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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祀篇01


    又待了一日,行流雲一行人告別海無量,踏上了前往地祀城的道路。


    天空城的某個角落,雲霧繚繞,矗立雲端之上,放眼望去,遼闊天地盡在腳下。


    少女望著下方的滄海桑田,眸中似有憂思閃過。


    海無量來到身側,道:“人已經走了。”


    “嗯。”海明月輕輕應了一聲,依舊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海無量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從海明月身上劃過,百般糾結,猶豫不決,“月月啊,你不會喜歡上那個災星了吧?”


    海明月收迴神思,看向海無量,很是從容,“你怎麽會這樣想?”


    “你又是跟他闖禁地,又是送他神器的,雖然他救了你一命,是為大恩,但我會替你償還的,你不用把自己搭進去。”海無量像是認定了某件事一樣。


    海明月打住了他的話,“好了好了,你妹妹我是誰啊,眼光可高著呢。”


    海無量依舊將信將疑。


    “那件神器隻是和他的一個交易,我們之間早已兩不相欠的。”海明月說道:“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煉器師的,那些個凡夫俗子,哪能入得了我的眼。”


    “對,我的妹妹當配上世間最好的,那個災星他還不夠格。”海無量讚同道。


    海明月暗自笑了笑,再次向遠處眺望,不論她曾經是誰,既然占據了這副身體,繼承了這個身份,總要在禮法之下,活出個模樣。


    愛戀無關於血緣,但生活卻不是。


    “月月,上次你從給我那塊玉墜昨天突然破碎了。”海無量小心翼翼的說道。


    海明月嫣然一笑,“沒關係,我再給你煉一塊。”


    “啊,哦,要和上次一樣的。”


    “好。”


    海明月放下了嗎?行流雲不知道,那天分開的時候,他曾不怕死的問了句:“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海明月給他的答案是做天下第一煉器師。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海明月並沒有錯,她以一個外來靈魂的身份戀上了從小守護自己的男孩,隻可惜,造化弄人。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踏出那一步,但是,情字若是可以控製,那也就不是情了。


    安夢見他出神的望向身後,問道:“看什麽呢?”


    行流雲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


    “對了,你有沒有覺得臨走時海無量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你欠了他很多錢一樣。”安夢說道。


    “沒有吧。”想到某種怪異的眼神盯在自己身上,行流雲感覺瘮瘮的,“他那個人從來都不正常,不用理他。”


    安夢莞爾一笑,“也是。”那個人,可不是很不正常嘛。


    “姐姐,還有多遠啊?”自從換迴了女裝,幻清音的聲音愈發的空靈,很是動聽。


    安夢寵溺的摸了摸幻清音的秀發,“過了幻海迷陣,就禦劍而行吧,要是覺得累,姐姐載你。”


    有海無量給的指明燈在,這次倒是不會迷路了。


    “好啊。”幻清音點頭答應。


    一旁的行流雲看著,心裏不是滋味,自從認了個妹妹,總感覺安夢對他的關心被分走了一半。


    “錚”忽而一陣劍鳴響起,行流雲大驚,匆匆退後數步,“你這把色劍,離我遠點!”


    “小歸,迴來。”安夢喊了一聲,玄黑兇劍立刻收斂戾氣,如同一隻人畜無害的一隻小綿羊,乖乖的立在安夢身邊。


    如果說幻清音把安夢的關心分走了一半,那這把劍就是行流雲的頭號情敵。


    安夢很是奇怪,“小歸這麽乖,怎麽就偏偏跟你不對付呢?”


    “……”對此,行流雲無言以對。


    這把劍被收服後,得了個新名字:霽歸。


    它對安夢忠心耿耿,對幻清音近乎獻媚,對滄海粟不理不睬,唯獨對行流雲,像是生死仇敵。


    自從安夢將其煉化之後,行流雲的噩夢就開始了,記不得多少次培養的親密氛圍被它打破,悔不當初。


    “好歹也是我把你給帶出來的,咋就這麽仇視我呢?”


    要不是看它堪比神器,行流雲發誓,他一定早早地把它給粉身碎骨了。


    “錚錚”


    兇劍似是聽到了行流雲的心生,宣泄不滿,有撲上來刺上一劍的衝動。


    行流雲向幻清音示意,“清音,要不你帶它去玩會兒?”


