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我?”


    葉舒沒想到一直伺候人的李姐竟然還是個玩飛刀的高手,剛才那一下,無論是速度還是角度,都無可挑剔,如果換做普通人或是反應略微遲鈍一點兒,早就命喪當場了。葉舒感覺到自己情緒波動過大,知道此時自己不宜動怒,要保持理智立刻默念寬心咒,努力調節氣息,盡量壓製怒火,即便是發怒,也要控製在理智範圍之內。


    想不到唐家還真是臥虎藏龍,一個管家就有這種身手,而且還善於偽裝,自己竟然一點都沒發現,自己還是太嫩了,幸好對方是現在動手,如果是在飯桌上動手,或者在飯菜裏做點兒手腳,自己和譚笑死幾迴都不多。


    女管家李姐沒有說話,隻是惡狠狠的看著葉舒,默默走到客廳中間,看了眼已經從地上坐起來的程雨蝶,輕聲問道:“有事嗎?”然後又緊盯葉舒,全程目光沒有離開過葉舒,此時的她哪還有剛才伺候人時的和煦笑容,臉色難看,麵露猙獰,手中攥著一柄飛刀,如同一個活脫脫的母夜叉。


    程雨蝶活動一下肩膀,很疼,胳膊有點無法用力,用另一隻手去按了按,一碰更疼,從內到外都疼,她清楚,自己傷到骨頭了,但還能有輕微活動,說明傷的並不是十分嚴重。程雨蝶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娘,我沒事。”


    李姐“嗯”了一聲,說道:“你退到一邊去,這小子步法詭異,我用飛刀會會他。”說著,手腕一扭,右手原本一把飛刀,現在竟然變成了五把,每一把上都泛著青光,說明都是淬了毒的。


    “娘,你要小心。”程雨蝶站起身,沒有再站到唐雪凝身邊,而是直接窄窄歪歪的迴到了程家父子身後。


    程老爺子一拉她的胳膊,程雨蝶“啊”的一聲,閃了一個趔趄,正好彎腰到了程老爺子身側。程老爺子拍了一下她肩膀的傷處,手上逐漸用力後又撤開,再一伸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右手點在她的手肘,然後手往上捋,沿著上臂再次按在她的肩頭,單手成掌,按在傷處碾動,疼的程雨蝶嘴張的老大,卻叫不出聲來,頭上的汗滴攙和著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真的應的她的名字,雨蝶,這“雨”下的確實“喋喋不休”。


    最後,程老爺子抬手在陳雨蝶背上一拍,程雨蝶張了半天最,現在終於“啊”的一聲慘叫,發出了聲音。


    “好了,傷的不重,迴去上些藥,休息幾天就能痊愈了。”


    “謝謝爺爺。”程雨蝶知道,爺爺這是在為推宮過血,疏通血脈,免得後期處理不當難以痊愈,現在爺爺說自己過幾天能痊愈,那就是沒事了,她對自己的爺爺是完全信任的。


    這邊療傷專心,客廳中間的二人打的也是專心,李姐很有心機,為了防止葉舒使用那種步法,她特意與葉舒保持了一段距離,葉舒想靠近並傷到自己很難,她對自己的絕技很有把握。


    李姐將五把飛刀在手中一撚,五把飛刀刀刃分開,刀柄合在一處,猶如一把扇子,隻是隻有扇骨,沒有扇麵。她將“刀扇”扇了扇,刀刃上寒光凜冽,一道道寒光在燈光的照射下紛紛射向四周。


    李姐好像不急於為女兒出氣,似乎很熱,扇子一扇再扇,映的客廳內寒芒點點。客廳內沒人出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李姐這是在尋找一擊製勝的時機,他們不敢打擾,而且這種好戲隻會出現在一瞬間,不留神就錯過了。就連譚笑也是憂心忡忡的隻能看著,畢竟自己幫不上忙,如果自己發出聲音分散了葉舒的精力,那就更慘了。


    寒光再次一閃,一道光芒直射葉舒眼睛,葉舒微微眯了下眼睛,這個時候李姐動了,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扇動扇子就是在給自己創造時機。李姐的動作很快,因為她動的隻有手。隻見她右手一抖,手中的五把飛刀直接射向葉舒,而且讓人驚奇的是,同時飛出的五把飛刀竟然走的不是同一個路線,咽喉、膻中、氣海還有兩肩,五把飛刀同時飛出,卻打向葉舒身上五處不同的地方,而且還要在同一時間到達。這匪夷所思的一招,是李姐的拿手絕學,讓葉舒躲都難躲,而且隻要打中一處,那就是一擊致命,飛刀上的毒可比飛刀更能奪人性命。


