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有想過我一直與你為敵,但是你這麽多年一直活的都很辛苦,這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的,原來我一直的敵人都不是你。”


    活了這麽多年,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不是那麽的通透,從前一直以幫著商家,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商家給的,他從沒去外麵看看外麵的世界到底如何風雲,她聽信那些報紙上說的話,跟著報紙上的思想走,他從沒有去看看下麵的人生活的到底好不好,就像現在這樣,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他們之間的對話,好像並沒摻雜著什麽撒謊的成分。


    他知道他就快活不成了,所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有必要在將死的時候,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一個老太太的頭上,而且他心裏也清楚,就算是真的是推脫,也不一定會被相信。


    而且他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撒謊,他說的都是實話,這個家裏麵都是被老太太一手掌握的,它如今來看她的笑話,實在是不應該兩個人多年的戰爭,沒有想到一直都是他在中間委曲求全。


    他的病房裏麵並沒有關窗戶,畢竟是作為總督的老丈人,如果住不好的地方,也算是丟了總督的臉麵,單間兒位置還算是不錯,他一個人住在一個不大的病房裏麵,沒有人看望,也沒有醫生護士來,隻不過每天打針換藥的時候還是有人來看望他的,在微風的吹動下,窗簾跟著外麵的風隨風舞動,這個場麵像極了商家的女人要送她走一樣。


    栗文知道自己這一輩子渾渾噩噩的,如今也沒有多少天的活頭了,但是他十分想見一見自己的孩子們,可是他知道他就算提了這個要求,孩子們也不會一一到場的。


    他從來沒奇遇過孩子們關愛怎麽能要求孩子們愛他呢。


    “沒有想到時至今日在你生命最後的多少時間之內,我竟然還來探望了你。”


    後來為什麽兩家的老太太不同意?兩家在聯姻就是因為當初商羽但母親是要許配給思思的父親的,但是陰差陽錯的這件事情並沒有成,並沒有成的原因,就是因為思思的母親,他的父親過於鍾愛,他的母親絕不能接受其他的女人,所以老太太才著急在思思出生之後,將他的母親殺害。


    當然,這件事情隻有老太太和栗文知道,他就算是想說出去,他也不敢老太太,畢竟是神婆的女兒,如果一個不高興,讓兩個人吃不了兜著走,這也是有可能的,他一直在懼怕,懼怕老太太。


    “大概你是念著曾經你對我情深意重,才願意來看看我。”


    他的人生當中,他從未這麽狼狽過,不管是從未來還是到現在,它如今躺著在病床上,無人問津,大概也是因為老天看不起自己的造化,明明出生在這樣一個好的人家,又繼承了這像樣的位置,但是卻並沒有發揮出自己應該做的,而是渾渾噩噩,讓本來富裕的家一瞬間像城牆青島一樣,牆倒眾人推,平日裏自己沒有積攢過什麽樣的人品,所以到關鍵的時候就連孩子們也不待見自己,他不覺得自己可憐,他隻覺得自己這一生過的實在是希望飄渺。


    不糾結過往的前塵,過往兩個人就像是好久未見的老友一樣,那樣靜靜地在病床前聊了很久很久,直到他閉上了眼睛,商羽的母親不知道栗文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但是他對這件事情是充滿期待的,他之所以與這家裏麵鬥爭了這麽多年,就是因為她遲遲都忘不掉他。


    沒有人生來,就是性子軟弱,無能為力的,隻不過很多時候人們需要為了得到一些東西而放棄一些東西,隻不過這東西到底置換了,值得還是不值得,隻有置換的本人才知道。


    孩子合上書的時候,他咽了一口口水,這不是他希望中的模樣,她不想與這個老太太廝守終身,但是他並沒有辦法,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和自己喜歡的人做嗎?他在被賣到這個家裏麵做工之前,也是有朋友的,小孩子們討論的話題,往往都是自己所不了解,或者是覺得神秘的東西,而眼下男女之間的關係,就讓他們覺得神秘,所以他們怎麽可能不自己去一探究竟?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說過這種事情,也可以和不喜歡的人一起做,他之前覺得不過是需要幫老太太按摩捏捏腳,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做到這種地步,可是若是自己不做的話,那麽家裏麵的人到底要如何維持生計呢?


    15歲的孩子本來就應該活潑善良的活著,但是他卻要操心這麽許多,包括弟弟妹妹的生活,父母的生活若不是吃不起飯,怎麽會將它賣到這種地方來做工呢?現在整個北城什麽地方都去德,唯獨這個家不到萬不得已,根本就不會把孩子送到這裏來受苦,父母知道將孩子送到了這裏,就相當於世紀了,那種要被處於極刑的人的地方。


    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家裏窮的都揭不開鍋了,怎麽還能考慮孩子要如何生活呢?


