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繼祖可沒想到戰鬥這麽快就結束了,那麽多不可一世的三宗弟子這麽快就被殺光了。但三宗門的包圍解除也不完全是壞事,最起碼他也可以逃跑了。於是劉繼祖沒有片刻猶豫,立即就去解韁繩了。但他的手又是還沒碰到韁繩時,就又有了新的情況,這次是日耳蠻招唿著那八個人過來了。


    劉繼祖知道這次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由於他們這迴是在外麵戰鬥,不用特意出去補刀,因此日耳蠻一看到劉繼祖去解韁繩,就知道他想逃跑,就立即將後麵打掃戰場的事交給了那三十個持弩侍衛,他則招唿著那八個手下一起包圍了過來。


    劉繼祖在心裏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因此一邊看著那些人過來,一邊采取了應對措施。他先將破宗換了迴來,並將那把腰刀遞給了小琳,囑咐道:“我要和他們動手了,你要小心!遇到危險,我顧不過來時,你就先用毒水噴他們,這刀你就拿來防身吧!”


    說完,他拿了一筒隨風逝出來,悄悄地打開了機關,做好了噴射的準備。之所以選擇了隨風逝,是因為他發現圍過來的這九個人為了方便行動,都沒戴著他們的頭盔,劉繼祖想利用隨風逝偷襲他們,並製造一係列進攻的機會,所以這次他沒有等在原地,而是主動出擊。


    他也沒有使用那杆不趁手的長槍,而是直接拔出了破宗,為了減輕負重,連劍鞘也丟掉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些人,不能等後麵那三十個持弩侍衛打掃完戰場過來用弩箭射自己,那樣自己就太被動了。因此他沒有遲疑,丟掉劍鞘後就衝了出去。


    由於這九個人分成了三組,分別在不同的方位,劉繼祖先選了無為穀那個方位的三個侍衛。因為經過他的觀察,他覺著這三個人的武技相對是最差的,而且他們也是在車輛的一邊,距離更近。對方似乎沒想到劉繼祖竟敢主動進攻他們,見了都是一愣。無為穀這邊的三個侍衛立即就做好了戰鬥準備,日耳蠻一組和另外一組的六人則繞過了中間的車輛過去幫忙。


    劉繼祖施展起萍蹤步的步法,幾步就來到了那些侍衛近前,他先朝著那三人猛噴了一次隨風逝,然後就一邊按壓把手,一邊朝四周揮灑,很快就以他們四人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灰色的霧團,將劉繼祖和這四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這一招出乎了對方三人的意料之外,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有無為穀不外傳的毒霧,而且這人這麽無恥,竟然偷襲他們。無為穀的人都是提前就放出來的,這人竟然衝到跟前才朝他們的臉噴。他們立即閉氣然後去拿背著的頭盔,但已經來不及了,三人陸續中毒倒地。


    這些人估計是打了好幾場勝仗,就開始膨脹了,就沒有一直戴著他們的頭盔,也才被劉繼祖成功偷襲。但後麵趕來的六個人由於距離相對較遠,都及時停了下來,沒有貿然闖入霧團。日耳蠻還在外麵大罵了一句‘曬色!’然後就從背後拿了頭盔來戴,其餘五人也跟著拿頭盔。


    這個反應正中劉繼祖下懷,正在這六個人忙著戴頭盔時,劉繼祖卻突然從毒霧裏殺了出來,直接偷襲從書院那邊過來的三人。這一係列的行動都是劉繼祖早就計劃好了的,他先用隨風逝偷襲無為穀這邊的三人,如果得手就利用後麵那六個人戴頭盔的時機先偷襲書院這邊的三人,最後再料理日耳蠻三人。


    之所以這麽做,是他想盡快將這些人都殺掉,而日耳蠻武技水平最高,萬一偷襲他不成功,自己就會陷入重圍,等到那三十個持弩侍衛也趕來,那他就更被動了。因此他必須各個擊破,迅速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再利用自己武技的優勢盡快殺光他們,然後帶著琳兒逃走。


    這就是劉繼祖的計劃,目前為止實施的都很順利,書院那邊過來的三個人也被他成功刺殺。這三個人死的很冤,他們沒想到劉繼祖根本不講套路,竟然又從毒霧裏跑出來殺人,因此三人都是雙手抱著頭盔正在往頭上戴時,被劉繼祖相繼刺中了咽喉要害。


    殺這些沒有防備的人對劉繼祖這樣的人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劉繼祖得手後,沒有一刻停留,不等那三個侍衛倒地,就一個轉身殺奔了日耳蠻三人。他不能耽誤任何一點時間,否則就會浪費利用這罐隨風逝製造出來的機會。


    因為日耳蠻等人要是不摘頭盔,他們的行動就會大受影響。因為這個頭盔是全封閉的,雖然能防毒,但視野和活動都會受到影響。而他們要是摘頭盔,那自己就又有偷襲的機會了!反正不管他們如何反應,現在這個時機都非常難得,隻是這個時間非常短而已!


