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局長辦公室,王棟直接帶著二人去了後勤科將二人的節日福利領走了,而且還領了雙份,反正局長又沒說是給一個人還是給兩個人的。


    王棟還是個急性子,迴到刑警隊辦公樓,將中秋節期間的的工作安排了一下,便叫上陳靜和葉舒譚笑出去吃飯。葉舒想客氣推辭一下,畢竟那些隻是個玩笑話而已,那些事說明白對自己和譚笑也有好處。結果,葉舒話剛說出口,王棟就不高興了,直唿葉舒不拿他當哥們兒,不去就是看不起他。沒辦法,盛情難卻,葉舒隻能不太心甘情願的去蹭吃。


    趁著王棟定飯店的功夫,葉舒和譚笑先去了一家手機賣場買了一部手機,辦了個手機卡,現在生活還要繼續,他不能沒有和別人交流的工具,至於以前的號碼,隻能迴燕京在補辦了。葉舒想把新手機給譚笑用,他自己用舊的,但譚笑說什麽都不換,她說自己用習慣那個手機了,葉舒很無語,很像告訴譚笑:那個手機我用的比你還久呢,怎麽你就習慣了呢?可惜,他也隻能在心裏問問,不然,答案隻會讓他肉疼。還好,譚笑又給了他一個還算合理的借口:我上班出任務,手機容易壞,新的壞了心疼。


    王棟請客,規格不低,定的是縣裏最好的飯店,而且把他老婆也接來了,說葉舒是他兄弟,就要和親兄弟似的,作為嫂子的不能不出麵,反而弄的陳靜有些多餘。王棟的老婆姓火,性格和她的姓氏一樣,火爆更火辣,酒桌上她獨領風騷,為了陪好弟妹,她又說又笑,比兩個男人還爺們兒,就是沒等一頓飯下來就吐了兩迴。


    葉舒和譚笑法定的“新婚夜”是在酒店度過的,因為天色已晚,並且喝了不少酒,已經不能再開車迴村裏。王棟夫婦倒是很熱情,邀請他們去家裏住,但被二人以“新婚燕爾怕擾民”為借口婉拒了,那對夫婦很識趣,這點沒有強迫他們,還直接為他們在酒店樓上開了間配套齊全的大床房。


    躺在床上,葉舒和譚笑都禁不住笑了起來,他們沒想到王棟那麽直接,說話也不繞彎子。剛才王棟臨走時勾肩搭背的告訴葉舒:郭行也就是郭局長忒不是東西,他在辦公室傷心欲絕都是裝的,就是劉備摔孩子——收買人心,郭行已經查清了葉舒父母當初車禍和張玉溪的關係,今天說那些不過就是討好葉舒,關鍵是葉舒身後的譚笑,畢竟譚笑是係統內的人,年紀輕輕就是副科級,隻比他那個局長差了半級,如果說沒背景誰也不信。他們二人今天登記的事,郭行也都知道,知道時隻不過是故作驚訝,紅包都準備好了,哪能不知道消息。更說葉舒不該不收郭行的紅包,反正收了也不吃虧,還為此埋怨了葉舒一通。


    郭局長的表演並不出色,葉舒和譚笑即便涉世未深,但也心知肚明,隻不過葉舒比譚笑強點,至少還收了禮,按照譚笑的意思,就是“沒有半毛錢”的交情。隻是他們沒有想到王棟會直接點明了他領導的把戲,這點讓他們多少有點意外。王棟說了領導,也說了自己,對於自己他更沒有絲毫隱晦,直接點明自己看好葉舒,想交他這個朋友,也不圖別的,就圖結個善緣,將來如果葉舒兩口子混的好了,能照拂他這老哥哥一下。王棟夫婦看似冒失,但葉舒和譚笑知道他心裏有細膩之處,他有意交好,又好不藏著掖著,葉舒當然不能撫人好意,而且這直來直去的性格,很對譚笑的脾氣。


    縣裏的酒店就是那樣,規模是有,但舒適行真的一般,可能針對的消費群體不同,來者消費的更多是來“消費”,而不隻是為了“睡覺”。在酒店住了一晚,二人住的不是很舒服,說是大床房,但和家裏的大炕實在沒法比,房間內襯托氣氛或是助興的工具倒是不少,可惜二人根本用不上。二人摟在一起聊到深夜,困得不行了,才先後睡去。


