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一轉過頭,看向雪歸寒,雪歸寒眼裏分明有一絲怒氣。


    胡依一可以理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希望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與其他的男人有牽扯,更何況他是一國太子。


    如果娶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會成為皇家的恥辱。


    可是我和夜無殤是清清白白的,請你相信我,除了你這兒沒人可以幫助我了,雪歸寒。


    若是本殿幫了你,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可好?


    雪歸寒和胡依一旁若無人地用眼神交流。


    雪歸寒怕她看不懂,還用手比了一個一的手勢。


    胡依一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要求。


    要不是如今寄人籬下,隻能低頭,你以為我願意受人威脅?


    我總不能告訴皇後娘娘,我和太子根本沒有圓房吧。


    而且若是你不證明的話,不會要讓我去浸豬籠吧?


    我的天,我胡依一可是沒有活夠,不想這麽輕易地就死,所以我忍,所以我同意。


    不就是一個要求嗎?總比我丟了性命要強。


    “母後,落紅帕在兒臣這兒。”雪歸寒走上前,從腰間將帕子掏出來。


    果然,那白如雪的帕子中間有一點紅,那麽明顯。


    秦氏和姚氏頓時臉色一黑,怎麽在太子殿下那兒?


    皇後秦玉淑看到帕子,臉上又恢複了燦爛的笑容。


    “這不過是本殿逗弄太子妃的樂趣,讓母後見笑了。”雪歸寒雖然笑得溫瑞如玉,可是語氣裏帶有的寒氣,胡依一聽得明明白白。


    “沒想到太子殿下居然開這種玩笑,真是嚇死臣妾了。不然臣妾說怎麽今天醒來時就不見了,原來在殿下你這兒。”說著胡依一臉上才有了驚慌,而語氣裏有三分嗔怒,七分笑意。


    皇後秦玉淑看見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頓時也高興了不少。


    “隻不過,幾位夫人恐怕忘了,這宮裏最禁忌的便是胡言亂語。今日你們這話在這兒說還好,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會被人質疑東幻和南辰的皇上識人不清,看人不明,質疑太子殿下的能力嗎?你們真的是好大的膽子。”胡依一立馬給幾人扣上一頂質疑皇帝的罪名。


    胡依一臉色緩和過來,又繼續說道,“更何況無憑無據,憑著捕風捉影,就隨意編排他人。這就是你們作為太子府夫人的教養?知情的也就罷了,若是不知情你們豈不是又要讓他人議論太子管教不嚴。”


    胡依一將話說得很重,首先牽扯到兩個國家的關係,其次又是扣了兩頂大帽子,如此她相信她們明白自己該怎麽做。


    聽到此話,秦氏和姚氏趕緊跪下來,“是臣妾失言,請皇後娘娘和太子責罰。”


    “雖然本妃之前確實和無殤殿下有過婚約,但是本妃與無殤殿下清清白白。更何況,這個婚約還是本妃親自退的。太子殿下乃人中龍鳳,萬裏挑一的文武雙全的男兒,難道你們以為本妃作為一個和親公主,會不分是非,還是你們根本沒有將太子殿下的英明神武放在眼裏。本妃的名聲尚且不要緊,可是太子作為一國儲君,他的名聲卻是關乎一國百姓。你們作為太子府的一員,也應該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胡依一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像是一道雷落在了大地。


    震撼人心,讓人深深折服,這樣的話點醒了地上的兩人,表麵上是這樣。


    “謹記太子妃教誨,剛才妾身的失言之處還請太子妃見諒。”秦氏和姚氏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


    “太子妃言之有理,果然不愧是我兒看重的人,說的話句句發人深省。”皇後秦玉淑更是對胡依一高看了一眼。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犯錯了,就應該有所懲罰,既然兩位夫人是太子府的人,母後,這事就交給太子殿下處理吧。”胡依一就這樣站著,可是她說的話卻是讓人信服。


    “就按依一說的辦。”皇後也不想插手東宮內部的事務。


    “既然這是兒臣的家事,女人的事就交由太子妃處理吧。”雪歸寒也想看看胡依一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既然今日這兒也隻有我們幾人,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好了。但是若是犯了錯,不能夠有些教訓,就會再犯。所以就罰你們閉門思過一個月吧,沒有太子和本妃的命令,不得走出東宮。”胡依一說到前麵的時候,兩人還得意地笑了。


    但是說到最後,兩人的臉色變了,這要是一個月不出東宮,也不可以見其他人,那豈不是胡依一上位的好機會嗎?


