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碎迴了藍莎的短信,當然也是安歌的意思,他決定去見藍莎。


    當然不是貿然前往,藍莎的殺傷力,可能比宋渡還要誇張。


    這個女人根本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安歌很欣慰,沈碎這一次選擇告訴自己,沒有隱瞞這些事情。


    “唔。”她抬頭看了沈碎一眼,“你覺得她能得逞嗎?”


    安歌的手,敲擊在桌子上,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要的是宋渡,而我們根本沒辦法滿足她不是嗎?”沈碎勾唇,將事情說的很清楚,“所以談判必然是會崩的。”


    安歌眨眨眼。


    手覆蓋在沈碎的手背,她也不知道男人明不明白,藍莎手裏那些資料意味著什麽。


    她隻是很輕,很輕,像是小貓兒似的,撓著他。


    突然安歌捧起了沈碎的臉頰。


    將腦袋靠在沈碎的肩膀上。


    突如其來的溫柔。


    “你知道嗎?”安歌輕聲道,“如果崩了的話,我就要開啟逃亡的日子。”


    那些過往都是她的,不可能因為退出組織,從前做過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她的仇人不少。


    遍布天下。


    暗網的追殺隻會越來越頻繁,隻會越來越讓她窒息。


    “不是你,是我們。”沈碎伸手,霸道地將人樓在懷裏,“我說過,我會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陪著你。”


    安歌抬頭,巴掌大的小臉,出現在她的掌心裏。


    “我不想連累你,知道嗎?”


    沈碎的臉色微微沉了,什麽叫連累,他將安歌的身子抱了起來,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什麽叫連累,這都不是,你怎麽可以還有這種想法,小腦瓜裏想什麽呢。”沈碎伸手,也就這個時候敢戳安歌的腦瓜子。


    女人嘟囔一聲:“我是為了你好,你不知道這種生活多兇險。”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啊。”


    沈碎抱著她,輕聲道,這是原則問題。


    安歌吸吸鼻子,她嘟囔一句:“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感動了?”


    “乖寶,從你決定跟我在一起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注定這輩子不會分開,讓我替你去承擔這一切,替你背負這些,我不怕的。”


    沈碎說的很嚴肅,就怕安歌到時候真的做了大義凜然的事情,一個人離開,到時候他會瘋的。


    他會滿世界去找她,會追著那些殺手的腳步,一步一步,將她找迴來。


    安歌鼻尖酸澀,她隻是覺得腦子嗡嗡嗡的,很沉,很亂。


    “可……”


    這個不是小事情,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麻煩。


    可能隨時會丟了性命,也可能在逃亡的過程中厭倦人生,到時候,他們不會像現在這樣平和。


    哪怕這一刻的平和,都是用命去換的。


    “沒有可是。”沈碎將她抱在床上,伸手,抵在她的身前,“放輕鬆,把你自己交給我,乖乖。”


    “唔。”


    安歌抬頭,跟男人四目相對,眼神那般柔和,她能看到男人眼神之中閃動著的情愫。


    手輕輕地落在腰上。


    安歌哼了一聲:“你該不會想要趁著這個時候對我動手動腳吧?”


    女人伸手,抵在男人的身前。


    已經感覺到了沈碎氣息的變化,她可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要幹什麽。


    “咳咳,不可以嗎?”沈碎嘴角含笑,眼中萬般柔情。


    他不止是想,而且已經在做了。


    這些天,一直想的要死,自從上次初嚐滋味之後,便再也很少有機會。


    安歌那麽忙,要處理很多的事情,還要幫著自己。


    安歌的臉頰微微紅了:“可……可以,但是你的傷,好了嗎?”


