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嘉帝見他模樣不似作假,況且一介女子能有這樣的謀略世間少有,這樣女子他可一定要親自見見。


    “若是哪日得空,朕可一定要見見這位聰慧程度不輸給男子的巾幗女子。雖說見過幾麵,朕還是相當掛念。”


    楚夫晏將身子彎得更低了,閉了閉眼,壓抑住心中翻湧不止的情緒,這是他樂意見到的局麵,而且是精心製造出來的局麵,沒有什麽舍不得的。


    “臣遵旨,一定會帶夫人進宮來麵見陛下。”


    晚宴後,夜色已深,宮牆之外,木頭車輪發出的聲音連綿不絕,一路上的宮女宦人皆是行色匆匆,馬車上,父子倆一時相顧無言。


    “那計策當真是清綰想出來的?”


    楚夫晏疲倦的往後靠了靠,手揉上額角。“難道爹你也認為清綰沒有這樣的本事?”


    “這倒不是,清綰的聰慧我都看在眼裏,但是你何必在大殿之上說出來,這對清綰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話並沒有得到楚夫晏的迴答,他靠在馬車的一側,像是酒意上頭,楚嚴搖了搖頭,也摸不準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等到了門口,楚夫晏便睜開了眼,雙眼清明,哪裏有什麽喝醉的模樣。


    哎,這小子,對於不想迴答的話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當晚,楚夫晏是在書房中過了一夜,不知為何,他見到那雙清淡的眸子心中會覺得不痛快。


    第二日,東嘉帝的賞賜便下來了,物件之多,讓府中另外的兩人眼紅不已。


    呂昭是公主,自小也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但是林妍若不同,。


    她不受寵,見了賞賜心中嫉妒羨慕,恨不得全都強占過來就好。


    “你說,她為什麽這麽好命,生來身份就高,就連嫁的夫君都當她是掌中寶,現在就連天底下最尊貴的人都注意到了她。”


    整個府中現在就數林妍若這兒的怨氣最大,丫鬟這會兒也不敢觸她的黴頭,隻得撿點好聽的話說與她聽。


    “您不用羨慕別人,您看您現在不也入府了嗎?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林妍若點點頭,這最難的一關她都已經過來了,往後的事情且走且瞧,還沒到最後時候,說不準誰是贏的人。


    “小姐,怎麽突然皇上賞了這麽多的東西下來?”


    正在挨個看賞賜冊子的銅雀咋舌,這下她是真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宮去了,還真是得了青眼後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是享用不盡的。


    “別說你不明白,就連我也不明白這些賞賜是打哪兒來的?”


    林清綰雖想讓東嘉帝注意到自己,但是也明白不能急於求成,一直循序漸進的來的,這次楚夫晏的番邦之行。


    她雖有計策,但是明顯的根本就沒有派上用場。


    “先不用管這麽多,反正都是達到了我的目的,不管怎麽樣達到目的就好。”


    月妃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加上這次東嘉帝的賞賜,一切事情都進行得很順利。


    林清綰重活一次,連帶著性子都收斂了許多,整個人都往靜字上靠攏了,要麽在房中就能呆上一整日。


    這日,她又似往常般,用過飯後仍是半靠在躺椅上,正看一本古冊。


    銅雀一進門,就見著自家小姐動作從她出去到現在就沒變過,心道這怎麽行?


    “小姐,外邊陽光正好,院牆上開了不少花,您也該從房中多出去走走。”


    有這麽嘰嘰喳喳的人在身邊說這話,性子靜的人也耐不住心來看書。


    林清綰起身出了門,和銅雀說的一樣,大院牆上開了不少花,不過時節未到,隻有零星的幾朵,不仔細看,都不能將它們從茂盛的草叢中找出來。


    牆角種著幾株她認不出來的花,鮮綠的顏色清透的讓林清綰想起不知多久前見過的一株小樹,身量最小,葉的綠卻濃得讓人移不開眼。


    “想不到到這裏都能碰見你,真是晦氣怎麽不像之前那樣整日躲在房裏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向是呂昭的做派,就算不用迴頭,也隻這般不禮貌的人除了呂昭不會有別人了。


    和林清綰的清雅不同,她渾身的顏色濃烈的幾乎要灼傷人的眼,麵上是一貫的諷刺嘲笑之意。


    “楚家應該沒有規矩規定我不能到這裏來,況且這地方昭妹妹似乎很是喜歡,看來一定是個好地方了,即是好地方,來的人自然會多了些,難不成昭妹妹對每個來這裏的人都是這樣說話的?”


    林清綰麵色清淡,說話也似不痛不癢,可是偏偏呂昭就是恨極了她這幅樣子,虛偽的讓人想要將她的臉皮撕破。


    “你到底給阿晏灌了什麽迷魂藥,讓他這麽護著你,就連這次邊疆的功勞都算在你的身上?”


