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蘇大人還有何事?”顧南靈聞言不悅的停下了腳步。


    “顧小姐可見過府上有什麽陌生男子?”


    此話一出,夏雨羽的心就涼了半截,看來蘇牧是相信了顧南淵的話,那孩子不是他的。


    顧南靈一愣,隨即否認,“不曾見過。”


    “那少夫人可有經常出府。”


    “沒有,她雖不得南淵喜歡,可我從未見過她與旁人親近。”


    如果是這樣,那這孩子隻能是顧南淵的,難道顧南淵真的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連自己的孩子也承認?


    顧南靈掃視一圈眾人。施禮道:“幾位大人天色也不早了,若沒什麽事,就請迴吧。”


    悵然的幾人,一路都默不作聲。


    就連平常嘰嘰喳喳的元霜都顯得格外安靜。


    王全林審視著一無所獲得幾人,也沒在多問什麽,隻是招唿仆人備好飯菜。


    一大早就出去的幾人來迴奔波好幾趟,可謂是身心俱疲。


    “你們看著我做什麽?”元霜夾起蒸茄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沒什麽,沒什麽。”江陵說著就低下了頭。


    “嘔~”夏雨羽心中一陣翻滾,忍不住向屋外跑去。


    “我去看看她。”宋子瑞起身追了出去。


    一天沒吃飯的夏雨羽,一想起元霜吃茄子的場麵就惡心至極。


    黃疸水都吐了出來。


    “怎麽樣?”宋子瑞遞過一杯水問道。


    “不好,我一點都不好。”話落她又“嘔”了起來。


    “要不,明日你就在府中休息,不必同我們去了。”


    夏雨羽看了他一眼,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不行,我定要親手抓了顧南淵這個渣男。”


    “顧小公子本就不喜歡少夫人,為何突然要治她於死地?”宋子瑞接過水杯繼續道:“我倒覺得此事多半與他無關。”


    “什麽?無關?”夏雨羽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是因為他不喜歡少夫人,又把人家肚子搞大。完了,沒辦法,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聽到這裏,宋子瑞笑了,打趣道:“那照你這麽說,這案子都不用查了,直接抓人就可以了?”


    “現在就該把他抓起來,最好在判個死刑什麽的。”


    “那這世上不知要有多少冤案了。”


    夏雨羽氣急敗壞的甩開宋子瑞的手,邊迴房邊道:“宋子瑞,你就等著瞧吧,女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宋子瑞無語的歎了口氣,大約這就是女孩子吧,做事全憑直覺。


    “哎,蘇牧,你怎麽在這裏?”


    門口的蘇牧這才將目光,從穆雲的背影上收了迴來,問道:“她沒事吧?”


    “可能要餓上幾天了。”宋子瑞暼了暼嘴,“以前也看了不少,怎麽這一次就……”


    “這樣也好,至少有點女兒家的樣子。”


    “也是。”宋子瑞這才瞧見蘇牧手裏的兩個饅頭,“嗬”了一聲,“給她的?”


    “不是。”說著蘇牧便咬上了一口。


    宋子瑞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他的心思。不就是裝清高,死不承認唄。


    “哼!”元霜一出來就將臉瞥向一邊,喊道:“一一,我們走!”


    “哎哎,公主你看今日夜色甚美,不如我陪你去賞賞月亮,聊聊人生如何?”江陵連滾帶爬的從飯廳追了出來。


    說話間,元霜抬頭看了一眼烏漆嘛黑的天,壓根沒理會他。


    “江陵,你這是做什麽?”宋子瑞一把拉住他,提醒他的看了一眼蘇牧。


    蘇牧卻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迅速將臉轉去了另一邊。


    “子瑞,你拉著我做什麽?”江陵著急的甩著他的手。


    “這黑黢黢的夜,怎麽就甚美了呢?”


    “宋子瑞,你懂個屁,你在不鬆開我根你沒完。”


    宋子瑞手剛一鬆開,江陵便如脫韁的野馬,狼狽的追了出去。


    嘴裏還大喊:“公主,等等我,等等我。”


    見狀,宋子瑞不覺的看向了毫無反應的蘇牧。


    “你就……不嗯嗯?”宋子瑞委婉問道。


    “什麽?”蘇牧一臉茫然。


    “不生氣?”


    “我為何生氣。”


    說罷,蘇牧轉身離開,留下了獨自淩亂的宋子瑞。


    ......


    王全林坐在書房,沉著臉,一言不發。


    這幾天,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有關顧少夫人的宗卷。


    每次一無所獲時,蘇牧就會被叫進去,然後被他狠狠訓斥一頓。


    王全林是有理由生氣的,畢竟他與顧啟林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都掌管軍事,不同的是一個對內一個對外。


    表麵一通和氣,私下卻一直想一較高下。


    看著一語不發的蘇牧。


    江陵沉默的與宋子瑞交換了一個眼神。


    夏雨羽的想法倒是很簡單,直接將顧南淵抓起來,案子就破了。


    “誰是兇手很明顯了,好吧?”穆雲心裏吐槽了一句。


    蘇牧再次閉上眼睛,梳理著思路。


    穆雲冷哼一聲,嘀咕道:“真不知道你們在猶豫什麽?”


