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葉舒心裏一動,問道:“讓我做什麽事?”雖然有轉機,但是他知道,唐老爺子說的事情不會簡單。


    “既然你要保護小妮兒,那就需要你有保護她的能力,我知道你會功夫,這樣吧,你打過這裏所有的人,就可以離開。”


    “所有人?”望著屋裏這男女老幼的人,老弱病殘都占齊了,葉舒心裏一陣暗罵:“這是讓我踏著他們的屍體出去嗎?老家夥,你也太不是東西了,你這是換著法兒的玩我呢?”


    見葉舒有所遲疑,早就久經戰陣的唐老爺子那會不知道葉舒心裏那點心思,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收起你那點齷齪的心思,我既然給你提出這個條件當然不會再和你耍別的心思,更不會讓唐家的人白白給你侮辱,我和你先說明白,打贏我們所有人,你可以帶小妮兒走,如果你輸了,你帶不走小妮兒,我不管你們結不結婚,你們都不能在一起,如果你不死心,還是抱有和小妮兒在一起的心思,那你就也別想走出唐家的大門,我會親自看著你,讓你斷了這份念想。你更不用想著什麽歪門邪道,如果你打不贏,即便你逃出去了,我也有的是辦法拆散你們。”


    譚笑不幹了,跳出來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呀?還真自己當神了,說一不二?我們的路我們自己走,用不著你指,你管好自己就夠了。”


    葉舒拉了一下譚笑,沒有讓她再說下去,他雖然不喜歡唐老爺子的方式,但現在人家畫下道兒了,自己不接招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總是被人恥笑,而且他也相信,這老家夥不是危言聳聽,可能真做的出來,到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不如現在接了,還直截了當。


    葉舒沒有因為唐老爺子這兩句話而生氣,不管他說什麽,既然應承了,那此時最需要做的就是平心靜氣,而他最擅長的就是這方麵,冷笑著問道:“你以為你們唐家是鬼門關?別太把自己當迴事兒,其實可能就那麽迴事兒。”


    唐老爺子沒有否認葉舒的比喻,而且還很認可這個,說道:“你可以這麽認為,我是閻王,你是小鬼,你贏了,你們一切照常,你輸了,你就有來無迴,這是我對你的保證。”


    “既然這麽說,即便是鬼門關,我也要闖一闖,想分開我和笑笑,或者留住我,真閻王爺也不行,何況你這個假閻王。”葉舒將譚笑往旁邊一推,“笑笑,你先躲開點兒,萬一哪個不長眼的喋血當場,別髒了你的衣服。”


    “不行,我陪著你,誰敢攔著我,我和誰拚命,死都死過一次了,我還怕他們這些半死不活的不成……”


    譚笑不想動,但還是被葉舒推開了。


    “多說無用。”唐老爺子擺擺手,然後又迴頭招了招手,“小蝶,你過來,陪小葉走兩招。”


    “我?”一直攔路那個黑衣女孩不太確定的指了下自己問到。


    唐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你,咱家還有別的人叫小蝶嗎?你陪小葉過過手,他可是幫助警察抓過兇犯的人,有真能耐,市公安局的教官都在他手下都吃過虧,今天遇上了,讓他給你指教指教。”


    “我和他?”想起那天在公寓是葉舒的眼神,小蝶的心裏就是一顫,可是這種心裏上的恐慌又怎麽和人說?習武之人最大的忌諱就是有所忌憚,自己爺爺就在那坐著呢,如果退縮那不僅是丟自己的臉,更是丟程家的臉,沒辦法,知道技不如人,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被打死總比被嚇死強。


    “小蝶。”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程老爺子也發話了。


    “爺爺。”小蝶看著程老爺子迴了一句,剛下的決心又崩塌了,眼神中有些祈求之色,內心的恐慌想隱藏也隱藏不住。


    程老爺子看出了孫女神態上的異樣,歎了口氣,略帶惋惜,又搖了搖頭,故作不見的指點道:“他的步法古怪,你要當心些,習武之人,更要迎難而上,輸不可怕,輸了招式卻不能輸了鬥誌,不可未戰而先言敗,去吧。”


    剛才葉舒打臉唐俊傑的時候用過“巡山式”的步法,那出其不意的一來一迴讓眾人驚奇不小,程老爺子一眼就看出那步法的不凡,所以才額外的指點孫女兩句,至於輸贏,他倒是不在乎,他沒指望孫女能贏,她才多大,以後的路還長,要多經摔打才行,尤其剛才她那眼神,根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武者眼中。葉舒的名字最近他沒少聽到,讓唐老爺子提這個條件也是他的意思,及敲打葉舒,也練練自家人,一箭雙雕。


    簡單的幾句話將小蝶打發了,說完便不再言語,連看都不再多看她一眼。但小蝶卻是像換了個人似的,神態大異,鬥誌滿滿,不再像剛才那般畏手畏腳。


    “嗯!”


