙不迭地迎上來,眼神躲躲閃閃的,看來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拓拔鈺也察覺到她的話有些難以理解,再抬眼一看府內那壓抑的氣氛,自然是明白了些什麽密謀的事情,點點頭就直奔自己的寢宮。


    寢宮裏頭的拓拔鈺剛剛一坐下就舒了口氣,看著麵前忙裏往外的丫鬟心中有些不解,招了個伶俐的過來打探打探情報。


    “你說這群丫頭現在在幹點什麽?我看寢宮裏頭也是挺幹淨的。”拓拔鈺抿了一口茶水,看著那群人輕聲問道。


    而被招過來的丫頭眼裏滿是巴結的意思以及藏得深的羨慕,一開口語氣就有些不對頭:“王妃這就不知道了,這全是王爺下達的命令。”


    一聽到王爺倆字,拓拔鈺的眼睛裏頭就多了幾分底氣,看著忙碌的眾人眼色不由得多了幾分顯露的功名意。


    “果然是王爺的命令,但這下子調動那麽多人也不太好吧。”拓拔鈺一副先知的樣子,看著丫鬟的麵色雖然滿是憐憫但驕傲卻也少不了。


    這話被丫鬟一聽就有些變了幾分問道,看著拓拔鈺的眼神多了幾分吃味,但礙於麵子心裏頭隻能暗罵一聲狐狸精,麵上還得表現出一副極為恭維的樣子。


    “王爺這樣子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那歹徒有能力闖進來一次,那麽第二次第三次都不在話下了。”丫鬟給拓拔鈺加了些茶水,語氣中滿是羨慕。


    拓拔鈺一聽那些話就是飄飄然了,但看著一眾人都在場也不好直說什麽,掩著嘴輕笑來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


    另一邊被兩人紛紛議論的呂顯果真是暴跳如雷,看著麵前跪著的一眾傭人心裏頭的火氣可別提有多大。


    呂顯這個人向來是個好麵子的主。這件事傳得也是飛快,弄得幾個關係近的皇子都是略有耳聞,自然值得一提的還有他在女人麵前丟臉了。


    “你們一群廢物,居然連區區一個小賊都防不住!”呂顯看著低下一群楚楚可憐的侍衛,臉色越來越發難看,自己這樣子一發脾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故意刁難。


    被他這樣子一訓斥,底下的那群人麵子也無一能夠掛得住,其中幾個侍衛硬著頭皮說幾句“求王爺責罰”也硬是沒有丁點成效。


    呂顯從氣中緩過神來也逐漸知道自己的脾氣有些過分了,他未來可是要權傾天下的人,那麽冒冒失失地丟了民心絕對不是什麽好選擇。


    想到這裏,呂顯也盡力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他臉上的兇色不改就有些弄巧成拙了。


    “你們都說說,這下子有什麽法子吧。”呂顯搖搖腦袋看著麵前的一眾人,麵色有幾分循循善誘的感覺,“要是把這件事給我處理好了,那麽官升三級。”


    人都是個貪婪的主,一群人聽到呂顯的話,心裏頭的激動已經難以附加,但想起他的條件又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個幾句。


    沉寂了良久後,呂顯努力裝出來的和善也是少了不知一點半點,在他即將要再次開口訓斥眾人的時候,一個侍衛終於幽幽開口:“王爺,小的有一計。”


    呂顯將近暴走的心態聽著這句話馬上就陰轉晴,不緊不慢地走到。那人麵前,讓他跟著自己來到內殿。


    “這裏頭沒什麽人,你的計策可以說出來了。”前腳剛剛踏進內殿的門,呂顯就迫不及地看向那個侍衛。


    侍衛被他那麽一盯,心裏頭不免得有些發癢但想起那巨額迴報也耐不住了:“王爺,現在要澄清那件事最好就是找一隻替罪羔羊。”


    “哦?”呂顯被侍衛的想法給驚住了,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許異動,“你倒是和我仔細說說,此話怎講?”


    侍衛沒有含糊地把自己想法給緩緩道來,其中還刻意點到幾個人名來讓呂顯瞧瞧其中妙處。


    不出他所料的,這番話確實把呂顯說得一愣一愣的,但聽完後他卻有了個疑惑由心升起:“隻是這替罪羔羊看來不會很好找吧。”


    “王爺此言差矣。”侍衛一聽就毫不猶豫地否定道,“那人這次栽贓王妃不成就自然有第二次和第三次,隻要您給盯緊點……”


    侍衛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但不用他點破呂顯就知道他未盡的話裏頭夾雜了些什麽,看著這個並不出奇的侍衛忽然騰升幾抹敬意。


