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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這麽一問,淺聆心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抬起眸子看他,還是保持自然地笑道:“哦,那不小心摔得。”


    檀珩書挑眉看她道:“平地也能摔?”


    淺聆心瞟了眼那一馬平川青磚地麵,如鯁在喉,再看他神色如常問得也沒有惡意,才放下心道:“這不是撞見了仙尊在這,怕打攪了你賞月雅興再降罪責罰麽,一時慌了神。”


    檀珩書對她這番胡編瞎扯似乎信了,沒再繼續追問,眼看氣氛不再緊張,她便更加放鬆起來,對人伸手道:“仙尊,給我吧。”


    檀珩書抬眸看她,目光落到手上,自然知道要什麽。他一手支下頜,閑閑看她道:“不如你先告訴我,當日你為何會去封魔殿禁地?說來若不是本君出麵解救,你可還有機會在這討要靈寵?”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淺聆心也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賴皮,手握成拳收了迴來,還是好聲好氣地道:“仙尊,墮仙池上相救之恩,弟子感激不盡,來日有機會定當報答。至於封魔殿之事,我誤打誤撞,自然是個意外。”


    檀珩書定定看了她,想起了她當時輕易破壞蓮池結界幹脆利落的手法,心下終是疑雲不散。


    轉眼仙山三年一次仙壇大會在即,內門已是忙碌著籌備大會事宜與場地布置。


    默逸塵閉關,這次新擔任的掌門與其他三尊也都會到場觀禮,望川州內所有仙門大小勢力都會一同前來觀瞻盛會。


    淺聆心沒那個閑心去湊熱鬧,默逸塵閉關默凡也不在墨雲間,一人無聊當晚就早早歇下了。第二天卻發現,醒來的地方不對,惺忪睜開眼睛時,門外投射進來的陽光被一道身影擋住了,背光站著的人正靜靜垂目看著她。


    那人冷淡開口道:“你是打算拆了我的藏書閣?”


    聽到這聲音淺聆心陡然醒了七分神,看到自己手中還拿著一卷書,趴在滿地亂七八糟的古卷書籍之中,身後書架空空全部書籍都散落地上,這都是她搗出來的?


    檀珩書可能是想去大會前來找本能打發觀禮枯燥無味時間的書,還沒進門就看到這一團糟的場景,那眉頭皺得顯得不太高興了。


    淺聆心良久迴過神,困難爬起來簡單整理了下儀容,很沒誠意地一笑道:“昨晚定是睡的姿勢不太對,研究藥理太入魔都躺這兒來了,哈哈哈,對不住這就幫你整理妥當。”


    腳邊正有一本半翻開的看似人物小傳,正好奇彎腰伸手去拾,檀珩書目光率先投來,略施法決還沒等她看清那書內容就飛到了他手中。


    淺聆心有些訝異看那著急要把書掠走的人,檀珩書在那麵無表情立著,纖長手指慢條斯理地翻閱,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心中一好奇,就想湊過來瞧一眼:“仙尊,什麽書這麽好看,還怕被我看見?”


    檀珩書把目光從書上抬起看走過來的人,把書一合,眼裏居然還帶了一點狡黠笑意。


    他隨手一招,另外一本書卷飛入手中,遞給她道:“罰抄這本經卷,晚點我過來檢查。”


    撂下一本經書,那人轉身就走了,淺聆心翻開掃了一眼,分上下兩卷,又是內容冗長字體繁複,頓時崩潰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嚎道:“這一天怎麽抄得完,太沒人性了!”


    整理完滿地狼藉,淺聆心真的坐在書案後開始一本正經的研墨提筆,抄寫起那遭瘟的破玩意兒經。


    這一次似乎與往常不同,雖然依舊下筆沉重如巨石壓筆書寫困難,但是筆勢每走一步就能看到金色光芒從筆下閃動,那光芒像一則有生命的暖流再次鑽入手心流轉到身體筋脈裏。


    淺聆心感到駭然,沒想到這些經文典籍裏還有這微妙所在,至少那股暖流進入筋脈時也沒什麽異樣還覺得熨帖舒暢。


    因為下意識想要吸取這股溫潤靈流,淺聆心難得耐得住性子,忘記手酸抽痛,忘記了時辰居然抄完了整卷。


    她伸了懶腰,前去蓮池台階上坐著吹吹這滿塘綠柳荷風,纖指捏了個決,蓮池中最個大飽滿的幾株蓮蓬入手,半躺著邊剝起蓮子,一顆顆肉質肥圓如白玉拋入口中,嚼起來清脆絲甜。


    淺聆心這才騰出思緒,想起昨晚明明是睡在墨雲間的為什麽醒來會在須彌殿?


    就在這時,有個聲音接下道:“不用想了,我帶你上來的。”


    當即嚇了一跳,忙起身看了看四周,想那熟悉聲音,便道:“你是封魔禁地那個人?”


    男子低磁性聲音懶懶道:“不錯嘛,還能認出我。”


    淺聆心道:“你在哪兒?”