    他運氣不錯,日耳蠻三人見劉繼祖突然從毒霧中竄出來偷襲,都嚇了一跳,第一時間都愣在了當地,等見到劉繼祖殺完人朝他們這邊殺過來時,才反應過來。三人的應對辦法不同,日耳蠻第一時間就去摘頭盔,而另外兩人則是沒摘頭盔,直接揮舞著手裏的武器就朝他殺了過來。


    但這兩個人的武技很一般,劉繼祖觀察過,他們這類人主要負責丟那些圓球狀的暗器驅趕猛獸以及噴射毒水。他們怎麽可能是劉繼祖的對手,更何況還帶著一個礙手礙腳的頭盔,因此隻是兩個照麵,就被劉繼祖全部殺死,破宗的威力也再一次顯現了出來,他們的武器和盔甲根本擋不住破宗的攻擊。


    而劉繼祖也沒有留手,現在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因此他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一個人直接連著頭盔被砍斷了脖子,另一個則是被刺穿了胸膛。但這也為日耳蠻爭取了時間,等劉繼祖從被殺那人的胸膛裏抽出刀來時,日耳蠻已經摘下了頭盔。


    他見劉繼祖眨眼間就殺了他們這麽多人不禁大驚,喊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劉繼祖卻根本不想搭理他,直接用刀迴答了他,日耳蠻的武技確實不凡,反應很快,動作靈活,力量也很大,和他不相上下。而他的巨劍也十分厚重,破宗竟然無法一下砍斷,隻能砍出缺口來。劉繼祖是第一次和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交鋒,他沒想到五方聯盟副盟主就有這樣的實力!


    日耳蠻也十分震驚,他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後來還被閃米特盟主看中,傳授了他無敵的武技,成名以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手,沒想到這個北門都尉竟然這麽厲害!這時他心裏想的是:“閃米特盟主不是說大周最厲害的武者都在三宗門嗎?這人是不是三宗門的弟子呢?但這人為什麽不講江湖規矩,他有這麽高明的武技還要搞偷襲!一點兒都不光明正大,三宗門的人應該不會這樣無恥吧!但他卻有無為穀的毒霧,武技也很高明,有書院的影子,而且他的武器怎麽會這麽鋒利,自己的劍已經被砍出了不少缺口,而他的刀卻一點事都沒有,難道是止戈城的七神兵?”


    劉繼祖卻拿出了自己百分百的精力,全神貫注和日耳蠻對戰,他現在也采取了之前黎樇對付齊爽的辦法,那就是反複朝一個缺口砍,這樣早晚能將他的巨劍砍斷。日耳蠻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因此他也在盡力避免這種情況。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劍上的缺口越來越多,終於劉繼祖抓住了一個時機,他看到了一處比較大的缺口用盡全力砍了上去。一聲金屬交接聲之後,日耳蠻的巨劍應聲而斷。劉繼祖的破宗一下子失去了阻力,繼續朝前劃去,日耳蠻大驚,猛地往後縮。


    劉繼祖的刀鋒劃過了日耳蠻的前胸,直接將他前胸的盔甲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胸口也被劃破了,隻是傷口不是很深。但也把日耳蠻嚇住了,他連續往後跳了好幾步指著劉繼祖說道:“不打了,你的刀太快,這不公平!”


    劉繼祖依然不打算搭理他,他想一鼓作氣殺了這人,正要衝過去繼續與日耳蠻打鬥,但琳兒那邊突然傳來了尖叫聲。劉繼祖扭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持弩侍衛最先打掃完戰場,去到了琳兒那裏。那個侍衛可能知道琳兒和劉繼祖是一夥的,想要抓住琳兒。


    琳兒因此才發出了尖叫聲,此時她正在往劉繼祖這邊跑,後麵那個侍衛在追。琳兒穿著那麽多的盔甲,還帶著刀,拿著暗器筒,根本跑不快,好在那個侍衛跑的也不快,兩人之間又七八步的距離。劉繼祖急忙喊道:“琳兒,射它!”