    她伸手,落在沈碎的身上,掀開了襯衣,想要看看裏頭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


    畢竟這種事情,也是因為搶傷之後,害怕扯開傷口,安歌一直避諱著跟他單獨待在一起,尤其是這個地方。


    怕某些人會忍不住。


    可現在看起來,好像沒什麽問題。


    “沒事了。”沈碎沙啞著嗓子,幾乎也是忍不住,他抱著安歌,低聲道,“我太想你了,寶。”


    “我也想你。”安歌的聲音很軟很軟,一下子就被全部吞沒。


    兩人趁著這夜色尚早,在房間裏重溫了那次的滋味兒。


    也是害怕觸碰到傷口,安歌更是小心翼翼。


    隻是情到濃時。


    又怎麽可能控製得住呢。


    樓下。


    肖瑾猶豫著要不要去問他們晚上吃什麽,可這兩個人進房間之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來了。


    大概是在辦事兒?


    肖瑾還是很有眼力界的,沒等多久,自己收拾收拾東西就走了。


    他給白橙打了個電話,哭訴在這裏被冷落的日子。


    白橙那邊希望肖瑾好好待在這兒。


    “不成,橙兒你不知道他們怎麽欺負我的,就欺負我抱不著媳婦兒。”肖瑾滿是哭腔,“而且我在這裏,可不是幫忙,幾乎是拖累了她。”


    白橙嗤地一笑:“不會安歌不會這麽做的,三哥也不是這樣的人,是你自己多想了。”


    “可不嘛,沈碎巴不得我卷鋪蓋走人呢。”肖瑾委屈的很,“橙兒我去找你吧,我在劇組周圍買套房子,我就陪著你。”


    “不行。”白橙拒絕了,就怕肖瑾真的做這樣的事情,“最近還是減少見麵,我怕你忍不住。”


    白橙是怕懷孕,到時候延誤劇組的進度,就得不償失了。


    肖瑾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不受歡迎,處處被嫌棄,但是沒有關係。


    他自愈能力極強。


    也不打攪沈碎和安歌,也不煩自家媳婦兒,一個人迴家了。


    此時,別墅內,戰火紛紛。


    安歌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她躺在被窩裏,在那兒翻滾。


    “不來了,真的不來了。”


    男人卻依舊沒有疲倦的感覺,他笑著道:“投降了?”


    “嗯。”安歌輕聲喃喃,“再來我就要沒了,我裂開了啊。”


    “噗。”沈碎沒忍住,這是什麽話,說的跟他多不溫柔似的。


    他抱起身下的人兒:“洗個熱水澡吧。”


    “不了,動不了。”安歌嘟囔一聲,斜睨了這男人一眼,“我還是躺著比較好。”


    她退縮了,妥協了,自然也是因為太累了。


    安歌躺在那兒,笑著看沈碎:“怕是得給你戒上一段時間了。”


    “!”男人眼神之中滿是驚恐,“不要,千萬別,我沒做錯什麽啊,我隻是太想你了。”


    “咳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油膩了。”


    安歌側過身子,看著沈碎,眼神之中滿是嫌棄。


    她就那麽看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兩人都知道,這般閑暇舒適的日子,往後或許都不會有了,但是對於藍莎這種人,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的。


    ……


    藍莎很忐忑,在收到沈碎迴複的時候,還是鬆了口氣。


    她選擇接近沈碎,給沈碎發消息,並沒有選擇給安歌發。


    畢竟她很清楚,安歌這種人,懂得多,接觸的多,到時候處理問題的手段也很多。


    藍莎不想冒險。


    她想要平安地把宋渡救出來。


    一旁的男人,麵色淡然的看著她:“其實你不用這樣,等組織營救就好。”


    “我等不及了。”藍莎輕聲道,看著鳶,“你不會明白,宋渡一天不迴家,我這顆心一天不安的感覺。”


    鳶的神色,有些奇怪。


    他抬頭,看著藍莎。


    “你倒是很在意宋渡啊,做我們這行的人,最忌諱有感情了。”鳶輕聲道,“這是軟肋,你不會不知道吧?”


    藍莎輕蔑一笑,看著鳶:“人活在世上,沒有感情,那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那又為什麽要活著呢?”