    幻清音當即就答應了,“好。”


    她一把拽過,像是握住一隻瘦弱的小雞一般,兇劍對著滄海粟錚錚作響,幻清音輕指一彈,瞬間安靜了下來,貼在掌心,有種狗腿子的感覺。


    “果然是把色劍。”行流雲暗罵一聲。


    在場中人,除了安夢這個主人,怕也就唯有幻清音能夠製服得了它。


    相比之下,行流雲覺得清音乖巧多了,至少不會纏著不放。


    “好了,別跟一把劍慪氣了。”安夢安慰道。


    “你見過它的器靈嗎?”行流雲問道。


    安夢搖頭,“沒有,小歸很通人性,但是它似乎與一般的法寶不太一樣。”


    行流雲恨恨的想到,“你最好一輩子都別出來。”


    ……


    跟隨著紫玉牌的指引,行流雲等人一路向西,越過蒼茫大海,翻過重重山嶽,一連趕了十幾天的路,才終於接近了西部那片詭異的地域。


    途中,行流雲聽到了一則關於故人的消息。


    據說又一村事件過後,耀天殿得到了皇壇的支持,在西部某處正式立派,廣納八百名弟子,很多人都向往。


    前有陽幽等人的驚天表現,後有耀天殿主的除魔之功,耀天殿如其名,風頭正盛,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閃耀天際,其實力底蘊已經超過了很多大勢力,隱隱有成為中央大陸第四個超然勢力的趨勢。


    但凡跟耀天殿有關的消息,則無一不帶那個如同神女一般的殿主,年紀輕輕,力壓風雲榜單,已然有一方霸主的氣勢,驚煞天人,即便不曾見麵,亦有無數人為之傾倒。


    “月姐姐真是個奇女子。”安夢忍不住讚歎道。


    行流雲也是由衷佩服,“月輝她在同齡人中堪當第一。”


    別人都還在摸索修煉,而她卻已經肩負起一殿之主的重任,與群雄爭霸,位置不一樣,眼界更是高人一等。


    “前麵就是幽冥前岸了,我們緊湊些,不要跟丟了。”行流雲提醒道。


    “嗯。”


    幽冥前岸,是西部深處最危險的一段地區,這裏詭異莫測,連強大的異獸也會時刻喪命,傳聞穿過之後,能夠窺見幽冥。


    到了這裏,行流雲讓安夢把霽歸收了起來,四人全部進到了碧靈簪的內置空間裏,把碧靈簪的隱匿功能發揮大了最大。


    參天巨木,樹幹老皮幹裂,十幾人都合抱不來,它們連綿成片,遮天蔽日,林中鳥獸、走獸甚多,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發寒的神光,狩獵與被獵的情況每天都在上演,有種朝不保夕,危機四伏之感。


    越往上走,迷霧越重,遮擋視線,屏蔽靈識,伸手不見五指,陷入其中,如同無頭蒼蠅,來迴瞎竄。


    如若沒有紫玉牌的指引,沒有碧靈簪的隱匿,剛剛踏入,怕是立刻就會被群獸圍攻,奔走在重重迷霧之中,力竭而亡。


    再往裏走,有很長一段黑壓壓的,雷暴環繞,若真龍翻身,每一個都有劫雷之威,仿若登臨天際,驚心動魄。


    這段距離,行流雲不僅要防備突發的危險,還得死命護住碧靈簪,否則這一件五品靈器怕是頃刻間就會崩潰。


    雷霆洶湧,每一道都如劫雷,有滅世之威。


    行流雲與碧靈簪連在一起,以一己之力承受了全部的雷霆,原本逃過去的雷劫,在此刻乘以數倍的返還了迴來。


    經脈中電流流竄,仿若爆炸,雷雲翻滾,不定時的降下一道,行流雲一顫一顫的,像詐屍一般。


    安夢多次想要替換行流雲,但都被他果斷拒絕。


    這段時間,幻清音不大安分,時不時的引過來一些雷霆之力渡到滄海粟身上,美名其曰幫他淬體。


    安夢眼睜睜的看著,拗不過清音。


    可憐的小海就這樣,無辜的陪著行流雲一同承受了一路的天雷刑罰。


    洶湧的雷霆在幻清音手中猶若拔了牙齒的猛獸,劈啪作響,猶若哀鳴。


    幻清音把控的很好,每次都把小海電到瀕臨昏迷,然後立刻監督他開始修煉,如此反複,如同魔鬼。


    行流雲看著小海那慘兮兮的模樣,感覺自己身上似乎都沒那麽疼了。


    一連幾天,翻過重重高峰,終於窺見天光,足有千米寬的裂淵橫亙在前,如龍在臥,龐然天坑,深不見底,無邊無際,遠遠望去,似有鬼泣嘶叫,仿若能夠吞噬靈魂。


    山巒之巔,一紫袍少年筆直矗立,承天之色,身上有股奇異的氣息流轉,讓人看不穿,他拱手道:“雲兄、聖女,恭候多時了。”


    這人正是餘生。


    碧靈簪依舊隱匿身形,但他卻似乎已經看穿了他們的位置。


    收起碧靈簪,現出身形,行流雲說道:“多帶了倆人,餘兄不介意吧?”


    餘生麵帶笑容,陽光和煦,“來者是客,自當歡迎。”


    “餘兄這是算準了我們今日會來?”行流雲很是好奇,他等在這裏,似乎早有預料。


    餘生擺擺手,“小手段,不足掛齒。”


    他說的輕巧,但是能精準算到他們到來的日期,如果不是有人監督,知曉他們的出發日期,這種手段簡直近乎通神。


    餘生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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