    “那麽就依你的辦,要是真的抓到了人我必有大賞。”呂顯闊氣地一揮袖袍便轉身離開,兀自前往膳房邊上的小樹林守株待兔。


    因為今晚他和拓拔鈺要共進晚餐,所以膳房飯菜燒得格外及時,分明就是給那個幕後黑手找點由頭來辦事。


    等天色再暗下了幾分,就有個人悄咪咪地提著包藥匆匆忙忙地進了膳房,在裏頭忙活了一陣才剛想出來卻被一把攔著。


    “你是什麽人?”攔住她的人正是呂顯之前安排的那些侍衛,現在正忙不迭地抓著那個丫鬟往呂顯麵前送。


    “王爺,就是這個人在外頭鬼鬼祟祟的,要不要抓起來放在刑堂裏受審。”帶頭的正是那個出謀劃策的侍衛。


    呂顯定眼一瞧那丫鬟還是有幾分姿色,但相比於拓拔鈺還是差的遠,淡然地點了點頭就不管那丫鬟叫得有多厲害。


    刑堂裏頭幾乎是沒有一個人的存在,唯獨那個丫鬟被鞭打的聲音極為明顯且如雷貫耳,聽得人都是不免得心驚。


    “你倒是個嘴硬的家夥,被逼到這種程度還不願意供出自己背後的人。”侍衛再次一鞭給打了下去,眼神中滿是不屑的意味。


    呂顯看著侍衛的動作也沒有阻攔,隻是看著她的氣已經若有若無時才皺了皺眉:“別打了,要是把她給打死了可怎麽辦。”


    侍衛一聽知道自己失態了,輕輕答應了聲便乖乖地離開沒有半分糾纏,畢竟這種手染人血的事情還是得要少做做。


    “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給你最後兩次機會。”呂顯上前一步看著麵前這個殘破不堪的女人,瞳孔竟是猛地有幾分縮緊。


    那個丫鬟即使是遍體鱗傷,但嘴硬的性子還是沒有更改半分,竟敢得罪了呂顯:“王爺還請恕罪,這點我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呂顯的眼中染上幾抹肅殺,自己向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被這樣子的一個女人就逼到這步田地也是少有。


    但是丫鬟即使是看出了他的怒氣也不準備把嘴巴鬆開,看著呂顯反而有種誓死入歸的感覺,想來是有這幾分難處。


    “要是你有什麽感覺不妥的事情盡管說出來,這個王府裏我說一就沒有人敢說二。”這下子呂顯就開始裝起了好人,看著丫鬟的眼神和善不少。


    此話一出丫鬟也開始有些心動了,原來支支吾吾的情緒倒是少了不少而是大膽地問道:“王爺要是能保住我家裏的人,那麽我一定沒有半分隱瞞。”


    對於她的低要求呂顯格外的不屑,隨意道:“這還不簡單?我雖然不是皇帝但也能決定些事情,這個你大可放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承諾後,丫鬟也沒有吞吞吐吐了,直接大叫一聲:“都是林靜怡要我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此話一出,呂顯心裏頭就早有預料了,但看著她的眼神還是帶有幾分狐疑:“所以你在飯菜立頭給下了點毒藥。”


    “是一種潛伏性的慢性毒,林靜怡已經不止一次吩咐我們做這些事情了。”那個丫鬟馬上悄聲迴答,把她的罪行披露得清清楚楚。


    呂顯吩咐侍衛把她安頓好就直奔林靜怡的寢宮,剛好碰上她坐在院子裏頭翹首以盼那丫鬟的到來。


    聽到外頭的聲響,林靜怡起先是猛地一喜,但看見向自己走來的身影,臉色馬上就變得刷白,嘴巴裏囁嚅地說不出話來。


    “王爺……你怎麽有空來看臣妾了?”雖然心中慌亂但不能落下把柄,林靜怡馬上往前走了幾步,想要行個禮。


    但看穿她真麵目的呂顯怎麽可能會吃她的那一套,鼻子裏頭出氣冷哼一聲,看著她的眼神極為不和善:“我來的目的你難道還不清楚?”


    被這樣子一說林靜怡的心裏便有冷汗大滴大滴地留下來,但看著呂顯還是勉強應付道:“臣妾愚鈍,還請王爺說明白點。”


    她的樣子妥妥地讓呂顯更加諷刺,甩開她假惺惺的手道:“這戲王妃被汙蔑與人私通的事情估計和你脫不了幹係吧。”


    “這個臣妾就有所不知了,我一直被困在這牆瓦裏頭對外麵的事情真的是無從而知。”林靜怡小聲地為自己開脫,想著自己的處境不由得一陣唏噓。


    呂顯看她還是嘴硬,就想要一把撕開她那張虛偽的麵具,但想起自己的大業離不開世家的支持便生生忍下。


    “你這個女人到底是給我識相點,要是還敢有下次你可就……”呂顯發不出狠話威脅林靜怡,但沒有戳穿倒是給足她麵子了。


    林靜怡這下子還有什麽話好說,點著頭連忙感謝他的不殺之恩,但可悲的是呂顯連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她。


    在呂顯離開後,馬上就有侍衛迎了上來:“王爺,既然這飯菜都吃不得了要不要下屬去換一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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