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基白音身上的都是皮肉傷,之所以如此狼狽還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除了那支已被拔出的箭矢之外那些刀傷也隻是翻卷的血肉而已。


    江景從符牌中取出一粒長春丹給白音服下,又拿出些止血散把那些露在外麵的刀傷撒上藥粉。


    自己符牌裏的丹藥都是極品,所以也不用給白音刻意包紮什麽的,隻需靜待片刻藥效開始反應用不了多久這些傷口自然會自行愈合的,有那枚長春丹墊底,這點傷勢根本就不在話下的。


    已經昏厥的塔基白音在藥粉的作用下被針刺般的痛楚給弄得醒轉了過來。


    鋪一睜眼便想破口大罵,可立即想起昏厥前迷迷瞪瞪間似是聽到江景說沒有惡意,再想到自己的情況,便知道是遇到了高人相救了,可當他真正看清眼前年輕的不像話的麵容便又猶疑起來。


    江景知道白音已經清醒了,也不理會他的眼神隻看著他肋下正在愈合的傷口道:“朋友這是怎麽了?都是刀傷,莫不是遇了匪人嗎?”


    塔基白音忍著傷口上傳來的鑽心痛楚想要爬起身來,卻被江景阻止了:“別動,忍一會兒就好,我這傷藥雖然會有些副作用,可效果卻奇好的,你如今失血過多還是別浪費體力了。”


    “謝……謝謝,我……我是……我是紅狼部的……塔基白音……。”


    江景輕輕點頭道:“恩,我知道了,你先靜養片刻吧,一會兒傷口就會愈合的,到那時咱們再說話。”


    “不……不行……朋友!有盜…匪正在趕來,我……我要……我要……。”


    塔基白音艱難的想要繼續說出來,可江景卻揮手道:“你什麽也做不了的,現在你這樣子別說送信了,就是爬起來都難,也就是幸好遇到了我,不然你怕是到不了那個紅狼部落就會死在那頭紅狼的背上了。”


    “我……我一定要……迴去……搬兵,我….我的女兒……還在那些……盜匪手裏。”


    “噢,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麽連命都不要了呢。”


    江景理解的點點頭,畢竟父女親情乃人之大倫,父親為了救女兒不要命也是可以理解的。


    略作思忖,江景決定幫這個救女心切的父親一把,於是便運轉真元化作真氣打入了白音的身體,以真氣催動藥效快速運作,以此來加快白音的恢複速度。


    塔基白音突然覺得一道舒緩的氣流融進自己的身體,就算他隻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粗人也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真正的高人了。


    這道氣流肯定就是傳說中的真氣了,那可是真正的大武師才會的厲害功夫,眼前這個看似不到二十的青年竟然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大武師高手,而且還是精通醫道的那種傳奇人物。


    片刻後江景收迴自己的手掌,真氣卻沒有撤迴來。


    有自己的真氣存在,這個傷者的身體會更快恢複,雖然這裏自己能動用的手段已經被壓製的越發窄了,可這點真氣還算不得什麽。


    塔基白音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可有江景真氣的支撐已經讓他恢複了不少的氣力,試著抬了抬手臂,發現自己已經有些力氣了,便掙紮著坐起身抱拳朝江景施禮道:“謝謝!”


    江景搖頭道:“不用客氣,路見不平而已。”


    轉即問道:“傷你的那些盜匪有多少人?離此多遠?”


    塔基白音忙道:“圍攻我的有十幾個盜匪,他們的大部隊應該在兩百左右,他們在天風湖附近,離此二十裏不到。”


    江景點頭道:“我看過你的傷口了,雖然傷口很深可並不及骨,可見那十幾個盜匪中並沒有什麽高手存在,而你所中的那支箭矢上翎羽脫落可見是被巨弓由遠處開弓射中的,箭頭並不尖銳卻能穿透你的身體,由此可見那個彎弓之人除非是身具神力開巨弓,不然就是射箭時加持了真氣,看來那群盜匪中最少還是有一個以上的武者存在呀。”


    塔基白音哪裏知道這麽多道理,他隻是個學過些拳腳的普通人而已,待聽到江景這麽說才知道自己所遇的盜匪並不簡單了,於是便麵色沉重的問:“兄……先生!你的意思是說,那群盜匪中有會真氣的大武師存在嗎?”


    “可以真麽說吧,如此你還想去救人嗎?”


    塔基白音雖然麵色有些暗淡,可依然堅定的道:“是!除非我死,不然我一定要去救我女兒的。”


    江景對此沒有絲毫意外,輕歎道:“唉,我的故鄉有句俗語,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今天我就幫你一把吧。”


    塔基白音臉上立時閃過欣喜之色,不過隻維持了片刻便又有些凝重起來:“先生!您已經救過我的性命了,我已經無以為報了,如何還能讓您為我去冒險。”


    江景平靜的道:“說不上冒險,我幫你是看在你的護女之心甚堅之上,其它不用多說了。”


    ……


    紅狼體型龐大,馱著兩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這頭塔基白音從小喂養到大的紅狼甚通人性,雖然知道背上的那個年輕人類對自己並無惡意,可有了剛才那輕輕一拍便不能動的經曆後,它還是對江景隱隱有些懼怕了,所以奔跑間把腳步放的極為輕緩,生怕顛簸了引來江景的不滿。


