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裕達含跳下獵狼拿出一卷獸皮地圖鋪開放到地上,指著一處標注了樹林的方位對湊近來的托陀達亞說:“這小子的部落聚集地就在這個叢林附近,千人規模。”


    “千人規模?現在是牧季,部落裏應該沒什麽成年男人吧?”


    “這個部落一共有六百成年男人,按照草原上的規矩,此時聚居地裏的守衛應該不足百人。”


    “那還等什麽?咱們幹一票就是了,正好搶些女人給兄弟們開開葷……。”


    托陀達亞臉上露出了淫邪之色興奮的說。


    ……


    正在兩個強盜頭子在討論劫掠紅狼部落的時候,一個貪婪大漢跑了過來,神色有些古怪的稟報說:“當家!西邊來了兩個狼騎,是不是……?”


    塔基白音是個出色的獵人,多年遊蕩草原的經曆讓他的觀察力遠勝普通牧民。


    才進入天風湖的附近他就察覺到了貪狼部落的蹤跡,再結合草場上留下的狼騎痕跡,他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愛女是被一大群人給劫掠而去的。


    塔基白音才追蹤了三裏就看到了貪狼部落的身影,遙遙望去足有一兩百騎之多。


    忙抓住紅狼的鬃毛讓其停住奔跑,扭身嚴肅的對愛妻蘇魯娜說:“你先迴部落去示警,快!我去看看能不能救迴娜紮。”


    蘇魯娜臉上現出掙紮之色,她也看到了坡道上那一大群獵狼和人跡,知道能在這個季節聚集這麽多人的隊伍多半是那些不放牧的草原強盜了,可自己丈夫一個人她又不放心。


    塔基白音大吼道:“還不快走?!你在這裏就是個累贅!”


    遠處的托陀亞達已經帶著一隊狼騎衝了過來,雖然還未正式碰麵可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好人。


    蘇魯娜咬牙催動老紅狼朝來處而去,正如白音所說自己留在這裏隻會給他造成拖累,不論這群兇神惡煞的狼騎是不是盜匪,自己都應該迴部落裏去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大家。


    ……


    塔基白音已經從漸近的那些狼騎的衣甲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隨著狼騎的接近他甚至看到了領頭的那個大漢斜挎在腰際那把本屬於自己短刃的刃鞘,上麵那個流蘇頭部的綠寶石正是蘇魯娜婚後給自己鑲嵌上去的。


    娜紮一定是被這群人劫掠去了,否則這把短刃也不會在對方的身上,塔基白音的心已經沉到了海底,麵對這樣一群張牙舞爪的匪徒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應付得了的,可出於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他又不可能就此退去,說什麽也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女兒是否真的落在了他們手裏。


    托陀達亞獰笑著揮手讓狼騎把塔基白音圍在當中,盯視著全身緊繃的禮物唿喝道:“你!說明來意!”


    塔基白音根本就沒有逃離的想法,雖然自知不敵可作為草原上最勇猛的漢子,他是不可能被強盜嚇跑的。


    “你腰間的短刃從哪裏來的?!”


    托陀亞達聽到白音的話微愣一下便轉為狂放的大笑聲道:“哇哈哈,原來是為了那個小美人來的呀!來的正好,弟兄們!把他擒了!!!”


    眾狼騎一聽頭目的命令便立即抽出長刃、繩索、和套鉤,催著獵狼就朝白音衝去。


    塔基白音也抽出了長刀,一手長鞭一手長刀,雙腿一夾坐下紅狼,朝著托陀亞達徑直衝去。


    這是被圍攻的最好選擇,擒賊擒王,隻要把這個匪首拿下,這群強盜必然投鼠忌器不再攻擊。


    托陀亞達猙獰之色一閃,提刀趕著獵狼也朝白音迎擊而去,就在兩頭巨狼相距一兩碼距離時,他大刀摟頭蓋頂的就朝白音坐下的紅狼狼頭砍去。


    白音長鞭一揮,鞭捎正抽在長刀的刀脊之上,啪的一聲,長刀便被抽的歪向一邊,白音順勢長鞭一卷,鞭捎掛著風聲朝托陀亞達的臉頰掃去,若是這一鞭真的抽中了,估計托陀亞達的臉也就廢了。


    托陀亞達雖沒料到這個牧民會如此厲害,可多年的戰鬥經驗還是讓他做出了最快最正確的選擇,長刀迴護已經來不及了,要想躲避卻又自知不可能完全避過,隻得迅速的把頭一歪任由長鞭抽在自己的肩頭,這種牧民用來驅趕三足的鞭子並不帶倒鉤所以就算是抽上也隻是皮肉受傷。


    啪!


    鞭捎正抽在托陀亞達的肩頭,雖然有皮甲護著,可白音這一鞭的力道不小,托陀亞達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劇痛,伸手便要去抓鞭捎,可白音的一鞭建功便立即抽手,使得托陀亞達的手抓了個空,隻得長刀橫掃要一刀砍死這個傷了自己牧民。


    白音長刀已經迎著對方的長刀桁架而去,哐啷!一聲過後兩把長刀已經撞到了一起。


    身下紅狼早已和白音心意相合,隨著兩把長刀的相撞,紅狼昂身而起揮舞著巨爪朝著對麵的獵狼拍去。


    獵狼似乎有些懼怕紅狼的兇悍,側身想要躲避,可就在此時白音的長刀已經再次襲來,一刀就砍向獵狼的頭頸之處。


    托陀亞達力氣是不如白音的,剛才那相撞的一刀讓他差點沒攥住刀把,幸而自己身經百戰知道長刀離手的後果一直任由手臂酸麻而死死的攥著了長刀,可即便如此想要反擊也不是做不到了,待白音的這一刀砍了時自知難以防範了,隻得身體側翻,從狼脊上翻下。


