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婉對安歌的心疼又上了一個層麵,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她看著安歌那道身影,低聲喃喃:“王恬蕊這夫妻倆,真的不配做人。”


    “怎麽,清婉這是打算替安歌出頭?”


    楚二爺笑著給肉翻身,就怕萬一烤糊了,他們今晚什麽都沒得吃。


    他的眉眼彎彎,在許清婉的跟前,收了從前那些銳利的氣場。


    反倒是乖巧地讓人有些不適應。


    許清婉嗤地一聲笑道:“卿卿覺得呢?”


    她捧起楚二爺的臉蛋,在這絕美的臉頰上烙印一個吻:“你要是想我動手幫忙,不妨直接說。”


    “倒也不必。”


    楚二爺抱著許清婉,由著她坐在腿上。


    就怕把事情鬧大了。


    “一個養女那麽疼愛,最後還不是落得那樣的地步,楚念禾喪心病狂,對安歌下殺手,這本就不可饒恕。”


    許清婉說大概不需要她出手了。


    “嗯。”楚二爺輕哼一聲,“你說得對。”


    “我要吃雞翅~”許清婉哼嚀一聲。


    此刻站在二樓窗簾後的女人,看著院子裏秀恩愛的那兩個人,神色慢慢變得冷情。


    比起楚家。


    許清婉才是安歌最該處理的人,但現在她不會動手。


    院子裏的煙很大,弄得人有些不太舒服。


    安歌換了一身衣服,羽絨服把自己裹得緊實,就露出一個腦袋來。


    她坐在一旁安靜地吃肉。


    “再要一串嗎?”楚二爺對她很好,看著她小小的一個,心裏也很奇怪,不由自主地萌生要去照顧安歌的念頭。


    大概是因為安歌長得太像阮雲笙的緣故了吧。


    楚二爺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許清婉看著他,一直盯著安歌看。


    許清婉故意擋住了楚二爺的視線,就是不想他太在意安歌。


    那種感覺很奇怪。


    “我去給她吧。”許清婉甚至親力親為,去給安歌拿肉串。


    男人沒有多想什麽,由著她去了。


    安歌坐地有些遠,就跟故意不想融入他們一樣。


    “喏,來吧,我特意給你多拿了幾串,看你這還是太瘦了。”許清婉淺聲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她轉過頭,看了安歌一眼。


    “唔,夠了。”


    安歌隻是挑了幾串羊肉串,她吃得也不多。


    “要酒嗎?”許清婉湊了過來,很熱絡,故意跟她說了許多。


    安歌搖搖頭,擦了擦嘴巴,沒有要繼續的意思。


    “你似乎很不願意看到我?”許清婉主動跟安歌說話,“其實……我沒他們說的那麽恐怖,我知道你才迴楚家,不太習慣也很正常,我很羨慕你,能待在親生父母身旁。”


    許清婉想了很久,她的親生母親,現在還沒有找到下落。


    哪怕一直盯著沈碎,監視著那個男人,都沒有察覺出半點痕跡。


    就跟石頭沉入大海一樣。


    她跟沈碎雖然不是一個父親所生,但都是紫蕊的孩子,兩個人的智商都很高。


    “你也走丟了?”安歌微微側目,打量著此刻的許清婉,內心卻是唏噓不已。


    說得這麽可憐,可多少人因為她許清婉成了無家可歸的孩子,多少人又因此走上了不歸路。


    她現在裝什麽無辜?


    “倒也不是走丟,是我主動逃離的。”許清婉放下手裏的雞翅,“你大概不明白這種感覺。”


    許清婉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著安歌有一股很強烈欲。


    像是要打開心口的窗子,把那些過往都說給她聽。


    安歌沒有製止她,本來也想聽聽許清婉的故事,現在她送上門來,也沒什麽好拒絕的。


    “我媽在我之後,做了人家的地下情人,為了供我活得好,她由著那人折騰,後來她生了一個小孩,算是我弟弟吧。”


    許清婉說她的弟弟手段很狠毒,裝過頭來對付她跟她的母親。


    沒有辦法。


    許清婉被逼的遠走他鄉,那個時候的沈碎已經是沈家很得力的人了。


    不是他們能對付得了。


    紫蕊更是被沈碎掌控在手裏。


    “所以你們做了什麽,才讓這個弟弟那麽痛恨你們?”安歌突然開口,打斷了許清婉迴憶的路子。


    許清婉的眉頭一僵,大概沒想到她會這麽問。


    “我沒做過什麽,我一直當他是我的弟弟,是他自己不願意認我們,包括我們的母親。”


    “是嗎?”安歌抬頭,神色之中透著一股涼意。


    她的神情,表示她不信。


    許清婉還想解釋什麽,就聽到楚二爺過來了:“你們在聊什麽,好像聊得很開心?”


