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夢可沒想到這些所謂的長輩竟然這麽厚顏無恥,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咬牙說道:“既然三位副宗主都這麽認為,我就按照諸位的要求去色誘他,但前提是我要能近距離地接近他才行!”


    風嗣業這時說道:“這個請師侄放心,如果那個劉繼祖確實是李傳宗,隻要他不離開朝廷控製的範圍,我們一定能在兩天之內找到他!”


    薑夢聽了歎了口氣,又看了這些人一圈,這些人裏麵除了齊爽氣憤難耐,一個勁兒朝她使眼色讓她拒絕以外,呂逸低著頭不敢看她的眼,齊無憂和薑蜩兩人則是相視而笑,書院和止戈城的人都笑著相互點頭交流,都覺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薑夢這時的眼神似乎又堅定了一些,笑道:“如果你們能找到他,我會盡力擺平他,甚至讓他歸附於我們!”


    薑蜩聽了一愣,急忙說道:“不用不用,你殺了他就行,隻要他死了,紅巾軍自然就散了,咱們無為穀也就安全了!”


    牧長青卻說道:“薑師侄如果真能勸降他,可以將他交給我們,書院必有重謝!”


    黎燦聽了卻哈哈大笑了起來,“薑師侄,你倒是口氣不小,能把他殺了就不錯了,你有他身邊那個宮女漂亮嗎?你能保證那個北門都尉劉繼祖對你一見傾心嗎?他可是睡過太後的!”


    薑夢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她遮在臉上的麵巾摘了,然後看著這些人嫣然一笑。這一笑殺傷力極大,簡直是傾國傾城,她眼波流轉,施展起了媚術,看著黎燦,笑著問道:“您看我這樣的人,能不能迷住那好色如命的李傳宗呢?”


    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包括無為穀的人在內,看他們的表情,他們似乎也沒有見過薑夢的真容。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副絕世容顏,他們中有些人見過四大美人之一的薑蝶,但所有見過薑蝶的人都不得不承認,薑夢比薑蝶還要美。薑夢的容顏和身材都是無懈可擊的,即使最挑剔的人,在她身上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黎燦盯著薑夢的臉已經傻在了那裏,嘴角不自覺地流出了口水,作為止戈城的副宗主這算是失態了。牧長青見了也是眼前一亮,但他卻不敢長時間地盯著她看,看了幾眼就低下了頭捋胡子。姬如龍的眼神裏則是流露出了貪婪的占有欲,在場的其餘男人不分老幼,表情也都差不多。所有人裏隻有牧蘭是個例外,她這時流露出來的是赤裸裸的自卑和嫉妒!


    薑夢卻很快又將麵巾戴了起來,同時低頭說道:“你們有了李傳宗或劉繼祖的消息後記得通知我,那李傳宗生性謹慎,如果劉繼祖真是李傳宗,我要想個辦法讓他不懷疑我才行!”說完就一個人離開了。


    她一走所有的男人似乎都覺著心裏一空,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們似乎很後悔,想對著薑夢的背影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看著薑夢離開後,那些人失魂落魄地商量了一下後麵的分工就都跟著離開了。


    三宗聯盟的人離開後就立即利用書院的信鴿,給各自的宗門發了消息。實際上這些消息在他們看到那四張告示時就已經傳給了三宗門,三宗聯盟也因此調整了任務,隻不過那時候他們並不能確定這些消息的真假虛實。但這次傳迴去的消息基本驗證了那四張告示上所說的內容,雖然還缺少實證。但誰都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實證的!另外,他們也把北門都尉劉繼祖極有可能就是李傳宗的消息也送了迴去。


    信鴿傳遞消息的速度在那個時代是最快的,傍晚時分消息就送到了樂知書院,第二天的上午,消息就送到了無為穀,第二天的傍晚,距離最遠的止戈城也收到了相關信息。幾乎與此同時,襄州城和百家村也陸續收到了劉繼祖之前寫的信,這就是人和鴿子傳遞信息速度上的差距了。


    隨著這些消息的擴散,原本就四分五裂的大周更加混亂起來!反應最快也最激烈的是書院,這也不奇怪,種種跡象表明,大周王朝就是在書院的支持下建立起來的。現如今大周分裂,朝堂被太後架空,連皇帝的血統都出了問題,這對書院來說就意味著如果他們不能力挽狂瀾,他們扶持的這個朝代就算結束了!