    “什麽功勞?”


    呂昭見她不知,還以為她是成心向自己炫耀,當即怒火中燒。


    “裝什麽裝,父王的賞賜你難道不知,林清綰,你做戲的工夫從哪兒學來的?”


    功勞?


    林清綰心中訝異,難怪東嘉帝會送來這麽多的賞賜,楚夫晏竟然把功勞都給了她,這是為何?


    “迷魂藥說不上,但是若是昭妹妹你能溫柔小意一些,說不定也可以。”


    “住嘴!”


    呂昭氣急,她林清綰這話是什麽意思,分明是在說她兇悍不夠溫柔嗎?“


    林清綰你別落把柄在本公主手裏,否則我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好啊,我等著,不過在這之前,昭妹妹還是先學好禮儀為好,我雖隻是林家嫡女,比不上妹妹你出身高貴,但是接人待物的禮儀都在,倒是妹妹你三番五次口出狂言,出去了恐怕會讓人見笑。”


    “林清綰,你!”


    呂昭明顯還想著找茬,林清綰卻沒有了這個心思。


    和人爭風吃醋她一向都是不屑,這喜歡寵愛誰想要誰拿去就好,犯不著再來找她麻煩。


    迴去的林清綰思來想去,心裏就是弄不明白了。


    她這是做了一件蠢事,錦囊之事楚夫晏恐怕是明白得很。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隻怕她的一舉一動,所有的心思她都看得明明白白。


    楚夫晏此時也是煩悶得厲害,他知道林清綰想要什麽,無非是東嘉帝的注意,讓她後麵的路走得更順風順水些。


    隻是想到來日她會出現在眾人眼前,心中就憋悶的厲害。


    一股難以明說的煩躁充斥在胸膛中,明明是隻有他一人能見到的聰慧狡黠,如今卻被眾人都知曉。


    不管事情是怎麽發展,林清綰知道現在的局麵都是對她有利的。


    楚夫晏那兒藏著不少秘密,她隻窺見一角,和他鬥智鬥勇還需要更多的籌碼在手中才行,至少現在的她還太弱了些。


    宮中禮官早在皇子誕生之日就聽從東嘉帝的吩咐算好了冊封禮的時間,隻待時日一到,月妃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從妃子到皇後,恐怕不會有人比月妃自己更明白個中酸楚了。


    她雖是東嘉帝獨寵的妃子,但是出去寵愛,身為後妃最重要的家世她完全沒有,柔妃好歹還有林家作靠山,婉貴人再不濟也有個皇子傍身,就隻有她,依靠著隻爭朝夕的寵愛在後宮中生存。


    帝王寵愛從來都是變幻莫測的東西,沒人莫得透,哪有皇後的權力讓人覺得安心的。


    在寢殿中哄著皇子的月妃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順暢過,等過了明日,那些個女人再囂張也要低著頭叫一聲皇後娘娘了。


    “我兒,將來你可要爭氣點,有更大的榮華富貴在後麵等著你!”


    冊封大典隆重得讓後宮所有的女人欽羨,**的位子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現在照這個架勢,東嘉帝對月妃母子的重視已經超過了她們的猜測。


    冊封大殿中,隻見環佩玎璫,香風陣陣,女子梳高髻,穿正紅鸞鳳同心百結訶子,發髻上的鎏金步搖行走間搖曳生姿,鳳凰錦衣拖曳在大殿之上,或許是剛誕下皇子,身子圓潤豐澤,腰肢卻盈盈不堪一握。


    不少命婦隻在宮中晚宴時。


    遠遠的見過月妃,此時見她盛裝而來,奪人心魄的豔麗讓人挪不開眼。


    再看那東嘉帝,自打月妃,不,該說是皇後了,自打皇後入殿,眼睛裏就沒看見過別人,這樣的佳人,難怪能得皇帝的獨寵。


    奏樂起,大臣命婦四拜,禮官大臣從中門蔓延到了宮門口,陣仗之大,大抵是東嘉帝即位以來最大的冊封典禮。


    備受寵愛的皇後,出身嫡位的皇子,看來這朝堂之上是要重新站位了。


    “臣妾參見陛下!”


    “皇後快快請起,坐到朕的邊上來。”


    按照位分禮製被排在了末端的婉貴人,幾乎都要瞧不清東嘉帝的模樣。


    但是對於坐在旁邊的皇後,她的恨意是藏也藏不住,那本來應該是她的東西,竟然被這個女人給占了去。


    給她等著,屬於她的東西,她要一樣樣的奪過來。


    今天落在身上的視線繁多,但是婉貴人的恨意或許是太過外露。


    端坐在上位的月皇後一眼就看到了滿臉不忿的她,麵上露出淺笑。


    婉貴人,你的死期可就要到了,竟然還不收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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