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慘叫過後,地下室裏都靜了下來,兩個人停止住了糾纏,那人鬆開了葉舒的胳膊,葉舒也鬆開了那人的手腕,遠處的那個女人也在探頭張望著他們這邊。


    那人低頭看了看身前傷口,十幾公分長的刀刃現在隻在體外留下了一段“尾巴”,其餘的已經都刺進了肉裏,暗紅色的血液浸透了衣服,順著刀刃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上。


    “啊!”安靜了片刻後,那人突然再次大叫了起來,長這麽大,他第一次知道被自己的兵器刺破身體的感覺,這一聲叫喊不再是因為疼痛,因為剛才已經叫過了,現在隻是單純地為了發泄自己心裏的懊惱,他實在接受不了這種事實。


    沒錯,那人自己擊發出來的暗器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剛才在他剛有動作的時候,葉舒也有了動作。葉舒發現瞬間之內很難將自己的右臂從那人的束縛下解放出來,更沒有時間容他去躲閃。千鈞一發之際,葉舒直接伸出一直沒怎麽使用的左手將那人的身子推到了自己身前,幾乎同時,那人就將暗器擊發出來了,想打斷都不可能,然後就射中了他自己的右肩之上,剛才的慘叫和尖叫都是出自那人之口。


    這個時候葉舒才知道這刀為什麽叫做無影刀,不僅僅是出招快,更是內藏暗器,發射之時雖然不能完全無影,但確實不是誰都能躲過去的,如果不是自己察覺的早,這麽近的距離,現在自己已經橫屍在地了。


    大叫了一聲後,那人將單刀交到左手,然後衝著葉舒一揮,將葉舒逼開自己的身邊,然後迴頭對身後的女人說道:“楚小姐,到我身邊來。”


    那個女人從遮擋後麵鑽了出來,走到男人的身邊,看了看男人還在一個勁往外冒血的肩頭,眉頭高高蹙起,問道:“永安,你沒事吧?”


    葉舒看了看那個一直遮遮掩掩的楚小姐,年紀不是太大,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的很漂亮,楚楚動人的,個子不矮,穿著一雙帶跟的鞋,顯得比她那受傷的同伴還要高上一些,身材也不錯,即便穿著棉衣也沒有遮擋住她的曼妙,和預料的差不多,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女,而且還是一個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弱女子。


    聽到受傷男子稱唿她楚小姐,葉舒知道這位就是佟鐵柱說的那個叫做楚留聲的。想到佟鐵柱出去好幾天就為了抓她,葉舒知道這位一定是個大奸大惡之輩,暗自提醒自己不能被她的外表欺騙了。聽到楚留聲問的這句話,葉舒從心裏發出鄙夷,能問出這話,看來她不是故意裝傻,而是故意裝瞎呀,這不純粹是沒話找話麽,說著廢話還不如發自內心的關心一下的好,於是哼了一聲,態度輕浮的說道:“沒事兒,離心遠著呢。”


    “呃!離心遠著呢……”那位楚小姐被葉舒的話嗆的有些愕然,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會接話,傷的地方離心髒確實不近,但也不遠啊,直線距離還不足二十公分吧,如果離心再近點,那人豈不是都該死了。她不滿地剜了葉舒一眼,似乎又惱又氣,還有那麽一絲膽怯,隻是一套神情變化匯聚在她的臉上,卻又別有一番異樣的風情,說是氣憤,但讓人看了還想再看。


    “你閉嘴!楚小姐沒有和你說話……”受傷的那位叫做永安卻不知道姓什麽的人見葉舒一直往身邊這位身上打量,而且還口無遮攔,更是心生惱火,提刀將楚留聲護在了身側。


    看著那位此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已經不再是鐵青,而是慘白的家夥,葉舒沒有任何憐憫,重重的哼了一聲,“靠,你倒是條好狗,都這德行了,還這麽護主呢。”


    “……”那人沒有迴應,隻是握緊了手裏的刀將楚留聲護在身旁,看著葉舒的眼光尤為的兇狠。等葉舒不說話了,那人又轉向楚留聲,表情不再猙獰,眼中也沒了那些兇惡之相,看著對方,眼睛裏閃爍著說不清的柔情,輕聲說道:“楚小姐,這人來路不明,手上的功夫不弱,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張永安還有一口氣,他就別想傷害道你,一會兒我纏住他,你快走,走的越遠越好,現在風聲太緊,你最好先避一避風頭,以後我沒辦法再保護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楚留聲擺了擺手,打斷了那人的話,“你先不要說了,你傷的不輕,先自行包紮一下,我先和他說說,事情還沒到必須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張永安還想勸說兩句,結果看到楚留聲的眼神後他又低頭不語了,也沒有去處理自己的傷口,隻是緊緊的盯著葉舒,左手的刀一直提在半空,似乎隻要發現葉舒有任何對楚留聲不利的舉動他就要衝上去似的。