    “我吃好了,先迴去了。”安歌冷冷的,她才不會由著許清婉在外麵詆毀她的男人。


    “沒說什麽,就是一些過去的事情。”許清婉輕聲道,“這個世上好像也沒有感同身受那幾個字,唉,安歌還小理解不了我的話。”


    楚二爺伸手,攬住了許清婉的肩膀,微微用力,讓她不要去想那麽多。


    兩人迴到樓上,許清婉還有些悶悶不樂,她拿眼神去掃楚二爺:“卿卿似乎總在替她說話呢,雖然說你們是親戚。”


    “怎麽了?”


    楚二爺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揉了揉許清婉的腦袋。


    “就是安歌啊,你對她好像很上心呢。”許清婉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吃醋什麽,她轉身坐在楚二爺的身上,“卿卿隻能是我的,你不能再那麽盯著她看。”


    “噗。”


    楚二爺笑了一下:“你未免想的太多,她是我外甥女,我對她隻是長輩的關愛,再說了,我又不是畜生。”


    “不管~反正就算是親女兒,你以後也不能看那麽久。”許清婉霸道的很。


    楚二爺一把挑起她的下顎,視線直直地看了過去:“就這麽怕弄丟我啊?”


    “嗯,這是霸道。”


    許清婉才不管那麽多,她不想再經曆一次被人拋棄的經曆,這輩子都不要。


    “你母親還沒有消息嗎?”


    “嗯,沈碎的手段,你也知道的。”許清婉深深地歎了口氣,“我真的沒辦法從他的身上找到突破。”


    楚二爺看著許清婉這近乎崩潰的神色,他的心裏何嚐沒有動搖過。


    或許從安歌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才能拿捏住沈碎。


    但是楚二爺沒有說這些話。


    在他的心裏,還是替安歌開了另外一扇門。


    “我很著急,我想快點找到媽媽,我不能保證沈碎對她會下怎麽樣的狠手。”許清婉急得很,“卿卿,你會幫我的,對嗎?不管什麽情況,你都會站在我這邊,對嗎?”


    “是,乖,別怕。”楚二爺輕輕撫摸許清婉的腦袋。


    女人不住地哆嗦,神色之中透著一股驚恐,她瘋了一樣地踢掉旁邊的桌子,東西嘩啦啦碎了一地。


    楚二爺急忙去找藥包,在許清婉抱著他的手腕瘋狂撕咬的時候,給她喂了一顆藥,許清婉這才慢慢地恢複平靜。


    男人站在一旁,沒有說什麽。


    神色很平靜。


    好像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我累了,想休息。”


    “好。”


    屋子裏的動靜慢慢小了,楚二爺把許清婉哄睡了之後,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走到門邊的時候,看到了安歌。


    “二叔這麽緊張她啊。”安歌的眼神之中露出一絲涼意,嘴角滿是嘲諷的笑,“剛才聽到屋子裏有些動靜,好像打碎了不少東西。”


    “沒什麽,她不小心的。”楚二爺輕聲道,“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希望你以後少跟她接觸。”


    “你以為我想嗎?”


    安歌勾唇,笑著道,每次看到許清婉這張臉,就想起她那些狠毒的手段。


    “小安歌,我很嚴肅地跟你說這個問題,清婉的不會賣我這個麵子,你該明白。”楚二爺正色道,怎麽一個比一個固執。


    安歌走上前去:“那正好,我也不會賣你這個麵子,二叔,我認識一個很出名的精神科醫生,不妨介紹給你?”


    安歌笑著離開了,沒有多說什麽。


    獨留楚二爺一個人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麽。


    ……


    啟越集團。


    沈建今天特意帶著老爺子上門,他一個人是沒有勇氣來這裏的。


    辦公室裏的氣氛凝到了極點。


    沈碎在喝茶,奶茶。


    某人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大份辦公室獨享版。


    老爺子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喜歡喝甜的了?”


    “……”


    沈碎沒有說話。


    大概也不嫌跟他搭訕這些無聊的話題。


    “所以你們決定好了?”沈碎抬頭,“啟越以大股東的身份入駐沈氏,不然的話,也沒得談。”


    “沈氏畢竟是家族產業,就這麽貿然讓啟越進來,不太妥,我們可以談利息,就當是我借的可以嗎?”