    小蝶向程老爺子彎腰行禮,然後後退兩步,與葉舒間拉開一點距離,又向葉舒一抱拳,按照江湖規矩首先自報家門,“三宜門,程雨蝶,請指教。”說著,分別從兩小臂解下兩把將近二十公分的短劍,短劍無鞘,劍形古樸卻又別致,劍柄、劍刃各占一半,程雨蝶腳步岔開,側身向前,雙手倒持短劍,兩臂微展,擺出一個起手式,劍柄朝前,劍刃朝後。


    見對方動作有模有樣,自帶一套規律,葉舒對這些一竅不通,但也不想顯的太差,於是照葫蘆畫瓢,左腳點地,右腳微抬,雙臂微抬,兩手一上一下,“久敬莊,葉舒。”


    “久敬莊?”小蝶楞了,沒聽說還有這個門派。


    “對呀,你三營門,我久敬莊,沒離多遠。”


    葉舒的解釋逗得眾人哈哈大笑,本來很是嚴肅的場合被他一句話破壞了氛圍,什麽三營門,久敬莊,人家報的師門,你報個地名,合著跑這兒找鄰居來了?再看葉舒那姿勢,既像金雞獨立,但還沒有獨立,說是白鶴亮翅,兩翅也沒亮起來,像是身有殘疾,完全的不倫不類,不說屋內有些懂功夫的人,連一旁的小男孩都看出葉舒這完全是瞎胡鬧,笑的前仰後合,麵前的程雨蝶更是強忍笑意,沒有笑出聲來。


    “咳……咳!”一聲輕咳在屋內顯得特別突兀,一下子屋內安靜下來。


    “得罪了。”笑歸笑,但有要事需做,聽到那邊二叔故意咳嗽一聲,程雨蝶不敢再有拖延,喊了一聲後便出手招唿了過去。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程雨蝶與洪天宇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的業餘水平不同,招式有鋪有墊,連貫有序,又攻守兼備,最重要的是出手就是異常陰損毒辣,正規比賽裏不讓打的地方,都是她重點攻擊的對象。葉舒明白,對手這不是表演的套路,都是真正的實戰功夫,略有不慎,不死也就殘了。


    葉舒巧妙的讓開程雨蝶的攻擊,他沒有使用他的那套“開山六式”,就連“巡山式”他都沒有動用,隻是隨意的移動腳步在程雨蝶身邊不停遊走,不斷的躲閃程雨蝶的攻擊。葉舒有葉舒的心思,他要麵對的是唐家的車輪戰,這才第一場,後麵不知道還有幾場,更不知道對手是誰,萬一再突然冒出來兩個呢,這就和打撲克似的,沒有剛出牌還不知道對手底牌呢就用“王炸”的,萬一對手實力不弱,那可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呢。


    現在是能藏拙就藏拙,看家的本事不能過早的暴露,最好是能不暴露就不暴露,免得一會被人摸清自己的門路,給自己來個對症下藥,那自己可就吃大虧了。而且現在趁著對手較弱,正好套套她的門路,估計他們都是一脈相承,後麵的也是這種套路,熟悉熟悉,弄的有點把握,對付後麵的人也輕鬆。


    幾招過後,葉舒的把戲被程老爺子看穿了,在一旁冷喝道:“小蝶,對人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隻能放手一搏。”


    聽到訓話,程雨蝶左手手腕一轉,短劍正握,與右手短劍一陰一陽,招式也突然改變,變得更加淩厲,狠辣,招招狠毒,完全是以命搏命,真正殺人的路子。


    “我靠!”葉舒很想罵娘,罵便在座所有的人,尤其是坐輪椅那個,打就打唄,還他m的現場指導,而且說什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話,這是明顯不給自己留餘地呀。


    “你們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葉舒把心一橫,也就收起了別的心思,暗自運起了“寬心咒”,腳步一晃,用出了“巡山式”,雖然未用全力,但也與剛才的速度有天壤之別,程雨蝶那出招的速度哪還夠的見葉舒,三兩步就轉的她頭暈目眩,找不到對手。


    “小心!”


    程老爺子突然大聲提醒,但已經晚了,葉舒已經轉到程雨蝶完全露空的背後,右手握拳高高舉起,然後快速落下。


    拳頭打在了程雨蝶的肩頭,將程雨蝶打的趴在了地上,不是葉舒打偏了,而是落拳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猶豫,他這一拳如果打在程雨蝶的後心,即便沒有用出“開山六式”,也能重傷她,弄不好就打殘她,但葉舒不想結下死敵,於是打在她的肩上,雖然力道不小,但不會傷她太重。


    一擊得手,葉舒打算將程雨蝶擒下,然後,這一局就結束了,但剛要近身,葉舒猛地一轉身子,一把飛刀從他麵前掠過,如果剛才躲的慢了,他就廢了。葉舒眉頭緊皺,望著唐老爺子身後的李姐,眼中透露出了騰騰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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