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圍繞在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同,林清綰隻需淡淡立在一旁,清冷淡漠得就讓人移不開眼。


    楚夫晏略過正欲上前的呂昭和林妍若,眼中隻融得下一人。


    楚家眾人皆知兩人夫妻情深,見了此景,至多也是捂著嘴角輕笑一聲而已,主子家夫妻和睦,當下人的都能少受些罪。


    偏有人非要爭個高低,呂昭雖說性子跋扈了些,但是對楚夫晏這位夫君可是一等一的上心,此番楚夫晏得勝歸來,她卯足了勁想得他注意。


    “阿晏,昭兒日思夜想總算是等到你平安迴來了。”


    說著,似是想到之前為楚夫晏擔憂的日子,眼中淚水閃爍,好一派美人垂淚的模樣。


    若換做平日裏,楚夫晏少不得顧全大局也得上前安撫幾句。


    但是今日不知為何,入府以來,他眼裏除了林清綰再也容不下一人。


    和呂昭的一襲盛裝相比,她的裝扮淡雅得如同她平日裏冷淡如水的性子一般,膚色瑩白如玉,清雅的並蒂蓮羅裙,隻在腰間束了湖藍色的束帶,鬢間飾以簪環點翠珠花。


    “綰綰,這幾日讓你擔心了。”


    林清綰原以為他要上前安撫呂昭,誰知楚夫晏竟到了自己跟前,眉間輕皺。


    “夫君上陣殺敵,天下的女子大抵都會擔憂,況且昭妹妹擔憂的心不比我的少。”


    原想借著這話讓楚夫晏的心思轉到呂昭那裏,誰知他竟是像沒聽見似的,徑直說道:“讓綰綰擔心就是阿晏的不是。”


    說話間,雙手挽起林清綰,那模樣刺眼的讓呂昭氣得牙癢癢。


    楚嚴眼見呂昭模樣,料想兒子此舉讓人眼紅,輕咳了幾聲,說道,“阿晏,你剛剛歸來,明日又要上朝堂,今日還是好好休息。”


    楚夫晏眼神不離林清綰,應聲道:“那爹娘,我先告退了。”


    這話引得呂昭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快步走了幾步,卻見楚夫晏拉著林清綰的手往院子走去。


    這下算是在呂昭心裏點起了一把火,手中的帕子絞得死死的,等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


    林妍若在眾人柔弱慣了,情緒外放得沒有那麽厲害,但是看著兩人的身影,心裏的嫉妒快將人淹沒了。


    被楚夫晏帶著迴了院子的林清綰都不知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昭妹妹剛剛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一進房門,楚夫晏就如同陡然攻擊的猛虎一般,將她死死的按在椅子上,熾熱的唿吸近在眼前。


    “這天下怎麽會有你這樣夫人,總是將自己的夫君推到別的女人那裏去!”


    什麽意思,饒是林清綰性子聰慧,也想不出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隻是憐惜昭妹妹的一番相思......”


    “一番相思?”


    楚夫晏抬眼,直視她的雙眼,見她眸色冷淡,忽輕笑出聲。“嗬,綰綰倒是善會替別人著想,那你呢?”


    “我?”


    林清綰眼中浮現訝異之色。“你明知道我......”


    楚夫晏捂住了她的嘴,製止住了她後麵想要說的話,他並不想聽。


    和她相處時心裏的異樣從來沒有消失過,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卻三番五次心裏產生疑惑。


    “我這次去邊疆,你當真心裏一點擔心都沒有?”


    “有什麽好擔心的,你不是自詡計策武功世間無雙啊,都這樣的本事了,犯不著別人替你操心!”


    “你!綰綰,今日我才發現你這張嘴可是不饒人的很,說出來的話戳人心窩子!”


    林清綰剛想反駁,手也推拒得厲害,掙紮數下,他的手臂卻無一絲鬆懈,索性由他去了,誰知她這一放鬆下來,楚夫晏倒也放手了,側過身子,兩人擠在狹小的躺椅上。


    楚夫晏擁著林清綰,兩人在窗邊的躺椅上相互靠著,男子俊逸如仙,女子貌美出塵,在外人眼中大抵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心裏想的是什麽誰能知道。


    第二日的朝堂上,東嘉帝對楚夫晏可謂是稱讚連連。


    說起來駙馬也算是半子,加之楚夫晏如此爭氣,給他解決了這麽大的難題,朝堂上的文武雖然有眼紅欽羨的,但是沒人傻到在現在這個時候去惹楚夫晏這個皇帝麵前的紅人。


    相反,阿諛奉承的繁多。


    說來說去無外乎是楚家出了一個好兒郎,皇上得了一位人才,好在楚夫晏不是草包之流,這些誇獎大多是擔的上的。


    邊疆之行,楚夫晏立下的功勞實在是大,幾句誇獎大抵不能夠表示出東嘉帝的讚賞。


    朝會結束後,又特在宮中為楚夫晏準備了宴席接風洗塵,滿朝文武皆是陪襯。


    “夫晏,這次邊疆之行,朕為有你這樣的臣子感到驕傲。”