    她看著鳶,有些話是不對的。


    鳶歎了口氣:“這些話,宋渡……不對,白洛跟我說過。”


    藍莎站在那兒,鳶這些話,就跟刺一樣,狠狠的紮在她的心口。


    白洛喜歡的是誰,藍莎清楚,明白,他愛安歌啊。


    他的感動在安歌的身上,他的軟肋在安歌身上。


    “他不是白洛,是宋渡。”藍莎糾正了一句,“你該清楚的,白洛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宋渡,他是我們的朋友。”


    鳶看著藍莎這麽激動,也沒有多說什麽,對他而言,宋渡也罷,白洛也好,都是一樣的。


    沒什麽差別。


    一個代號而已。


    “嗯。”鳶淡淡的說道。


    藍莎輕哼一聲:“你這樣的人,肯定理解不了的,畢竟你隻在乎錢,在乎利益,又怎麽會明白人世間最美好的愛情呢。”


    鳶的瞳孔驟然一縮。


    “那種感覺,就跟一束光,照在人的心上一樣。”藍莎輕聲笑道,“宋渡就是我世界裏的光,你應該沒有這樣的經曆吧?”


    藍莎看了一眼鳶。


    男人眉頭緊緊皺著。


    如若要說在這昏暗的世界中,什麽時候有一束光照進來。


    那應該是很小很小的時候。


    他見那個小姑娘,穿著紅衣服,紮著雙馬尾,她很漂亮,像個瓷娃娃一樣,可可愛愛。


    鳶也隻是想了一下,搖頭:“沒有。”


    “那不就是了,唉。”藍莎歎了口氣,“我可以為了宋渡,把命都豁出去,對我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不重要的。”


    鳶靠在那兒,沒有接話,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麽,總歸說什麽都一樣。


    對於他而言,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不能被宋渡牽連。


    這才是他出現在在這裏的原因。


    鳶看著藍莎:“我不管你要做什麽,但請你在做事之前思量一下,會對我們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起碼我還不想死呢。”


    “嗬。”藍莎勾唇,她隻是為了宋渡,一切都是為了那個男人,至於別的什麽。


    她不想。


    “你害怕?”藍莎看著他,神色清冷。


    鳶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害怕?我的字典裏沒有這個字,不過隻是提醒你們一句罷了,別到時候沒辦法收場。”


    “唔。”藍莎勾唇,笑著傾身過來,“倒也不必這般,我做事素來是有分寸的,而且之前宋渡也救過你,不是嗎?”


    “一碼歸一碼。”鳶輕聲道,“我們同樣服從組織,要是宋渡那一關過不去,他暴露了,把我也暴露出來,別怪我到時候心狠。”


    他現在是臥底在萬卿身邊,這個紈絝公子看著不著四六,其實內心想法很多。


    萬卿這個人,不是表麵看著那麽紙老虎,他很強。


    比一般人都要厲害。


    “不會暴露的,你放心吧。”藍莎讓他安心,“宋渡很快就會迴到我們身邊的,到時候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鳶站了起來,似乎想起什麽,也似乎什麽都沒有想起來。


    他隻是提醒了藍莎一句話。


    “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宋渡不會喜歡。”鳶提醒道,“他現在是宋渡,但骨子裏還是白洛,他不會真的傷害安,你應該明白這一點,不然我怕以後你們之間會無法收場。”


    “!”


    藍莎的神色一下子變了。


    她看著鳶,這可不是什麽舒服的話,甚至於有些許刺耳。


    “你不用這麽對我說話,我也知道你什麽意思,你也還想著安歌?”藍莎的眼睛一下子紅了,那種嫉妒幾乎是融入骨血之中的。


    鳶愣了一下,他隻是淡淡地說道:“我跟安不熟,我們甚至沒有一起執行過什麽任務,隻在訓練的時候見過幾次而已。”


    倒也不必這麽說話。


    鳶拿起自己的東西。


    身後女人冰冷的聲音響起:“那最好,宋渡不會怪我的,他的命要緊,總比這些不值錢的迴憶來的好吧?”