    兩邊去路被堵,這麽近的距離想要跳開避讓已然來不及了,情急之下,葉舒隻得將身子僵直,突然之間向後仰天斜倚,使出一招“鐵板橋”。葉舒清楚那五把飛刀的高度,自己用這招還是可以躲過去的。可惜,葉舒第一次用這招數,根本不懂其中敲門,身子確實夠僵直,但腰部不會用力,腿部配合不當,直接“哐當”拍到了地上。不過還好,他看到那五把飛刀都飛了過去。


    “小心!”葉舒剛要起身,隻聽譚笑一聲尖叫,葉舒立刻又躺了迴去。


    緊接著,葉舒隻見一道寒光從麵門上方飛過,離他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把飛刀上的涼意,還有上麵夾帶著的蔥花味。葉舒暗中慶幸,幸好自己摔倒了,而且還有譚笑的提醒,不然以剛才飛刀打來的時機,還有飛刀的高度和角度來看,現在自己的下半身已經中招。原來這才是那位李姐的殺招,她前麵那五刀不過就是個幌子,看似厲害但隻是個全套,她是要逼自己躲無可躲,用“鐵板橋”去防守,然後她左手的飛刀直奔要害。到時即便自己不死也是落個終身殘廢,讓自己娶了譚笑也做不成夫妻嗎?果然夠陰險,夠惡毒。真是什麽人養什麽鳥,什麽主人配什麽樣的奴才,不是一家人,真的進不了一家門。


    葉舒一記野驢打滾,一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的的葉舒麵無表情,看不出悲喜,也看不出愛憎,因為他真的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要讓唐家的人付出代價。


    李姐也沒想到自己壓箱底的絕技殺招竟然被葉舒以這種方式躲過去了,感慨葉舒命好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不好,因為她發現葉舒看自己的眼神已經沒有任何色彩,如同看的不是一個個,或者說是在看……看死人一樣。李姐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張,緊忙一抖手腕,兩手中各出現一把飛刀。


    在葉舒的注視下,她的手心慢慢見汗了,這不是個好兆頭,擅長暗器的她,需要審時度勢,尋找時機,但此時,她的心竟然靜不下了,無論怎麽去壓製都無法抑製那種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慌。她有一種感覺,隻要葉舒走到自己的跟前,自己就會變成一個死人,一個死的徹徹底底的人。


    她不敢迴頭去看自己的公公和小叔子,雖然她知道他們可能會幫到自己,但她相信,自己隻要一迴頭,她就徹底不能迴頭了。她不敢動,在葉舒的麵前,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李姐攥緊了手裏的飛刀,這是她剩下的最後兩把飛刀,她身上一共藏有九把飛刀,這是她的極限,對於她來說,飛刀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即便別人搜查她,也不會發現她的身上還帶著這些東西。一共九把飛刀,而剛才已經用去七把,現在隻剩這兩把了,她知道,這兩把飛刀是她活命的唯一保障,不僅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更是自己的命。


    葉舒慢慢往前走著,臉上不悲不喜,沒有任何表情,更不說話,隻有兩隻眼睛一刻不離李姐。


    “不要過來。”葉舒越來越近,李姐的心態徹底崩潰了,她知道,自己手裏的這兩把飛刀根本傷不到葉舒分毫,而且,她更知道,隻要出手,飛刀落地之刻,就是她倒地之時。


    李姐慌了,連手裏的飛刀都已經無法拿穩,站在那不住的顫抖。


    “放心,你死不了,我不會殺你。”葉舒終於說話了,聲音冰冷而低沉,眼神中也有了光芒,隻是充滿了怒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短短的幾個字讓以為解脫了的李姐再次如墜冰窟,隻是這次她不再抖了,突然,她發了瘋似的衝向葉舒,兩把飛刀被她當成了匕首,向著葉舒身上猛刺。


    “你找死!”葉舒再次施展他的腳步,比剛才更為迅捷,直接橫移到李姐身子右側,伸手一搭她的手臂,手沿著她的胳膊抓上她的手腕,然後猛然一用力。


    “啊!”李姐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刀直接落地,她的手腕被葉舒扭斷了。


    葉舒沒有就此打住,再次伸手抓住李姐的左手,用他那捏核桃捏榛子的手,再次將李姐的左手骨頭捏碎。既然她擅長用暗器害人,那就廢了她害人的根基。


    “啊……”李姐慘叫不止,雙手被廢的痛,簡直就是痛徹心扉。


    “娘……”場中除了李姐那慘絕人寰的叫聲,又響起了程雨蝶的哭喊,她想衝上去,卻又被她二叔摁的死死的。


    廢了李姐的雙手,葉舒還沒有作罷,彎腰伸手向她腳踝探去,還要廢她雙腳,讓她生不如死,葉舒可不是說說而已,打算徹底廢了這個狠毒的女人。比狠人還狠,比惡人還惡,是他在監獄裏學來的至理名言。


    “小子,你敢!”


    程老爺子一拍輪椅,輪椅扶手下射出一排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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