    蘇牧緩緩睜開眼,道:“少夫人的死極有可能與這孩子有關係。”


    宋子瑞附和的“嗯”了一聲。


    “那這麽說,殺死少夫人的就是顧南淵了?”江陵看向了穆雲。


    “不對。”宋子瑞皺起眉,“顧南淵雖玩世不恭,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最多也就是鬧鬧事,打打架。殺人的事他沒有那個膽量。”


    “再說,他要害顧少夫人大可不必把屍體拋去外麵,故意讓人發現。”


    以顧家的情況,若是顧南淵在府中殺了人,顧啟林能輕鬆應對的。拋屍的話,反倒讓事情超出他的控製範圍。


    “走吧,出去看看。”蘇牧冷道。


    夏雨羽一臉的不情願,“又去?”


    這幾日已經來來迴迴在尚書府與都督府走了不下百次了,夏雨羽是真的不想再去了。


    可為了找到顧南淵殺妻的證據,嘴裏抱怨,腳還是跟著幾人走了出去。


    盛京,長街。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忙著自己的事,不過幾天街頭巷尾已經沒多少人,去談論顧少夫人慘死的事情。


    “這麽好的衣服為什麽要丟掉?”夏雨羽好奇的從一旁的樹根夏撿起意見淺綠色紗衣。


    都沒看清楚樣式,就被江陵一把搶過丟了迴去,“這是死人的衣服。”


    “死人的?”夏雨羽愣住了。


    “這人死了就要燒掉她生前的衣服首飾。不然的話在陰間就隻能裸奔了。”


    宋子瑞遞過手帕,強調:“都是迷信,不必王心裏去。”


    夏雨羽掃了他們一眼:“怪可惜的。”


    片刻蘇牧道道:“去尚書府。”


    一到尚書府,蘇牧就走進了大廳,捂住口鼻要再次驗屍。


    這一次隻有宋子對陪伴在側,雖然又冰塊保存失身,也掩蓋不了屍體從內二外散發的異味。


    由於顧少夫人頭部腫脹嚴重,之前一直判定為鈍器擊打,通過再一次的比對,蘇牧否決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見他二人出來,偏廳內靜了靜,顧南靈問道:“可有什麽新的發現?”


    “顧小姐,能否帶我們去一趟少夫人的房間。”


    “幾位請跟我來。”顧南靈欣然答應。


    房中依舊是顧少夫人出事前的樣子,所有擺設都沒有動過。


    宋子瑞摸向一張桌底,發現還有一些沒有幹透的朱漆。他搓了搓手指,問道:“近日府上可有為家具上漆?”


    顧南靈要了搖了搖頭,“這些事都是張伯負責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去把張伯找來。”顧南靈隨即對下人吩咐道。


    張伯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還有些駝背,一進門就拱手對眾人施禮。


    “你就是張伯?”宋子瑞看了眼他:“最近可有來過少夫人房中上漆?”


    “迴大人,上漆的家具都是由各房抬去漆房上漆,等幹透了才會送迴。”


    “幹透?”說著宋子瑞就伸出了染著紅漆的手指。


    “張伯,這是怎麽迴事?”顧南靈問道。


    張伯也一時語塞,答不上來。


    片刻,蘇牧放低了語氣,“這幾日都有哪些房送來桌子上漆?”


    “老太君房中送來兩張,下房送來四張,哦,小姐房裏也送來一張,就沒了。”


    “沒有少夫人房中的?”


    “沒有!”張伯肯定答道。


    “把這幾張桌子都找來!”蘇牧對張伯命令道。


    迴到偏廳的江陵喝了口茶潤了潤喉,不解問道:“子瑞,你與蘇牧這是玩的哪一出?”


    “顧少夫人並不是鈍器擊打而亡,而是撞擊而亡。”


    “撞擊?”


    “沒錯,兇手用鈍器擊打其頭部,隻是為了掩蓋真相。”


    江陵瞬間瞠目結舌。


    “大人,所有的桌子都已經找來。”張伯就算站直了,也給人一種鞠躬頷首的樣子。


    這幾張小八仙桌,除了顏色深淺不同,其餘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蘇牧熟練的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對著每一張桌子的漆麵刮擦起來。


    蘇牧的這番操作,讓眾人看的雲裏霧裏的。


    “隻要刮去上麵這層漆,下麵的舊漆就會漏出來。”蘇牧迴應了疑惑的幾人。


    隻要找到指一條關鍵信息就能引出兇手。


    兇手瞞過了整個尚書府,破壞了傷口,甚至還想毀掉兇器。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蘇牧已經刮了三張桌子。


    隨著又一張桌子的刮開,蘇牧收起了手裏的匕首。


    叫道:“張伯,你過來看看,這桌子有無上錯色。”


    “怎麽會這樣?”張伯瞪大了雙目,“我在尚書府三十餘年從未上錯色。”


    “嗯。”顧南靈在蘇牧看向自己時,果斷的點了點頭。


    “這上漆的事,可有人打下手。”蘇牧追問。


    張伯沒有迴答,片刻他眼神一亮,“我想起來了,這張桌子是前日小福子送來的。”


    “去找小福子。”這一次顧南靈不等蘇牧開口,便衝下人吩咐道。


    小福子看著麵前的幾張桌子先是一愣,隨後淡定的衝幾人施禮。


    蘇牧圍著他打量一番,指著那張換過漆的桌子,問道:“可認得這張桌子?”


    小福子肯定的搖了搖頭,“這不是我房中的桌子。”


    幾人一驚,這明明是他的桌子,為何又不認識?


    “你看仔細了!”宋子瑞將他拉到了桌子邊。


    “大人,這張桌子確實不是我的,我的桌腿缺了一點邊,不注意的話,是看不出來的。這桌子完好無損,絕對不是我的。”


    “那你在看這張。”蘇牧指了指顧少夫人房中的桌子。


    “這才是我的,可這顏色不對。”小福子似乎也不明白自己的桌子為何變成了朱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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