    琳兒手裏就拿著那個暗器筒,聽到劉繼祖的聲音,才想起自己手裏還有暗器在,於是她立即停了下來,按照劉繼祖教她的辦法,拔塞子,拉把手,開蓋子,然後對著那個侍衛就按了下去!但她卻因為害怕不敢看,射的也不準,根本就沒射到對方身上。但那個侍衛見了那冒著煙的毒水,似乎十分恐懼,立即就停住了腳步,不但不敢再追,反而開始後退。


    劉繼祖這時也趕到了琳兒身邊,他通過那個持弩侍衛的反應猜到這些人可能很害怕這種毒水,這就說明這種毒水是可以滲到他們盔甲裏麵的。劉繼祖心下稍安,雖然琳兒浪費了一筒,但他身上還有兩筒這種毒水,暫時可以將他們嚇住!


    於是他立即又拿了一筒這種暗器出來,並故意讓那些侍衛都看到,那些侍衛見了果然都很害怕,不敢再繼續向前。劉繼祖將小琳拉到了身後,看了看日耳蠻,又看了看那些侍衛!日耳蠻就站在不遠處也看著劉繼祖,日耳蠻先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你一個北門都尉,身上卻有無為穀的毒藥,用的還是書院的武技,你手上的刀是不是止戈城的七神兵?還有你怎麽會有我們聯盟的蝕骨水?”


    ‘蝕骨水’,劉繼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倒是很形象,他又看了看現在的形勢,知道今天已經沒辦法殺這個日耳蠻了,於是他一邊拉著小琳往他們的馬那邊走,一邊笑道:“你竟然能看出我用的是書院的武技,眼力不錯啊!那你不如猜猜我是誰!”


    日耳蠻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麽,瞪著劉繼祖問道:“之前我們有五個人在京城西市的一家商鋪被殺,是不是也是你幹的?”


    這時劉繼祖已經來到了馬匹旁邊,他伸手撿起了地上的劍鞘,插迴破宗,掛到了腰上,然後解開了韁繩,笑道:“猜對了,看樣子你一點也不笨嘛?”。


    見劉繼祖想要逃走,日耳蠻立即下令道:“泰坦軍,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但那些持弩侍衛對蝕骨水似乎十分恐懼,聽了日耳蠻的命令也不敢靠的太近,始終留在蝕骨水的攻擊範圍之外,也沒有用弩箭攻擊他。


    劉繼祖見了,心想他們的弩箭可能是射完了,但他們為什麽這麽怕這個東西呢,難道這蝕骨水除了用於攻擊以外,還是五方聯盟用來控製他們的工具?但劉繼祖沒時間去考慮這些了,他擔心自己身上有隨風逝,因此沒有用手碰琳兒,而是用槍杆扶著琳兒,讓她上了馬。


    這時高公公突然掀開了車窗簾,對劉繼祖說道:“劉都尉,我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忘了!”


    劉繼祖點頭道:“您放心,我都記在心裏了,一定不負所托!”


    高公公聽了之後,滿意地笑了,然後就放下了車窗簾。


    劉繼祖一手舉著蝕骨水,一手牽著韁繩,朝著來路走去。他之所以決定往來路走,是因為這條路他最熟,也最空,剛才運銀子的車就是從這裏走的。而且沿著這條路去往京郊之後,往東去就可以離開京畿道去往山西道或河南道,往南去可以去往江北道或劍南道。


    而前麵的金鎖關因為今天的事,肯定會戒嚴,自己已經和日耳蠻等人撕破了臉,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和日耳蠻等人待在一起了。而自己又隻有一個人,他也沒有想到一個很好地對付這些泰坦軍的辦法,雖然自己有破宗在手,估計可以刺破他們的鎧甲,但那折疊連環弩很不好對付,他也沒有把握在保護小琳周全的情況下把他們都殺掉。因此他必須盡快離開京畿道才行,而這條路是最近的。


    劉繼祖牽著馬經過公主的鸞駕時,郎夷光突然從車裏問道:“劉都尉,我的宮女和宦官都死的差不多了,你把小琳留給我吧!”


    小琳聽了郎夷光的話就是一抖,立即可憐巴巴地朝劉繼祖望了過來,劉繼祖聽了這話卻是一皺眉,他又看了看小琳的反應,心想郎夷光怕是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還在拿著公主的架子!他氣惱此人欺負琳兒,因此理都沒理她,就牽馬繼續朝南走了,根本沒理會她後麵又說了些什麽。


    那些持弩侍衛根本不敢上前,見了劉繼祖手裏的蝕骨水都是主動後退,直接後退到超過蝕骨水的攻擊範圍為止。對此,日耳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想自己去追,但劉繼祖手裏有破宗,自己的劍已經斷了,胸口還受了傷,現在火辣辣的疼,估計不是對手。另外那蝕骨水他也怕,因此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劉繼祖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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