    鳶沒有在說什麽,他知道這個女人執拗,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好了的。


    比如現在,藍莎這麽費盡心思,要去解救宋渡。


    用這種幾乎極端的方法,鳶也不會攔著,一直都是注定好的。


    “跟你說話呢。”


    鳶沒有迴答。


    藍莎啐了一口:“悶死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藍莎狠狠的攥著手,她知道,宋渡一定不會再喜歡安歌的,一定不會。


    那個女人根本沒有考慮過宋渡的情況,那個女人那麽自私。


    又怎麽配得上宋渡呢。


    藍莎不允許現在的宋渡還去喜歡安歌!


    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很漂亮,起碼不可以留下那些明顯的證據。


    藍莎心裏有些退縮了,要是說鳶沒有說這些話之前,她根本不會去考慮現在的宋渡還愛不愛安歌。


    但是她現在不得不去想這個問題。


    萬一宋渡還愛著安歌,自己這樣做,又算什麽呢。


    ……


    藍莎到了約定好的時間,到了相應的地方等著沈碎。


    為了避免之前那樣的問題出現。


    藍莎格外小心。


    她不是宋渡,不會有任何的感情羈絆,自然也不可能落入他們的圈套之中。


    而且藍莎選的地方,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沈碎到的時候,不由得覺得很好奇,她倒是不怕,挑這樣的地方,到時候逃無可逃,就有趣了。


    “你來了。”藍莎看了沈碎一眼,在這個地方的好處也很明顯,起碼別人不會注意到這裏。


    而且她的人,也能很快的監視,沈碎是不是帶了別的人。


    還有那個女人會不會出現。


    沈碎抿唇,他穿得很正式,就跟出來談生意一樣:“請吧。”


    兩個人往包間裏麵去,沈碎身上是有監聽的,安歌自然是要掌控這裏的一切,當然要時刻注意著了。


    “沒想到沈先生膽子很大,居然敢赴約,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藍莎笑著道,坐在那兒,身前放著咖啡,也是事先就點好的,她對沈碎不放心,自然不會在沈碎麵前拿任何一樣東西。


    男人冷哼一聲:“你手裏有我夫人最重要的東西,我自然會來。”


    “夫人?”藍莎愣了一下,“什麽時候結的婚,我怎麽不知道。”


    “早晚會結的。”沈碎這樣說道,也懶得跟藍莎解釋。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著道:“還沒結婚,就一口一個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呢。”


    “與你無關。”沈碎冷然,說的這般。


    藍莎的心頭僵了一下,感慨安歌好命,碰到的都是這樣,滿心滿眼是她的男人。


    可惜那個女人,卻並不懂得珍惜。


    “言歸正傳,我手裏的籌碼,沈先生很清楚,對吧?”藍莎笑著道,“放給你的隻是一部分,關於安……不對,你夫人,還有更多的隱私,隻要你願意,都可以給你。”


    “嗬。”


    沈碎冷笑一聲,覺得麵前這個女人,可真是狠呢。


    手裏握著這麽多的東西,沈碎怎麽可能讓她就這麽活著離開呢。


    有些事情,一早就注定好的。


    “你不怕死嗎?”沈碎看著麵前的人,問道,他的手,輕輕撫摸著那個茶杯。


    當然不可能喝這裏的東西。


    藍莎眉頭緊皺,她低聲道:“怕死啊,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麽人是不怕死的嗎?可比起死,我更加在意宋渡的安危,他要是死了,那麽我活在這個世上,毫無意義。”


    沈碎輕輕拍手。


    “沒想到你對宋渡這麽衷心,上次救走宋渡的人就是你吧?”沈碎問道,看著藍莎,“那個時候,你都有本事把人救走,現在怎麽不行了,需要借助我們來幫忙了?”


    沈碎問道,在懷疑藍莎現在這一步棋,還有另外的意思,就怕藏著別的禍心。


    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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