    老爺子深唿吸一口氣,想要撬動現在的沈碎,很難。


    沈建在一旁都快急死了。


    要真是同意啟越進沈氏,那就是打開了口子,到時候沈氏落得怎麽樣的下場還不一定。


    “現在不是你們提條件的事情,你大可以走出去問問,這麽一大筆錢,誰會借給你們?”


    沈碎勾唇,笑得那般動人心魄。


    沈建攥緊拳頭,他快忍不住了,就知道沈碎這男人沒那麽簡單,就那麽喜歡痛打落水狗的戲碼嗎?


    故意給他們難堪。


    好歹沈家也養了他那麽多年,沒有沈家,哪裏有他沈碎的今天!


    “我也明白。”老爺子的口吻迂迴了不少,“我們的確把寶壓在斯域的身上壓空了,斯域能夠承擔這筆損失,但對我們來說,的確很難。”


    老爺子揉了揉眉心。


    “再讓我想想。”


    沈碎看了一眼時間,對門外的助手道:“帶他們去會議廳,我還有事情要做。”


    “沈碎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好歹還姓沈。”沈建怒斥一聲,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把之前多少年的恩情全部都拋棄了,現在反過來對付他們?


    真是能耐了。


    沈碎挑起眼眸,就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麽。


    助理過來了:“沈總,這邊請。”


    老爺子瞪了沈建一眼:“我們是來求人的,你多少注意你的語氣。”


    “可是爸,你看得出來,他就是故意晾著我們!這麽大的做派,不就是做給我們看的嗎?”沈建煩悶的很,哪裏想到會走到這一步。


    老爺子輕聲道:“現在是我們求他,不是他求我們,你弄清楚了可以嗎?”


    兩人從會議廳那邊過去,恰好看到迎麵過來見沈碎的斯域集團分公司林總林小暖。


    “她怎麽來了?”


    林小暖看到沈家父子倆,嘴角那抹嘲諷的笑越發明顯。


    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們大總裁說的不錯,沈氏沒了沈碎,就真的垮的那麽徹底。”林小暖不會給麵子,“原以為這次合作多少還給你們一次機會表現,結果呢。”


    “這次是個意外,林總倒也不必落井下石。”沈建懟了迴去。


    林小暖站在他們麵前,笑了:“運氣是差了點,連老天爺都不給沈氏機會,你們還在掙紮什麽呢,要想過個好年,還是少給自己找麻煩吧。”


    “你……”沈建咬牙,怒道,“你把沈南星害成現在這樣,轉身又來啟越,明擺著跟沈氏對著幹,我甚至懷疑你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林小暖驀地抬頭,眼眸之中的笑意越發深了。


    “故意的?”林小暖往前一步走,“誹謗可是要收律師函的,你們家那位沈南星,還不值得我花費這麽大的心思陷害吧,你知道斯域虧了多少嗎?”


    沈建沒有說話。


    林小暖反倒是咄咄逼人了:“斯域投十位數就為了打個水漂嗎?沈南星值這麽多錢嗎?真是會給自己長臉。”


    “林小姐。”老爺子上前一步,“好歹你也是晚輩,有些話還是客氣點。”


    林小暖最看不慣這種倚老賣老的,她跟沈家根本沒有交情。


    她笑了:“老爺子還是注意身體吧,別再替晚輩操心了,也該試著放手了,畢竟你也不能活個幾百年不是?”


    林小暖說完,扭著腰肢就走了。


    那副模樣無疑是給這兩人臉上狠狠地打了個巴掌。


    沈建咬牙:“就這女人,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走吧。”


    老爺子催促道。


    ……


    林小暖懟了沈家父子倆,心裏痛快的不行。


    這一切被沈碎看在眼底。


    “你跟沈家,哪裏來這麽深的仇,是因為沈南星?”


    “怎麽,三爺也這樣覺得?沈南星值得起這個價格嗎?”林小暖笑了,才不會告訴麵前這個男人,這一切都是安歌的手筆。


    當然安歌從來不做虧本的事情。


    那墓就當是博個好名聲,緊接著斯域集團要開的係列,就跟國風有關係,也是一個傳承。


    現在勢頭正好,趁著這個事情造勢也不是什麽壞事情。


    “我隻是好奇斯域罷了。”沈碎這麽說道,顯然他也覺得沈南星不值得。


    不過林小暖之前給出的借口,就是報複沈南星。


    現在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經得起推敲。


    “唔,那三爺就繼續好奇吧,這次合作的事情,是我們大總裁親自敲定的。”林小暖把計劃書遞了過去,跟沈碎合作沒有那麽多需要注意的。


    “你們大總裁為什麽不親自來雲城?”


