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用妝眼看著,突然,那無盡的層次妝中,像旋轉的一個中心,有一個人,往處走著,看不清楚,唐曼越看清楚,越是看不清楚。


    唐曼突然打了一個哆嗦,感覺渾身發寒。


    她停下來。


    “出去。”


    衣小蕊蒙上妝布,跟著出來,到前院,唐曼感覺發冷,過了好一會兒才好。


    “師父,你沒事吧?”


    “沒事。”


    唐曼喝茶。


    “你看出來了什麽了?”


    “沈妝我和北城也上過,這個沈妝似乎有了更多的東西。”


    “是寒妝,寒妝隻是一個配妝。”


    “噢,那種感覺就像一種死亡的寒意襲來,冷的讓人心都僵住了一樣,說不好。”衣小蕊說。


    唐曼知道,衣小蕊能有這種感覺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嗯,休息吧!”


    休息,第二天上班,九點多,沈媛打電話來。


    “你看到視頻沒有?”


    “什麽視頻?”


    “我發給你,你看一下,中午過來喝酒,我準備了幾個好菜。”沈媛說。


    沈媛掛了電話,視頻發過來了。


    唐曼看著,是她在沈宅,穿著格格服和沈媛在沈宅走的視頻。


    唐曼看了一會兒,不看了,處理文件。


    這事對於唐曼來說,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下班後,唐曼讓北城和衣小蕊迴宅子,她有事。


    唐曼去沈宅,沈宅的人依然不少,唐曼以為,不過就是人多幾天,人們的好奇心過去,就不會再來了,但是,沒有想到,不隻是這個城的人,其它城的人都過來了。


    唐曼沒有走正門,從側門進去的,守著的人,很客氣,唐曼進去,低頭。


    她到了沈媛的宅子,十二個菜,做的繡頭花兒。


    繡頭花兒,唐曼也是不懂的,是沈媛給講的。


    繡頭花兒,是沈家做菜的配花,就是每一道菜,都有配花,但是這配花可不是普通的配花,吃是自然是能吃的。


    但是,這配花做起來,極其的複雜,花莖所有用的是兩斤半的蟹足,打成泥,要鮮活的,花蕊用的是三江流的魚粒,顆顆大而紅黃……


    十二個菜,配了十二種玫瑰花出來,那就是一幅畫兒。


    唐曼是非常吃驚的,這個造價的成本,可謂是極高了。


    “姐姐,這菜一個星期前,就開始製作了,這也是最後一次吃了,沈家的那個廚子,做完這道菜,就停灶了。”


    “沒有傳下去?”


    “也不能說沒有傳下去,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是能傳的,過七十不灶,這個人已經是七十歲了,我也給安排好地方了。”


    唐曼也沒有再多問。


    吃菜,那口味確實是太精美了,每一道菜,完全不同的口味兒,就像每一朵花,開得不一樣。


    這頓飯吃得,也是人間美味了。


    吃過飯,沈媛說:“還得去走走。”


    “引了多少流量了?”唐曼問。


    “姐姐,謝謝你。”沈媛隻是笑,沒說。


    “我也怕惹上麻煩,你也不害怕有麻煩,我是妝師,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姐姐不害怕就成。”


    “我怕,不過我有條件,帶你去西片兒去。”


    沈媛猶豫了半天說:“我不去那兒,但是我讓那個守的人,帶你轉,不過你要小心。”沈媛說。


    “好。”


    沈媛拿出旗袍。


    “姐姐換上。”


    唐曼猶豫了一下,換上。


    出去,走了二十分鍾,外麵的人都在看,錄視頻,拍照。


    迴來,唐曼換下衣服,出來,低頭往西片兒去了。


    過去,那個上次遇到的守西片兒的老頭出來了。


    “大小姐告訴我了,帶您轉轉。”


    “辛苦您了。”


    這個人在前麵走,唐曼跟在後麵。


    “唐小姐,您想看什麽呢?”


    “關於妝的。”唐曼說。


    “大小姐交待了,可以看任何一個地方,我就直接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有危險,我也害怕。”這個老頭說。


    “我知道。”


    在一個宅子前停來下,這個老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院子裏種的花兒,都是彼岸花,開得鮮麗,那是平時百姓所說的死亡花兒,不吉的花兒。


    院子裏竟然沒有房子,全是花兒。


    老頭在前麵走,有一條小路,從花的中間穿過去,走到快靠近牆了,看到了一個入口,在地下的。


    “唐小姐,下麵是三層,沈家人來過這個地方的人也沒有幾個,這地方,原本也是要遷走的,大小姐留下了,這個地方就沒有動,這也是沒有開放的原因。”


    “謝謝。”


    “您也不用客氣,三層,第一層是妝,第二層是棺,第三層就不要下去了,是靈魂的一層,就是百姓長說的,鬼層。”


    “嗯,我知道了。”


    “我不陪你下去,我在這兒等著,如果有事情,你就喊,不用大聲,這口兒就是一個傳聲的,我能聽得到。”


    唐曼猶豫了一下,從台階往下走。


    十三個台階,遇十三,必有陰。


    唐曼看到了妝,這不是妝畫兒,都在牆上,那是實妝,唐曼都懵了,腦袋都大了。


    那是人頭骨,經過了處理,是不是用的屍泥,看不出來,因為上了妝了。


    唐曼冷汗直冒,是十三個妝。


    這沈宅不會玩得這麽邪惡吧?


    人死了,把頭顱留下了,做成了妝?


    唐曼感覺得到,這裏的陰氣非常的重。


    唐曼看著妝,是沈妝加寒妝,唐曼開了妝眼,每一妝有層也不一樣,從左排開,十三層,十二層,十一層……


    這應該是沈宅祖宗的位序,十三為最大。


    唐曼看了有二十分鍾,陰寒入身,不能再多呆。


    唐曼上來,打哆嗦。


    “唐小姐,走吧!”


    老頭從側門,把唐曼送出來。


    “唐小姐,自己迴去行嗎?”


    “沒事兒。”


    唐曼迴宅子,就蓋上被休息。


    七月了,已經很熱了,但是唐曼蓋上被子,還是感覺冷,那種陰寒,你蓋什麽都沒有用的,是入了骨的。


    這一夜,唐曼都在打哆嗦,天亮了,那寒氣才消散。


    唐曼起來,到太陽下,坐在椅子上,點上煙。


    衣小蕊和北城起來。


    吃過飯,唐曼說:“我今天有事。”


    衣小蕊和北城上班。


    唐曼迴臥室就睡了,一夜沒睡。


    快中午了,唐曼起來,坐在院子裏喝茶。


    老恩過來了。


    唐曼換了新茶泡上。


    “你知道我沒上班?”


    “我不知道,隻是看看你在家沒有。”老恩說。


    “今天我沒事,我帶你出去轉轉。”


    “今天不成,有一件事,你細想一下,沈宅地下十三妝,有什麽問題?我知道你的記性好,好好的想。”老恩說完,自己走了。


    唐曼愣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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