    楚留聲又看了看張永安的傷口,血依舊在往外流著,隻是現在似乎沒有剛才流的那麽急了。然後沒說什麽,直接扭過頭朝著葉舒的方向走了一步,同時挺了挺傲人的胸脯,看著葉舒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又是這個問題,雖然問的人從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換成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但葉舒還是很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了好幾遍了,我是他的仇人,你離的也不遠,應該都聽到了吧。”


    楚留聲沒有因為葉舒那不耐煩的語氣有任何不滿,反而是還在流血的那位很是憤怒,怒聲訓斥道:“楚小姐問你話呢,你放老實點兒。”似乎葉舒對楚留聲不尊重比重傷他還讓他難以接受。


    葉舒哼了一聲,嗆聲說道:“你還是想想想怎麽止血吧,不然你夠嗆能挺到公安局。”他現在也是才直觀地認識到烏金兵器的歹毒之處,紮到肩頭就流血流成這樣,如果紮到血管多的地方,那不是直接“嗝屁”了,現在想想佟鐵柱那三人還能活下來,那是純屬命大。


    “混蛋……”聽到葉舒的話,張永安又是一陣怒吼,但真的如同葉舒說的那樣,這次的吼聲明顯比剛才的小了不少。


    “永安,不要說話。”楚留聲抬手打斷了張永安後麵的話,然後看著葉舒繼續說道:“如果你找到這裏隻是為了找永安給你徒弟出氣,那麽現在永安現在已經捅了自己一刀,不管是自願還是非自願的,他已經和你徒弟傷勢類似了,你心裏的惡氣也應該散了,你的徒弟又沒死,咱們沒必要真的弄個你死我活吧。”


    聽到這個女子竟然和自己講起了大道理,葉舒發出了一陣冷笑,“嗬嗬,我入地的惡氣是出了,但現在我又有了別的惡氣,他剛才可是想要我的命,你認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他嗎?如果剛才那一下打中的是我,此時,我可聽不到你和我說這些了。”


    “那你想怎麽樣?”楚留聲又往葉舒跟前走了兩步,與葉舒的距離已經不到兩三米遠,伸手攏了攏肩上的秀發,臉上的眉頭舒展開了,臉上浮現出一絲迷人的笑意,“剛才聽你說,你想把我好他抓起來送給警察換些獎賞,你想過沒有,警察能給你些什麽獎賞,幾萬塊錢外加一張一文不值的獎狀,已經算是豐厚了吧,值得你這麽大動幹戈嗎?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而且保證比警察給的多,多到你花都花不完。看樣子你年紀也不大,還沒好好享受過生活,有了錢你可以買來你想要的,房子、車、女人,隨便你挑選……”


    葉舒緊了緊鼻子,麵前這女的說什麽他沒怎麽聽清,因為她往自己這邊走來的時候帶了一股香風,很淡的一股香氣,一點也不刺鼻,也分不清是花香還是她的體香。這香味不僅葉舒聞到了,受傷的那位也聞到了,還貪婪的用力吸了幾口,看著楚留聲的目光也更加熱切。


    楚留聲沒有理會身後同伴的異樣,隻是麵露嬌態的看著葉舒,等著他給自己一個迴複,等了半天,見葉舒不為所動,楚留聲發出一聲嬌笑,隔空朝著葉舒甩了甩手,故作嬌嗔的說道:“既然你不喜歡錢,那我知道你喜歡什麽了,英雄愛美女,自古以來都是這樣,如果你想要女人,不管是什麽樣的,明顯還是模特,出去後我都能滿足你……”


    “楚小姐……”後麵受傷的那位聽到這話緊忙出言阻止,隻是現在他傷口流血流的比較多,他已經變得很是虛弱,即便是開口喊叫也沒了多大聲音。


    楚留聲沒有理會身後的聲音,又向葉舒跟前湊了湊,捋了捋頭發向葉舒甩了甩,“我雖然不算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絕世美人,但也自認為是個美女,如果你想要和我……我也可以答應你。”


    “楚小姐,不可!有我張永安在,定不會讓你受此侮辱……”不知是激動還是嗜血過多,張永安大喊一聲後“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原本還在身前露出一截的刀刃被他這一摔直接都給徹底的砸進去,眼看著從他後麵冒出一個刀尖來。


    葉舒看到張永安的慘狀點了點頭,“嗯,這迴和我徒弟傷的差不多了。”隻是張永安並沒有在站起來,在地上蹬了兩下腿後便沒了動靜。


    盯著張永安的身子看了半天,見他沒有什麽動靜,葉舒心裏很是詫異,嘀咕道:“難道這就死了?這也太快了……”這情況讓葉舒有點蒙,畢竟這和他預想的差距有點大,有點太出乎意料了。張永安和佟鐵柱受傷的位置差不多,都在肩部,而張永安受傷的還是右肩,確實“離心老遠了”,怎麽佟鐵柱沒事他卻說不行就不行了呢,血雖然流了不少,但也不至於死的這麽快吧,葉舒的心裏充滿了疑惑。


    那位楚小姐的表情和葉舒差不多,看了看地上的張永安,再看看麵前的葉舒,滿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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