    托陀達亞在自己的手下麵前失了麵子,所以心裏便積了一團怒氣,踹斷了仁本倉前的雙腿後還不解氣,要不是顧忌著老大留這小子性命的話,估計此時仁本倉前很可能會被碎屍萬段了。


    又踹了一腳半死不活的仁本倉前,托陀達亞朝蜷縮成團的娜紮走去,此刻他已顧不得其它了,隻想著把一腔怒火發泄到這個小美女身上。


    固裕達含並沒有阻止自己兄弟的意思,女人雖然是好東西,可比起能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相比還是不足為道的,這次就把這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讓他先享受了也不算什麽大事,反正隻要自己的兄弟齊心,以後再去搶來些便是了。


    塔基娜紮驚恐的看著獰笑著走近的壯漢,她已經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了,怎麽就看上了仁本倉前這麽一個沒骨氣的家夥呢?要不是為了和他幽會也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自己的父親為了救自己受傷的時候她遠遠的已經看到了。


    娜紮恨自己不聽父親的話,也恨自己瞎眼看上了仁本倉前,更恨這些傷害了父親的惡棍,就算是死也不想讓自己的清白毀在一群惡棍的手裏。


    托陀達亞粗暴的拽起娜紮纖瘦的身子,粗暴的撕扯她的衣服,而塔基娜紮就像一個稻草人一樣並不反抗,任由那雙罪惡的大手為惡。


    她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拔出那把本屬於自己的短刃的機會,她要用那把短刃給自己的父親報仇雪恨,更要讓這個該死的惡棍得到應有的報應。


    塔基娜紮並不確定自己能否殺死托陀達亞,可她已經沒有選擇了,要麽被這惡棍殺死,要麽殺死這個惡棍!


    機會終於出現了,雖然這個機會意味著自己的生命也將逝去,可娜紮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這麽做。


    她甚至已經想象到了自己抽出匕首殺死這個惡棍後會有怎樣的命運,不過她此時已經不再害怕死亡了,她已經決定在殺死這個惡棍後的第一時間就把短刃插進自己的心口,就算是死也不要被這群惡棍玷汙了自己的身體。


    托陀達亞一手撕扯娜紮的裙衫,另隻手去解自己的腰帶,就在他充滿了猙獰的眼睛盯著鮮嫩的花朵時,娜紮突然一把抽出了短刃!沒有猶豫,轉手就插向了托陀達亞的腰肋之處。


    托陀達亞已經被欲望衝昏了頭腦,怎料到這麽一個柔弱的小妞會突然來這麽一手,直到腰間一陣刺痛才讓他清醒過來,暴怒的一腳就朝娜紮踹去,那還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眼中的怒火已經點燃,他要撕碎這個敢傷了自己女人,不論她是不是漂亮,是不是嬌嫩。


    塔基娜紮被托陀達亞一腳踹飛出去四五碼遠,盡管腹部劇痛難忍,可手裏的短刃卻一直死死的攥著。


    她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計劃,雖然不知道這一刀能否讓這個惡棍喪命,可畢竟是已經完成了計劃,所以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了,哪怕她還十分留戀這個世界,哪怕她萬分舍不得自己的母親和父親,哪怕她還有大把的生命裏程沒有享受,可此刻她必須要這麽做了,不然她將麵臨的會比死亡更加可怕。


    塔基白音仿佛覺得世界都變得暗淡無光了,他寧願那顆被挑在木杆上的人頭是自己的,可現實卻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改變,木杆上那顆依舊美麗的人頭正是他疼愛了十七年的心肝寶貝的,那個本來應該幸福生活的女兒的。


    她才十七歲,鮮嫩的花朵才剛剛要展示美麗的年紀,她是草原上最美麗的花朵,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珍寶,更是紅狼部落大部分男性的夢中情人,是那些未婚小夥子們為之瘋狂的源頭,更是自己和蘇魯娜愛情的唯一結晶。


    可如今人頭卻被挑在一根粗鄙的木頭杆子上了,這如何不讓作為父親的塔基白音絕望,使得,就是絕望。


    江景同情的看著已經瘋狂的塔基白音,沒有阻止他不顧一切的朝著一群正等著他過去送死的盜匪那邊衝去。


    抬頭看了看那已經和美麗沒有關係的人頭,也理解一個父親在失去愛女後的反應。


    江景對於異界人的生死從來都不太在意,哪怕是救助那群飽受沙匪侵犯的孤女時也是這樣的,他同情她們,可也隻是同情而已,可塔基白音他卻讓他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同為人類的徹骨之痛。


    這種源於親情的痛,遠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凝重。


    江景此時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如果木杆上的人頭是自己的,而塔基白音換成自己老爸,可能此時的情景應該也是這樣吧!


    感同身受讓江景對這個瘋狂的父親很是理解,本來自己應承了要幫他救迴愛女,可如今卻是這種結果,此時讓江景有種被打臉的感覺,如此感覺很是不好,再加上父女深情的悲傷情感,讓江景這個修真者都不由有一團怒火開始孕育。


    塔基白音瘋狂的驅趕著紅狼朝著匪群衝去,這種無異於送死的情景在托陀達亞眼裏簡直就是一個最可笑的笑話,他想放聲狂笑,可才一張嘴就牽動了肋下的傷口,刺痛的感覺讓他立刻把嘲弄變成了憤怒,於是揮舞著手掌讓手下們把這個該死的家夥撕成碎片,然後他好像剛才享受那個女孩一樣把這個家夥的血肉燉成一鍋肉湯吃下去,唯有如此才能以解心頭憤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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