    清早起來,二人在樓下的自助餐廳吃過了早餐,早餐不錯,二人一頓猛吃,他們在山裏餓怕了,現在吃東西那是吃到吃不動才住嘴,差點將昨晚的房費吃迴來才退房離開。


    葉舒和譚笑沒有著急迴去,而是開著車先在縣裏瘋狂采購了一番。今天是中秋節,他們給丁峰一家買了些禮物。同時,又買了不少零食水果,還有一些燒烤的工具、調料、兩隻肥嫩的羊腿和一些醃製好的燒烤半成品,他們打算召集幾個發小在院子裏弄個bbq,把自己的喜訊公布一下,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反正也沒打算辦什麽婚禮,直接熱鬧一下就是結婚了。


    載著一車的東西,二人到家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先將禮物送到了丁家,然後讓丁峰挨個通知柱子、老五那幾個,葉舒沒有他們電話號。


    那幾位昨天知道葉舒“渡劫”歸來就過來了,隻可惜他們來的時候葉舒家是“鎖頭”看家。現在聽到葉舒晚上要請客,放下手裏的活計便跑來了,隻有胖子在鄉裏上班,路途遠點兒,但都在天黑之前到了葉舒家。


    院裏支起了一串燈泡,也不知道丁峰是從那弄來的,架子都是現成的,通上電後個頂個的亮,一下子將整個院子照的恍若白晝。


    院中擺了三張圓桌,兩張桌坐人,一張桌擺食材,一旁擺了兩個燒烤爐子,一個是葉舒新買的,一個是從老五家搬來的,爐子那裏是老五的地盤兒,有幾個想試試身手的都被他攆大桌子上嗑瓜子去了。他幹過燒烤的買賣,生意不錯,隻是幹了不到一年,就被人賒賬賒黃了。


    廚房裏勺碗叮當作響,掌勺的是丁母,她看到葉舒拿出結婚照,當時就老淚縱橫,聽葉舒說晚上要和小哥幾個熱鬧熱鬧,就算結婚請席,起初她還不同意,說葉舒應該風光大辦,不應該這麽悄無聲息的,但葉舒和譚笑都不想弄的太張揚,而且和村裏其它人家多少年不走動了,隻要直近的請來就行了。勸說無效,丁母便要給大家弄幾個菜,客人可以少,也要隆重。菜都是她讓丁峰現買的,雞鴨魚肉,很是豐盛。打下手的是她兒媳婦張亞楠還有老五的妹妹,譚笑想幫忙卻被她轟出來了。


    “來,大家做好,開席了……”一陣煎炸燒燉,丁母弄了十個菜,最後用盆端上來壓桌的燉鰱魚,丁父便組織眾人入席。


    老五將烤好的“串兒”也端上桌,烤爐那邊先暫停一下,大家分別坐好。先是新郎新娘一段感謝的話,然後眾人紛紛敬酒,簡約而不簡單的“婚宴”便正式拉開了帷幕。


    吃了過幾口飯菜,喝過了新人的敬酒,丁父丁母便迴了東院,這個熱鬧的場合屬於年輕人,他們在跟前,小輩的放不開。而且,看著葉舒和譚笑,他們總是不自覺的想到葉舒的父母,心緒有些波動,怕一時把握不住,掃了大家的興致。走時還不忘叮囑丁峰他們不要鬧的過頭,不要鬧的太晚。


    長輩不在,剩下這幾個人就鬧翻天了,那還管什麽叮囑警告的話,尤其是丁峰,帶頭審問起了這對兒新人。


    “笑笑是警察,正好今天我也過過警察的癮,審審警察,說說吧,你們在認識的?從頭講。”


    “我們……”


    葉舒剛想迴答,就被丁峰打斷了。


    “你別說話,還沒輪到你,我現在問的是笑笑。”


    譚笑微微一笑,倒是一點也不扭捏,“我呀,我是葉舒撿迴來的。”


    “啥?”眾人都瞪大了眼睛,這個迴答太匪夷所思了,於是便深挖這個問題,有好事兒的更是直接拿出了手機,等著把這段記錄下來。“怎麽撿的?說的詳細點。”


    譚笑眼珠子一轉,嗬嗬一笑,“怎麽撿的,就是在路邊撿的。”