    書院肯定不願見到這種事發生,雖然他們想辦法除掉了止戈城在太行山建立的勢力並取而代之,但那時他們還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他們那時隻是不想另外兩個宗門借此壯大,直至威脅到大周正統,同時也算是一種預防措施。


    而且這次的情況有些複雜,不像以前那些朝代更替那樣單純,這次是有外國人參與了進來,還是有組織的參與,還滲透到了最高層,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新情況。因此書院宗主一得到那四張告示上的消息,就立即采取了行動,和另外兩個宗門商量之後,立即就調整了三宗聯盟的主要目標。


    但他直覺感到,這四張告示上寫的內容都是真的,因此他在得到消息的二月二十日當天就趕到了永安城,他要親自部署後麵的行動。在二月二十五日得到告示上所寫基本屬實的信息後,樂知書院的宗主姬倫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當天晚上,姬倫就將京城勳貴除了肖姓以外的三家,以及宗正府代表皇室王家利益的宗正召集了起來,姬倫將他們召集到了書院在京城的據點。但這些人對書院早已沒有了昔日的情感,自他們的先祖離開書院已經有兩百多年,且身居高位多年,對書院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尊敬,但考慮到書院宗主的江湖地位以及影響力,他們還是來了。


    姬倫已經六十歲了,做宗主已有二十年,他這時穿著一件有兜帽的鬥篷,兜帽的邊沿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麵貌和表情,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主坐上。被邀請的人陸續到來,但作為主人的姬倫既沒有打招唿也沒有站起來迎接,就那樣默然地坐在那裏。


    這些人可都是京城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對書院宗主這麽傲慢無禮的舉動早就心懷不滿了,因此他們落座後也是一言不發,沉著臉坐在那裏。直到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姬倫才抬起頭來看了在座諸人一眼,說道:“兩百多年了,你們還知道你們的家族和書院的關係嗎?”


    在座眾人聽了表情不一,其中宗正府的宗正王望本第一個說道:“聽家裏的長輩們說過,我們幾家都是出身於書院,算是分家出來的,從此互不幹涉,至今已經有兩百多年了,不知今天你把我們找來有什麽事?”


    姬倫聽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自嘲似地說道:“互不幹涉?哼!看來你們的先祖從開始時就忘了自己的本分了,以為得了天下就了不得了!”


    這時胡家的家主胡偉說道:“什麽忘了本,你這是什麽意思!就算我們先祖是出身於書院,但這大周的天下卻是我們先祖輔佐本朝太祖一起打下來的,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冷嘲熱諷!”


    姬倫聽了看了胡偉一眼,冷聲問道:“那你們先祖有沒有說過他們都是什麽出身?”


    此話一出,那些人都是一愣,佘家的家主佘孝仁接口道:“什麽出身不出身的,英雄不問出身!你把我們找來不會是絮叨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吧!”


    姬倫聽了更加生氣,他狠狠盯了佘孝仁一眼,說道:“你們還真是數典忘祖了!你們難道不知道你們六家的先祖,其實都是書院六姓的庶出子弟嗎?”


    這時郎家的家主郎至純笑道:“姬宗主,我們離開宗門已逾兩百年,您現在跟我們說什麽嫡出庶出是什麽意思,我們即便是庶出又如何,我們可從來沒占過你們書院什麽便宜!相反是你們書院沒少從我們這裏索要好處吧?”


    姬倫聽了似是炸了毛的貓一般,他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憤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說道:“既然你們忘了,我就再跟你們講一遍,跟你們提提醒!你們六家的先祖都是書院六姓的庶出子弟,兩百多年前天下大亂,書院派出了你們的先祖去爭奪帝位。為了方便行事,他們沒有使用原來的姓氏,而是都用了母姓,也就是你們現在的姓氏。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承認,書院在你們先祖奪得天下的過程中居功至偉,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與代價!但你們卻不承認,實在讓人心寒!今天我把你們找來,並不是要說這些事,我原本想讓你們明白你們和書院的關係,這樣說起事來就方便的多,現在看來這麽做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我就直接說了!我得到消息,現在大周的當朝太後張玉環其實是五方聯盟的聖女,而這五方聯盟的前身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外商聯盟。他們想方設法讓張玉環進了宮,逐步控製了嘉和皇帝,甚至殺了他,當今皇帝也已不是嘉和皇帝的後代,而是那五方聯盟的盟主閃米特的兒子!”


    在座的四個人聽了這話都是驚慌失色,不由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王望本瞪著眼睛指著姬倫怒道:“你說什麽?你這麽說有什麽證據嗎?”


    姬倫又哼了一聲,“這還要什麽證據!你們在朝堂這麽多年了,難道一點異常都沒發覺嗎?”


    郎至純眼珠轉了轉,問道:“姬宗主,您這麽說一定不是空穴來風,事關重大,您要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就跟我們幾個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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