    高台上,東嘉帝端起酒樽,滿眼笑意。


    楚夫晏站起身迴:“多謝陛下讚賞,臣也隻是盡了臣子的本分而已,若不是軍中將士奮勇殺敵,這次征服番邦不會這麽順利,要說功勞,是全體將士們一起的功勞。”


    聞言,東嘉帝大笑。


    “楚愛卿,你可是培養出了一個好兒子啊,不錯不錯,來人,將朕給夫晏的賞賜拿上來。”


    話音剛落,宮人魚貫而入,呈上來的皆是宮中珍品,讓人眼花繚亂。


    台下的眾人說不眼紅是假的,但是誰讓他們沒有這個本事,去到邊疆將番邦匈奴將他們都收拾了。


    “皇上您謬讚了,正如阿晏所言,這是微臣應該做的,隻希望今後能為陛下更加盡力。”


    東嘉帝的笑聲更大了,忽然溫和得不似一位君王了。


    “有楚家這樣的臣下,朕的江山必定會更加穩固。”


    楚夫晏將頭低得更下了,不再去看東嘉帝此時的模樣。


    君王的寵信從來不是什麽太好的事情,樹大招風的道理眾人都懂,隻有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是最信得過的。


    一眾誇讚後,楚夫晏複又落座,眉間無一絲自得之意,倒讓朝中不少大臣弄不清他的脾性,立下大功,還是如此淡然,倒是難得的“明白人”。


    將眾人不動聲色的打量統統收入眼底的楚夫晏,挽袖夾起桌上菜肴,細細嚐了嚐,眼底浮現鬱色,這味道竟還不如林清綰院中小廚房的人做的好。


    怎麽又會想起她,楚夫晏暗道。


    他最近心裏是越來越不受控製了,不過好在事情的發展還在他的掌控中,林清綰是唯一的變數,但是也絕不能動搖他的心思。


    前幾日,宮中才因月妃誕下皇子,好生熱鬧了一番。


    這次楚夫晏的大勝而歸無疑是加重了宮中的喜氣,便有人說道:“啟稟陛下,這正是老天爺相助我朝,皇子之事和楚都尉之事都是證明。”


    東嘉帝顯然對他的奉承話很是受用,月妃,不此時應該是皇後了。


    在他身邊的時間不短,這次不僅誕下皇子,更是被預測為神之子,能夠國家社稷帶來大運之人,看來他這天下之主的位子也是近在眼前。


    後宮安穩對前朝也是有所裨益的,這皇子之事楚夫晏也是有所耳聞,看來又要多出許多事來。


    “夫晏,這次立下大功,朕覺得這點賞賜完全不夠,說吧,還想要些什麽,朕都允了你。”


    楚夫晏隻當東嘉帝是在試探他,將心中早有的說辭脫口而出:“陛下,這次功勞臣不敢一人領了,其實臣這次能大獲全勝,甚至能將番邦將領都帶迴來,也是多虧了一人的指點。”


    “哦!還有這樣的人?”東嘉帝一聽就來了興趣。


    “若是有這樣的人才,朕可要見見,不知是何人這麽厲害。”


    湧到喉頭的話似乎是卡在了一處地方,楚夫晏張了張嘴,幾欲說出那人的名字卻是不能。


    見此情景,眾人感到異樣,就連楚嚴都感覺到了自己兒子現在的心不在焉,忙輕咳了一聲。


    楚夫晏被喚醒了思緒一般,見父親看向自己,心頓時沉了沉,壓下心頭的不對勁。


    “啟稟陛下,那人正是臣的夫人,林家嫡女林清綰。”


    此話一出,台下大臣都是不可思議,議論聲如潮水一般湧進耳中。


    “怎麽可能,她可是一介女流之輩!”


    “難不成她比男子還擅長行軍打仗之道,這怎麽可能?”


    楚夫晏眼神掃過說話的幾人,心中不屑。


    若是他們這樣的草包,綰綰自然是勝過百倍,謀略之事還分什麽男女,真是可笑。


    “我楚夫晏何時說過假話,諸位大人,若是不信,夫晏也沒有辦法!”


    “你的夫人?”


    東嘉帝心中也有些不信,疑惑的望向楚嚴,見他也是一派疑惑之色的看向楚夫晏。


    “正是,最後一戰所用的計謀正是出自臣夫人之手,若不是她的計謀出色,隻怕臣也不能一舉就將番邦拿下,臣不敢欺瞞陛下,若是陛下要論功行賞,臣的夫人當是頭功。”


    “一介女子竟有這樣的謀略,夫晏,看來你得了一位佳人相助,既是如此,來人,傳朕的旨意,對林清綰按照都尉的禮製進行賞賜。”


    楚夫晏微微福身。“那臣就替夫人多謝陛下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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