    “具體的。”


    “具體的就是我辦案時中招了,暈倒在一個車庫,恰巧葉舒他路過那,怕我有危險,就把我帶迴了住處,我們就認識了。”譚笑省去了很多尷尬的場麵,那些隻屬於葉舒和她的迴憶,不能和別人說,於是直接說了結果。


    “就這樣?”眾人白高興了,過程一點起伏跌宕都沒有,他們那點小把戲怎麽能撬開譚笑的嘴。


    “你們就這樣一見鍾情了?”張亞楠笑嘻嘻的問到,電視中倒是經常有類似的橋段,沒想打現實中也有這樣的事。


    譚笑看向葉舒,笑著問道:“你說說吧,那時你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嗎?”


    葉舒搖了搖腦袋,接著點酒勁不假思索便說道:“哪有那麽多的一見鍾情啊,幸虧我當時把持住了,不然j蟲上腦,頂多算個見色起意。”


    葉舒挨了一巴掌後,嗬嗬傻笑了一陣,“後來因為幫他們辦一個案子,我受了點傷,笑笑主動照顧我,然後……天長日久的,就日久生情了……”


    “受傷就有美女伺候,我怎麽不信呢?是不是裝可憐了?”


    “就是……”


    對於譚笑的話,眾人即便質疑也不好刨根問底,但對於葉舒就不一樣了,眾人一通起哄,非要往祖墳上刨才過癮。


    葉舒一陣支支吾吾,最終還是譚笑給他解的圍,“葉舒確實受傷了,還是因為我受的傷,被車撞了,當時傷的很厲害,沒人照顧不行……”


    “然後你就把自己賠進去了?哈哈……”


    眾人一通哄笑,都說她是被葉舒“碰瓷”,譚笑開始還解釋幾句,打算幫自己老公挽迴點形象,後來架不住他們人多嘴雜,也就任由他們發揮想象了。


    逗了譚笑一會兒,眾人又將矛頭指向了葉舒,對他就沒剛才那麽友善了,尤其是丁峰,直接讓葉舒去牆邊抱頭蹲好。


    “憑啥呀?”


    葉舒還想掙紮一下,結果被幾個人連推帶搡的按到了牆邊,就連張亞楠和老五他妹妹都幫著動手,胖子的女朋友倒是沒動手,但看樣子也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譚笑就是被她拉住的。


    “憑啥?就因為你拒不配合。”柱子給了葉舒一巴掌,既然葉舒將這頓飯定義為婚宴,那今天的葉舒是沒有尊嚴可談的,他們鬧就要鬧的痛快,不然她們結婚的時候,葉舒也未必放過他們。


    “我啥時候不配合了?你們還沒問我呀。”葉舒將頭垂到大腿之間,這個姿勢他是在某些地方被專業訓練過的。


    “也是啊。”丁峰遲疑了一下,但對葉舒的質疑他很不滿,推了一下葉舒,“我就喜歡你這個姿勢,怎麽了?”


    “不怎麽。”葉舒不強嘴了,不知道這幾個家夥憋著什麽壞主意收拾自己呢。


    “說說吧,你啥時候對笑笑有不純潔的想法的?”丁峰直接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葉舒麵前。


    “我一直純潔呀。”


    “閉嘴!你們這些知識分子說話都不帶臉紅的。”


    “我沒說謊啊。”葉舒抬起頭,露出無辜的眼神。


    “低下頭,誰讓你抬頭的。”丁峰又給了葉舒一下,不太用力,隻是為了一樂,新娘子他惹不起,手段他隻能用在葉舒身上,“開始你還不承認笑笑是你女朋友,我都看到你們都住的東屋……你對得起我給你抱的那些柴火嗎,那是給你燒兩鋪炕的,你知道我累什麽樣了嗎……”


    眾人先後揭發葉舒的“惡行”,什麽重色輕友了,內裏齷齪了,各種帽子扣下來,直到鬧得差不多了才讓葉舒蹲在牆邊對著牆唱了兩邊“東方紅”才讓他起來。


    接著,眾人又以各種理由懲罰葉舒,當然,譚笑現在和他現在是二人一體,即便礙於她的身份,也沒讓她太過清閑。懲罰也由喝酒慢慢的變成了其它喜聞樂見的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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