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休息了半個小時,去河邊坐著,看著河水的流淌。


    唐曼知道,這一步一步的是太難了,如果自己的師父牢蕊要是活著的話,也許一切都會變得輕鬆一些,可是自己的師父牢蕊為了妝,死了。


    那宮月從鬼市出來,九死一生,也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一聽鬼市,都害怕。


    唐曼很清楚,自己的每走一步都是危險的,鬼市盯著她,不能讓她妝及頂,更不能變市。


    唐曼最後會不會像師父牢蕊一樣呢?她完全預料不到。


    唐曼閉了妝眼,讓自己安靜一下,她再次睜開眼睛,竟然能看到東西,正常的,不是妝眼,能看到河底,妝盲消失了?


    不是說妝盲出現,過一段日子恢複不了,就真的瞎了,永遠不可能再看到東西,可是現在能看到了。


    唐曼知道,這事不能和其它的人說,這是一個秘密,也許這對自己來說,將來就是能救命的。


    唐曼迴宅子休息。


    第二天上班,她去了幻影告別廳,進展得還不錯。


    她從幻影告別廳出來,去外妝樓,赫小菲帶著人在研究妝,行香香帶著人在另一個研究室。


    西門良在教學樓檢查工作。


    唐曼去妝區,進譚海燕的辦公室。


    譚海燕給唐曼泡茶。


    “又長白了。”唐曼說。


    “你不如說我又胖了。”譚海燕說。


    “妝師都怎麽樣?”


    “都挺努力的,現在學妝都瘋了一樣,下班就去外妝樓,再不就去學院那邊聽課。”


    “那真不錯,還有其它的嗎?”


    “那到是沒有,就是你上的那個彩妝,有人說,衣小蕊和劉舒婷,將來肯定是教授級別的……”譚海燕說。


    “噢,這確實是有點不公平,但是沒辦法,劉舒婷原來是沒有人願意帶,我帶了,這就是命。”唐曼說。


    “是呀,命也,運也!”


    “喲,感慨上了?”唐曼說。


    “場長,晚上請你喝一杯。”


    “違反規定。”


    “切,我花自己的錢,還違反規矩了,學會了官辭了?”


    “那還真得給你這個麵子。”唐曼笑起來。


    “那就去河船上。”


    “不去,太貴,沒勁,找個胡同的小館,美食都在胡同。”


    “好。”


    唐曼迴辦公室,衣小蕊在妝室上妝,唐曼進去看了一會兒。


    “妝進步挺大,再大膽一些,有一些妝大膽的上,也可以融合,但是我不是讓你瞎上。”


    “收到信號,師父。”


    “這又弄出來信號了。”


    唐曼出來,坐在那兒喝茶,處理文件。


    保安進來了。


    “報告場長,一個人給您送了一個包裹,放下就走了,我沒有追上。”


    “辛苦你了,放在那兒就行。”


    “是。”


    保安走了,衣小蕊出來。


    “把包裹打開。”


    衣小蕊拆包裹。


    “師父,一本書。”


    衣小蕊把書放到唐曼的桌子上,她處理完文件,拿起書,坐到沙發上。


    《微亭集》,唐曼也是奇怪,翻開看,裏麵一行一行的,就是詩,作者莊風,什麽意思?


    誰送她詩集幹什麽?


    唐曼翻了兩遍,沒有什麽,書中也沒有夾什麽。


    唐曼把書放到一邊,走到窗戶那兒,抽煙。


    下午去幻影告別廳,一部分燈光已經弄完了。


    “那個讓死者複活,在大屏幕上和家屬告別,這個ai技術一定要做到最好,如果出現問題,也是麻煩的事情。”


    “我們的技術不是普通的ai技術,這肯定是專業的,和那些人用的ai技術完全就是不同的。”唐曼的那個朋友說。


    “辛苦了。”


    唐曼迴辦公室,看文件,一直到下班。


    下班,唐曼把那本《微亭集》放到包裏。


    迴家吃過飯,唐曼和馮黛聊天,把那本詩集拿出來,讓馮黛看看。


    “有一個送到了門衛就跑了,也沒有看清楚是什麽人。”唐曼說。


    馮黛拿著看著,沒翻,她放到桌子上。


    “很重要的書。”馮黛說得聲音很輕。


    “重要?一本詩集,莊風,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我平時也讀詩的。”


    “姐姐到是有雅興,這個莊風可不是一般的?風,你細琢磨,我去董禮那兒,董禮找我。”


    “她出現了?”


    “嗯。”


    馮黛走了,衣小蕊和劉舒婷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笑得更孩子一樣。


    唐曼拿起書來翻看,依然是看不出來什麽。


    有幾十首詩,沒有作者介紹,也沒有插圖,封麵白底,黑字,很素的本書,絲毫看不出來詩人的浪漫,而那詩,唐曼看著也是正常。


    唐曼把書放到桌子上,到後院,進妝室,看著那小滿妝的十八妝合在一起的那個妝,她並沒有打算進去,隻是想看看這小滿妝,這妝十八妝合在一起,形成了這樣的妝。


    小滿十八,大滿三十二,那麽大滿妝是不是相合呢?


    唐曼搖頭,這些妝太複雜了,當年宮裏真的在用這些妝嗎?這些妝源於東北部落嗎?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可是馮黛的話讓唐曼也不得不多想。


    唐曼看著《微亭集》,看了兩遍都記住了。


    無題(送給tm)


    (人生就是沒有主題的一場生活)


    我被人稱為酒鬼


    酒醉後


    哀嚎不止


    也讓我粗野不馴


    愛離卻時我燒香


    何不在時一樣


    每當夜色來臨時


    我像一隻貓一樣


    總是在舔自己的毛


    然而,睡著


    我在夢裏,有千萬愛纏繞


    清晨,卻被一絲驚醒


    愛在一起的時候


    是溫存的文火


    一旦離開


    卻成了熊熊大火


    燒毀了我們曾經的


    房屋 田地 麥子……


    靜靜


    十月的分離


    像堅果


    要不吞掉


    要不卡死


    夜裏


    任由他人進你的臥房


    上你的床榻


    卻


    離落了你在我心中的光華


    曾經的要求


    真是一場無端的荒唐


    離開,依然旋轉


    縱然高在星辰


    也沒有方向


    離卻


    我把健康借你


    因為我不狠心


    你沒有了青春繁華


    曾經


    我們的愛


    像剝落的花葉一樣


    剩下的隻有幾片的幸福


    足然


    雖然離去


    我依然貪戀著你的背影


    在這十月


    寒冷要到來的時候


    我與狼謀一張皮


    給你禦北方的寒冷


    雖然你不是我的新娘


    我遊走於城市間賣唱


    為你買一枚戒指


    閃著光華


    光華找尋到你堅實的家


    這是《微亭集》中的一首詩,全部寫在這兒,唐曼理解,這是一首傷悲愛人的詩,愛人離開了他,他的所有感受,送給tm,這個tm,是不是唐曼名字前麵的兩個拚音呢?


    唐曼想不出來,如果是,那又是怎麽迴事?


    這詩是誰寫的?莊豐,莊豐是誰?唐曼查不到這個人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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