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正和顧北辰聊了幾句今天兩人對戲的部分,卻看見白染的經紀人借了導演的擴音喇叭,看著像是要說點什麽。


    白染的經紀人口才不錯,就是常說的那種看著就聽機靈的那種,但是卻有些油嘴滑舌。


    將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他這才把擴音喇叭交給一旁的白染,九月抱著手臂遠遠看著,她倒是要看看這白染到底還能折騰點什麽來。


    “非常抱歉要占用一點大家的時間,首先我覺得我必須為了我這段時間的狀態不佳向現場的工作人員、演員,以及導演道個歉,我的失誤導致了你們工作量的增加,這讓我心裏實在是非常過意不去。”


    “嗨,誰還沒有狀態不好的時候啊,哪用得著道歉啊?”白染在大眾中的形象不錯,很快就有人附和她的說辭,也正襯了她的意。


    白染跟說話那人點頭示意算是道謝,隨即道:“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很包容我,但是道歉這種事情還是要有一些實際表示才好,所以我在華庭酒店定了位置,請全劇組的人吃一頓飯就算是賠罪了。”


    她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九月的方向,笑笑道:“還希望各位能夠賞臉,我心裏也能舒坦一些。”


    有人請客,吃飯的地點還是貴得嚇人的華庭,誰不去誰就是傻子了。


    正好這時候已經是飯點,一眾人便浩浩蕩蕩地朝華庭去了,服務生將這一大票人都給領進了最大的包廂又讓人添了幾張椅子這才算是堪堪坐下。


    電影都已經拍了這麽久了,大夥兒也早就熟悉起來,因此飯桌上的氣氛簡直熱鬧非凡。


    顧北辰實在不愛在這種場合待著,可看在九月的麵子上還是露了個麵喝了杯酒這才離開。整個劇組就隻有他倆不在的話未免太過顯眼,他也隻得在離開時囑咐小鹿好好照顧九月。


    他控製欲雖強了些但還沒到非得人時時刻刻在眼前的地步,況且他相信九月作為一個成年人,保護好自己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吃飯的時候宋懷安剛好坐在了九月身邊,身邊也都是一些年輕演員自然能玩到一起。


    劃拳喝酒、搖骰子,各式各樣的遊戲都通通招唿上來,運氣不怎麽好的九月和宋懷安幾乎承包了所有的喝酒環節,被大家戲稱為“難兄難妹”。


    好在兩人雖然已經喝得微醺可理智尚在,九月慫地認了輸,連忙擺手道:“不來了不來了,今天手氣實在不行,再喝下去明天就沒法拍戲了。”


    宋懷安晃了晃腦袋,隨聲附和,“是啊,我明天還有戲呢,可不能再繼續喝下去了”


    聽到這裏,一同玩遊戲的一個女演員瞥了一眼白染的方向,在接受到對方的眼神示意後當即站了起來,一套華麗的動作下來六杯度數不低的深水炸彈就擺在了眾人眼前。


    “既然都不玩了,最後一把就來個大的怎麽樣?”


    這陣仗引起了同行其他人的興趣,有些躍躍欲試地問:“怎麽玩兒啊?”


    女演員揚起下巴一笑,手指在已經空了的酒瓶上輕點幾下,“九月姐既然說今天她和懷安運氣不好,我們就來轉瓶子一把決勝負,要是瓶子最後對準他們倆其中一個,那就他們各自喝一杯。”


    九月慫得一比,擺擺手道:“不不不,不來不來。”


    “我還沒說完呢。”女演員接著又道;“如果說,瓶子轉到除你們兩個之外任何一個人,我就把這幾杯都給喝了,怎麽樣?”


    這一下賭得可大,人群中頓時起了一陣的歡唿,紛紛開始起哄!


    “答應她!答應她!”


    大家都這麽興致高漲,九月自然也不好掃了興致,跟宋懷安相視一眼後無奈地點了頭,反正幾率這麽低他倆也不見得真就這麽倒黴了。


    “行了行了,你們這喊的什麽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這在求婚呢!”


    最後一輪遊戲在萬眾期待中開始,為了公平起見,最後轉瓶子的是一個從頭至尾都沒參與過遊戲的人,要不是他今天來了,九月都壓根不知道劇組還有這麽號人。


    現實是殘酷的,瓶子在飛速轉動後逐漸慢了下來,在眾人的屏息期待中,瓶口最終對準了一臉無奈的宋懷安。


    頓時全場一片起哄聲——


    宋懷安本就不擅長喝酒,今天這算是把這輩子的酒都給喝完了。


    盡管再怎麽不想承認自己實在沒有玩遊戲的氣運,這麽低概率都能中獎的兩位最後還是願賭服輸一人喝了一杯深水炸彈,好在這酒度數雖高倒也還過得去。


    兩人愣是撐到這一頓飯結束,這才終於扛不住趴倒在了桌麵上。


    這一頓飯吃到快十點才算是散場,包間裏的人很快散得七七八八,還清醒著的都自己迴去了,剩下幾個則是負責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給送迴去。


    事先就與白染串通好了的女演員以將人送迴酒店為由把九月和宋懷安給帶進了自己的車裏。


    因為隻有稍微能排的上名字的演員才跟劇組住在同一個酒店,把人送到地方交給白染經紀人後,女演員便拿了報酬功成身退了。


    見幾人走遠了,女演員抽出信顧裏的銀行卡掂量掂量,“老娘不知道拍多少部戲才能有這麽多錢,這筆買賣,嘖,劃算!”