    那男子道:“在你識海裏,得多虧了你本君才有機會出來呢。”


    淺聆心後背發涼,聽著聲音近在耳邊,僵硬道:“你,在我身體裏?你想幹什麽?”


    男子得意道:“你不用緊張,隻要好好配合我,我不會對你怎麽樣,隻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修羅門安插.進來的內應?”


    淺聆心平複了下心緒,還是警惕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你究竟又是什麽人,來我身上到底有什麽目的?”


    煜天擎道:“身為魔門人,可聽過修羅門有“雙聖”?我為兄,你該稱本君為“聖主”。”


    世間早有傳聞,修羅門是由一對同胞兄弟掌舵,平起平坐稱為“雙聖”。隻是其中一個行跡比較神秘也沒人見過他形貌,所以世人印象裏那就隻有一個魔君。


    這位應該是當年被封印的那位魔門之主,她看到的那位就是鮮少露麵的弟弟聖君。


    半響後,煜天擎歎了一聲道:“若不是那日親眼看見,我都不知他還活著。你若受阿音所派,那他讓你來宗門做什麽?”


    如果真是雙聖之一,他有此感慨想必墮仙池那次是見到了另外那位了,淺聆心也沒甚好隱瞞,直說道:“他讓我來尋玉靈鼎。”


    煜天擎卻道:“玉靈鼎已不在珩琅宗,別白費力氣了。”


    淺聆心詫異道:“你怎麽知道?”想了想,又恍然道:“難道你出來也是為了靈器?”


    煜天擎不以為然道:“畢竟封魔殿結界是以玉靈鼎為媒介設下了屏障,隻是感覺到它的氣息已經消失了。”


    淺聆心突然想到那魔君讓她來此或許不但隻為了上古靈器,也許早就知道了他在這,便客氣道:“傳聞聖主你是被西嶺高僧封印的,怎麽會在珩琅宗的封魔殿上?”


    煜天擎雖聲音雲淡風輕,卻含著蔑然之意,他道:“三十年前獻祭靈器的正是須彌殿原本的主人,後來半道改佛修的藍倚風。此人是藍玄清同族師弟,檀珩書師叔。檀珩書後來隨他在西嶺修過封印術二十載,那時阿音還不知他將封印本君的玉靈鼎帶迴了須彌殿,想必是後來才知道。”


    淺聆心點了點頭,也難怪須彌殿裏的一切都透著古怪的佛家氣息,又說道:“你這算是“借舍”吧?修羅門慣常伎倆,現在是想要我做什麽?”


    煜天擎聲音終於不再輕飄飄,隻是沉聲一句道:“去幽蘭宗找阿音。”


    現在正是珩琅宗舉辦仙壇大會之時,所有人都在忙碌,她要離開可以悄無聲息。


    若能離開也正合她意,就在打定主意準備起身之時,一個聲音脆生生從後麵疊聲叫嚷:“淺子,淺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個仙子昭告天下,說要收你為徒,咱們還是趕緊私奔吧!”


    淺聆心:“……”


    迴身看了一圈,四下無人,正疑惑誰在那鬼喊鬼叫,就見地麵上迎麵跑來一隻白球,蹬著短腿兒一蹦一蹦朝自己奔來。


    “兔子?!”


    淺聆心一臉驚喜,露出了一個老祖母般的慈愛微笑,對它張開懷抱高興道:“哎唷兔子,你怎麽能說話了?快過來讓我瞧瞧!”


    骨靈停住蹦躂,在那裏一臉不高興,人立起來把臉一撇,兩小短腿兒一抱胸道:“我不是兔子,人家是神獸犰狳,你以前從不這麽叫我,再叫我兔子不理你了!”


    淺聆心看這家夥還傲嬌上了,笑道:“那我以前怎麽叫你的?”


    骨靈道:“你以前都叫我小乖乖。”


    淺聆心嘴角抽了抽,也抱臂:“那你乖嗎?見了個好看的就見色忘主,分明一點都不乖。我還生氣呢!上次蓮池肯定也是你對人家投懷送抱的,藏到胳肢窩了你還能掉出來,當我傻呢?”


    骨靈畢竟不是普通靈寵,長了靈智比人還精,見主子生氣便也見好就收,忸怩的湊過來認錯,小聲嚶嚶道:“淺子你別生氣啦,我那會也就好奇探出頭來看看嘛,誰知道就掉出來了……再說那個仙子長得雖然好看,但是一點都不溫柔,還沒有籃子溫柔呢。”


    淺聆心正對這陌生代號眼角又一陣抽搐,淺子是在叫她沒錯,那仙子跟籃子?仙尊和藍子辰?


    這兔子雖開了靈智,卻是個記性不太好的,記不住名字取名取首字開頭為代號,絕了。


    便抓它耳朵提了起來,抱懷裏一陣揉搓,好懷念這個毛茸茸的手感,骨靈突然就會說話了,想必也是檀珩書給使了什麽法。


    淺聆心這才迴味它剛才那一通嚷嚷,提起它耳朵問道:“你剛剛說什麽,什麽‘昭告天下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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