    沈碎繼續問,問些有的沒的廢話。


    林小暖全部都給搪塞過去了,對於這方麵,她可是專業的:“斯域集團的重點從來不會是雲城,這次也隻是放手讓我試試,現在雲城有三爺這樣的翹楚,啟越更是獨當一麵,我們公司也不會看中這裏。”


    沈碎沒有說話,繼續喝奶茶。


    他都懷疑安歌這是故意要把他養胖,才給了這辦公室限量款的。


    還好喝完這些就不用再喝了。


    “三爺倒是很特別,不喝咖啡,不喝茶,喝奶茶啊,想來一定是個特別的女人做的吧?”


    林小暖笑著道,故意說的。


    “嗯。”


    男人承認了,內心不知道多甜。


    “不過奶茶喝多了可不好。”林小暖繼續道,“之前聽說您跟大設計師凰官宣了,沒想到這大設計師還有這樣的愛好。”


    林小暖這是變相在挖苦自己的老朋友呢。


    沈碎沒有多說,他快速地看完所有細節:“沒什麽問題,下次可以的話,請你們大總裁過來我請她吃飯。”


    “倒是不必了,這邊的事情幾乎都是我在負責,三爺要是請吃飯,請我就行。”


    林小暖湊了過去。


    沈碎卻是直接拒絕了。


    沒有給任何理由。


    他快速在合同上簽了字,之後就沒說什麽。


    “三爺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林小暖感慨了一句,走到門邊,“對了,三爺的手段真是狠啊,明擺著告訴沈家是去吞並他們的,卻不給他們任何拒絕的機會。”


    “彼此彼此。”


    沈碎沒有多說什麽。


    林小暖勾唇,笑了一下,果真是個油鹽不進的男人,看來這個世上除了安歌之外,沒人能撬開這男人的心。


    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沈碎看到來電顯示,就急忙接了起來。


    “怎麽,一個人無聊啊?”


    “唉。”安歌歎了口氣,“還是上學好玩,我再躺下去都要成廢人了,最近手裏的事情都忙完了,明天除夕,你跟不跟我過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笑。


    沈碎勾唇:“不跟你過,跟誰過?”


    安歌從來都沒這麽期待過過年,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有這麽一個儀式感,好像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那邊忙嗎?”


    “還好。”沈碎柔聲道,“要是無聊就去打會遊戲,我很快下班。”


    “現在才三點半哦,沈大總裁,哪有霸總這麽早下班的。”安歌嘟囔一聲,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對了,許清婉最近好像對我很感興趣。”


    “不必理她。”沈碎冷聲道,他對許清婉的處理方式,向來都很冷。


    那女人為了找到紫蕊被囚禁在什麽地方,沒少在他身上做文章,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安歌在那邊笑了一下:“那我等你迴來,反正最近我也很少迴楚家。”


    “嗯。”


    沈碎等安歌掛了電話之後,才去會議廳。


    沈家父子已經等了很久,沈建的耐心也被磨了個幹淨,好歹他現在也是沈氏集團的總裁。


    再怎麽樣也沒被人這樣對待。


    沈碎從門外進來:“想清楚了嗎?”


    “你擺臉色給誰看呢!”沈建懊惱的很,“你明知道我們別無選擇,還這樣對待。”


    “好了,別說那些廢話,你的條件我答應。”老爺子輕聲道,“但是必須在半年之後,再給啟越股權,前麵正常的利息我們會付。”


    “嗬。”


    想得美。


    沈碎伸手:“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時間。”


    他甚至還會加速這個時間段,先給他們一個月放鬆警惕。


    “老三,我們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吧?”老爺子深唿吸一口氣,“你這是存心要我命?”


    “老爺子說什麽話呢,我這是菩薩心腸,不然這一個月我都不會給。”男人沉下臉來,說道。


    老爺子顫巍巍的手握著拐杖。


    沈建動搖了:“爸,咱們沒必要這樣吧?”