    白音的長刀‘噗嗤’一聲便砍進了獵狼的脖頸,獵狼登時一個踉蹌向側前方衝去,正撞上追擊而來的貪狼盜匪,立時一陣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說起來複雜實際上從白音衝向托陀達亞再到托陀達亞落狼,隻是一刹那的事情,一個照麵便擊敗了貪狼的二首領,這可讓眾匪徒都甚為吃驚。


    白音和坐下紅狼心意相通,根本就不用指使便轉身又朝盜匪群迎來。


    白音趁著托陀達亞尚未站穩的當口長刀已經搭在了他的肩頭,隻要一抹,這位盜匪的二首領就會身首異處,這個舉動讓想要再次圍上來的盜匪都停住了動作,忌憚的看著這個神勇無敵的雄壯牧民緩緩後退。


    白音神色冷峻的盯視著托陀達亞問:“我女兒在哪?!”


    “嘿嘿,你有膽子就砍死我吧!那個鮮嫩的小妞很快就會成為我的陪葬……還有剛才逃掉的那個娘們,……嘿嘿,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白音的長刀下壓了兩分,托陀達亞的脖頸處已經割開了一道口子,白音語氣冰冷的道:“我女兒在哪?”


    托陀達亞還待再次刺激白音,可肩頭的刀刃又挺近了一分,冰涼的刀刃和割開的傷口稍一抖動立時一陣鑽心的刺痛傳來,讓他不得不住嘴不言,眼睛盡是猙獰的迴視著白音,似是要用目光把這個牧民殺死一般。


    白音盯著托陀達亞還待再問,可背後突然惡風傳來使得他臉色驟然一變,忙要側身閃避身後的襲擊,可惜一切為時已晚,就聽‘噗’的一聲,一陣鑽心的刺痛從肋間傳來,緊握的長刀不由一偏。


    塔基白音就算身手了得也不可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畢竟還隻是個隻學了武技皮毛的普通人而已。


    深遭重創便知大事去矣,再顧不得其它立即催動座下紅狼朝匪群外麵衝去。


    他不知道後麵射中自己的敵人什麽時候會再來一擊,甚至連扭頭都不敢,生怕自己一錯神的當口會給前麵的匪群突襲的機會,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逃命,隻有留的性命才有機會救出自己愛女。


    紅狼左突右竄的不斷變換行動路線,後麵的射手一時間也沒有瞄準的機會,可前麵的盜匪卻著實給白音的突圍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待他突出重圍時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衣裳,也就仗著座下紅狼的體格遠勝盜匪的獵狼坐騎,不然他多半會死在盜匪的亂刀之下了。


    身後的盜匪隻追擊了一小段路便放棄了,可即便如此白音也不敢稍作放鬆,身上的傷口正在流血,一陣陣眩暈感讓他幾乎不能自持,可內心中卻一遍遍告訴自己決不能此刻昏厥,要保持清醒的趕到部落那邊才行,不然很可能自己會死在紅狼的背上。


    江景一路疾馳朝著林地邊緣的帳篷群落趕去,要在這邊立足首先要了解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才好,顯然若是自己帶著兩個美豔的女子出現在這茫茫草原上會引起別人的猜忌和注意,所以他才讓川鷹載著二女而自己則獨自去和這邊的人族接觸。


    豔陽高照正是一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草原上的清風帶著青草的氣息輕撫著江景的麵頰,隱隱間氣息中出現了那麽一絲的血腥氣,江景愕然一愣便放緩了步伐,循著血腥氣看了過去。


    遠遠的一頭紅色的狼型生物正朝著自己這邊飛馳而來,紅狼背上一個已經成了血人的男子雖已到了彌留之際卻還死死的攥著紅狼的鬃毛,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勢。


    一般情況下江景是不願多管閑事的,畢竟這裏是異世界有其自己生存規則,自己沒必要幹涉什麽的,可此時他卻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就一下這個傷者了。


    不論什麽原因,這畢竟是一條性命不是?


    放任這個傷者就這麽離去,估計最多一個陽刻時間他就會失去生命,自己還真做不到見死不救,甭管這個傷者是好是壞,能遇到自己便已經是一種緣分了不是?


    思忖間紅狼馱著騎者已經距離自己不足三十碼距離了,江景縱身一躍橫跨遇紅色巨狼的間隔瞬間到了紅狼的背脊處。


    紅狼天生就是機警的生物,乍一見江景時便已經放緩了速度,它的敏銳感知讓它對江景產生了深深的忌憚警惕,待江景縱身一躍後,紅狼更是刹住了前衝的勢頭可它就是再怎麽機敏卻也仍比江景這個大高手差的太遠,隻覺身體微微一顫江景已經坐上了它的背脊。


    護主心切的紅狼不敢甩動身體,扭過巨頭一張血盆大口想要把背上的江景嚇下去,可江景卻隻輕拍了一下狼首,紅狼立時失去了對自己的身體控製就這麽扭著頭再做不出別的動作了。


    白音朦朧間知道有人已經到了背後,可身上再無力氣反抗了,失血太多的他就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就更別說反抗了,隻暗歎自己時運不濟要死在這裏了。


    江景單手提起已經油盡燈枯呃塔基白音一躍便落到了厚實的草場上,另一隻手則一把拽出插在白音肋下的箭矢,把箭矢放到眼前看了看才對幾近昏迷的白音道:“別緊張,我沒惡意的。”


    說罷便把塔基白音緩緩放到地上,查看其身上的道道刀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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