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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弟子們眼中這位宗主長子也是個實力不差厲害人物,隻他平日性格冷癖,從來不愛搭理人,大夥對他卻始終抱著敬畏之心。眼看他出現擂台像與自家妹子似要比試的架勢,迎得一眾晨練門生及族人紛紛跑來圍觀。


    對麵淺殤不知何時已得了一把練習專用桃木劍在手,手中劍斜指地麵,看起來氣勢十足已擺出了簡單起手式。


    淺聆心其實對這位神秘魔君的實力頗感好奇,二話不說也亮出了自己的佩劍——破妄。


    台下摩肩接踵圍攏而來眾人眼中一亮,陣陣讚歎聲四起,讚的是有緣目睹這柄檀珩書的上品仙劍。對麵淺殤也把目光往破妄劍上一掃,他那神色不似驚歎而是一種帶著戾氣,語帶輕蔑道:“檀珩書的劍。”


    知道他與檀珩書之間有齟齬所以露出這等反應淺聆心並不吃驚,旋即捏起劍決把劍一收納入乾坤袖。再次捏決揚手一引,場外兵器架上一把桃木劍入手。掃了一眼手中光滑發亮的木劍,便道:“還是用這把合適,免得失了公平……”想著哪裏不對勁,這才迴過神道:“不對,你是教我習劍,不是比試吧?”


    煜天音眼中戾氣斂起了些,還是不冷不熱道:“來對招,我用幽蘭宗劍法,你用你會的,得先知你底子如何才懂指點你,實戰操練就是我的教學方式。”


    淺聆心迴味了一番他這流氓邏輯,尤其在他眼中還看到一絲不善笑意,預感不妙。雖是實戰易上手,很多劍法招式都可以從見招拆招中破解從而加快學習效力,便無奈道:“好吧,那就依大哥意思。”


    這話引得台下一陣細微騷動,有個門生大有看熱鬧不嫌事大道:“這迴三小姐可要糟,殤師兄的教導方式那可真是……不少領教過的師兄妹們可都終身難忘啊,在他手下任誰都不會有好收場。”


    旁邊有人深表同情道:“殤師兄向來冷麵無情,但凡對賽比試連女弟子也未曾有半點手下留情的。不過……這可是他親妹子,應該不至於下手太狠。”


    前個迴道:“可難說,這套劍法目前門裏就他和墨斂雲學成了全部精髓,雖劍意上各有千秋,卻都已是劍道強者。不管如何,今日能看到他再次出手施展也是可以大飽眼福啊。”


    憑淺聆心的耳力自然將台下弟子議論之聲盡數收入耳中,對於劍道隻在皮毛的她心底開始有些猶豫與犯嘀咕。


    那方煜天音一眼看穿,勾起了唇角,把玩著手中那把木劍,揶揄道:“確定要與我過招?你現在反悔換個陪練也還來得及。”


    淺聆心吞了吞口水,心裏也是猶豫不決的掙紮了一會,結果還是口是心非道:“不用,我們……開始吧!”


    煜天音嘴角笑意愈盛,便抬手一引道:“你先出招。”


    淺聆心握著桃木劍的手緊了緊,目光看著擂台那邊之人,心中思慮著該如何出手。片刻心下有了主意,便有意先探探對方虛實再說。


    她腕間一轉,曼妙嬌軀瞬間化成了一道迅雷之勢的剪影須臾如風刮出,幻化出無數道劍影直取對方麵門。都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手中劍花陡然一轉,半道轉換招式變刺為削攻其下盤。


    然近在咫尺之時手腕忽然一痛,也就發生在電光石火間被對方一個詭異劍式一挑輕易破解了攻勢。


    淺聆心手中劍未歇,依然如靈蛇吐信般已經連環刺出了好幾劍,靈力在身上猛烈暴動起來,桃木劍上被靈力氣旋包裹,提劍斜劈之時對其腰窩上遞去。


    對方身形竟如寫意,鬼魅般輕鬆避開,一劍挑了她手腕,頓時豁開一道口子。


    淺聆心滑出了熟步,看著手中那鮮紅傷口正在往外滲血抽氣“嘶”了一聲,苦笑著也對其絕妙劍法不禁暗自驚歎。


    煜天音手中劍斜指地麵,漫不經心地點撥道:“腳下虛浮,氣不夠穩,心浮氣躁乃是劍道大忌。”


    麵對對方點評淺聆心毫無在意,倒是在這幾招中打出了趣味來,當即扭了脖子鬆快了下肩,咧嘴笑了聲道:“再來!”


