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有道的話,葉舒眼睛一亮,何止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簡直就是煎熬在漫漫長夜裏的人終於見到了曙光。葉舒拉著程有道激動的問道:“二叔,你有什麽重要發現?”連姓氏都給省略了,別說叫二叔,隻要有線索,管程有道叫二大爺,葉舒都願意。


    程有道抖了抖手,說道:“小葉,你先鬆開我,咱倆兒都是男的,你這麽熱情,我有點承受不了。”連推帶扒拉的,好像很難接受這男人間過分的熱情。


    “啊,啊!”葉舒緊忙鬆開自己的手,沒想到一直看著老實巴交的程有道嘴裏能說出這種不正經的話。原本自己隻是一時激動,現在被程有道一說,葉舒也覺得有些惡心,程有道一直沒有結婚,誰知道他那一雙糙手摸過什麽玩意兒。


    “你少在這沒個正行兒,快說說怎麽迴事?”魯奉禮愣了一下後,拍了程有道說到。他倒是不在乎自己這師弟什麽表情,隻是他沒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結果自己的眼界卻被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師弟給比下去了。


    “你這是嫉妒我了。”程有道故意哼了一聲氣著魯奉禮說到,然後雙手放到桌下暗自揉了揉手,剛才葉舒太過激動,手上竟然用了不小的力氣,他如果不把葉舒惡心開,那就隻能強行破開了,總之在他嘴裏不能說“你抓疼我了”這樣的話。寧可惡心,也不低頭。


    “小葉,你把剛才那些照片翻出來。”程有道收起嬉皮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些照片有什麽問題嗎?”葉舒不解的將手機拿出來,重新翻看手機聊天記錄裏的照片。


    “當然有問題。”程有道直接拿過葉舒手裏的手機,翻出佟鐵柱傷口的照片,指給葉舒和魯奉禮問道:“你們看這張照片,有什麽發現?”


    “就是看著傷得挺重的呀?”葉舒不明就裏的迴答道,一旁的魯奉禮也是一臉的迷茫,這照片,他剛才可比程有道看的仔細多了,就連創口周邊的淤痕他都看到無比仔細,哪有什麽發現啊。


    “那這張呢?”程有道又翻出了佟鐵柱背後的創口的照片繼續問道。


    葉舒搖了搖頭,迴答道:“一樣啊,看著比前麵那裏還嚇人。”他實在沒看出什麽不同來,如果非要說不一樣,隻能說一個窟窿大,一個窟窿小,但這明顯不是程有道想聽的答案呀。


    “那這個呢?”程有道又翻出另外兩人傷口的照片,依舊問得葉舒和魯奉禮一臉茫然,一對懵逼,不知道他想問什麽。


    “你們看看他們的傷口,這麽直接的問題你們都沒發現?”問了半天沒有一點有用的答複,程有道很是鬱悶,說話的口氣也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連喝了一大口飲料壓壓心裏的火氣。


    被程有道不陰不陽的損了一句,魯奉禮心裏也很不爽,迴手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有屁快放,少在這兒磨磨唧唧的。”


    “你這是請教別人的態度嗎?”程有道也還了魯奉禮一巴掌以示不滿,隻是他並沒有真的用力,畢竟那是他師哥,隻是意思一下就好,這就已經不合規矩了,哪敢做更過分的事情。


    程有道又看向葉舒,“小葉,你看看有什麽發現,他老眼昏花,估計看也看不清楚,你好好看看,看看他們的傷口都有什麽共同點。”


    “共同點……”葉舒將照片來迴翻了兩遍,“嘶嗬”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說道:“他們的傷口都沒有愈合……”被程有道盯了半天,他心裏這個別扭啊,實在沒有什麽說的便隻能看到什麽說什麽了,出乎葉舒意料的是程有道聽完以後竟然高興的拍了下桌子。


    “不錯。”憋了半天,程有道終於聽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傷口沒有愈合,這也算發現?”葉舒不解的看著程有道。


    “這個發現還不夠嗎?”程有道似笑非笑的看著葉舒,伸手點了點桌子,接著問道:“他們三人受傷幾天了?”


    葉舒算了算日子,老實地迴答道:“整整四天了。”


    “四天了,傷口竟然還沒有愈合的跡象,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你可要知道,一般的手術,七天就已經拆線了。”程有道看著葉舒,眼神中有些玩味的笑意,似乎很是得意。


    “是啊。”一經提醒,葉舒恍然大悟,他隻在乎佟鐵柱身體恢複怎麽樣,還真沒注意到他傷口的愈合情況,如果不是程有道說明,他還不會往這方向上想,隻是這個問題又說明什麽呢?葉舒依舊不懂,隻能繼續問:“那傷口沒愈合又說明什麽呢?可能是傷的太深了,愈合的慢……”


    “說明什麽?”程有道微微一笑,故意喝口可樂賣弄了一下,結果又挨了魯奉禮一巴掌。


    “多大點兒事,少賣關子!”魯奉禮在別人麵前都是一副高人模樣,唯獨在他這師弟麵前,跟個惡霸似的,說動手就動手。


    程有道揉了揉頭,他已經被打習慣了,恢複了一本正經的表情,說道:“你那徒弟說過,傷他的那把刀通體黑色,我師哥也說過,那把刀異常鋒利,不是尋常之物……”


