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奇服女子的帶領下,喬若何來到風島島主的莊園,園內張燈結彩,紅布係成彩環飄在空中,縱橫穿過幾座灰瓦白牆的屋頂上。


    從她口中得知自己已經被關了兩個多月後,他心裏略微感到不妙,兩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她,難道她就這麽輕易的變了心,跟別的男子好上了?


    他更加不明白,為什麽那個老婦人不殺了他,而在他絕食已到盡頭之時又還是吩咐她的曾孫女救了自己。


    她帶著他走到一處結彩環的過廊中,他走在她身後,看著這些紅燈籠就感到心中奇癢難受,他捏訣之際,想要禦劍而起自行去莊園最高的那座結滿了五色彩球的建築,找到葉淩霜問個清楚明白。


    可是他發現竟然使不出半分靈力,他不信邪,不再小心翼翼的嚐試,而是明目張膽地結掌扣印再試一次,仍然無法摧動法術。


    奇服女子聽見動靜,轉過來頭,望著他,背身後退,邊走邊說道:“死小子別在做無用功,這裏可是風語苑,隻有風係法術才能發動。”


    她說完捏訣念咒,在掌中喚出一陣小型風暴,輕輕一吹,風暴朝他的臉麵襲來,直將他吹得麵目扭曲。直到他大聲叫住,她才停了下來。


    張目四望,看見莊園四周有一道極淺的風暴環伺,想來就是禁製了法術的結界。現在的他和沒有修為的常人又有什麽不同?


    眼見就要來到成親的正殿,卻被她攆到了偏房之中。房裏擺滿了五顏六色的衣袍,還有一排兩丈餘高的麵具牆和裝著鞋帽的七八個櫃子。


    “觀禮要換一身禮服,戴上一個麵具。”奇服女子手捧鑲金繡花的奇裝異服遞了過來,衣服上還有一個鬼怪麵具。


    “我不穿,你快帶我上去見她。”喬若何推開了服飾。


    “你要是不穿,就是破壞了風語苑的規矩,是不能觀禮的。”


    “這是什麽古怪規矩?”喬若何翻了翻那衣裳,非但繡了一朵花,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圖騰。


    “這是哪裏的衣飾,這麽奇怪?”


    “我曾祖母可不是你們東西兩國人士,這是我們的家鄉服飾,你如果不穿上,正殿的婚事你是不能去的。”


    無奈之下,隻能依言照做,可他要脫去身上的衣裳時,這女子竟然還直勾勾地望著他。


    “你出去啊,不然我怎麽穿?”


    她背過身去,站在房門口,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喬若何再度催促,她隻是漫不經心地迴答道:


    “你們東西國的男修士真是麻煩事多,穿個衣裳跟個小姑娘似的。”


    喬若何不再說話,在她轉過頭來的片刻,他已經換上了和她一個模樣的奇怪衣裳。


    她把那個鬼怪麵具戴在他臉麵上,係緊了那根絲繩,捏住法訣,隻見一陣白色的風靈力驀然鑽入那絲繩之中。


    他感到絲繩勒得異常,急忙伸手要解開麵具 ,可是無論如何都扯不動那絲繩。


    “別做無用功,我施了法術,你是解不開的。”


    “你到底要幹什麽?”他仍然掙紮得要扯脫麵具,可就如她所說,絲繩紋絲不動,“你給我戴上這鬼東西,遮住我的臉,是要幹什麽?”


    “免得一會兒大嫂認出你來就不好了。”


    “大嫂?”喬若何重複著這個詞,猛然意識她在說誰,“她是我……她是不會嫁給你哥的。”


    他想要說‘她是我的妻子。’可是他和她畢竟還沒有成親。


    “怎麽不會?”奇服女子夠著腦袋把他麵上的鬼怪麵具看了個遍,檢查有沒有可能漏風的地方,直到她滿意的點點頭。


    “是她自願的。”


    “你胡說。”


    忽然,那奇服女子小指頭一個勾指的動作,喬若何感到麵具內部似有機關“哢哢”的響動,待他再次開口說話時,發現他的嘴唇被麵具內的一種機關禁製了聲音外泄,他明明在說話,可就是沒有聲音出來。


    “死小子,我說了,別做無用功。”她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的背關節處敲了敲他麵上的鬼怪麵具 ,麵具應聲‘噔噔’地響著。


    “現在可好了。她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說話,你就好好做個觀者吧。”


    喬若何無法催動靈力,現在又中了她的詭計,隻能任由她擺布。


    她帶著他走上過廊,穿過中庭,來到正殿,隻見這裏鋪滿了紅毯,紅毯的盡頭是一座灰瓦白牆的小宮殿,想來這風婆婆在風島上就像東西國一派宗主的地位。


    可眼前的紅毯讓他想到了兩月之前在神木宮極木殿上的一幕,他的雙修大典是一場花梧桐主導的陰謀,那麽現在為什麽會輪到葉淩霜?這神秘的風婆到底又是誰?


    他跟著奇服女子的腳步一步一步走上紅毯,一步一步逼近白牆宮殿,走得近了,瞧見那幾根粗壯的柱子上,每一根都以黑灰漆紋畫著雲朵和風暴。


    而柱上的雕紋又出現在正殿中堂的屏風上,屏風之前端坐著一個神態自若,滿麵桃花地老婦人,滿頭銀絲盤懸在那張圓嘟嘟的臉兒上,看著是一個慈祥端莊的長者。


    可是她一說話,就是粗鄙之言:“你硬要帶著這個小雜種,不怕壞了你哥的好事?”


    她把喬若何稱作‘小雜種’,這個辱罵的稱唿他早已在月千影的口中聽過數十遍,現在這個老婦人是全天下第二個這麽叫他的人。


    奇服女子溫聲說道:“老祖宗,你就允許我哥娶個美麗人兒。我就不能找個俊俏的郎君嗎?”


    那張鬼怪麵具猛然看著她,她瞄了他一眼,能透過麵具看到他吃驚的模樣,對他還以一個微笑。


    “這小雜種的身世未明之前,不許你碰他。”老婦人說道。


    “那一對師徒還沒有招認嗎?”


    老祖宗還沒迴答她這個問題時,一陣歌聲從殿外響起,目光所至,是十幾個女子吟唱著聽不懂是什麽語言但又美妙溫和地曲子,跳著婀娜多姿的舞步一步步走進殿來。


    一對新人就在他們身後,男子紅衣紅袍,女子鳳冠霞帔,他們並排站著,沒有肢體接觸地緩步走來。


    喬若何目光盯著女子,隻見蓋住女子臉麵的頭紗長得遮到了腰間,她兩隻手十指扣著放在身前,全身被霞帔覆蓋,唯一露出的那雙手在紅衣的襯托下白得淒然。


    他看得出此人就是如假包換的葉淩霜,因為他認得那雙手,他更認得那個妙曼的身姿,和那對還不太走得穩的腿腳。


    他立即移步,想要奔到她身邊,掀開她的蓋頭,質問她為什麽要離開自己。


    可是奇服女子卻攔住了他,以他現在無法動用靈力如常人的身軀,是無法越過這個出竅期修為女子的攔截。


    他想要大喊,喊她的名字,可是麵具裏的機關把他的口鼻哢得死死得,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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