    此時酒店九月的房間,白染看著在床上睡死過去的兩人,冷笑一聲指揮身邊的男人,“把相機給我拿過來,然後你出去給我守著,千萬不能讓別人進來!”


    經紀人有些不快,但到底還是照做,拿了相機過來便關上門出去了。


    剛才為了配合遊戲,白染也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不差卻也不算太好,這時候已經有些暈乎隻想著盡快完成計劃迴去好好睡一覺。


    床上的兩人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白染費了些力氣把兩人擺成四肢交纏的親密姿勢,舉起相機就是一陣狂拍,心裏快意得不行。


    終於拍到滿意為止,白染放下了相機上前看著宋懷安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惋惜卻又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你說你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九月?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要是又因為她功虧一簣,那可就實在是太可惜了是不是?”


    白染說著說著,仿佛都已經看到了照片曝光時候兩人被全民黑的狀況,不禁大笑了起來。


    酒精的後勁兒在這時候逐漸發揮了起來,既然要做的事情都完成了白染也沒必要在這裏再浪費時間,檢查了一遍相機裏的照片便離開了房間。


    門外經紀人還在等著,一見她出來了連忙迎上來,“拍得怎麽樣了?”


    白染雖然瞧不上這人,但是兩人畢竟還是一條船上的,當即把相機丟給了他,“迴去把照片洗出來,多洗幾份好好收起來,以後總歸會有用得到的地方。”


    向來早睡早起作息規律的顧北辰本來都已經要睡了,可忽然襲來的不好預感讓他有些在意,索性拿起手機撥打了九月的電話。


    電話能夠接通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顧北辰隻好把電話又給打到了小鹿那裏去。


    即使得知九月已經被同組的女演員給送迴了酒店,可到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索性換了身衣服出去買了醒酒藥準備去看看九月。


    早在給九月換房間的時候他就留了個心眼拿了張房卡,自然毫無阻礙的進了房間。


    果不其然,門一打開便是一股鋪天蓋地的酒氣,顧北辰一手關上門,一手掩住鼻子擰著眉往裏走,床上的場景卻讓他眉心蹙得更緊。


    隻見寬大的單人床上除了九月還有一具男性軀體,那人雖然是已經趴著睡著,可也大致能從身形辨別出正是之前便與九月走得很近的宋懷安。


    同為男人,顧北辰自然知道宋懷安都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是斷然不可能跟九月發生什麽的。


    理智如此,他卻又不免有些懊惱要是當時自己在場,這兩人也不至於被人算計用來當做挑撥他與九月關係的“武器”,好在沒發生什麽,不然他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顧北辰冷冷看了熟睡中的宋懷安一眼,神情冷漠地將人粗暴地丟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宋懷安醉得厲害,哼哼了一聲又沉沉睡了過去。


    而看著一臉恬靜睡著的九月,顧北辰是既生氣又自責,默了好半晌才低頭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你呀,我一不在身邊就要折騰出點什麽事來,真想把你綁在身邊哪裏都去不了。”


    話是這麽說,他卻又哪裏真的舍得。


    他有他的理想有抱負,九月同樣也有,他又怎麽能夠讓她為了自己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所追求的東西。


    接到電話的保羅很快趕來,他大概是在睡夢中被叫醒,麵上表情雖然還是一貫的嚴肅但看著還有些沒睡醒,“顧總,請問……”


    保羅話說到一半,被躺在沙發上的宋懷安給嚇得生生咽了迴去,頓時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誰能告訴他,這三個人怎麽會在同一個房間裏?而且,床上未來老板娘身邊那件外套,難道著的不是宋懷安今天白天穿的那件嗎?


    顧北辰瞥了他一眼,“把沙發上那個送迴他房間去。”


    一向不喜歡八卦的保羅這時候都有些接受不來這過多的信息量,他怎麽從來不知道顧總裁什麽時候脾氣變得這麽好了,居然連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種事情都能忍?


    因為平素裏沒什麽表情,這一有點什麽心思便都浮現在了臉上。


    顧北辰一眼就看護了自己下屬腦袋裏麵在想些什麽,飛了一記眼刀過去,隨即笑眯眯地說道:“我把你灌成這樣子試試看,你就知道我為什麽還能這麽冷靜了,要試試看嗎?正好客戶送了幾瓶頂級紅酒……”


    保羅最怕自家總裁這笑眯眯但陰惻惻的笑,趕忙打斷道:“不不不……不用了!我現在就去辦,有別的事情隨時吩咐我!”


    丟下這句話,保羅逃命般地把宋懷安扛在肩上飛快跑了。


    關於今天這件事顧北辰心裏已經隱約有了猜測,可這種事情一般還是要速戰速決,他自然是不能指望喝得醉醺醺的九月能跟自己說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也隻能選擇最直接了當的方法————找同樣在場的信得過的人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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