    他放下了書,戰戰兢兢的準備起來去浴缸裏麵泡一泡,既然已經答應了,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那麽現在也不是退縮的時候,畢竟自己還隻有15歲,老太太又能活幾年呢?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心裏麵也漸漸舒坦了不少,他確實是為了讓兄弟姐妹和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沒有什麽可丟人的,他也不過是為了吃一口飽飯而已,現在誰不是拚了命的想要多賺一點錢呢?


    老太太已經在床上等了有五分鍾了,他看著少年下半身隻圍了一個浴巾,就朝著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將床邊唯一的燭火也熄滅了,借著月光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床上有一個人,少年,知道是因為什麽,不過是因為老太太的畸形十分嚴重,她害怕自己看見的時候,害怕甚至哉,告訴別人老太太這麽多年,唯一懼怕的也不過是自己的,這樣一個身體而已。


    “洗好了就自己上來吧。”


    這一頁不能算是荒唐,反正老太太自己是覺得十分滿意,年輕的身體就是好用,但是自己當初年輕的時候,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這般自由,那個時候生活在地下室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好的,他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他甚至沒有想過要替代自己的妹妹嫁給眼前這個男人,但是到來之際,也算是看清了這個男人,隻不過是中意美貌的麵目,就算是娶了自己的妹妹,她也一定不能給她幸福,所以還不如讓自己這個人來懲罰他。


    從小到大,老太太是一個最會安慰自己的人,因為他若是不安慰自己,怎麽能活的這麽天長地久呢?從小生活在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裏,本來就容易生病,而他偏偏又是一個畸形的人,所以生病對他來說便是家常便飯,但是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之後,生活環境和吃的東西都好了起來,他也很少在生病了。


    微風輕輕地吹起了窗簾,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過,孩子也沒用過歡愉,他便是到了今天才知道真正的作為一個女人的快樂。


    少年在被利用完了之後就被老太太趕下了床,床下麵有一床床鋪是專門為了它鋪的。


    “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人答應的痛快,老太太一時激動也忘記了,問人家到底姓甚名誰?這一晚上的快樂都是他給的,至少她需要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麽,日後也好差遣。


    “我叫小生子。”


    少年唯唯諾諾,戰戰兢兢,他是看到了老太太畸形的身體的,但是他不敢說,他也害怕老太太問他,他從來沒有撒過謊,他不知道這次如果撒謊,會不會被老太太太發現?如果被發現了,他會不會被滅口?北城的人們對老太太的評價,沒有一個人說他好的少年,伴君如伴虎,當然是十分的害怕,尤其是在看到那畸形的身體的時候,他借著月光不敢去描摹這個人的模樣,因為和書上畫的大相徑庭。


    他也是摸索了很久才知道的道理。


    “小生子?倒是一個好養活的名字,隻不過你的身世是苦難了一些,但是隻要你跟著我好好伺候我,好處是少不了你的。”


    老太太一直過著家裏麵十分有錢的美夢,但是她的兒子走了之後,這些孫子們到底還會不會往家裏麵寄錢?他不在乎,若是自己沒有錢花,大可以到他們的門口去,要若是不給,便在門外撒潑打滾,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他倒是常常去做,隻不過他從前都是差遣自己的兒子。


    現在不一樣了,但是現在自己活得快樂,倒是不敢去醫院看,一看他時候也不早了,還是明天一早的時候再去吧,自己竟然已經出過門了,對外麵也算是熟悉,隻要坐了車,也沒有人會多關注自己,想來不能丟了他唐總讀的麵子,自然是給他的丈人人安排了最好的病房,自己隻要前去即可,看看那個人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但是死了還是活著,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這麽多年,兩個人之間的鬥爭,一直以她勝利告終,但是想到這人真的要死了,也算是陪伴了自己多半個人生,她的生活裏麵沒有任何的不舍,眼下唯一能讓自己放在心上的就是睡在自己下麵的孩子。


    年輕的身體讓人覺得向往了,他之前不是沒有考慮過栗文,但是他也不算是年輕,而且那個時候的自己對這方麵更沒有更多的渴望,所以這件事情就暫時作罷。


    隻不過現在有了眼前這少年人,他還圖什麽別的快樂呢,整個家裏麵的事情他都不想再管,眼瞎,必須找到一個新的繼承人才是要聽自己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邊是最重要的。


    “明天你陪著我去一次醫院吧。”


    她想先確定栗文的情況,畢竟對於老太太來說,她也知道沒有人比栗文更加聽自己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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