    淺聆心毫無顧忌的挺劍直上,麵對攻勢對方隨意直劍格擋,眼看已經拆了十幾招的煜天音似乎已經沒有繼續陪她玩的耐性了,手中那柄木片勁疾如風,形如翻海蛟龍變化了招式。


    淺聆心隻感覺背後被拍了一計,這一拍旋即收迴之時氣勢連貫的又在後肩頸劃了一道,一係列動作變化多端,是行雲流水地一氣嗬成。然淺聆心對那如鬼手一般根本看不清的招式毫無還手餘力。


    淺聆心手腕和後背吃痛,對淺殤的詭異劍法有些不寒而栗,雖桃木劍不似其他鋒利兵器,但這木劍在眼前這人手上卻同利器無異。


    接下來被他這淩厲狠絕毫不留情的擊打之下,木劍所過之處皆劃出了一道醒目口子,鮮血直流。節節敗退的淺聆心隻能被當地老鼠一般隻能有些狼狽的接招和防守,毫無還手餘地。


    台下眾人皆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曉得會是這個局麵,但是大家更是對淺殤出神入化的劍法歎為觀止。而且現在隻是行勢,他的劍法之中還沒有注入靈力明顯還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中劍者早已不是這個慘狀。


    淺聆心看得出他行雲流水的劍勢始終處於連綿運轉之中,動作銜接緊密,勁斷意不斷,勢斷意相連,如春蠶吐絲連綿。其柔中藏剛,內有虛實、動靜、開合、屈伸等相互轉化,舒展大方。


    雖然她的劍法還隻半吊子功夫,但因為入門學過一些自然對這些劍勢一看就能懂,所以淺殤看似在攻擊她卻是在用幽蘭宗那套劍術點撥之意。看他舒朗身影隨劍而動,緩帶劍行,青雲平浮,隨性劍意,是已出神入化地完全領略了那本劍譜所有精髓,且更靈活絕妙。


    幽蘭宗劍法講究以柔克剛,或許煜天音劍勢中與他人不同之處便是他的劍意中多了那股狠勁和果決,這股狠絕很多人無法招架得住的。


    幾招下來,淺聆心不失眾望果然遍體鱗傷,雖然傷勢不足危及性命,但也慘烈的趴在地上狼狽不堪。


    煜天音俯視地上不再爬起裝死的人,看似無趣的隨手拋了桃木劍。這時下方有女子嚎了一嗓子衝上來撲在了淺聆心身邊搖了半響不見應,淚眼抬頭對著人天真道:“少爺,小姐怎麽不應,不會死了吧?”


    煜天音整了整衣袖道:“那就抬下去,埋了吧。”


    說完下了擂台,一臉冷漠走出了人群,離開了。淺聆心猛地爬起來罵道:“有你這種當哥的麽,沒死你就想活埋啊!”


    玉蘭受了一驚,然後喜極而泣,但看自家小姐那慘不忍睹一身傷又癟嘴哭了起來。


    見了身旁丫頭哭戚戚,淺聆心朝她玉額戳了一陽指道:“你還敢哭,知那牲口喪心病狂還忍心大早將我刨出來,沒良心的。”


    今日就算先練習到此,讓她迴去好好領會方才所操練劍式,明天繼續。


    蘭心小心翼翼將人攙迴了房,在屋內翻箱倒櫃找了各種療傷藥擺在了桌案上,嘴裏還念叨著:“三小姐你不該讓大少爺給你陪練,還好早上出門我就把藥備好了。”


    淺聆心褪了外衣,穿著中衣裸露上身趴在榻上,唿痛不止,學個劍都能去了半條命,這都什麽事啊。


    蘭心見了那背上縱橫交錯醒目血痕,眼淚汪在眶裏打轉,差點又要哭出來,淺聆心截住道:“不準哭,疼得是我你哭啥,趕緊上藥。”


    玉蘭一吸鼻子收住了,麻利的上去塗抹藥膏,嘴裏還是不忍心的心疼道:“小姐,要不你明天不去了,或者讓老爺給你換迴墨姑爺給陪練,大少爺平日試煉就是下手這樣重,很多陪練弟子半個月下不來榻,這傷非得留疤不可。”


    淺聆心也是一臉絕望,看那家夥是沒出靈力不然真會元氣大傷下不來床。一提到會留疤,便趕緊自袖中拿出自己煉製的上品療傷藥,這可是他師父珍藏藥材所製,藥效顯著,遞給她,特心寬道:“囉嗦,換什麽陪練棺材臉就挺好——你用這個,保管明天又是生龍活虎啥事沒有。”


    第二日,淺聆心主動起了個大早,雖然打不過,士氣不能弱。


    這圍觀群眾隻增不減,看來都挺喜歡看到淺三小姐被打得爹娘不認,其實湊熱鬧的同時主要還是想看淺殤施展劍術。


    這煜天音是從裏到外的一副鐵石心腸,沒人性沒人情的棺材臉,但不知為何還是吸引了很多女弟子對他投來傾慕之色。明明是導師在教習練劍,很多女子居然眉目含春給他加油助威了起來,這讓淺聆心氣炸了肺。


    半年將過,每天都是人模狗樣跑來校場,又遍體鱗傷被玉蘭扛迴去。這套劍術資質好的需要三年半載才能學成,依照魔君那殘酷教學淺聆心發現半年差不多摸到精髓。


    這一天陽光明媚,淺聆心提著一把破木片站在演武擂台上,發現這次煜天音居然遲到沒來。


    等了半天就想暗自竊喜可以偷懶一天了,剛要溜迴去睡個迴籠覺之時,就見姍姍來遲的人從校場那頭正信步走了過來。


    失望的某人,神色焉了下來。


    那煜天音帶了一身風塵氣,那英俊臉上也有倦色,應是昨夜外出剛從外麵迴來就直奔了校場,看他站著,神色還有些心不在焉。


    淺聆心見他這恍惚狀況有些不對,便也故作興致闌珊道:“半年了呢,什麽時候才算出師。”


    煜天音這才挑眉,眼眸抬起看她道:“將我打倒,你便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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