    但是她們也未能為力,隻能接受懲罰罷了。


    “是,妾身謹遵太子妃教誨。”


    胡依一自然知道,這兩人表麵上服氣,可是心底卻是不服氣的。


    “你們也不必日日前來請安,做皇家的女人不容易。以後能免就免吧。”


    皇後秦玉淑如此說著,胡依一開心不已,至少不用那麽辛苦了。


    可是下一秒,皇後的一句話將胡依一從天堂打到了地獄。


    “不過以後依一若是有空,多來陪陪本宮吧。”皇後秦玉淑對著胡依一說道。


    胡依一皺了皺眉,被雪歸寒盡收眼底。


    但是她表麵上還是順從著,“臣妾謹遵母後教誨。”


    “好了,本宮也乏了,你們都迴去吧。”皇後揮了揮手。


    “是,兒臣(臣妾)告退。”雪歸寒、胡依一等人退了三步之後告退了。


    胡依一不明白,秦玉淑作為南辰帝唯一的女人,而且還是寵後,怎麽可能發出如此的感歎。


    皇家的女人不容易,再加上她臉上的憔悴。


    按道理來說,秦玉淑作為皇帝唯一的女人,不是應該混得風生水起嗎?又怎麽可能說出如此的話來。


    而且她當時仔細觀察秦玉淑的臉,雖然雍容華貴,可是那些脂粉遮掩不住其中的憔悴。


    所以看似簡單的南辰皇宮,其實也並非像表麵上那麽平靜。


    “本殿帶你去禦花園走走吧。南辰與東幻不同,一年四季風景甚是迷人。此時的禦花園,想必花兒已經開得很美了。”雪歸寒為胡依一介紹著。


    看著胡依一好長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迴答,他突然覺得有些泄氣。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你覺得本殿說的可好?”


    “嗯嗯?什麽?”胡依一滿臉疑惑地看著雪歸寒。


    雪歸寒點了點胡依一的額頭,“你呀你,就知道沒有聽見本殿說了什麽。從母後宮裏出來你便心不在焉的,這是怎麽了?”


    胡依一正了正神色,收迴自己那副疑惑的神情。


    “也沒什麽,就是你父皇的後宮裏隻有你母後一人,可是為什麽她看起來不快樂呢?”


    “我還以為你是母後讓你時常來陪陪她而不高興呢。”


    “那怎麽可能,我就隻是好奇而已,雖然我知道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少越好,不過我還是想知道。”


    走到台階處,雪歸寒牽過胡依一的手,“小心腳下。”


    胡依一的身體第一反應是抗拒的,不過雪歸寒抓得太緊,她沒辦法掙脫開來。


    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摟上胡依一的腰肢。


    那腰盈盈不足一握,纖細柔軟,手感甚是好。


    “殿下,這大庭廣眾的,被人看見了可不好。”胡依一很是別扭地說著。


    雪歸寒看著她這般羞澀的姿態,心底愉悅了不少。


    “你是本殿的女人,有何不好?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負了才好?”


    雪歸寒最後兩字帶著長長的尾音,為何聽起來那麽暖昧。


    “行了行了,好好看風景。作為一個初來乍到之人,你不應該介紹介紹禦花園的風景嗎?”胡依一迅速將話題轉移,嫣然一笑。


    看到胡依一笑了,雪歸寒心底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


    東幻國攝政王府


    “夜世子,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夜無殤語氣裏都是嚴肅。


    “迴王爺,當年先皇身邊的徐公公有線索了,隻是目前還在尋找中。”夜未央如實迴答。


    “如此甚好。”夜無殤頓了頓,繼續說,“玉丞相,近來朝中之事如何?可有什麽不在掌控之中?”


    “迴王爺,皇上那邊雖然有所動靜,但是朝中大多數是我們的人,所以王爺你不必太過於擔心,您離開幾個月不會有什麽事。”玉笙寒還貼心的加了後麵幾句話。


    “那好,朝中一切事務暫時就交給你們了,待本王辦完事迴來,便將真相告知於天下。”夜無殤對著幾人吩咐。


    “王爺,做完這一切後你有什麽打算,登基為皇?”夜未央試探性問出口。


    “那時候本王該功成身退,一切交給你們,本王做一個閑散王爺,去將我的依一找迴來。”夜無殤眼神裏的渴望和期待是那麽明顯。


    玉笙寒和夜未央眼神明顯黯淡下去,心底都是失落。


    “王爺,我們先行告退了。”兩人很是識趣地說著告辭的話。


    兩人退了三步之後,然後走出了攝政王府。


    “玉兄,可有興趣去摘星樓喝上一杯?”夜未央此時很想喝酒,因為他終究愛而不得。


    “如此也好,走吧。”玉笙寒和他的心情是一樣的。


    “雲白,背馬,向南辰遞交國書,本王要出使南辰。”夜無殤對著書架處說著。


    雲白便如幽靈一般出現在夜無殤麵前。


    “王爺,屬下這就去辦。”


    雲白的辦事效率夜無殤很是放心,畢竟經他手辦的事沒有一件是失敗的。


    最為主要的是,最近南辰暗探傳來消息,自己的依一和雪歸寒關係進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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