    “我答應你。”老爺子到底比沈建沉穩許多,他看著沈碎,現在沈氏根本沒得選擇。


    賬麵上可以動用的資金不多,再這樣拖下去,隻要半個月,沈氏就會陷入困局。


    到時候隻怕給沈碎跪下,他也不會伸出援助之手。


    沈老爺子見過大風大浪,很多時候比現在更難堪。


    他也挺過來了,沈氏也挺過來了。


    “既然決定好了,往後也不要有怨言。”沈碎多說了一句,“不然的話,再鬧,我不會給你們機會。”


    沈建緊緊握著拳頭,他沒想到風水輪流轉。


    居然這麽快,就再度被沈碎踩在了腳下。


    老爺子麵色平穩,簽完合約之後還跟沈碎說了一句:“有時間,迴老宅看看,就算不是一家人,也沒必要像是仇人一樣。”


    “沒空。”


    沈碎快步離開,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剛剛好。


    他得迴去陪他的小安歌了,才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呢。


    看著沈碎快步離開的身影。


    沈建怒斥一聲:“真是個白眼狼!”


    “你要是有本事,我們何至於坐在這裏被他拿捏?”老爺子怒斥道,“別再說那些無用的廢話了,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別到時候連沈氏都被人拿走了。”


    “他敢,他能有這樣的膽子?”


    沈建緊握的手慢慢鬆開了。


    ……


    沈碎趕著迴去,可他的車才開出去沒多久,就已經察覺到了身後跟著他的那些人。


    速度還很快。


    緊跟在他的身後。


    沈碎看了一眼後視鏡,眼中便是了然。


    知道這群人想幹什麽。


    他會好好陪他們玩!


    沈碎在路上繞了一大圈,並沒有馬上迴到梨園路,他專門挑那種難走的路,三兩下就把那追蹤者給解決了。


    就這樣?


    “你從家裏出來,在息寧路口我接你,今晚出去吃吧。”


    “好。”安歌笑著應了一句,“開車小心點,我先過去。”


    沈碎應了一聲,等安歌掛了電話之後,才往那邊開,未免再被那些麻煩精跟上,他特意換了一輛車,這才完全放心。


    許清婉安排的那些瘋狗,倒是比之前更多了。


    看來她很著急找到紫蕊啊。


    越是這樣,沈碎越不可能讓她如願。


    安歌看到這輛新車的時候愣了一下:“不愧是霸總,最新款都開上了。”


    “咳咳。”沈碎的神色有些無奈,“喜歡的話,送你開好了。”


    “不了,我最近比較喜歡可可愛愛的代步車。”


    安歌笑著坐過來,係好安全帶,車子很新,看得出來開的次數很少,沈碎不是個喜歡換車的人,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安歌一眼看過去就大概猜到了。


    “該不會被人跟蹤了吧?”


    她想起來,沈碎昨兒開的開始之前那輛勞斯萊斯,現在就換了。


    “嗯,一些討厭的人,不過已經處理幹淨了。”


    “不管怎麽樣,你都要注意安全。”


    安歌這麽說道,可就在她看向窗外的時候,突然就看到後視鏡裏麵的車子。


    身後那幾輛車很是奇怪,往他們這邊靠攏。


    她迴頭看了一眼。


    完了。


    這是又跟上了。


    沈碎原本打算帶安歌去竹林莊那邊吃飯,這條路倒是比之前清幽多了,身後多了幾輛車,沈碎當然察覺到了。


    他輕聲道:“坐穩了。”


    “我沒事的,你踩油門吧。”安歌手也扶住了,根本不懼怕這個級別的飆車。


    男人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沒給身後那些麻煩精機會,一瞬間車速很快,安歌繼續觀察後麵的情況。


    就跟蒼蠅一樣,甩都甩不掉了。


    沈碎沉穩的在那邊開車,速度很快,但確保不把安歌甩暈乎了,他還是很穩健的,幸好這裏的路還算平穩,沒過多久,算是徹底的沒了蹤影。


    兩個人才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許清婉的執念很深。”安歌打量了沈碎一眼,男人停好車,從上麵下來。


    “不管她,她要是再鬧騰,我不介意把她也解決了。”


    沈碎沉聲,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許清婉早晚要自食惡果。


    “她要什麽,你很清楚,那個女人留在你手裏,也隻會加深你童年的夢魘。”安歌伸手,握住了沈碎的手。


    他們小的時候都過的不如意,不順暢,甚至於都有童年的夢魘。


    安歌不想他執拗在紫蕊身上。


    或許這個時候放手,才是最好的呢,何必將自己也囚禁在過往那些不堪的記憶和夢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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