    “你的意思是說那刀上有毒,阻止了黑熊他們傷口愈合?”葉舒插話說到,說著,他又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測,嘟囔道:“怪不得那把刀是黑色的,原來是浸毒浸的。不行,我要告訴黑熊他們,別大夫疏忽了,沒發現這個問題,再害了他們性命。”說著便抓起手機,要給醫院那幾位打電話。這事兒他不能不急,當初他和譚笑中了蛇毒,那家醫院也沒檢查出來,即便有多少專家會診,葉舒也信不著。


    “不,你別著急。”程有道攔下了葉舒的動作,沒有讓葉舒打這個電話,勸說道:“你放心,那把刀沒毒,那把刀呈那個顏色,隻是在鍛造的時候加了些其他的材料,那些材料可以阻止被傷到的人傷口愈合。”


    “真的?”葉舒瞪大了眼睛問到。


    “我騙你幹什麽?”程有道同樣瞪大了眼睛,雙眸放光,眼神清澈,不容葉舒對他的話有絲毫的質疑。


    一旁的魯奉禮這時也安慰心緒不寧的葉舒說道:“小葉,有道說的不錯,那把刀沒有浸過毒。你想想,如果那刀真的有毒,你認為以行兇者那兇殘的手段,他用的毒能讓中毒的人活這麽久?”


    “也是。”葉舒想了想,撂下了已經舉起來的手機,又重新坐了下來,打算聽聽他們二位接下來的高見。


    魯奉禮接著說道:“剛才如果有道沒有提及,我都沒有想到那把刀是烏金製成的。烏金是打造武器的上等材料,打造的兵器都是堅硬鋒利,而且它還有一個隱藏的特性,隻要在鍛造時添加時特製的藥物,那打造出來的武器傷人後傷口便難以愈合……”


    “原來是這樣。”葉舒點了點頭,對於魯奉禮和程有道的話他沒有懷疑,因為他知道,有些金屬確實是傷到人以後很難愈合,就像他以前工作時用到的氬弧焊被鎢極紮到手一樣,要好幾天才能愈合,比正常的傷口緩慢不少,但要說有什麽毒性,他卻不知道,反正沒覺得有什麽副作用。


    想到佟鐵柱被那什麽烏金刀捅出來的傷口可比自己當初被鎢極紮的嚴重多了,而且那烏金也不是鎢極,雖然性質類似,但程度卻有天壤之別,葉舒心裏很是難受,“那黑熊他們還要多遭罪到什麽時候?也不能一前一後留著兩個窟窿透風啊。”


    看到葉舒神情苦痛,知道他是愛徒心切,魯奉禮又笑了,“原本我以為你少年老成,沒想到你也有著急的時候。唉!心裏寬慰多了。你不要著急,我等在江湖中行走多年的人,怎麽能沒個金瘡藥呢,我給你一些,你給黑熊敷上,我敢保證,不出七日,他那傷口便會愈合。”


    “真的?”葉舒聞言喜出望外,他知道,像魯奉禮這類真正的武林人士一般都有些療傷的東西,雖然國家明令禁止“持械鬥毆”,但他們這些人哪會那麽安分?當初他送盧天成膏藥的時候,盧天成可是如獲至寶的,想必這老頭兒身上好東西不少。葉舒的目光如同帶有透視功能一樣,不停的在魯奉禮身上掃過,像是要看看他把藥藏在哪裏一樣。


    “你看什麽呢?哈哈……”魯奉禮哈哈一笑,衝著葉舒笑罵了一句,“你個臭小子,我來你這兒做客,怎麽可能隨身攜帶那些藥物。”


    “上次在盧家你可是隨身攜帶著呢。”葉舒嘟囔到,見魯奉禮真的沒有拿出什麽藥來,他的心裏難免失落。


    “上次那是你們要比試,我拿些藥物還差點出事呢,豈能和今天相提並論,待我打個電話,安排人去拿些藥物過來。”說著,魯奉禮在葉舒驚愕的注視下從他那唐裝的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


    “你有手機?”葉舒差點驚訝的眼珠子掉在地上,沒想到這個看著和現代化沒有一點聯係的老頭兒竟然也用電子產品,而且還是最新牌的。


    “怎麽的?我們這些老骨頭聯係就隻能寫信啊?我也要與時俱進,怎麽就不能有手機?”魯奉禮將手機解鎖後發了條語音信息出去,然後拿著手機問葉舒,“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幹啥?”葉舒傻傻的問道。


    魯奉禮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一個二維碼,“把藥錢結一下。”說完,魯奉禮笑了,“幹啥,加個好友啊,有什麽事聯係也方便,你還真想給我錢啊?”被程有道和葉舒這兩人一帶,他也不正經起來。


    以前聽盧定雄說沒有魯奉禮的聯係方式,葉舒以為是他們這種武林人士不喜歡這些現代化產品呢,沒想到這老頭兒還挺時髦,對電子產品不但了解,而且玩的還挺明白。葉舒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怎麽也要貨到付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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